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了一條去往重慶大學的道路,一路上的樹影在路燈的照耀下搖曳不定,斑駁的燈光照在地上,顯得有些詭異。馬路上偶爾有一輛起牀經過,“呼”的一聲帶着漫天灰塵,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之中。
我放慢了腳步,等着後面的辛紫和鍾剛。我擡起頭看着天際,一輪月亮掛在黑色的夜空,帶着孤寂的滄桑,看着人生百態,時間沉浮。有時候我在想,“壽與天齊”這句話是否可以成真?
然而我又在想,如果這句話成真了,我們人類活那麼久有什麼意思呢?難道就是每天這麼無聊地過着,天天白天發呆,晚上跑步?
也許女媧造人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爲了讓我們不會因爲活的太長而受盡人間孤苦,朝代轉換,她將我們的壽命控制在那麼一個時間段,等我們剛好要享盡和受盡人間的樂趣和痛苦的時候,就讓我們安詳地離去。
可是,爲什麼有些人又會中途夭折呢?天災,人禍;戰爭,疾病。我們的生命在這些面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脆弱得如同我們手上的一隻螞蟻一般。
我們時時都在爲我們的命運而抗爭,我們讀書,我們識字,我們學習各種技能,我們研究各種儀器,我們發明各種機器。然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強於別人,強於別國;爲了戰爭的時候贏得戰爭。那麼戰爭又是爲了什麼?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生存。
我們因爲生存而發動戰爭,然而又因爲戰爭失去了生存的權利。一切都是自相矛盾,但是又確實存在的。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我們這些在學校裡,不爲生活擔憂的學生。我們每天在寢室裡玩這遊戲,打着紙牌。我們心裡總會有那麼一種渴望,就是發生戰爭,然後我們拿着那遊戲中帥氣的武器,衝上前線,爲命運做抗爭。
我們自以爲“亂世出英雄”是對我們說的,自以爲如果生活在戰爭的亂世我們就會是英雄。於是我們玩CF,我們玩三國,我們玩使命召喚,我們玩CS,我們玩競技舞蹈,等等。我們在遊戲中殺紅了眼,在遊戲中花大把大把的錢,以爲在遊戲中NB了在現實中就NB,可惜,那只是SB的想法。
總有那麼一天,我們會因爲我們現在的這些SB想法而付出代價的。其實,也許代價從現在就開始了吧,我們正在爲這些SB想法,付出了青春如流水般逝去的代價。
在這些誰都會說誰都會想的想法中,我們很快地就跑到了重慶大學的正大門。我站在富麗堂皇的重慶大學正大門前,看着那寬敞的用水磨石鋪成的校門大壩,幾欲感慨:真***豪華。
但是每次都沒有說出聲來,只是默默地想了想,然後在心裡默默感慨。錢多的大學,建築規模就是不一樣,大門就是不一般的豪華。
我轉過身看着俯身喘息的辛紫,說道:“累吧?”
鍾剛正在觀看四周的景色,聽到我這麼問起,看也不看我搖搖頭說:“不累,這纔到哪一點啊,再跑三個這麼遠也沒事啊!”他是體育部的部長,就是體育專長的學生,這點當然不在話下。
我斜睨了他一眼,說道:“我又沒問你,我問的辛紫。”
辛紫微微擡起頭看着我,笑着說:“有點。”說完繼續低頭喘息。
鍾剛這才轉過身,看着辛紫“嘿嘿”一笑,又對我說:“重色輕友的傢伙。”
我看鐘剛又要嘲笑我和辛紫了,趕緊說道:“誒,誒,寶貝哦!”然後故意漫不經心地擡頭看着夜空。
鍾剛聽我這麼一說,一句話哽在喉嚨裡,惡狠狠地看着我。我假裝沒看見,繼續擡着頭看着夜空。
等辛紫歇的差不多了,我問道:“現在我們怎麼回去?跑回去?坐車回去?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