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太陽剛映紅東方時,張凡虎醒了。晨風扶着樹葉沙沙響,草原上,那些今年雨季才長出的嫩草輕搖着纖腰。在非洲,想要享受這種涼爽的天氣就只有清晨了,因爲雖然白天高溫,但是夜間的氣溫卻很低。
張凡虎在這美好又關鍵的在部落裡的第一天清晨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只見他以緩慢的速度向樹下滑去,但當他離地還有三米多時,有優秀獵人的警覺性的智速居然醒過來了,他看見張凡虎鬼鬼祟祟的樣子大感疑惑,當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張凡虎居然又以昨天追捕斑鬣狗的速度躍下了軟藤梯!只見他又是以那個蜷身前翻向前衝了兩米,但是這次雙手並沒有去抓長矛,而是用力地一撐地,這樣又使他向前落了一米多,然後他又藉着這股衝勁一口氣衝到了外圍一棵“幼兒”猴麪包樹下,身體揹着巨型猴麪包樹,拉開褲子就撒尿!
由於他的褲帶昨晚用來固定自己的腰,剛纔起“牀”當然就解開了,他褲腰上又自帶橡皮筋,所以做這麼大的動作褲腰還是牢牢地停在腰上。但是這麼大的動靜當之無愧地把全部族人的驚醒了!誰能想到他撒泡尿都能搞出個跑酷高手都不敢輕易嘗試的動作?當大家過了幾秒鐘腦袋清醒了、眼睛不迷糊了,看向張凡虎時,他居然又調整了下身體,使自己不被輕易地窺視到;又過了數秒鐘,當幾個族人從樹上下來後還想要過來時,張凡虎已解決了“人生大事”了,回過頭向大家笑了笑。這時那幾個要過來的族人終於看到了那“幼兒”猴麪包樹腳上的痕跡,恍然大悟地一笑,也紛紛走向那些飢渴的小樹們。
昨天晚上的夜宴讓大家今早最想做的事不是烤斑鬣狗做早餐,而是找地方大口喝水!數分鐘後,當所有族人都解決好身理問題後,族人們離開猴麪包樹像水源處走去。張凡虎突然對老族長十分的敬佩,就因爲他對族人在隊伍中的安排:智速與智力在隊伍前方十餘米處,兩人間距也有十餘米,若是在軍隊中,這就叫斥候,在非洲草密樹稀的大草原上,這樣的距離是最合適的:相隔米數少了太近,不能有效發揮出偵查的“遇敵有備”的效果,遠了又不能相互照應,只能各自爲戰。老祖張拄着他的長矛走在長隊伍的前面,後面依次是數個男性族人、女族人與小孩、數個男性族人、張凡虎,這樣能把整隻隊伍的戰鬥力全部發揮出來,而又很好地保護了軟肋。至於張凡虎,之前大家都在整隊時,他正雙腿勾着巨型猴麪包樹上的軟藤梯,空出雙手舉着望遠鏡在離地五米高的樹上向四周瞭望,再加之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很高,所以沒有人去安排他,當大家都要走時他才站在了隊伍的最後,智力剛張開嘴,又閉上了。
大自然本就是奇妙、危險的,在自然環境中很多事都沒有絕對,因爲她總是超出你瞭解到的現況甚至是你的想象。現在的南部非洲是雨季高峰期,是個雨多、草多、食草動物多,食肉動物隨之也多的時候,草原上生機與殺機的到了一年中最旺盛的時候了。
族人們這條路應該是天天都走的,因爲根據魯迅先生的至理名言“世界上原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這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路了。只是路並不是乾硬的泥,而是有像厚毛毯似的一種草,長短几乎相等,約有二十釐米,讓人懷疑是人栽種的,但張凡虎卻知道這是非洲草原上特有的草,它叫尖毛草。這是生長過程極爲特別的草:在最初的半年裡,它幾乎是草原上最矮的草,只有數釐米高,矮小幹黃,如同醜小鴨在雞羣,連食草動物們對它都不屑一顧,但半年後的雨水一到,它就像被施了魔法或者說爆發了革命一樣,細胞就像海綿吸飽了水,一夜就竄高半米,這種速度就像張凡虎家鄉的毛竹,三五天,就飛速長到近兩米的高度。原來,在旱季中的六個月裡,尖毛草一直在悄悄地紮根,雖然它露出地面只有一寸,但它的根卻如沙漠中的植物一樣——深不可測。所以在非洲大草原的一些地方會出現“一晚到春”的奇觀,也只有這麼堅韌草才能創造出這樣的奇蹟。人,不也一樣麼?
清晨,獅羣大都剛獵食迴歸睡覺中,而獵豹和一些犬科動物則喜歡在早上捕獵,尤其是獵豹,一提到獵豹,人們便會想到它那飛奔的矯健身姿.它能在兩秒內速度由零加速到時速一百二十千米,這堪比世界上最好的跑車發動機性能,這就不愧被喻爲陸地上飛翔的精靈了.而這都是爲了追捕時速八十千米且異常靈活的羚羊而進化.
