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門聲響起。
“世子,剛纔是滄浪會的人,一共五個,全都被抓住了。”龔四低沉的聲音傳來。
“帶回衙門,交給四殿下。”慕雲霆起身理理衣衫,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沉聲道,“你跟四殿下說,少夫人來了,我今晚就不回衙門了,陪着少夫人在客棧住下了,明天一早再回去。”
“是。”龔四應聲退下。
皇甫卓聽說慕雲霆陪着夫人在客棧住下了,哈哈一笑,對龔四說道:“你家大人小別勝新婚,我豈能不成人之美,把人帶上來吧,我要親自審理此案。”
龔四手一揮,幾個侍衛押着一行人魚貫而入。
皇甫卓審了半天,除了知道他們都是滄浪會的人以外,也沒審出有用的線索來,氣得他拍着桌子說先把他們押入大牢,擇期再審。
沈恪靜坐在木牀上,神色異常淡定自若喝着茶,直到茶杯裡的茶水漸漸變淡,才起身在牢房裡慢慢地踱步,一陣腳步聲傳來,一行侍衛押着四五個黑衣人從門前走過,其中一個眼角帶刀疤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手扶了扶牢門上的木板,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腳步聲遠去了。
沈恪徑自走到木板處,看了看四下裡,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從木板的凹槽里扣出一顆小小的藥丸,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裡,又若無其事地坐回木牀上悠然地品茶。
雨,在臨近黃昏的時候才漸漸地停了下來。
窗外,一片嬌豔欲滴的翠色。
一道彎彎的彩虹赫然出現在碧空之中,七彩斑斕,美不勝收。
站在悅來客棧二樓的迴廊下。一切美景盡收眼底。
“綰綰,你喜歡看彩虹嗎?”慕雲霆一把攬過她,低頭問道。
“喜歡。”沈青黎面無表情地答道。
“我也喜歡。”慕雲霆見她依然悶悶不樂的樣子,輕笑道,“等回去咱們在清心苑建一座彩虹橋,我想看看,你站在彩虹橋上是什麼樣子。”
低頭看着懷裡的女子。越發覺得他的妻連鬱鬱寡歡的樣子也是那麼的嫵媚可人。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感覺到了她的牴觸。又道:“彆氣了,我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我發誓。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好不容易有個獨處的機會。
兩人這樣彆扭着,多不好!
沈青黎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回走。
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張嘴。
之所以失望,那是因爲心裡還有希望。
如果沒有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
既然做不到舉案齊眉。那做個互不干涉吧!
“綰綰。”慕雲霆忙追上她,眸底閃過一絲憂鬱。看着她,說道,“你不要這樣,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你。”
“世子,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沈青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勉強一笑,“我不知道你說的以前,到底是哪個以前,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歡哪一天的我,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我不會在意你對我的看法。”
說着,轉身就走。
慕雲霆臉色一沉,快走幾步,一把抱起她,大踏步朝房裡走去。
桃枝和阿棋正在整理牀鋪,見兩人這樣進來,愣了一下,忙迅速地把從府裡帶來的牀單鋪好,抱着換下的被褥匆匆退了下去。
瞥見兩人詫異的目光,沈青黎瞬間紅了臉。
慕雲霆伸手扯下牀幔,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伸手扯着她的衣襟,大手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游戈,真不明白,這個女人還在彆扭什麼,只要他的心還在她這裡,不就完了,他還在意着她,渴望着她,還想跟她在一起,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
沈青黎原本以爲他抱她回房,是要好好解釋一番,或者,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因爲他是真的還沒來得及說,可是她卻沒想到他依然是一句話也沒有,只想着跟她上牀,氣得她手腳並用地踢打着他:“慕雲霆,你放開我,我不願意。”
“你不是說一切都無所謂了嗎?既然無所謂,那還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慕雲霆一隻手握住她的兩隻手,慢騰騰地解着她的衣襟,見她掙扎不停的樣子,在她耳邊低語道,“夫人,小別勝新婚,我不介意你欲擒故縱的小伎倆,或許,還能增添點情趣。”
“你才欲擒故縱呢,你滾!”沈青黎氣得臉通紅,卻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又見身上的衣衫已經被他扯了去,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受着絲絲的涼意,心裡一陣羞憤,她討厭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
“我滾也得跟你一起滾。”慕雲霆觸到她光滑如玉的肌膚,壓抑幾天的慾望一下子被熊熊燃起,他不顧她的抗拒,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她,身下的牀也隨之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
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刺耳。
客棧裡面的牀,質量就是不行啊!
