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5000+)
鳳凰?
雲半夏的嘴角抽了抽,雙眼微眯的打量那隻自稱自己是鳳凰的鳥兒。
“你說……你是鳳凰?”雲半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鳥兒,試探它的尺寸,再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
可是,不管她怎麼看,眼前的這鳥兒都無法與傳說中的鳳凰相提並論。
“我是鳳凰,是鳳凰!”鳥兒強烈的堅持自己的身份,因爲被雲半夏誤認爲是八哥氣得頭頂冒煙攴。
眯了眯眼,雲半夏仔細的端詳這鳥兒以後。
“怎麼看怎麼像是普通的麻雀被人染了幾種顏料罷了,還說自己是鳳凰,你以爲鳳凰都長成你這種鳥樣子?”雲半夏字字嫌棄的說着。
自稱鳳凰的麻雀樣鳥兒,暴走的飛了起來,在雲半夏的面前胡亂的撲騰着翅膀:“我是鳳凰,是鳳凰,就算你是我的主人,你也不可以這樣侮辱我的高貴的身份!遨”
那雙精豆般的眼珠子倒是圓圓的很可愛,生氣的時候,裡面似燃着兩簇火苗,變成了金黃色呢。
“這麻雀的眼珠子挺漂亮。”雲半夏兀自對着它評判着。
“啪”的一聲,自稱鳳凰的麻雀樣鳥兒嗖的一下掉到地上,兩條細細的腿兒在空中不住的抽.搐。
雲半夏眯眼盯着地上的鳥兒,覺得很是新奇,自己竟然能聽得懂它的話。
她還非常不客氣的輕踢了踢鳥兒的身體。
“喂,麻雀,你死了嗎?”
一說到死字,那隻鳥兒撲騰一下再一次飛了起來,飛在雲半夏的眼前,不停的衝雲半夏重複:“我不是麻雀,我是高貴的鳳凰,是鳳凰!”
“喂,麻雀,你從哪裡來的?”雲半夏斜睨它一眼,一點兒也不理會鳥兒的自我介紹。
“我是鳳凰,是鳳凰!”鳥兒氣急的重複這句話。
翻了一個白眼,雲半夏衝鳥兒涼涼的揮了揮手。
“好,你繼續在這裡玩兒吧,我回去睡覺!”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打算繼續睡她的覺,剛剛的一幕就當是在做夢。
“主人,您可不能不要我呀,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等到您的靈力解封!”鳥兒撲騰着翅膀,攔在了雲半夏的身前,不讓她回房。
眨了眨美麗的杏眼,雲半夏盯怪物似的盯着它:“我聽你在鬼扯,我不管你是八哥還是麻雀,反正我現在要睡覺,你別再來打擾我。”
“我是鳳凰,是鳳凰!”被刺中了自尊的鳥兒,立馬暴怒的糾正雲半夏話中的錯誤。
“我不管你是什麼鳥類,你要是再吵我睡覺,我現在就把你扔到爐子裡給烤了!”雲半夏笑眯眯的盯着他,危險的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鳥兒似乎害怕了,不敢再說什麼。
“可是,主人~~”鳥兒的聲音似十歲左右的孩子,嗚咽的語調,引發人的同情心:“我已經等這一天等很久了,主人~~”
“停!”雲半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反正她現在被這鳥兒吵的睡不着了:“我問你,你爲什麼喊我主人?”
“因爲你是我主人呀!”
“……”聽不懂人話嗎?不對!它本來就不是人:“我說麻雀!”
