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之路只能暫時停止了,數百人中只有兩人沒有受傷,那就是按理來說應該受到攻擊最多的張凡虎和女祭司,但是他們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卻毫髮無傷,只不過女祭司昏迷了而已。
原來的營地已經淪爲一片火海,滾滾濃煙經久不消,一股肉香和燒焦的羽毛味道在所有人鼻間徘徊。昨晚他們聞到這種肉香味道絕對會垂涎三尺,但是現在衆人都一陣反胃甚至乾嘔……
半小時後,這片數十萬平方米的草地成了一片鋪着厚厚草木灰的乾硬土地,當然灰燼不只是草木灰。
衆人必須趕緊處理傷口,雖然受傷不重,但是傷口卻極多,很多人背部、肩部等完全是血肉模糊,如果不趕緊消毒處理那麼很有可能會被感染!非洲天氣熱,現在又進入了乾旱期,出現重度感染是很有可能的事,那時就是神樹族的滅頂之災。
兩個人沒受傷,其中一個是女人,而且還重度昏迷了!於是張凡虎的任務就重了。
原地明顯不適合再做營地,他們需要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來休養,而且因爲受傷不能走得太遠,水源要豐富。這麼多的條件把神樹族逼到了他們最不想去的地方——紅嘴奎利亞雀的老巢!
幸虧紅嘴奎利亞雀有點良心,它們沒有攻擊斑馬等牲畜,如果這些牲畜也被攻擊,雖然仗着皮糙肉厚不怕,但是口鼻眼睛卻是它們致命部位。如果他們受驚而逃,那神樹族多年的心血就泡湯了。
累得幾乎虛脫的男族人們被拉上了車,而獵手們畢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而且體質與毅力都極強,全都咬牙堅持着自己行走。白墨背上馱着智靈、智月,而張凡虎則親自揹着女祭司,而女祭司的車中則是重傷的神仕們。
女祭司的功勞大家都看到了,雖然第一時間他們不明白,但是看到重度昏迷卻緊緊抓住張凡虎胳膊被背下瞭望塔的女祭司後,再聯想到那些睡着的紅嘴奎利亞雀,所有人都明白了。所有人都默許了女祭司繼續在張凡虎背上,當然,他們反對也無用。張凡虎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再次來到這片小湖邊,所有人都感到濃濃的一股悲傷,尤其是神樹族那些造成這些慘劇的獵手和男族人。
原本生機勃勃的直徑半米多的大金合歡樹倒了十餘棵,每棵樹上的鳥巢都傾斜、反倒,裡面很多鳥卵、雛鳥都掉出來了。一部分被摔破、摔死,還有部分在厚厚的草地上,倖存的雛鳥悲傷地叫着,一聲聲啾鳴讓人聽了心碎。
智靈慢慢爬下白墨的背,默默來到一個鳥巢邊上,伸手撿起一隻渾身只有幾片白色絨毛的雛鳥。它渾身粉嘟嘟的肉紅色;一雙大眼睛還沒有睜開,薄薄的眼瞼遮擋住黑色的眼球;小嘴是淡紅色,而且有點偏鵝黃色,只有到它們父母那個年齡才能蛻變出一張豔麗的紅嘴,可惜,它已經沒有了機會。
不,它還有機會。智靈把那個巢小心地摘下來,裡面所有的雛鳥除了這一隻全部死亡,她將雛鳥小心地放進去,然後又撿了數只旁邊還倖存的雛鳥一起放了進去,直到鳥巢再也裝不下。她把鳥巢抱在懷中,再次伸手就欲栽下另一個鳥巢。
“智靈。”張凡虎輕聲喚道,無需多說,他明白智靈所想,他也明白智靈知道他想說的話。
智靈終於站起來轉過身,張凡虎看到兩滴淚水在她低垂的小辮子遮擋住的臉上滴落下來。智靈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但是這次……
繞過這十餘棵樹,後面再次出現十餘棵倒塌的樹。衆多的獵手們再次低下頭,有一個也走上前去撿起數只鳥和一個鳥巢,當他退回來的時候兩個女族人來到他身邊,然後默默地接過去。或許,這幾隻雛鳥也要換父母了。
終於到了小湖邊,從樹林外邊到小湖這一兩百米的距離讓所有的人都感覺走了半天,尤其是那些獵手,他們覺得比以前負重越野時跨越上百公里還要遠,還要累。
昨天傍晚來到湖邊打水的獵手們再也看不到那些那鋪天蓋地飛舞着、擁擠着喝水的小鳥了。湖邊沙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爪子印,但是它們的主人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是一片灰燼、一地腳印,還有那些百分之九十九註定要夭折的雛鳥,即使是神樹族每人養一百隻也只有活着的雛鳥總數的九牛一毛。
一棵棵猴麪包樹皮被剝下來,樹汁用來清洗族人們的傷口,然後再用高濃度的酒精消毒,接連不斷地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有的傷口深的、血流不止的張凡虎命人直接把那酒精點燃,用高溫消毒、凝結傷口。這些受傷重的都是參與了砍樹行動的,他們受到攻擊事件最長、最猛,當然受傷最重,他們都咬牙堅持着,爭取搏回變淡快消失的尊嚴。
