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澤

這天晚上,司馬赤子漸漸睡去,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熟悉的畫面……兩個小男孩嬉戲着,歡笑着,一天天長大。

這天,下雪了,小男孩都長大了,而他們的父親離開了他們。

又是一年春天,兩個小夥子正在種菜,一個小夥子好像挖到了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好像大有來歷,二人爲了爭奪這東西,不顧兄弟情誼,反目成仇。哥哥竟然妄想着用此物中巨大的力量控制天下,而弟弟則認爲不應該違反天地之間的平衡。繼而,兄弟二人發生了爭執,哥哥拔出佩劍。

司馬赤子一驚。

他竟然殺死了他的親弟弟!

最後,這東西反噬其主,此人灰飛煙滅……

司馬赤子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一個叫厥,一個叫暕。

那東西便是地核之心,它有着一些靈性,便飛到了雷澤,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這雷澤,是妖獸的棲息地,那兒有一座雷雲塔,高達萬丈,直聳入雲。

那地核之心原本就是兇物,便有兇靈。兇靈晚上便出來,結識了一隻小黑貓。

兇靈也並不是白天不能出來活動,如果出來的話不會像西方電影裡的吸血鬼一樣被太陽光活活燒死。而是有更加隱秘的原因……

這是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也會有自己的歸宿。而兇靈的使命和歸宿,兇靈的一切,都是生於兇物,止於兇物的。當兇物即將找到宿主的時候,兇靈便會灰飛煙滅,因爲,他的使命已然完成。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幾百年?幾千年?沒有人可以記得了。高塔倒塌,黑貓找到了地核之心,但兇靈已不在。

司馬赤子驚醒,發覺已到了早晨。他穿好衣服,走出屋子,便看到月辰坐在一棵樹下,手裡拿着一件衣服。發覺司馬赤子來了,月辰站起來,把衣服給他,“赤子,你醒了?我給你縫了一件外衣,你看看合不合身。哦,對了,那個……昨晚睡得怎麼樣?”月辰還是有些臉紅。

司馬赤子暫時也顧不上月辰了,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地核之心就在雷澤,我們要去雷澤看看。”

“可是,雷澤是蠱雕的棲息地,我擔心你……”月辰道。

“我會保護自己,我們應該向哪兒走呢?”司馬赤子問。

“向東。”月辰答道。

“那我們即刻啓程吧!”司馬赤子催促說。只見月辰化爲龍身,載上司馬赤子,展翅向着朝陽飛去,卻不知更大的困難在等着他們。

當日正午,二人便抵達雷澤。一踏入雷澤,四周黑氣籠罩。偌大的雷澤,該從何找起呢?

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一個長着雕的嘴,豹子一樣的身子,頭上有一隻角的怪物。這怪物一見司馬赤子便道:“故人,你終於還是來了,我在此地等了你五百年了。”

看司馬赤子一臉茫然,怪物又道:“故人, 你不記得了?當年的黑貓已修煉成蠱雕。罷了,世事變遷,誰又能阻礙得了呢?只願與你同行,可否?”

司馬赤子愣了一下心道,人多力量大,於是說到:“好!”

只見蠱雕化作一青衣男子:“故人,咱們走吧。”

話音未落,只見一女子飛來:“哈哈,愚昧的凡人,進了雷澤,就別想走!”

女子化作一隻九尾狐,月辰從背上取下長鞭,蠱雕化爲獸形。

九尾狐驚道:“蠱雕,你……你竟然幫人類?擅闖雷澤的人都要死!既然你要幫他們,那麼,好!我要讓你和他們一起死!”蠱雕不屑一顧,道:“蠪蛭,你別高興的太早,誰死還不一定呢。我們三個人。”

“蠱雕,人妖殊途,你們違背三界法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那邊,司馬赤子眼睛變紅,手裡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大刀。蠪蛭只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司馬赤子反手拔劍,二話不說,提刀向蠪蛭衝去,剎那間,一人一妖已殺成一團,只見天地間兩股黑氣扭打在一起。蠱雕和月辰也分不清誰是誰,只能在地面上着急,蠱雕又化爲人形,月辰也收起了長鞭。

蠪蛭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這幾年來,司馬赤子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劍,韜光養晦,鋒芒不露,所以沒有人能看到它燦爛的光華!

女子的手伸出,手裡已多了柄鐵劍!

司馬赤子手中巨刀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蠪蛭的咽喉。刀還未到,刀光已經刺碎了西風!

蠪蛭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幹。 司馬赤子的巨刀隨着變招,筆直刺出。

蠪蛭退無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樹幹滑了上去。

司馬赤子長嘯一聲,雙眼猩紅,他沖天飛起,刀也化做了一道飛虹。人與刀已合二爲一。 逼人的刀光,摧得枝頭的紅葉都飄飄落下。

閃爍着森寒幽光的大刀攜着雷霆之勢由上劈砍而下,刀身雖然還在半空,但那鋒利無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氣,讓人有種死神降臨的感覺。這景象既悽絕又亦豔絕!

蠪蛭雙臂一振,已掠過了飛虹,隨着紅葉飄落。 司馬赤子長嘯不絕,凌空倒翻,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向蠪蛭當頭灑下。

這一刀,足以震散人的魂魄!但見雷澤周圍方圓三丈之內,已在刀光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已經閃避不開的了。

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蠪蛭手裡的鐵劍,竟不偏不倚迎上了那刀鋒。

就在這一瞬間,滿天長虹突然消失無影,血雨卻還未落下,司馬赤子木立在血雨中,雙眼漸漸地恢復黑色。

蠪蛭的劍也還在手中,劍鋒卻已被巨刀劈斷!

她靜靜地望着他,他也靜靜地望着她。兩個人面上都全無絲毫表情。蠪蛭的手緩緩垂下。

忽然,黑氣一起落地,烏氣散去,二人一起倒地。蠪蛭化爲無數光點,向空中散去。司馬赤子暈倒在地,蠱雕連忙走上前去,背上司馬赤子,一行人走出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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