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乎外貌之人,我要的是你的才。”伊稚邪替連襲玉將面紗繫好,才起身背過了身去
“本王不會追問你當初在揚州發生的事,也不問你爲何會如此,不過既然你來到了本王這裡,便安心留下好好替本王做事吧,將來你若是願意,本王願許你一個名分。”
連襲玉擡頭看着伊稚邪的背影,輕笑
“則天定然會替王子竭心盡力,至於將來,則天未曾考慮。”
伊稚邪聽連襲玉這般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沒再多說
“王妃已經開始部署了,南朝的太子後日便會抵達都城,這幾日你只需要替本王想想,如何讓大王子出事就可以了。”
“是。”連襲玉頷首,氣氛瞬間又沉悶了下來,連襲玉即便是垂着眼也仍舊能感覺到一道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你很有意思。”忽然伊稚邪一陣輕笑,說出了這句話來。
連襲玉手掌微緊,她表現的像條死魚,到底是哪裡來的有意思?
“王子過譽。”連襲玉壓低嗓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裡卻開始緊張,她不希望自己本身才是阻止自己離開的最大阻力。
伊稚邪見連襲玉如此,嘴角邪魅的勾起,轉身出了帳篷。
待伊稚邪離開,清歌才匆匆趕了進來
“武姐姐,他沒對你怎麼樣吧。”清歌焦慮的看着連襲玉道。
連襲玉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事。”連襲玉說完,之前那個會說中原話的匈奴侍從便走了進來
“武姑娘,王子已經替你準備了住所,這便過去吧。”侍從依舊恭敬有禮。
連襲玉頷首,邊讓清歌推着輪椅去了伊稚邪準備的住的地方。
伊稚邪準備的是一處獨立的小院,裡面倒是佈置的雅緻,似乎是特意仿製了南朝江南秀美的建築而建的,少了亭臺水榭,不過穿堂長廊都一應俱全。
清歌看着這座府邸,眉頭卻狠狠的皺在了一起,似乎想起了什麼。
“王子費心了。”連襲玉對着將自己送過來的侍從道,這兒離方纔的帳篷倒是不遠,步
行也不過片刻的時間。
“武姑娘舒心便好。”那侍從說完便退在了一側,似乎有長期跟着連襲玉伺候的打算。
連襲玉沒有多問,這一切伊稚邪定然早就安排好了。
回了給她準備好的房間,連襲玉解下了面上的紗巾,取了藥膏來開始慢慢塗着。
“武姐姐,你這面上的疤痕再過段時間應該全部都會掉了。”清歌笑道。
連襲玉也笑,但是她卻寧願這些疤痕遲些才掉
“你先出去吧。”
清歌不疑有他,轉身出了門,還細心的關好了房門在門口候着,他以爲連襲玉是要自己塗抹身上的藥了。
連襲玉轉眼看着銅鏡裡自己的臉,隨手一抹,臉上的疤痕便被她抹得掉了下來,露出下面光滑的肌膚,雖然還是有些疤痕的印子,卻比整張臉都是黑色的扭曲的疤痕好看許多,精緻的五官也完全顯示了出來,其實她的這些傷早就好了。
連襲玉輕嘆,從袖中取了一盒黑乎乎的東西出來,這便是她一直塗抹在臉上裝作疤痕的東西,因爲一直未曾有人仔細看她的臉,所以便一直沒能發現,加之‘猙獰’的面貌早已經公開露出過幾次,那些人約摸也不會想再見她這幅尊榮,這樣她也安心了,在這個地方,醜陋的容貌才更加安全。
連襲玉貼完臉上的傷疤,這纔開始塗抹身上的,有些塗不到的也只能等阿嬸回來再說了。
塗抹完身上的藥,連襲玉習慣性的去摸手腕,可是手摸過去早已經是空空如也,當初的木鐲子早已經不見了,想來是摔下來的時候斷了吧。
連襲玉微微抿脣,伸手想去收起放在梳妝檯上的藥盒,手指卻不小心被藥盒上的尖銳劃到,指尖登時冒出鮮血。
“武姐姐!”就在連襲玉還在感嘆這藥盒居然有尖銳冒出的時候清歌卻突然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了連襲玉劃破的手指,心疼的急忙拿出止血藥膏開始給連襲玉塗了起來。
“武姐姐,往後可千萬要小心些纔好。”清歌看着連襲玉責怪道,卻忽然發現連襲玉的眼神變得很冷。
“清歌,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手指
被劃破的聲音能有多大?盒子忽然彈出的尖銳發出的聲響能有多大?而站在門外的清歌卻能第一時間聽到並立刻跑了進來,方纔瞧見他腳底生風的模樣,便只這孩子絕不是不會武功之人。
“武姐姐在說什麼?清歌若是會武功當初還會差點被草原上的獨狼吃了麼。”清歌笑着,眼眸依舊清涼,讓連襲玉恍惚間竟以爲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當看到清歌轉身的背影時,她卻似乎看見了另一個人的背影。
伊稚猛是玩到大半夜纔回了自己府邸的,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醉醺醺的了。
“大王子。”一個清瘦的身影走過來扶住伊稚猛。
伊稚猛一擡頭,看清男人的臉,嘴角便大大的咧開了
“文逸,你來了。”伊稚猛說着便撲到在了文逸的身上,也不顧周圍還有人,便開始扯拉着文逸的衣裳,開始貪婪的在他身上嗅了起來。
文逸也不抗拒,只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亂的動着。周圍的僕人看到如此情況,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一般,只低垂着臉不再說話,齊齊退了出去,關好房門。
文逸看着身上貪婪的男子,眼裡的情緒很複雜,一夜,任由他擷取卻絲毫不曾反抗。
伊稚猛累了便直接趴在了文逸赤裸的身上,喘着粗氣卻依舊不忘饜足的吻着文逸的臉,脣和一切他能碰到的地方。
“文逸,你合該就只能是屬於我伊稚猛的,若是將來登上王位,我立你爲王妃如何?”伊稚猛憨笑着看着文逸清俊的臉。
文逸面色未變,
“大王子,天色快亮了,起身吧。”
伊稚猛見文逸如此,面色變得冰寒,卻還是起了身來,拿過一旁的一塊獸皮直接將文逸消瘦的身子裹了起來,將他打橫抱起直接扔在了自己的牀上。
“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你的女人和家人都被我殺了,你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見到他們了,好好留在這裡吧。”伊稚猛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文逸便是這般躺着,半分未曾動彈,如同一個失了魂魄的木偶,只是眼角終究還是抵不過酸澀,淚水緩緩落下,從眼角滑落到鬢髮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