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男妻鹹魚翻身記 178、雪崩與雪崩後
178、雪崩與雪崩後
和孫志新當時的氣怒驚急攻心暈過去不一樣,納魯從被雪流轟中到被掩埋窒息暈過去,中間一直都是清醒的。 ~
雪流衝擊到身上的時候他並不是很害怕,因爲他已經將最愛的人甩離危險地帶,看着他平安的落向泰格的身邊,當時心裡的感受竟是很平靜,很幸福。就三流愛情小說家描寫的那樣:當深愛的人不得不犧牲自己來爲自己的愛人謀取幸福的時候,感覺不到傷痛,只會覺得幸福,並有一種深切的自豪感:我愛你,請你代替我活着,還請一定要幸福!
很嬌情,很煽情,從某方面來說也很雷人。但當時納魯心裡確實只有這一個念頭。如果硬要說還有其它的念頭的話,那便是希望自己死得不要太痛苦。因爲死,他也是怕的。
第一波積雪的力量衝擊到身上時,納魯就知道自己完全敵不過這龐大的大自然的力量。雪流的衝擊力量對上他本身的力量時要讓他死,就像伸出一隻手指去摁死一隻那麼螞蟻容易。
只是他怕死,卻不想死,心裡更有着對孫志新,對布庫,對奧格的深深的依戀。
求生的本能讓納魯在蒼茫的雪流裡怒吼,掙扎,拼命的本能划動四肢,想要脫困出去。
這個時候,變異就來了。
納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全身劇痛,有一股強大的陌生滾燙洪流浪潮一樣驟然襲捲全身,在整個身體裡左右衝擊,像是陡然間全身都炸作了無數的碎片,分崩離析散落向各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納魯耳裡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響,一時間讓他聯想到自家吉瑪油炸竹蟲或是爬沙蟲時的噼啪暴響炸裂聲。而伴隨着這種奇怪聲響的痛楚,又像是被烏蘭哈特用大石錘一記記的錘擊,把全身的骨頭都敲成細小的碎片,再重新組合到一起那般難以忍受。皮膚在撕裂,在拉伸延展;骨頭碎掉了再重新組合,搓成細沫,再生新合着血捏合;全部的內臟似乎也在扭動位置,長了腳般四處亂跑,想要換個地方重新安居下來。
和這樣痛楚相比,沉重而龐大的雪流衝擊到身上的時候反而不那麼痛。幸好納魯沒生過孩子,不然他就會知道,和分娩的巨痛相比,刀俎加之上身的疼痛反而會被忽略。納魯現在便是這般,正在經歷那種破而後立的重組劇痛——宛如新生!
直到納魯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手臂變成了狼足,皮膚變成獸類那般堅韌而又富於抵抗力,全身都披掛上一層厚厚的能大幅度減緩衝擊的絨亂時,他才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厲嚎叫。
狼嚎,不是人類的慘號,這種變化連他的嗓音都影響到了。
當時他叫得那樣悽慘可怕,那樣惶急驚懼,如同遭遇到最怕的事。只可惜他的嚎叫雖然夠大聲,可是和雷鳴一樣的雪崩聲音相比就像蚊子叫一般,誰也沒聽到。
嚎得一聲後納魯才真正的暈了過去——被嚇的。 ~無論是誰,陡然間發現自己變成一匹狼,不再有人類的模樣,只怕也會被嚇得不輕。
但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納魯還是本能的把自己蜷縮成團,努力的想活下來。他的身體就依照着這種生存本能,像一片蒼茫的銀白裡唯一的一個棕色小點,被拋起,被吹飛,被衝擊得四面甩蕩,又在積雪組成的洪流裡彈射着隨波逐流。
獸類的身體是強悍的,強大的**賜與了納魯生存的力量;堅韌強性的獸類皮膚保護他的身體內部不會受到大的傷害;內臟的移位讓它們能更好的進行自好防護免受大的傷害;厚厚的絨毛更是形成了天然的保護層,減小沖積,保暖禦寒。種種因素匯積到一起,讓納魯很好的活了下來,在雪崩停止以後被掩埋在近三、四米厚的積雪下面。
緊跟着部族成員的求援來得很快,對自己族長的牽掛讓人們在雪崩剛一結束就瘋狂的衝出洞穴,去尋找那個用自己的犧牲拯救了大家的獵人部族族長。
納魯所不知道的是孫小魯憑着敏銳的嗅覺在雪崩停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找到了,在他的頭頂上方打着圈子瘋狂嚎叫着用四肢扒雪。
“族長在這裡!”哥本放聲大喊:“一起動手!”
緊跟着衆多的人們一擁而上,十分鐘不到就扒開積雪露出了納魯的身體。
狼身體,不是人的。
全體人們呆住。迷惑又震驚的瞪着下面的巨大棕狼,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按照孫小魯的尋找,這裡的雪下掩埋的應該是納魯,爲何挖開來卻是一頭巨型棕狼?