“我是鳳……”鳥兒剛要大聲反駁,看到雲半夏雙眼中射過來的危險目光,它的聲音嚇得微弱了下去:“凰~~”
“麻雀,我不知道我爲什麼現在能聽懂你說話,不過,我好像記得我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呀,你是我的主人,而且……不僅是我,現在任何飛禽走獸的話您都可以聽得懂!”鳥兒忙不迭的衝雲半夏解釋。
“……”這是她今天聽到最荒誕的笑話。
不理會那隻鳥兒,雲半夏轉身進房間,“砰”的一聲,將鳥兒關在房門,不再理會它的瘋言瘋語。
不過,只要關上房門,那隻鳥兒便不再吵鬧,一下子安靜了。
回到牀上躺着,闔上眼睛。
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下午,雲半夏精神奕奕的出了門,依稀中,她似乎看到那隻自稱鳳凰的麻雀樣鳥兒又跟上了她。
不過,它似乎怕激怒了她,不敢與她靠得太近。
那隻鳥兒真是奇怪,中午與她瘋言瘋語了一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本想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消失了,不過那隻破鳥卻還跟着她,讓她很是惱火。
雲半夏下了馬車,準備往一家店鋪走去,查看最近上市新品的顧客反應情況,纔剛剛下了馬車,對面突然一輛馬車驟然失控的向雲半夏的方向衝來,雲半夏剛準備閃開,只見那鳥兒突然衝向了那隻馬兒。
“喂,麻雀。”雲半夏心驚的喚道,完全忘了躲閃。
眼看馬車就要撞到她,馬車上的車伕、店鋪的管事還有路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預料之外的,那馬兒在撞上她之前驟然停了下來。
鳥兒撲騰起來,在馬兒的頭頂繞了一圈,突然那馬兒恭敬的站立,衝雲半夏標準的低頭,似行禮的模樣,連那輛馬車的車伕也驚呆了。
旁邊的路人看到這一情況,一個個議論紛紛,開始到處傳播這一奇異之事。
最後,傳播成了這種玄幻的段子:劣性未馴的馬兒,在街上亂跑,結果雲半夏全身散發出白光,馬兒被馴服了。
謠言就是一大殺手啊殺手。
受驚馬兒的車伕,連連向雲半夏道歉,而云半夏整個人恍惚的站在原地,似乎尚未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別人還以爲她是嚇呆了。
不過,她確實是嚇呆了,卻不是被那馬車嚇的,而是……
馬兒一臉恭敬的模樣看着她,碩大的馬眼中亦充滿了尊敬,在跟她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天哪,剛剛她到底聽到什麼了?
“主人主人~~我剛剛厲害吧?”鳥兒落在雲半夏的肩上,得意的討雲半夏的歡心。
“剛剛……是你讓它停下來的?”雲半夏艱難的衝鳥兒吐出一句。
“是呀,你是我的主人嘛,我當然要保護主人了。”鳥兒立在雲半夏肩頭昂首挺胸,看起來挺有氣勢。
一對母女從旁邊經過,七八歲的小女孩指着雲半夏肩頭的鳥兒道:“孃親,那隻麻雀長的好醜呀!”聽到被人稱作麻雀,鳥兒再一次自尊心受傷,它大聲衝小女孩喊:“我是鳳凰,是鳳凰!”
我是鳳凰!
這四個字,雲半夏今天已經聽了無數次了,聽到耳朵快要長繭了。
雖然不可思議,不過,雲半夏卻感覺到一點,今後……恐怕有些事情當真不一樣了。
眼看那鳥兒撲騰着翅膀衝小女孩的背影發火尖叫,雲半夏只覺渾身冰冷。
她能聽得懂獸語,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街上將雲半夏傳得神乎其神的事情,傍晚時分,便傳到了胡府。
得到這個消息的胡非,很快便將這個消息告知了自己的父親。
胡福正在飲茶,聽到這個消息,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
胡非看到了親自將碎片掃了去,再重新爲他倒了杯茶:“爹,您請喝茶!”
“非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胡福的聲音裡夾帶着一絲顫抖。
“應當是沒錯,雖然傳言不可信,不過,其中有兩三成真實,而且……有人看到她的身邊有一隻五彩雀,與爹您曾經描述過的那隻一模一樣。”
胡福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想的全是剛剛得知的消息。
“看來,她的靈力已經恢復了,當初讓她服下曼金沙是對的!”胡福淡淡的道。
胡非的神色幾不可聞的變了一下。
胡福掃了他一眼。
“你不必愧疚,當初你做的事情,是正確的,現在證明,你確實沒有做錯,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胡福的聲音略顯激動。
胡非的臉緊繃了幾分。
誰也想不到,當初給雲半夏下了曼金沙毒的人,就是他!
只因中了曼金沙的毒,就可激活她體力的靈力,可是……倘若她哪一天知曉當初是他給她下的毒,她一定會恨他吧?
甚至……當初下毒,只爲測試她是否是他們要找的人,並未考慮到她的生死。
“非兒?”
胡非忙回神:“爹還有什麼吩咐?”
“從今天開始,一定要派人好好的保護她,我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若有閃失,唯你是問。”胡福嚴厲的喝令。
“是,爹!”胡非順從的恭敬點頭。
雲半夏在一片議論聲中回到了北辰王府,一路上無疑是傳播她各種神乎其神的事蹟。
回到王府,她鬆了口氣,忍不住扶額喃喃道:“看來百姓們果然是太閒了。”
否則,怎會騙出那麼多神奇的事情來呢?可不是吃飽了太閒。
硃砂和伊心兩個早已出門來迎接雲半夏,扶了雲半夏從馬車上下來。
“郡主,猜猜奴婢聽到了什麼?”硃砂微笑的衝雲半夏打趣的道。
雲半夏呻.吟了一聲。
“我現在澄清,不管你們聽到什麼,我只不過是差點被馬車撞了,結果,人家馬兒突然停了,其他什麼神力呀,法術啦,全部都沒有!”雲半夏先開口打斷了硃砂欲出口的話。
“奴婢們還以爲郡主您真的有神力呢!”伊心也在旁邊幫嗆。
斜睨她一眼:“神力?把你一下子吹到東海里面,讓你去喂鯊魚,你信不信?”
