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和凌浩在交往了。
這個消息如同重磅炸彈一樣,在酒店裡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狂熱的波瀾。兩個當事人雖然不曾說什麼,但開始一同吃飯,一同離開的行爲卻讓所有人都篤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有人羨慕,有人不恥,有人嫉妒,有人不屑……總之什麼反應都有。消息傳得很快,從下午這個消息傳出來,晚上七點多鄧欣就打了電話給百福求證。
“嗯……”百福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了。
“怎麼都不通知我啊!”電話那頭的鄧欣好像特別開心,簡直比百福自己都要開心。
百福苦笑着不知怎麼回答,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突然和凌浩成爲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一切都太巧合了。
那天和繆離分手後,百福坐的出租車不知怎麼,居然很倒黴地壞在了路上。極度鬱悶的百福無奈地守在路邊,剛巧碰到了駕車從朋友家返回的凌浩;凌浩的朋友剛巧送了他兩張最近上映的電影票《畫片》;百福剛巧對仙妖鬼怪的電影極爲感興趣;電影剛巧特別好看特別煽情;看完電影后剛巧兩人都餓了;因爲一下子吃得太飽兩人又剛巧去了江邊散步;去了江邊剛巧遇到那個死纏爛打賣玫瑰的小女孩……
聽起來的確挺奇怪,百福自己都覺得像一部很濫的電影。
但凌浩可不這麼認爲,這麼多的“剛巧”全部加在一起,哪裡還算是“剛巧”,根本就是命中註定。所以凌浩也不顧百福的反對,公然在酒店裡牽起了百福的手。到底一同經歷過生死之劫,百福對凌浩的信任感又上升了很多,也不再計較從前介意的那些東西。反正誰也不知道明天是何模樣,不如活好今天。
戀愛的感覺是很好,尤其對百福這個初嘗戀愛滋味的小女孩來說。頭一次做爲戀人與凌浩約會,感覺總是有些緊張和形容不出的甜蜜。凌浩也一樣,少了些往日的瀟灑風流,滿是戀愛的青澀和快樂。
但有一個人卻不像他們兩個這樣開心。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紀顏一邊說道,一邊在窗戶上呵了一口氣,然後用細嫩白皙的小手則漫無目的地畫着圈圈。
“沒有……我昨天在陪張楊喝酒沒聽見。”說話的是人易道,他的聲音無奈而又耐性。
紀顏笑了一下冷漠中帶着苦澀,垂下了手:“你以爲我是傻瓜啊,我知道你在故意躲着我……幹什麼,像他一樣討厭我了?”
“不是!”易道立刻作出了反應,沉吟了一下,他繼續講道,“我只是覺得對你來說,我在不在都一樣,什麼也改變不了……”
“至少有個人陪着我……你知不知道,他今天牽百福的手了,在酒店裡,在我面前……”
易道在那頭怔了怔,繼而有些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一個人喝悶酒了?”
“是啊……”
“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
待易道趕來才發現,紀顏騙了自己,她根本沒有喝酒,而是在喝西瓜汁,紅紅的西瓜汁。而她在的地方也是一個相當幽靜清雅的西餐廳,並非讓易道擔心不已的酒吧。難爲易道剛纔走到門口時還猶豫再三,以爲自己聽錯了。
看到滿頭大汗的易道,紀顏卻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根本不顧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你真的來了……你怎麼這麼聽話,你又不是我的狗,讓你來你就來……”
聽了紀顏的話,易道忍不住目光一黯,胸口也憋得難受。看了看四周,易道深吸了一口氣,溫柔地說道:“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你這個混蛋,你以爲你是誰啊。想追我,等下輩子吧……”紀顏突然發了瘋一樣,當着易道的面大罵起來,與平日裡的孤傲清雅判若兩人。
易道一下子就成了衆人的焦點,他自己也覺得面頰溫度急劇上升。隨着紀顏的話越來越傷人,易道的目光愈發的黯淡,卻始終不發一言。直到紀顏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易道才溫柔地笑了笑:“既然你沒喝醉就好了,我先走,記得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
易道離開了,紀顏也沒有挽留。這一切都被坐在高高隔板那邊的兩個人聽到了,他們就是凌浩與百福。
看到百福驚訝的目光,凌浩苦笑了一下:“很吃驚嗎……其實她最近經常都是這樣,對我也一樣。”見百福的目光格外凝重,接收到她心裡的疑問,凌浩緩慢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態度要稍好一點。”
“易道真可憐。”百福難過地說道,她想像得到易道的心裡會有多麼難受,心頭也第一次涌起對紀顏的不滿與反感。
凌浩想了想,說道:“我過去一下,你等等我。”
見凌浩匆匆忙忙的跑回來,百福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對她說了什麼啊?”
“沒什麼。”凌浩笑了笑,體貼地幫百福把一塊洋蔥從盤子裡挑了出來,“只是一些她應該知道的事情罷了……”
百福先是一愣,然後會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