智靈嬌弱的背部也有數十個血口子,淤青當然更多。她還是受到保護最多、受到攻擊最少的那一類人,連她都這樣,其餘的留可以想象了,也可以知道那些紅嘴奎利亞雀羣的厲害。
她雙手抱着胸蹲坐在地上,張凡虎給她消毒上藥。即使渾身痛得顫抖也一聲不吭,只是盯着腳邊巢中吃飽酣睡的雛鳥。
神樹族少了兩個族人,一個是普通的男族人,一個是獵手,他們都脫離了大部隊引開了很多紅嘴奎利亞雀,然後再也沒有回來。族人們在後來也看了他們,草地上只有兩具雪白的骨架而已,骨頭上連一點碎肉、鮮血也沒有。這是鳥的憤怒到極點還是飢餓到了極致?張凡虎寧願相信是前者。
還有四個眼睛受了不可恢復的傷,也就是徹底地瞎了!其中有一個雙眼都瞎了,被兩個獵手拼命帶了回來,剩下的三個還有一隻獨眼。
後來張凡虎瞭解到,死了的兩個人也是雙眼全轄。細想一下這也很正常,鳥攻擊人當然首選位置就是眼睛,如果不是族人們死死保護着眼睛,那麼估計眼睛不瞎的幾乎沒有。
晚上,很多的獵手都在無眠中度過,因爲在他們數公里外有一場大戰。
數億隻紅嘴奎利亞雀被烈焰燒死,那可是數千上萬噸重的肉,即使是藍鯨也得數十頭才抵得上這麼多肉!雖然大部分都被燒焦了,但是這對於各種食肉動物們來說還是一頓不可多得的不勞而獲的美餐。很多食肉動物甚至放棄了十幾公里外的角馬羣,而返回撿食。
野狗羣、斑鬣狗羣、甚至獅羣也來了。它們先是一陣對峙,然後各自瓜分地盤居然和睦相處地大快朵頤,共進晚餐。第二天野豬、禿鷲、蜥蜴、蛇、鷹等又來了,它們是第二批。等它們走後還有各種昆蟲,昆蟲走後還有細菌,最後變成草的養料。大草原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地吞噬各種生命然後又誕生出各種生命。
四天後,隊伍繼續出發了。
之所以逗留四天,最重要的原因看似在等神樹族人養傷,實則是張凡虎在等女祭司的醒轉。女祭司對所有人都有恩,張凡虎不能讓她在昏迷中趕路,更不能允許她有任何閃失。這四天都提心吊膽的,時不時地去看望她,惹得一雙雙白眼露出來又影藏下去。
獵手們的傷並不重,並不影響行動,現在上百個獵手和男族人的肩背等部位全是黑褐色的血痂,只需再等十來天就可以脫痂。況且在這個讓他們傷心又心虛之地呆四天簡直讓他們度日如年,他們巴不得早些時間走。
另外還有一個讓張凡虎不得不走的原因是角馬的遷徙問題。角馬在遷徙途中每天約前進七八十公里,相當於它們最高速度的時速。四天已過,角馬羣已經甩了他們三百公里,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卡拉哈里沙漠中,而這時的沙漠已經不是沙漠。
時隔一年,神鱷族再次來到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卡拉哈里沙漠。
再次休養三天,主要是他們已經追上了角馬羣,不用着急趕路。讓原神鱷族回味了一下曾經的生活,也讓原神鱷族的獵手交給神樹族其外的獵手一些沙漠生存技巧。畢竟他們是土著,擁有祖祖輩輩的傳承和多人的經驗,張凡虎雖然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在現代社會中親身實踐過,但是那畢竟與現在也有很大的差距。
不恥下問的纔是人才。
“啪!”張凡虎一腳踏在還有淺痕的一個腳印上,那是去年一個神秘物體留下的,雖然張凡虎幾乎敢肯定那是神秘的巨人,但是他在沒親眼見到之前卻不會斷定。
“走!”張凡虎第二隻腳也踏了上去,一路向北,征服這片沙漠。
(今天真的是倒黴透頂。一大清早起牀準備碼字,一開機開了二十幾分鍾它都還在開!而且是自己開了沒我允許它又關了然後又開!新系統花了一百多在維修站才裝兩週,而且是半歲不到的電腦第三次裝的系統!打電話問工作人員,說一大通廢話,最後又拿到維修站,謝天謝地,只用了半天就給我修好了。
今天一大早就有同考駕照的師兄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學車,上週也聯繫好了教練,他今天上班,到駕校一看,果然所有師傅都在。左等右等一個多小時,打電話去問,師傅一句,我再耍一天,你明天來吧!這就是現在牛逼的教練!
八天假期只有兩個在寢室,我出來沒帶鑰匙,室友又出去了,然後我在外邊一直遊蕩到晚上回來碼字……
我一般不發牢騷,也不訴苦,但是今天實在忍不住了。就在下午遊蕩的時候,去稱了一下體重,我靠,到校一個月來一共瘦了八斤!我是愛運動的人,身上絕對沒有多餘的脂肪,這八斤瘦得我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