獵豹平均身高八十釐米,身長二百二十釐米,其中尾長九十釐米,體重四十千克--這是很輕的大型貓科動物.它骨頭空隙大,所以骨輕.獵豹全身沒有脂肪,整個身體呈流線型,都是爲奔跑而生的肌肉.它百分之的六十肌肉依附在脊椎兩邊,所以腰背有力,這就很好地代動修長的四肢,提高四肢點地交換頻率和擴大步距,以至於用肉眼看不到它的四肢落地:在前腳剛離開地面的一瞬間,,後腳又踩到前腳剛踩過的地方,它的步距就達到了驚人的八米.在它飛躍時,四腳掌上如同鋼釘的爪子彈出抓地,靈巧粗長的尾巴調節平橫,巨大的心臟和肺爲全身肌肉提供氧氣.這三大法寶又爲獵豹奔跑起輔助作用.陸地精靈就是這樣構造的.
大自然是公平的,她不會無所顧忌地寵信你.獵豹爲了速度也被迫放棄了許多.首先它是大型貓科動物中最輕的,就像一個兩米高的男人才五十公斤一樣。在剛捕獵後:過快的速度使體溫急劇上升,通常會上升三攝氏度,如果不控制就會危及生命,所以它與獵物之間的距離必須在一百米內,甚至五十米纔有機會,而且奔跑時間只有三十秒左右.當它最後抓住自身體重兩倍的大羚羊或四倍的角馬時,身體幾乎累得虛脫。
在張凡虎的望遠鏡中就有這樣一隻趁早競爭者少而捕食叉角羚的獵豹,看見獵豹那英姿,高中語文考試也就是個及格分,至於大學因爲不學不考語文,所以還“深不可測”了的張凡虎居然“詩”興大發,背向着隊伍舉着望遠鏡忘乎所以地誦出:“風起雲涌日微茫,芳草悽悽淚漾光。敢借三界鬼神速,追月逐日天下王”的即興詩。之後還有點沒過癮,雙腳一蹬、腰一挺,雙手向前一輪,來了一串前空翻,還不過癮,又想向後來了串後空翻,但剛翻了半個,眼睛餘光就看見了一隊黑原始人頭下腳上地看着他,頓時一驚。但還是迅速調整了下,用後側空翻落在了地上。這是張凡虎前一天做過的事,每天清晨他都是這樣觀察、拍攝動物,高興後就空翻——很多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的喜歡這樣表達。
張凡虎尷尬地看着所有呆若木雞的族人們笑着,就像偷看戀人日記被發現一樣,那種滋味不易表達。至於族人們當然驚訝了,他們的神人先吟唱了一番“神語”,緊接着就是一番“神作”,誰能那樣手、身體都不着地而翻筋斗啊?還是老族長在大家呆了兩秒後一聲呼喝把大家的魂喚了回來。
十多分鐘後,大家約走了兩公里,這種速度也就只有他們能用“走”,這是族人們都停下並散開,突然出現的一個湖把見自然姑娘美膚頻繁度如掌心老繭的張凡虎都驚了一呆。她太美麗了,“她是自然女神的小女兒吧!”張凡虎這樣想到。
她像是在碧綠絲綢上放的一塊圓翡翠,受着如母親眸光般的清晨陽光的輕柔撫摸。小湖只有一千平方米左右,四周呈標準的弧形,又像塊鏡子鑲在個奇特的鏡框裡,鏡框是長約二十米、坡度三十的斜坡,內側鑲鏡的一側邊沿很陡,幾乎是垂直的,這從一汪湖水的湖心、湖邊的反光度就可以看出,湖邊沒因爲是湖邊就呈現都會有的內傾斜,而是向外傾斜。這個鏡子般的湖讓湖邊養尊處優的草們着實臭美了一番,搖頭晃腦立在湖邊照鏡子,搔首弄姿向湖裡拋丟着昨日沒喝到的雨水與霧水珠。這些草可能因爲想要與這美麗的湖相匹配,也長得極其可愛,其中有很多就是尖茅草,它們嫩得青翠欲滴,嫩得讓人驚奇,讓人愛憐不忍心踩在它們幼小的身體上。湖邊還有四棵猴麪包樹,它們都在“少年”階段,直徑在一到三米之間,每棵都開滿了如喜鵲似的花,有的謝了落在湖面上。小湖因受到有的動物的親昧,鏡框有兩處有輕微的破損,外邊的斜坡道被踩得更加低平,上面有衆多的尖、半圓蹄印和獸爪印,湖水也從兩處缺口小心地踩着那些腳印涓涓流出,這樣看上去像一面鏡子上卻有兩個鏡柄。
族人們都趴在湖沿直接用嘴吸水,只有智力站在邊上舔着乾乾的嘴脣瞭望警戒。張凡虎以用望遠鏡把三十公里內的地方的仔細觀察了,走過去拍拍智力的肩,指着湖對他點了點頭,智力高興又感激地對着張凡虎憨憨地笑了下,忙跑去喝水了。張凡虎不好去褻瀆了這美麗的湖,在湖外沿看見個一米方圓的小坑,裡面是些嫩草,走過去用手把它們全部壓倒,然後走到湖邊,並着右手用掌沿從湖邊向着小坑划着數釐米深的小水溝。在這個“臉盆”裡洗臉真是享受,捧一把湖水往臉上一撲,頓時神清氣爽,心情說不出的暢快。洗臉後趴在湖沿上直接用嘴親吻着湖面,吸着她甘美的乳汁,真是清爽甘甜,還散發着青草與猴麪包樹花的淡淡清香,難怪過了這麼久了還有這麼多的族人在貪婪地喝着。(此章對湖的細緻描寫並不是爲了湊字數,這在後文有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