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男妻鹹魚翻身記 狼族長 02
大約五分鐘以後,所有的人便看到偉大的畢達拉察阿蘇同志騎着一頭巨大的棕狼從洞穴深處奔出來。
那狼,是很威風的。而畢達拉察阿蘇同志卻是很醜陋的,他就像得到了一件醉心無比的玩具,正手舞足蹈的在那裡玩得興高采烈,一臉的得瑟和炫耀表情,像極了幼稚兒童……
據說,那頭狼是族長是變的。本來大家還覺得驚懼難安,因爲畢竟人可以變成狼這件事的確很讓人難以接受,可現在看着孫志新騎着它——變成了狼的族長大人,整件事就變得有點惡搞,總之那種本能的排斥陡然間便被衝散了許多。被人騎的狼,呃,族長大人,只會讓人覺得很悲催,不大能生得起排斥的念頭。
“得兒,駕!停!”
看着自己的族人,納魯本能的想保持着以往的風度,想很優雅的停下腳步。可結果他實在不習慣四隻腳走路的方式,竟然把腳纏到了一起,霍地絆倒自己之後以頭磕到,非常不優雅倒地把孫志新壓在身下。
納魯的狼身體實在是太沉了,孫志新被壓得放聲慘叫,泰格大驚失色的衝上去,一把抓住納魯的尾巴……就像他前幾天揪住烏蘭哈特的頭髮那樣,提起納魯的大屁股,把孫志新救出來。這事他幹了好幾回,手法居然也熟練得很,好像天生的本能就是揪人毛髮,再順便拯救自己那個總是烏龍百出的吉瑪出來似的。
被人揪住尾巴是疼的,納魯控制不住的本能轉頭咬向泰格,最終又理智的把泰格滿是自己口水的手臂完好無損的吐出來,眼光不爽的瞪他。就說變成狼了不好,老是牙癢癢,總是想本能的想咬人——這個毛病以後一定要改!
泰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兒,齜牙冷笑:“嘴巴大就了不起?有膽子再咬咬試試,敲斷你的牙!”
衆人大囧,全體人民大張着嘴失聲,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整條魚。唯獨銀星遠遠的張大了嘴巴在試圖比較,然後沮喪的發現那頭新人狼的嘴巴當真很大,跟首領差不多大,自己多半咬不贏它。
孫志新爬了起來,在衆人面前站定,微笑。如果不是那麼狼狽,整個形像應該是很風雅的,現在麼……只能讓大家忍不住想笑。
扶着自己快被壓折了腰,故作鎮定的指指納魯,孫志新朗聲道:“大家不用猜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大家,面前這頭狼就是你們的族長,納魯。”
衆人呆呆的看着孫志新,又去看自己的狼族長,更多的感覺是荒謬,而不是厭惡排斥。
“泰格,我的刀呢?”
泰格從齊格力手裡拿過刀來,沉默的遞給孫志新。
孫志新提着刀,手起刀落,飛快的一刀剌向納魯——的前腿。
納魯嗷的痛叫一聲,傻傻看向孫志新,眼裡的神情在說:不是?來真的?你真的下得了手?
孫志新轉過刀來,飛快的又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讓自己的傷和納魯的傷一齊涔涔的往外滲血。
又提着刀展現給大家看,道:“看到了沒?我會受傷,他也會受傷,他和我們有什麼不同?我的血是紅的,他的血也是紅的,除了樣子不同,他和我們有什麼不同?他受傷會痛,會叫痛,就跟我一樣,跟大家一樣,他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三句反語,引得衆人情不自禁的思索:是啊,除了樣子不同,還有什麼不同?更是容易的只用兩刀,便把大家心裡也許妖化了的納魯直接拉回凡塵的位置。
人類,不太容易接受未知的事物,但與自己相近相同的事物,接受起來卻是容易許多。泰格挑了挑眉,忍不住在心裡大讚孫志新這一手的妙着,取刀原來是這個用處!又去環視衆人的表情,不得不承認孫志新果然是快刀那啥的,兩刀下手便麻利的斬斷了大家的猜忌與驚疑。
孫志新一展眉:“請大家轉頭看看那些雪原狼。銀星!”
聽到自己的名字,銀星霍地擡頭挺胸,就差大聲迴應一聲:到!那模樣像極了一名勇士,模樣着實萌得緊。衆人忍不住會意的的微笑。
孫志新繼續朗聲道:“看看它們,現在它們正安靜的呆在營地正中央,和大家平安相處,原因無外乎它們與我們並肩作戰,是我們生死與共的盟友。接受狼羣的存在,是我們的朋友,並接納它們進入我們的營地這件大家理所當然的就辦到了,不是嗎?”
