直接簽了協定,並且說好到了馬來島就轉賬,厲小刀的慷慨讓幾個隊員感覺很舒心,倒不是像厲小刀這樣不扭捏,直接籤協議的人沒有,而是像厲小刀這樣明明被宰了一刀,還似乎覺得很值的人實在屬於前所未見。
被宰了還和屠夫有說有笑的肥羊,怎麼會不讓這幫人喜歡呢,巡邏隊以前遇到的人,沒實力的敢怒不敢言,高階的獵食者分兩種,脾氣好的就像是看豬玀一樣看它們,脾氣不好的就什麼話都來的。
只有厲小刀,好說話,還說好話。
厲小刀看着這幾個恨不得和自己認兄弟的巡邏隊員,心中一陣苦笑,真以爲大爺我有這麼賤?如果不是剛好要在馬來島辦事,還是那種需要有人提供方便的,厲小刀會樂得如此爽快讓五百萬打水漂?
寧千歲沉默不語,師傅的教導以及軍隊的陶冶,她一向覺得這類人屬於蛀蟲,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好感,隊員們當然也不敢對寧千歲的態度有意見,作爲經驗老道的巡邏隊員,不管對方是明顯的普通人,還是實力未明的人,他們都是絕對不會露出不滿的,這屬於職業素養,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有時候你不小心惹到一個像乞丐一樣的傢伙,然後第二天就被滅門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有句話說得好,高階的獵食者不光身體不算人類,腦子也不是人類構造,沒什麼古怪行徑幹不出來。
寧千歲就是個古怪的女人,高大,比一般女人強壯,帶着眼罩,橫看豎看都透着一股可以判上幾百年徒刑的悍匪氣息。
就這樣,厲小刀和幾個巡邏隊員打成一片,順利的到達了馬來島最外圍的人類居住區,順便讓幾個隊員幫忙介紹一下比較不錯的旅店,某個隊員把厲小刀和寧千歲帶到了絕對算得上一個物美價廉的地方,順便還拜託老闆好好關照,老闆也熱情的講解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厲小刀和老闆聊了很多,關於馬來島的情況知道了不少,寧千歲則早就去房間了,她來這裡的目的是晉升到十階,什麼旅遊景點,特別風俗,她完完全全沒有聽的興趣。
晚上,厲小刀和寧千歲去了一家老闆推薦的露天大排檔吃了一頓地道當地菜,寧千歲覺得很不錯,便宜,量足,味道不錯。厲小刀也覺得不錯,雖然製作不怎麼講究,刀工和火候不夠盡善盡美,但味道很正,很地道,厲小刀一直覺得到一個地方吃東西,並不需要到所謂的大飯店,因爲不少所謂的大飯店總是連最基本“因地制宜”的道理都不懂,一些特色菜也被他們用一些所謂的高級料理方式處理,然後變得和其他的東西沒什麼區別,喪失了真正的美感。
而有些不起眼餐點,本來就是給當地人準備的,比如生的海貝弄開,滴上一點醬,然後就吃,這纔是屬於地方的味道。
隨後,厲小刀和寧千歲隨便買了兩套日常便裝,就回旅店洗澡睡覺了,這一路過來,就沒睡過好覺,對於把睡覺打成享受的厲小刀而言,簡直是折磨,寧千歲就好多了,雖然說是女孩子,但是什麼泥巴里面打滾,臭水溝旁邊睡覺,十來天不洗澡,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平常的寧千歲的愛乾淨程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第二天早上,厲小刀懶覺沒勉夠就被寧千歲一腳踹醒了,可厲小刀是個無賴,盯着寧千歲把衣服換好之後,屁股一厥,腦袋一縮,回到被窩準備繼續睡覺。
“厲小刀,你還想睡覺,知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
寧千歲嚴厲的說教道。
“我只聽過時間就是金錢,不過我剛剛扔了五百萬,也不在乎這一兩個小時的金錢了,俗話說,有錢難買爺高興。”
從被窩裡露出小半個腦袋,厲小刀伸出手指頭左右擺了擺,像個快要嚥氣似的人講道。
“是嗎?我想你不會介意我用特別的方式把你弄起來吧。”
寧千歲轉過身來,瞪着厲小刀說道。
“早安咬?呵呵,千歲,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你的嘴脣很性感,我想試試。”
厲小刀探出整個腦袋,閉着眼睛,像是說夢話似的說道。
“抱歉,我會用腳讓你醒過來。”
寧千歲嚴肅的回答道,她突然覺得有些太順着這小男人了,必須壓一壓這股歪風邪氣。
“腳?”