兩人心裡同時感嘆了一聲,永定侯府隨便哪張牀都不帶這樣響的!
沈青黎顧不得生氣了,羞憤難耐地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咬牙道:“快停下,你沒聽到牀響嗎?”
桃枝和阿棋還在隔壁房間呢!
還讓不讓她見人了!
“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還能讓你分心聽到牀響?”慕雲霆氣喘吁吁地說着,用嘴堵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兩手緊緊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加快了身體的節奏,這個時候要他停下來,開什麼玩笑……
隔壁,桃枝聽到咯吱咯吱的牀聲,開始還有些不解,後來明白過來,羞得不敢擡頭,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阿棋也頓覺尷尬。
“我,我去準備熱水。”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又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尷尬地笑笑。
“一起去吧!”阿棋起身走了出去。
桃枝嗯了一聲,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整個二樓靜悄悄地,不見一個人影走動。
不得不說,龔四的確是個得力的幫手,當他知道慕雲霆晚上要住在這裡,就找到店家及時把二樓清了場,現在二樓廂房裡住的客人,全都是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暗衛,都是自己人。
直到裡屋咯吱咯吱的牀聲停了下來。
桃枝和阿棋才擡着熱水和浴桶走了進去,輕手輕腳地放在跟臥室連着的小套間裡,放好水和兩人換洗的衣裳,不聲不響地走了出去。
這邊沈青黎聽到小套間傳來的腳步聲,慌忙坐起來穿衣裳,真是沒臉見人了,身邊傳來一陣低笑:“綰綰,你幹嘛穿我的褲子?”
暈死!
沈青黎滿臉通紅的脫下來,扔給正支着身子饒有興趣地看她穿衣裳的男人,變態,穿衣裳有什麼好看的,感受他看過來的炙熱的目光,忙取了上衣穿在身上,手忙腳亂地扣着釦子。
慕雲霆又是一陣吃吃的笑聲:“剛纔騙你的,那本來就是你的褲子,你看,你還是相信我的,是不是?”
“慕雲霆,你還能有點正形嗎?”沈青黎羞愧難當地順手抓起枕頭,朝他扔去,真是受不了這樣的男人!
慕雲霆也不躲閃,任由枕頭砸在他頭上,見她衣衫半掩,半嗔半怒的樣子愈發惹人心動,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又把人壓在了身下……
牀聲又起。
隔壁,兩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如果剛纔擡進去的水涼了怎麼辦?
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上了屋頂。
他的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任何響聲。
“綰綰。”慕雲霆見身下的女人滿臉無奈,不帶任何表情,完全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便停了下來,拍拍她的臉,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我說過,以後我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你,你聽着,白天的時候,其實一共來了六個人,龔四帶走了五個,還有一個他沒抓住,現在這個人又回來了,正在咱們的屋頂上。”
“這人是司徒空,是不是?”沈青黎見他滿臉凝重的樣子,知道這次他不是說笑,便也正色道,“你早就知道他要來?”
只是兩人姿勢太過尷尬。
她臉紅紅地推了他一把。
“所以我說你傻,你的消息根本不準,白花了一百兩銀子,回頭記得找許錚要回來。”他才從容地從她身上起來,不緊不慢地穿着衣裳,扭頭看着她,見她也在麻利地往身上套衣裳,便悄聲道:“待會兒打發走他,咱們再繼續。”
沈青黎頓覺無語。
真想打開這個人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長的。
“綰綰,你先去洗個澡早點上牀睡覺,我衙門裡有點事,先回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慕雲霆站在窗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屋裡,我要你陪着我,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沈青黎一個勁地朝他搖頭,他到底要幹嘛?
他一個人出去,她怎麼放心?
“聽話,讓桃枝和阿棋過來先陪着你,我很快就回來了!”慕雲霆邊說邊往外走。()
ps:這兩天有些忙,更新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