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明亮的燈光秘道,參天森林下掩蓋着一座巨大的園林別墅,幾個“西裝墨鏡”看到焦傲這麼個陌生小子進來均是一驚,有人就要上前問話。
四鬼氣道:“居然敢無視我們!”綠影飄過,四鬼都找了傀儡上身,酒鬼發酒瘋似地張牙舞爪叫道:“你們幾個王八蛋敢查問我們,找死啊!”
西服墨鏡們看到他眼中綠光閃動,知道詭事又發生了,照往常的情況,這樣的事還是別管的好,當下一個個驚着心退到了一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四鬼就帶着焦傲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看上去,焦傲與四鬼的老大位置貌似顛倒了,此時焦傲倒像是他們的小跟班。
到了一條鵝卵石小徑上,眼看四周無人,焦傲一把拉住賭鬼,“我們到底要怎樣救人?”
四鬼都鄙夷地看着這新老大一陣,這樣的問題還用想?賭鬼開口就道:“直接把人搶出來不就是了?有我們兄弟幫你,你以爲那道士一個人擋得了我們麼?至於他們服下的封印散,到時候我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我打賭他不敢不把解封散拿出來!”
焦傲點了點頭,又道:“那賊道士到底是什麼人?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色鬼想了一陣,道:“老大啊,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這種泄露同伴身份的事,我們鎖魂五鬼是不幹的……”見他瞪起了眼睛,連忙改口道:“不過大俠尚有大義滅親的時候,替天行道的事我們也是義不容辭的,想那道士危害蒼生,老大,我就跟你說了吧,其實,他是一個蒙面人。”
焦傲等他繼續說下去,卻好久沒有後文,氣道:“我還不知道他蒙了面的啊?當時若不是他蒙了面騙我,我也不會被他偷襲一掌!”
色鬼反問道:“是啊,老大也知道他蒙了面的,我們又哪裡認得他到底是誰?”
焦傲真想一口咬死了他,道:“你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還跟他合作?!”
色鬼吞口口水道:“老大,你不知道,他帶來的女人身子那白啊,我能拒絕嗎?”
賭鬼、酒鬼、懶鬼也跟着道:
“就是,他孃的幾百個兄弟在一個大屋子裡面搖色子,搓麻將,是老大你,你能不動心?”
“老子長這麼大也從沒喝過那麼好的酒呢!”
“老大,你也希望一邊睡覺一邊有人給按摩吧?!”
焦傲簡直要抓狂了,“我纔不希罕那些——還不去找出那賊道士——”
四鬼見這新老大比大哥惡鬼還容易動氣,暗歎自己美好的將來不是要跟着這傢伙過了吧,不過眼下也只有乖乖帶路的。
到了北角一座清幽的的花園前,焦傲看了看月洞門口站着的兩個西裝墨鏡,不好說話,只是給了四鬼幾個眼色,示意賊道士就在這裡面?
四鬼點過頭後,酒鬼上前就抓起一個西裝墨鏡衣襟,喝道:“你瞎子啊!看見老子也不招呼!”那西裝墨鏡卻好似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酒鬼氣得一把推開他,去抓起另一個西裝墨鏡,可那人同樣像是木頭人一樣一聲不吭。
酒鬼擦擦鼻子,“怪了怪了,難道這些人也喝醉了?嘿嘿,站着睡覺,跟馬一樣,有意思有意思。”說着就取下了那人墨鏡,看着他死魚般的眼睛,“咦,這傢伙睡覺還睜着眼睛的?好玩好玩。”就在他身上到處捏了起來。
賭鬼、色鬼也不會錯過這機會,也上去玩起了人偶。前者手爪起處總有一撮頭髮脫離腦袋;後者淫爪落處總讓人作嘔。
焦傲氣得握緊了拳頭,“你們到底進不進去了!要你們三個哪天能像懶鬼一樣老實點……”轉頭看去,卻見懶鬼靠在牆上竟然打起了呼嚕。若不是他殭屍之心早已死去,此時當真可能怒氣攻心而死。暗悔自己怎麼就收了他們四個這樣的跟班,心想完成了救人的事,怎麼也得想辦法甩脫他們。
一把從正在擺着姿勢的色鬼身上搶過墨鏡戴上,焦傲咬牙切齒道:“你們誰若是在我之後進的花園,就等着到鎖魂珠裡面去坐冷板凳吧!”腳步還沒擡起,身邊四股狂風颳過,四鬼已經爭先恐後進了花園。
焦傲隨手抹了下被刮亂的頭髮,跟着四鬼轉過幾條小徑,到了一間與這清幽花園極不相稱的奢侈花廳前。但見門口左右各八,一起十六個跟花園月洞門口兩個一樣的木頭人呆立在那,廳內正擺着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席,不過在坐的就只有三個人,一個面戴金色面罩,蝙蝠俠似的只露出眼睛和鼻尖以下的部位,焦傲認得,就是偷襲自己的那個賊道士!另一個戴的黑色面罩,除眼睛之外,卻只在嘴巴處開了一個洞,背上揹着一個細長的袋子;還有一個則是……僧袍,光頭,白鬚,善智!大日寺的善智!
“好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焦傲心裡吐出一句狠話,就要跟四鬼動手,卻是那金色面罩的道士先發現了五人,哈哈笑道:“五位兄弟回來的真是時候啊,正準備好酒宴!快來快來,我再給你們介紹位朋友。”說着手就指向了那黑色面罩的人,“這位是如海大師的師父如去聖師。”那個“如海大師”竟是指善智,想必善智殭屍之身敗露後,就重新取了這個法號。
如去能“名爲”善智的師父,自然有其不凡的本領,不過他卻沒有一般高人的孤傲,眼光掃到焦傲身上時,忽然奇光閃現,良久才平息下來。
善智知道“師父”不善言辭,哈哈笑道:“五位兄弟,老衲我這就代師父敬你們一杯了啊!”合十的手掌向外一分,酒瓶中五道紅酒就分別射向了五人。竟然是把戴着墨鏡亂髮遮面的焦傲當成了鎖魂五鬼中的一員。
可是這次四鬼、焦傲都是來抓“金面道士”救人的,除了酒鬼張口把酒喝了個乾淨,其他四個卻是頭一偏,避了開去,任由美酒打在雪白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