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五)
顧射是一錘先生的弟子,與林正庸門下又曾經發生過嫌隙,既然連他都願意舉薦林正庸,那麼老陶等人自然沒有反對之理。
陶墨見自己的病耽擱了行程,立刻坐了起來,喘着氣道:“我們回談陽。”
老陶皺眉道:“要回也要等你退了燒。”
陶墨強打起精神道:“我沒什麼大礙。”
顧射道:“先喝藥。”
陶墨還想說什麼,但見房中諸人都是一臉不苟同之色,只好按捺下來。
煎藥需費工夫。
陶墨便重新淌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他迷迷瞪瞪被推醒,老陶坐在他牀側,半摟着他。郝果子拿着勺子輕輕吹了幾下,才慢慢地遞過來。
陶墨邊喝藥邊用眼睛四下搜尋着,卻不見顧射,不由一陣失望。
老陶道:“顧射已經先行回去了。”
“……是麼?”陶墨垂下眼瞼,小口小口地喝着藥。
一碗藥見底,老陶讓他重新躺下。
陶墨不解道:“不是說喝完藥回去?”
老陶道:“有顧射前去當說客,你還擔心什麼?”
陶墨訝異道:“你是說顧射先回去請訟師了?”
老陶道:“他沒說,不過應當是的。”他心裡再不看好陶墨與顧射在一起,也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說謊拖顧射的後退。
陶墨覺得口中的藥也沒那麼苦了,嘴角微微揚起笑容。
老陶道:“你好好歇息,若明日燒退了,就回去。”
陶墨閉上眼睛正要睡,猛然想起某事,睜開眼睛道:“萬一那刺客路上襲擊顧射,那可如何是好?”
老陶道:“放心。我已派人沿途保護他。”
縱然不派人沿途保護,黃廣德也不敢傷顧射分毫的吧?想歸想,老陶還是沒說出口。顧射身上帶着謎團,想他堂堂一個相府公子,天下聞名的才子何以淪落到談陽縣這樣的小地方安居?
若說避難,天下間只怕只有皇帝才能給他這個難了,若是如此,顧相府絕不會毫無動靜,而向來與顧相不和的史太師也不會裝聾作啞。他既然未聽說這方面的風聲,便說明是另有原因。至於是何原因……若不是顧射與陶墨走得這樣近,他是沒興趣追究的。只是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追究了。
他可不想讓陶墨落入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
牀上的陶墨微微動了動,嘴角往上揚了揚,不知想到什麼好事,一翻身又陷入更深的夢鄉里去。
那大夫開的方子果然有效。
至翌日,陶墨的臉上身上已不似昨日那般發燙。
老陶原本還想讓他多住兩日,觀察觀察,但陶墨堅持要當日趕回談陽,老陶拗不過他,只得從命。
由於顧小甲回談陽來鄰縣都是租用的馬車,所以顧射回去時依舊租了那輛馬車。顧府原來的馬車倒留了下來。
郝果子以前雖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