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八)
凌陽王?
陶墨大吃一驚。
當今皇上與凌陽王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但坊間傳言凌陽王不服皇上即位,盤踞廣西謀劃北上,想取皇帝而代之。兩人關係極爲緊張。
近來親廣西派官員被頻頻革職,不少人暗中議論,這是皇帝南伐的先兆。不論如何,如今朝堂上下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皇帝與凌陽王之戰不過早晚。若黃廣德的這隻玉馬真的出自凌陽王,便不難解釋他爲何如此着急。
陶墨呆呆道:“黃廣德是凌陽王之人?”在他當官之前,有一晚老陶曾經向他略提過朝中局勢,其中廣西凌陽王便在佔據了半席話,他記憶猶新。
顧射道:“或許是,或許不是。”
陶墨躊躇道:“那,我們是否應該將證據呈報朝廷?”
顧射道:“哪來的證據?”
陶墨舉起匣子道:“這個。”
“你手中的匣子如何證明黃廣德之罪?”顧射氣定神閒地問道。
陶墨怔住,半晌,正要張口,又聽顧射道:“旖雨如何證明自己的確是取之黃府?”
陶墨張開的嘴巴又默默閉上。
顧射突然伸手關上放玉馬的匣子,重新用包袱包好,“思考不一定要坐着,睡着也可以想。”
陶墨乖乖地躺下。
顧射提起包袱便走。
“顧……弦之。”陶墨下意識地叫喚道。
顧射腳步一頓,迴轉過頭,似笑非笑,“怕我卷馬私逃?”
陶墨用手肘撐着自己的上半身,擔憂道:“你小心。”知道了紅馬的意義,自然知道這東西在任何人手裡都是燙手芋頭。
顧射挑眉道:“你想黃廣德死?”
陶墨一愣。若是來談陽縣衙之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但如今他當了官,審了案,識了法,知道依法處置犯法之人方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我想將他繩之以法。”
顧射走後,陶墨睡了一下午,至傍晚方醒。
郝果子坐在外間,看他醒來,忙端着托盤上前。
陶墨一看,竟是自己之前最喜愛的零嘴拼盤,不由愕然道:“你怎的買到的?”
郝果子道:“這有何難?談陽縣總共纔多大,多跑幾家自然能湊齊的。這盒子是我向茗翠居要的。他知道是縣太爺要的,連盒子錢都不肯收。”
陶墨皺眉道:“這,這……”
“我就知道少爺不願意,所以把錢放在櫃檯上,指着他的鼻子說,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不然我便讓我家少爺把你關到牢裡去!”
陶墨:“……”
郝果子洋洋得意道:“於是他就收了。”
陶墨捏起一塊杏仁酥放進嘴裡。
郝果子託着盤子,坐到牀邊的椅子上,問道:“今天旖雨和顧射來做什麼?”
“咳。”陶墨被噎了下。
郝果子連忙放下托盤去倒水。
陶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