“巴婭!”孫志新喚道。
被點到名的母狼不怎麼鳥孫志新,她沒空,正在忙着喂自己的小崽子。有隻小傢伙很不客氣的用嘴巴像吸盤那樣叼着□吊在她的腹下,伸出手掌腳掌用力擠壓她的乳.房,試圖吸到更多的奶。小傢伙咬得她有點疼,所以聽到這個越來越熟悉的名字,巴婭只是擡了擡眼皮,把其中一隻吃飽了的小混蛋用嘴巴拱向齊格力。齊格力忙不迭抓住這隻四足小傢伙,笑嘻嘻的抱進懷裡。
衆人看見這一幕,於是又微笑,是啊,這羣像人一樣的狼戰友接受起來真的很簡單。並肩作戰過,生死與共,這樣的情誼便是水乳交融。
孫志新撫摸着納魯的大頭,又笑道:“大家可以接受與我們一起戰鬥過的雪原狼,爲什麼不可以接受變成狼樣子的納魯族長?我是他的吉瑪,我心裡最清楚,在看起來不同的皮毛下邊,裡面裝着的還是那個納魯。守護你們,帶領着你們去打獵,天天在你們面前走來走去的族長納魯。不過就是名狼人罷了,他的名字,他的靈魂,依舊是納魯。不信可以問智者大人們。”
“奧瑞克智者,請您詢問先祖的靈魂,納魯還是納魯嗎?”
納魯還是納魯嗎?問題似乎前後矛盾,但奧瑞克微笑着走出來,舉起法杖貼進自己的額頭,用恭敬而平穩的聲音道:“畢達拉察阿蘇,他是納魯。先祖,永遠在庇護着他。”
孫志新又轉向瑪斯:“瑪斯智者,請問納魯還是那個納魯嗎?”
瑪斯微笑着看向泰格,後者收拾起自己桀驁不馴的嘴臉,像仰望一名可親的長輩那樣看着她,眼光裡有回億,更多的是溫馨。瑪斯便轉回頭來,也是恭敬而平穩的回答:“尊貴的畢達拉察阿蘇,他是納魯,一直都是。先祖,永遠都會庇護他偉大的靈魂。”
孫志新再一次轉向衆人:“看到了嗎?納魯還是那個納魯。”
衆人面色平靜,雖有小小風波,卻依然純樸而善良。史前人類的靈魂純淨而透明,因此他們也可用用一顆乾淨無塵的心靈透過皮相去看到真正的純淨透明的內在,他們只不過需要一點外力來推波助瀾,爲他們撥開迷霧看到真實。
孫志新所起到的作用其實很微小,僅僅只是那隻撥開迷霧的手,真正所依仗的是他對這些史前人類的瞭解——他們,都是很可愛的人。
孫志新再笑,笑得平和自然,喚道:“迪塞爾,大奔。還有——哈里斯!”
哈里斯?!
衆人終於大譁,便看到從洞穴的一處拐角那裡走出來兩個人,陌生的銀髮英武男子,還有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英俊大孩子青年,哈里斯。
“哈里斯?!”
“哈里斯!”
“你還活着?!感謝先祖!”
“哈!我就說過,那是個有福氣的孩子!看,我說對了?”這便自我感覺良好的自大人士說的話了。
哈瓦那怔怔看着突然活過來的哈里斯,突地淚奔,然後人奔,瘋了一般衝上去抱住自己的兒子,什麼都不會說,只會傻了一般大笑:“哈哈!哈哈哈!”
哈里斯也是滿眼的淚花,抱住自己的老父親,總覺得這樣抱住了用力勒着才真實,以前躲在岩石後頭偷看他時完全沒有這樣的真實感。
張開嘴巴,發不出聲音,也不會說話,陡然間連手語都遺失了,只是拼命抱緊了老父親的頭,親吻他的額頭,親吻他的臉龐,親吻他的鼻尖,拉過他滿是粗繭的老獵人的大手放在臉上使勁的摩擦。
營地前一般熱烈的洪流,再沒有比看着族人活着回來更高興的事了。
孫志新眼圈也是紅通通的,用力吸了吸鼻,道:“狼人很少嗎?我就認得兩個。大奔,變個來瞧瞧。”
大奔極度不悅的看着孫志新,變成狼容易,變回來我容易嗎我?而且變身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他喜歡跟孫志新和哈里斯呆在一起,更想試着溶入這一羣看上去非常不錯的人。所以他嘆了口氣,彆扭的把自己趴下去,痛苦的低聲嚎叫着,在衆人面前迅速變成一頭威風凜凜的銀毛巨狼。
銀毛巨狼又把姿態從趴伏調整到蹲坐,凜然展露着自己狼王一般的氣息。
銀星於是撇嘴。臭美!塊頭大,嘴巴大就了不起?討厭!和新的那頭人狼一樣的討厭!它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更喜歡氣質清新的孫志新。
孫小魯歡叫一聲,從人羣的腳邊挨擦着奔出來,奔到大奔身邊,圍着它撒野,又縮進大奔兩隻前腿之間,蹲坐下來,臭屁的揚起自己的小小狼頭顱,儼然是一隻小狼王的孤假虎威作態。
衆人更加譁然,參與了戰鬥的獵人在驚呼:“是它!山腰上那隻狼王!”