剛開始那會兒,沒人想到它是納魯。但狼羣加入戰鬥,最後幫助大家戰勝梭矛族成爲了盟友是不爭的事實。哥本只大喊了一聲:“發什麼呆?把它救出來啊!”衆人便齊動手,很快將納魯刨了出來。
不得不說,救援來得很及時,要不然的話,納魯在雪崩中活下來,最後也會因爲窒息而真正掛掉。
與其它的人不同,哥本因爲是孫志新好友的關係,經常和他混在一起,聽的多了,看的多了,眼界與認識自然超越其它人許多,同時腦筋也變得格外靈活。越是把這頭巨狼往外挖,哥本就發現了更多的細節,比如納魯身上的衣服碎片,又比如他上次腿上受的傷,那傷處的位置不長狼毛,所以連孫志新縫合的痕跡哥本都看到了。
越是挖,哥本就越是懷疑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猜測:這傢伙,會不會是自己族長變的?不然的話,族長去了哪裡?
當下就轉頭去瞧孫小魯,果然見到那匹幼狼在大家往外挖這頭巨狼的時候就安靜了,不再到處亂嗅尋找,半點沒有想繼續找下去的表現。
它,就是他?
哥本被震得七零八落,真想飛奔回去詢問自己的好友孫志新,又知道他還在昏迷着,只得強行按捺下來。不得不說哥本這傢伙雖然平時做事亂七八糟的,關鍵時候卻十分靠得住。縱然心裡萬般猜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指揮着衆人將納魯挖出來以後,又裝模作樣的帶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孫小魯到處尋找了一番,一直尋到雪流流淌的邊緣也無果後才發令收隊。
沒找到自己的族長,衆人當然不甘。哥本也不強行阻止,讓大家自由去尋找,自己跟着擡狼的那批人迅速奔回營地。
再悄悄的排開多餘的人,把納魯送到奧瑞克和瑪斯智者那裡。
當時在場的人只有五個,哥本、齊格力、泰格、奧瑞克、瑪斯。當然,幾人的帳蓬外還圍着不少的人,像哈瓦那大叔便在。衆人不僅擔心自己的族長,也關心那頭巨狼,一至認爲它也參與了戰鬥,是部族的保護盟友之一。部族的人便是這麼純樸,很簡單的觀念裡想的便是既然它幫助了大家,那它便是朋友,應該好好照顧它,保護它,讓它好起來。
這時候,哥本問了,很緊張不安的做着小女人絞手指一樣的小動作,用乾澀的聲音吞着口水問道:“大家看看,它……是不是綱魯?”
齊格力霍然瞪大眼,下意識去看棕狼身上的衣服碎片,又仔細去看它腿上的熟悉傷口,越看越震驚,臉色越發發白,眼裡的神色倒是信了大半。
奧瑞克的眼睛也瞪得很大,陡然想起自己曾經聽到過的獸人傳說,臉色驚得像吃多了瀉藥。不是?納魯是傳說中的那種生物?
泰格則是下意識伸鼻往空中嗅了嗅尋找自己熟悉的納魯的體味,然後嗅到了。又看着巨狼身上的絲絲條條的皮衣碎片,再看向狼頭顱側邊也有一處沒毛的位置——那裡有一個小傷疤,也是不長毛的裸着。至於這傷疤是怎麼來的,泰格記得很清楚,那是上一次自己和他爭風吃醋爭奪孫志新的時候用瓷罐子敲到他頭上敲出來的。
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猶豫不定的看向瑪斯智者。
瑪斯老太婆也在看他,正色點了點頭,開口道:“是納魯。”然後臉上的神色有些驚喜,又有些不算惡毒但確實有些小惡毒的算計,再次正色道:“確實是納魯,他變的。”
齊格力,哥本,還有奧瑞克同時倒吸氣。
泰格最後也只得點點頭,道:“是納魯,他變成狼了。”隨即臉色一正:“不許動他,不許傷他!他變得回來!”
齊格力大是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嗯,只要確認是納魯就好。不管它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我的族長!”
泰格臉色有些動容,飛快的看了齊格力一眼,有些吃味,有些不甘,又有些敬佩,還有點自己命不好遇人不淑的哀怨。見鬼的納魯,爲何就這般好命?孫志新就不說了,還先有哥本的本能保護,接着又有齊格力毫不猶豫的支持,他身邊環繞之人個個都忠誠可靠……比起自己,納魯真是……好運!
乾巴老頭兒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又恢復一副神棍的模樣,道:“確實變得回來?”
瑪斯隱晦的看了泰格一眼,道:“應該是,不過……難。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如果是第一次的話,會更難。”
泰格瞅瞅蜷成一團的納魯,在心裡妒忌着他的好運,口氣便不是很好,道:“先找個地方把納魯藏起來,等事情平息了以後再說。”
哥本探頭探腦的去瞧地上的巨型棕狼,心裡仍是被這驚人的事實震得一麻一麻的七上八下,又道:“孫志新那裡怎麼辦?”
