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學名石雨澤,是我同宿舍的室友。我們宿舍是四人間,不分上下鋪,所以我們用鄰鋪和對鋪來分,石頭是我的鄰鋪。
石頭的父親是重慶某建築公司的老闆,家境比較富有,石頭可以算是一個公子哥,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而石頭家裡雖然有錢,但是他卻從來不在班上炫耀,穿着也和班上的大部分人差不多,所以班上沒有幾個人知道石頭是富家子弟。而我也只是因爲和石頭一個寢室,在晚上牀上座談會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他說起過他的家庭的。
石頭給我的感覺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很少發火,平時總是微笑對人,表現出良好的修養。而在我的映象之中,富二代總是那種趾高氣昂、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人,這一點與現在發達的媒體扯不清關係,把好好的一箇中性詞變成了貶義詞。我想石頭這種讓人很好相處的原因在於他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
石頭掙扎着想要甩掉我的手,邊掙扎邊說:“豌豆,你快放開我,那小子快不見了,他泡我馬子。”
他說的毫無頭緒,我聽得一頭霧水,正要詢問他怎麼回事,卻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這邊跑了過來。我緊緊抓住石頭的小臂不放,朝那個奔跑的身影喊道:“Susan,你們跑什麼啊?”我認爲他們是在練習跑步。
C學院是一個理科性很強的學院,但裡面也有文科專業,所以學校的女生大多數分佈在經管學院、外語學院、美術學院等文科類學院,其餘的理科學院雖然也有一些女生,但是大多不是長相慘不忍睹就是身材很胖。長相慘不忍睹的女生就放棄了容貌,選擇了發奮圖強,然後每年的獎學金都歸爲她們之手;而身材很胖的女生就不一樣了,她們除了身材有點變型之外,樣子還可以說是頗爲乖巧的。現在我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例子來說明,那就是辛紫。
所以在我們學校常常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個場景,就是在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在圍繞着足球場的跑道上,總會有一羣胖妞喘着粗氣圍着繞足球場跑圈,偶爾還能聽到“加油,我一定能減下來”等自我鼓勵的話語。
所以當Susan朝我這邊跑過來的時候,我的第一直覺告訴我那是他們在練習跑步,不然大晚上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會看到這麼多人在奔跑呢。
Susan跑到離我不遠處停下來,然後微曲着雙腿,雙手撐在膝蓋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石頭還在掙扎着讓我放開他。
喘了一會兒,Susan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豌……豌豆,你給我把……把……把石頭抓緊了,別……別讓他再跑了。”
聽了Susan的話,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之所以聽Susan的話而不讓石頭跑了,是因爲Susan是石頭的女朋友,而女朋友追男朋友追得如此大的排場,我想是因爲石頭有負於Susan。於是那一股憐香惜玉、打抱不平的精神讓我死死地抓住石頭不放。
Susan的中文名叫做蘇婷,是重慶C學院外語學院英語系一名大一的學生,長相秀麗,穿着時尚,身材嬌小纖細,給人一種小鳥依人之感。
Susan和石頭是在迎新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石頭作爲學長充當志願者幫助學校迎接新生,見到了新同學蘇婷,於是利用迎新志願者之便,幫助蘇婷辦理入學手續等並弄到了蘇婷的手機號碼和QQ號碼,後來經過窮追猛打將蘇婷從校友變成了女友。
看着Susan慢慢緩過氣來,我再次問道:“Susan你們到底在跑什麼啊?玩警察抓小偷嗎?”
石頭看掙扎不脫,便認了命,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我抓着等待着Susan的宰割。我爲我幹了一件好事而有些沾沾自喜。
Susan擡起頭,猝不及防地,豆大的淚水從她眼裡滾落,滑過臉頰,帶着路燈的映射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掉落在路燈照耀下成淡黃色的混凝土地上。
“啪。”我彷彿聽到了淚水摔在地上而碎裂的尖銳聲音。
我更確定她這麼追着石頭跑是因爲石頭負了她。但是她這一哭卻讓我慌了手腳,鬆開了抓住石頭的手,卻又不知道將手放在何處,只能慌亂地問:“怎麼了,Susan?你別哭啊,是不是石頭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其實我只是想安慰安慰Susan,真要我教訓石頭我卻是不會的,不然我會少掉一個可以蹭飯吃蹭酒喝的對象。
石頭此時也不再跑了,抓住Susan的手,有些慌亂地道歉說:“別哭啊,別哭啊,我錯了還不成嗎,我不追了,我再也不亂想了。”
我鬧鐘一團迷霧,問石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頭嘆了口氣,對我說道:“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們先把Susan送回寢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