“是!是它。”孫志新指着大奔道:“他跟納魯一樣,也是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迪塞爾,不過我更喜歡叫他大奔。像這樣的人,並不沒有,只是稀少,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他可以變成狼,也可以變成人,正是變成狼的他救了哈里斯,保護了他,把我們的哈里斯又送了回來。這樣的人,先祖不保佑他,不祝福他,會很不公平。”
衆人看向大奔的眼光隨着孫志新話一變再變,直到最後的感激與贊同。獵人哈瓦那的反應更加直接,拉着哈里斯徑直走到大奔身前,彎腰一禮後誠摯的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家人。”
哈瓦那當真是喜壞了,那看似災難的一場分離,最終爲他帶回來三個家人,哈里斯、孫志新,還有叫做大奔的迪塞爾。他居然因禍得福而收穫滿滿!誰不喜歡兒孫滿堂?他以爲自己失去了唯一的,結果卻是回來了足足三個!使得哈瓦那現在仍是一臉如墜夢中的表情。
感覺到了獵人的誠摯真情——這樣的感覺以前沒遇到過,因此大奔有些窘,看似驕傲,實則是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只拿眼光去瞅哈里斯。哈里斯笑盈盈的,英俊的臉上是重新回家以後的喜不自禁,一手拉着自己的老父親,身體卻依靠在大奔身上,滿臉的滿足無憾。
那樣的畫面極美,衆人情不自禁的看着父子兩人手手相執依在銀狼邊上的模樣,再會心的微笑。
孫志新最後轉向納魯,情不自禁的撫摸納魯的大頭,像低聲自語那般道:“像這樣的人,爲什麼不可以成爲我們的族人,族長?我的族人們,請大家問過自己真實的靈魂,排斥他們,懼怕他們,對嗎?”
“這樣對嗎?”孫志新霍然提高聲音。
又轉頭,對着一個方向喝道:“布庫,奧格,過來見你們的帕帕!”
布庫飛奔上來,一把摟住納魯的脖子,哭叫道:“帕帕,我好擔心你!你要是變不回來,那可怎麼辦哪?哇!”
伯納和魯高因追着布庫過來,怯怯的看着變成狼的族長,想去摸摸他身上的狼毛,又膽小不敢,滿臉的猶豫糾結。
奧格走上前來,眼圈通紅,先是行了一禮,又道:“帕帕。”
喊了一聲帕帕,便沒有了聲音,但那眼光一直跟以往那樣,帶着崇拜,帶着仰慕,帶着維護與熱愛,半點沒有變過。
裡肯抿了抿嘴,堅定的站到自己的朋友身邊,衝納魯喚道:“納魯叔叔。”
是叔叔,不是族長。
奧格身體一顫,下意伸手去握摯友手掌,那一聲叔叔,便是來自朋友的勇敢支持。所謂友情,有時候這簡單的喊一聲,就能表達得淋漓盡致!
裡肯回臉一笑,道:“納魯叔叔教的我投出去第一隻茅,我一直都記得。”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康師傅,堅定的道:“帕帕,這是納魯族長,你的朋友!”
康走上前來,一巴掌糊到自己兒子頭上,笑道:“行啊,長成男子漢了!”又轉頭看向納魯,皺眉道:“老朋友,你現在的模樣……真醜!要是第一次見到,我怕是會忍不住會用吹箭射你。”
納魯的反應是齜了齜牙,眼圈溫潤。
哥本笑嘻嘻走上進來,好奇的扯了扯納魯身上的毛皮,驚奇的道:“嚇!族長,這當真是真傢伙!不過……感覺又好假……”
阿爾法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便笑了,然後站到哥本身邊衝納魯行了一禮,笑道:“族長,哥本就是那個樣子,你別跟他計較。”
隨後又有不斷的人走上前來:
“族長。”
“納魯族長。”
還有人喚過之前便左右打量,道:“看習慣了後其實也挺威風的。”
看着族長絡繹不絕的過來見過納魯,孫志新終於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心計’終於成功了。它之所以能成功,所依仗的歸結到一起其實只有一點:史前人類的忠厚與善良,還有那種原始的純樸道德,這是現代人類已經遺失了珍貴品質。而這裡,它仍然在散發着五彩棱光,美麗得讓人不敢直視!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弟弟家裡睡的,和大堂弟、小堂弟擠到一起。
大堂弟個頭不大,但睡覺的時候喜歡蜷着,出奇的佔地方。小堂弟身高有一七七,又是喜歡藍球的運動男,那塊頭便不小。加上我,一七八的個頭,那牀和被子陡然間就縮水了。
於是三人擠在一處,被子蓋得到這個蓋不到那個,除了中間的人士,兩邊的的人都隨時有掉下牀的危險。因此只得拼命擠向中間,中間那位就有了被擠成照片的危險。一夜下來,簡直是輾轉反側,誰都睡不好……
半夜四點鐘,衆兄弟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同時起牀,開筆記本電腦的開筆記本電腦,開臺式機的開臺式機。既然睡不成了,那便魔獸世界!
該死的巨龍軍團,俺們三兄弟來了!
四點半,我姨起牀夜尿,聽得小房間鑼鼓聲聲,戰錘鳴響,怒罵與慘叫聲不斷,於是推門一看,大囧……
農曆正月十三,俺家提前過大年,便是這般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