“我去跟他說。”泰格道。突地臉上露出一個帶着回憶味道的肯定微笑:“我想,他應該不會太介意自己的魯瑪變成了狼。”
“爲什麼?”哥本愣愣的問。他自己現在還一驚一乍的覺得難以接受,孫志新做爲納魯最親近的人,會比自己更容易接受?
泰格露出白牙笑笑,用一個三流哲學家那樣的口吻道:“他是我們的吉瑪,他是孫志新嘛。”
哥本於是大囧。
結果事實證明泰格果然對自己的吉瑪瞭解得很,孫志新現在便半點介蒂也沒有的使勁把納魯的大頭往自己懷裡拖,一邊拖一邊還嘴裡唸叨:“怎麼也跟大奔一樣,變成狼了體積會變大?不合常理……這顆頭真沉!喂,我說你主動一點行不行?老子也受了傷沒好,沒多少力氣!你他媽倒是過來點啊!我都不介意你身上也許會有蝨子,你怕個毛!”
納魯的眼角便彎了起來,所有的驚惶不安,還有那種身爲異類的忐忑瞬間便被孫志新毫不在意的態度撫平,極是開心的把自己的頭顱拱進自家吉瑪溫暖的懷裡,又順勢擺放到他的大腿上。還別說,這個位置真舒服!就是離自家吉瑪腿根的位置太近,變成狼以後敏銳了百倍的嗅覺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深烈的青年男子雄性氣息……話說,小新有多久沒洗澡了?這味道真大……讓他想發情——
洞外,泰格在偷窺,又是眼紅又是吃味的低聲自語:“我也會變,比他帥氣多了!啐!蠢貨,真沒眼水!”
齊格力沒聽清,茫然問道:“你會啥?”
泰格霍然住嘴,英氣的臉孔開始扭曲。
瑪斯倒是聽清了,放鬆的嘆了口氣,又惋惜的再嘆了口氣,下意識想:爲何當年的小泰格就遇不上像孫志新,像獵人部族裡的這些重情重義之人?還算好,最後到底是遇上了,以後……應該能敞開胸懷生活了?
無言的輕步走到泰格身邊,踮起腳拉下泰格的上身,在他額頭安慰性的輕輕吻了一下。
泰格輕笑:“不用擔心我,跟他們在一起我會生活得很好。”
瑪斯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不聲不響的扭頭離開。
“瑪斯。”泰格在她背後輕喚。
瑪斯不解的轉頭看他,只有他心情極好的時候纔會不在自己的名字後頭加上智者這樣的後綴。
泰格握了握拳,臉上是明悟以後的歡喜難禁:“我現在才懂得,我其實也運氣很好。當年我身邊並不是沒有人維護我,你就是我的哥本,你也是我的齊格力,你一個人能頂上千百個人。只是我笨,以前不懂,現在卻是懂的。瑪斯……阿姨,謝謝你!”
瑪斯眼圈陡然便紅了,露齒嫣然笑笑,竟是笑出了少女一般的風情。然後她點點頭,轉身走得步伐輕快。當年的捨棄與付出不是沒有靜夜的時候思量過值不值得,但僅是聽了這幾句話,她就覺得很值,現在的心情也和當年一樣:自己雖然不見得能當個好智者,但一定能當好一個好長輩。
因此,從不曾後悔過!
一個好的長輩,在看到後輩幸福快樂的時候就回報都收到了,便如同自己這般。
作者有話要說:
所在的城市新開了一個菜館,名曰:江湖菜藝館。
名字很新奇,廣告也打得鋪天蓋地,大是好奇之下,約朋聚友的便去吃飯,我作東。
待得菜譜上來,我一看,頓時狂雷:
酥紅抹胸:18元一份。
玉女吹蕭:25元一份。
貴妃出浴:60元一份。
徐娘十八摸:78元一份。
玉足董小婉:108元一份。
還有更奇怪的名字:比如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等等,最可怕的未過於一道叫做‘雄壯的偉物’的菜。
偉物,請各位自行聯想一下那是啥……
尼瑪!
這倒底是菜館還是妓院啊?
這名起得……忒雷人。
餘與一干好友戰戰兢兢的點了一些看上去便宜一點的。
端上來一看,酥紅抹胸是涼拌雪裡紅蘿蔔皮;玉女吹蕭是糖醋竹筍;貴婦出浴是老母雞燉湯;徐錚十八摸是蔥油燒茄子;而玉足董小婉居然是紅燒豬蹄!
這尼瑪的……
啥是‘雄壯的偉物’我沒敢問,就怕給我端上一盤天價的千年老雞公出來……T-T!
一頓飯吃得,笑死。
噢!我還給在場的女士,每人點了一份‘男人的精華’。
上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煮啤酒。10元一份,普通玻璃懷,一懷。
話說,啤酒可不是男人的精華來着?絕大部份男人都喜歡喝,比如我。
這名兒起得……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