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石雨澤此時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找我,所以我爲了不在惹他發毛,趕緊回覆道:“我在重大商業街的租自行車的地方,你到底……”
我還沒有問完,石雨澤就打斷了我:“那你別走開,就在那裡等我,我馬上來接你,別走啊!”還沒等我反應,他就掛了電話。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剛剛和辛紫他們說好去騎自行車,都快把車租好了,而石雨澤的這個電話打來,讓我在這裡等他,明顯的是我不能去騎車了。我轉過頭看了看租車的地方,辛紫他們正在討價還價。
想了想,我走上前去,將辛紫拉到一邊,說道:“辛紫,剛剛我同學石雨澤打來電話,好像有什麼急事,讓我在這裡等他,我想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騎車了!”
辛紫不以爲然,淡淡地說道:“有什麼急事啊,先騎車吧!”
我說:“好像不行,他在電話裡面挺急的,而且馬上要來接我,我不能不管他的事。”
辛紫頓時冷下了臉,對我吼道:“那你就可以不管我?我們車都租好了,你卻說你不去了?你和同學什麼關係啊,你就這樣關心他,爲了他你就能這樣扔下我不管?”
她的這一吼驚動了還在租車的其他幾個同學,他們轉過身到了我和辛紫身邊,一個男生問道:“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那男生的話,而是接住了辛紫的話,大聲對辛紫說道:“他是我同學,也是我的室友,我不關心他我關心誰?”
辛紫打斷了我,吼道:“那你就不關心一下我的感受?你讓我怎麼交代?你讓我把面子往哪兒擱?”說完眼角就流下了淚水。
我在心裡冷笑,辛紫找我一起和她同學騎車就是爲了面子嗎?那麼之前因爲薛玲和她鬧到不快也是因爲丟了面子吧。可是把我這個沒有關係的人拉進來給自己充面子,是個很錯誤的做法呢,我這個人,不是爲別人充門面的。
我沒顧及辛紫的淚水,也顧不得有誰看着,只是大聲說道:“你的面子愛往哪兒擱就往哪兒擱,關我屁事。”說完轉身朝公路邊上走去,留下其餘五人因震驚而呆立的身體。在我轉身的那一剎了,我想,我剛剛纔修復好的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又倒塌了吧。
然而我卻不在乎了,我根本不在乎在他們心裡我的形象是怎麼樣的。可是,心裡怎麼會突然閃現一下薛玲的身影呢?我輕哼,都這個時候了,我想到的不是辛紫,而是這個我剛剛纔認識不到三個小時的薛玲。我對辛紫,可能只是像朋友一樣吧,也可能,連朋友還不算。
靠在學校的圍欄,看着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以及學校裡進進出出的人羣,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失敗很失敗,這種失敗感從內心深處發出,一直包裹着我的全身。我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許就是幾年前,我的理想是復旦,那時候我認爲重大是個很容易就能進的地方。
而現在呢?我靠着重大的圍欄,離重大如此之近,可是,卻發現了自己離這裡卻是那麼的遙遠。看着這裡的學生進出都抱着一摞書籍,又看了看自己空着的雙手,想起了在C學院過着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生活。才發現,我離這些人,已經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後在以後的某一天,我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沒有看到有一輛車停在了我前面的馬路上。“嘀嘀。”我被汽車的鳴笛聲驚醒,擡頭看了看,發現一輛白色敞篷汽車裡的人在向我招手,正是石雨澤。
我跑上前去,發現車後座有一塊大牌子,有點熟悉的感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兩天前石雨澤叫我們幫忙擡寢室去的“廣告牌。”只不過,現在上面的類容更加豐富了,有很大幾個字,還有很多小字。
我打算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可是被石雨澤打住,他對拍拍我,說:“快上車,我有話問你。”
我纔想起車上是石雨澤,於是轉到副駕駛的那邊,在繞過車頭時我看到了汽車的商標:奔馳。我開門坐上車,掩不住興奮地問道:“石頭,這車是誰的?奔馳?”
石雨澤沒有廢話,說道:“我借的我爸的,奔馳SL350。”
我的興奮無法言語,在車裡摸摸這兒摸摸那兒,還不時將手草從敞篷伸出車頂,感嘆道:“哇哦,奔馳SL350誒。”然後轉身看着石雨澤,問道,“這車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