睜開一點眼皮,露出半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厲小刀一副邪惡得不能再邪惡的表情。
“老孃說的是上面那個頭!下流胚子。”
一聲怒喝出口,寧千歲一腳踹在厲小刀的臉上,然後狠狠踩了兩腳,厲小刀這下醒的不能再醒了,要說寧千歲爲什麼如此會意,那還不簡單,以爲軍人和佛教徒出身什麼不懂就大錯特錯了,軍隊是這個世界最悶騷的地方,特別是寧千歲所在的隊伍沒幾個好鳥,葷段子寧千歲聽過的沒有一萬也得八千。
“你厲害,千歲,別人家暴都是臉上有巴掌印,我到好,臉上一個腳印。”
厲小刀從牀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其實寧千歲怎麼可能真的用力,也就是戀人之間相互打鬧的程度。
用一個非常暴力的開端打開了新的一天的第一頁,這就是屬於寧千歲和厲小刀兩個人之間的生活方式,簡單,粗暴,傲嬌,但是卻揹負着常人所無法承受黑色過去,這就是寧千歲,虛僞,狡詐,貪婪好色,總是試圖遺忘過去,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這就是厲小刀,兩個截然不同的男女,以一種離奇的態度相戀着。
......
下午,厲小刀和寧千歲正在進行着這一天最重要的任務,採購戶外用品。
一套揹包和小東西下來,兩個人差不多花了五萬塊,一身行頭整了個差不多。
“千歲,剛剛那把刀不錯,狗腿刀,和你那把樣子差不多。”
厲小刀突然說道,他也知道這裡買的刀具和寧千歲那種全球限量的東西不是一個檔次,但這東西,款式差不多用着順手就行。
“買兩把普通的救生刀就可以了。”
寧千歲說道,那種狗腿刀是用來劈砍的,砍人是最舒服的,實用功能比起一般的救生軍刀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嗯。”
厲小刀應道,這方面的事情,一切交給寧千歲做決定就好。
正在這時,一個厲小刀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這家店裡。
“凱申!”
厲小刀突然甚爲失態的叫道。
“小刀?”
一個帶着眼鏡,氣質儒雅的高大青年略微疑惑了下,便迫不及待的過來抱住了厲小刀。兩個人如同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那般親密。
寧千歲只是看着,什麼都沒說,常凱申這個人她知道,沒有這個人的醫術,她當初也活不下來,只是第一次見面,有點意外,因當初厲小刀的描述就是常凱申十足的風流浪子,厲小刀那點風流做派,全是被他帶出來的,可現在一看,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成熟,穩重,優雅。
也不管寧千歲了,兩個很久不見的狐朋狗友一上來當然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對了,小刀,你是怎麼成爲獵食者的?”
說着說着,常凱申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這個啊,一場意外,三兩句說不清,其實吧,大致是這樣......”
厲小刀含含糊糊的把事情交代了過去,反正龍九的事情他是不能提的。
“你把手給我。”
常凱申突然說道。
“幹嘛?”
厲小刀不明所以的問道。
“給我就是了!”
常凱申凝住眉頭,突然提高嗓門叫道,顯得非常嚴肅,厲小刀嗔怪一聲,伸出了左手。常凱申握住了手腕,開始把脈,又仔仔細細從上到下看了厲小刀半天。
“你成爲獵食者之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吸了口氣,常凱申頭一次在厲小刀面前露出棘手的神情,他抿了抿嘴巴,吐出了這幾個字。
“沒有啊。”
厲小刀答道,雖然龍九附身了,可實際上身體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類似於女人懷孕的感覺有沒有過?”
常凱申語速緩慢的問道。
“凱申,你越來越有幽默感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女人懷孕是什麼感覺,何況我一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
厲小刀撲哧一笑,隨即說道。
常凱申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厲小刀似乎在隱瞞什麼,他敢肯定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厲小刀不可能成爲獵食者,朋友一場,作爲專業的醫師,常凱申可以肯定這一點,到底什麼什麼原因導致了這樣,其中必然是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