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在內廷的時日裡,曹長卿與一女子在花園相遇,一見傾心。
然而,後來這名女子卻成了皇后。
“我滴媽,好慘的傢伙,對方直接成了皇后。”
“朦朧的愛情就這樣被扼殺了。”
之後,曹長卿與帝王爭勝於棋盤。
女子見皇帝將敗。
遂讓貓兒亂去棋局。
大楚皇帝出聲呵斥。
而她卻只是嬌憨一笑,一如當年。
曹長卿只是低頭不去看。
否則以他的才學,輕鬆覆盤又有何難。
可是贏了又如何?
輸了又如何?
“不忍看下去了,這個曹長卿有點慘,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愛着皇后,然而這個皇后卻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也是個舔狗啊。”
“就憑這個,這個人就夠慘了,明明沒有結果的事情,他還躲不了,只能承受着,估計也是心如刀絞。”
“這個皇帝有點東西……”
可望不可及。
愛而不得。
只能默默陪伴。
這便是曹長卿心中所想、所念。
春秋國戰,西楚大廈將傾,曹長卿南去邊陲抗擊蠻夷,每戰必以少勝多。
西楚有中原文脈正統;
有天下第一國手李密;
有春秋十三甲兵甲葉白夔;
有御劍飛過廣陵江的劍甲李淳罡;
有書甲天下的趙定秀;
有詩歌冠京華的王擎;
有曹家最得意的曹長卿;
有弱冠之年便位列中樞身着紫黃的孫希濟;
有世間最講禮的曾祥麟;
有精通百家學問的湯嘉禾;
有十二萬重甲大戟士、六萬重甲鐵騎、數十萬青壯。
無敵於春秋兩百年。
堅甲長弓長槊大戟,是天下公認的大秦以來未曾有過的盛世;
可大楚,還是亡了。
“這是個什麼世界?”
“好像和那個溫華是一個世界的,雪中悍刀行世界,這個大楚國力確實強盛,沒想到還是亡了,時也命也。”
“是啊,這麼強盛的國家還是亡了,真是可惜了。”
曹長卿心儀的女子,西楚皇后自裁於皇宮。
自此,曹長卿心中變多了一個執念。
爲西楚復國。
西楚是那女子的家,更是他最美好的回憶。
同爲春秋武道宗師,鄧太阿最是瀟灑,李當心最是自在,曹青衣最是無奈。
離陽二十年間,爲了復國奔走東西,找到公主拉攏舊楚孤臣,然而這場聲勢浩蕩的復國,在明眼人看來只是一場遊戲而已。
曹長卿神仙姿態三過太安城,卻取不得君王項上頭顱以償心底之恨。
白衣僧人李當心曾言:“曹長卿啊曹長卿,聖賢只說力挽狂瀾於即倒,可狂瀾已過,大局已定,你又能做什麼?”
曹長卿直起身,怔怔無語,一臉淒涼,或許想起了恩師李密曾說過的話。
在儒聖境界由王道轉霸道的時候,曹官子已經做好了自毀官子局的準備。
復國的重擔本就不應該由公主殿下揹負。
他的執念,早是明日黃花。
祥符三年春,西楚棋待詔落子太安城,隨着曹長卿捻子落棋盤。
太安城一陣轟然巨震,天地光影間那雙繡花鞋彷彿輕輕踏來,大楚儒聖曹長卿,他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一句他整整二十年都不曾說出口的話。
“這個天下說你害大楚亡國,我曹長卿,不答應。”
曹長卿拼的不回頭,捨去聖人身,青衣風流曹官子要爲心中那個神聖的倩影證明。
一句說完,他捻子高高舉起手臂,然後重重落下一子,霎時間雲霄翻涌齊齊下落,中原天空低垂百丈。
“我曹長卿之風流,爲你所見方是風流。”
一句呢喃,刺心剜骨。
在她離去二十年以後,他終於敢說出這句話了。
可惜沒人聽了。
轉頭望向南方,曹官子柔聲道:“你生死都在這樣的大楚,我也在一直都在。”
曹長卿輕聲道:“春秋之中,風雨飄搖,有人抱頭痛哭,有人檐下躲雨,有人借傘披蓑,唯有我大楚絕不避雨,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落完最後一子,風流曹官子微笑伸出手,任自己神魂俱滅,彷彿要抓住些什麼。
“但願徐鳳年能照顧好公主,因爲我只能相信他了。”
曹長卿呢喃一聲。
【諸天萬界十大悲情人物盤點】
【第五名】
【雪中悍刀行世界】
【曹長卿】
【上榜理由:此生最得意,也最不得意】
“好一個悲劇人物,若是早一步向那女子表露心思,也不會有這種悲劇,若是沒有她,曹長卿或許也不會爲了復國奔走二十年之久。”
“於曹長卿而言,很多事情都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結局就截然不同,導致了曹長卿的悲劇人生吧。”
“爲了一個女子,能爲西楚做到這種地步,也是個癡情男子啊。”
一時間,衆人唏噓不已。
而曹長卿看了整個視頻,怔怔不語,末了終於還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這二十年的奔走竟是這樣一個結局。
或許,西楚真的命數已盡。
“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有些奇特,曹長卿由儒道轉霸道,這是什麼修行方式,我是聞所未聞。”
“或許是這個世界的特有修行方式,我一開始以爲這個儒聖是儒家聖人,只是個讀書人呢,沒想到還是武道宗師,確實讓人驚愕。”
“哈哈,這個曹長卿可是天下武道宗師,實力比你我都強悍許多,只是有些好奇他們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日後若有機會或許可以學習一二。”
“不知雪中悍刀行這個世界,還有像一人之下這個世界,那些異人的修行方式好像也不一樣,不是尋常武學。”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頂級武學更勝一籌,只是我等無緣得見,若是能夠修行頂級武學,定然能超越這些人。”
在衆人討論武學的時候,下一個視頻正式開始了。
【她幼時孤苦無依】
【她貪慕名利,心機深沉,本性卑賤】
【她偷,她搶,她騙,她甚至爲了兩斤肥肉出賣過自己的身體】
【她是個女人,但卻從沒有人當她是個女人,連她自己都沒有把自己當女人】
【她自私自利,落得個衆叛親離,但她終究只是個江湖中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