伊心和硃砂兩個面面相覷。
白九謄此時也剛好從門外回來,一眼瞧見了雲半夏頭頂盤旋的鳥兒。
“這隻麻雀,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白九謄冷不叮的開口。
一聽到麻雀,鳥兒又炸毛了,在空中撲騰着翅膀,衝白九謄一陣怒吼:“我是鳳凰,是鳳凰!”
每一個將鳥兒稱呼爲麻雀的時候,她的耳朵都要受到這樣的摧殘。
一隻明明自己是麻雀,卻偏偏說自己是鳳凰的無恥鳥兒。
雲半夏今天第無數次無耐的嘆氣了。
“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聽說了?”雲半夏已經無力解釋了,這都是這隻破麻雀帶給她的麻煩。
牽住她的小手,往牡丹閣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點頭:“聽說了,你又成了名人!”
“鬼才是名人,當名人不好,好不好?”雲半夏抱怨着。
這十年來,她以八歲小小的年紀,開了第一家雲氏連鎖,緊接着,雲氏連鎖開始跨越各行各業,十年間,成爲了慶國的商業龍頭,而她以十八歲的年齡,成爲各行各業津津樂道的商業家。
同時擁有慶國首富和北辰王府郡主的身份,是以讓她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談。
只要她有什麼動靜,一傳十、十傳百,比現代明星上頭條還要轟動。
這不,她纔有街頭上碰到一輛馬車,就傳成了這個樣子。
這就是輿.論的威力。
等到了牡丹閣,白九謄遣出去了硃砂和伊心兩個,留下兩人在客廳內。
等無人了後,白九謄正色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白九謄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本來他以爲這全是謠言,可是,看到雲半夏之後,他就不這樣認爲了。
本來雲半夏也沒打算瞞白九謄。
她衝門外招了招手。
“麻雀,你進來!”
鳥兒被雲半夏稱爲麻雀,再一次撲騰着翅膀尖叫了起來:“我是鳳凰,是鳳凰!”
五彩的鳥兒飛了進來,在白九謄訝異的目光下,停在了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它是?”白九謄剛剛就是看到了它纔會覺得事情有蹊蹺。
“一隻不承認自己是麻雀的麻雀!”雲半夏淡淡的解釋。
聰明的白九謄一下子反應過來。
“你能聽懂它說話?”
雲半夏點點頭。
“今天在街上將受驚馬車停下來的就是它!”
“它?”
白九謄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鳥兒的羽毛,被鳥兒突然伸出鳥嘴,啄了一下他的手背,迫使他的手縮了回去。
雲半夏笑着解釋道:“因爲你剛剛說它是麻雀,所以它生氣了,不想讓你碰它。”
果然是鳥,心眼也小的很。
爲免白九謄再伸手碰它,鳥兒飛到了雲半夏的肩頭,一雙精豆般的小眼睛警戒的死死盯住白九謄。
“它是公還是母?”白九謄溫和的臉上掛上了一層陰沉。
雲半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不會連鳥的醋也吃吧?”
“會說話的鳥,都不是好鳥。”白九謄吐出結論。
雲半夏側頭向旁邊問:“問你呢,你是公是母?”
忽見那鳥兒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蹭着雲半夏的臉頰,撒嬌的嬌滴滴道:“主人說我是公的我就是公的,主人說我是母的我就是母的。”
雲半夏翻了一個白眼。
“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公是母!”
“它不會這樣一直跟着你吧?”白九謄危險的琥珀色眸子中,射出陰邪的光亮。
鳥兒感覺到白九謄身上傳來的森寒殺氣,嚇得躲在了雲半夏頸後:“主人,他好可怕。”
將它從頸後扯了出來,嫌棄的丟在桌子上。
“你纔可怕。”
一隻手突然從頭頂飄來,在鳥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白九謄已經抓住了它,將它整個捏在掌心裡。
鳥兒害怕的在白九謄手裡劇烈掙扎,連連叫喚着。
“主人,主人,快救我,要殺鳥了,人要殺鳥了。”
“白大哥,你嚇着它了!”雲半夏趕緊提醒白九謄,怕他真的將鳥給弄死了:“把它放在外面就行了,我們還是再確定一下明天的細節吧!”
白九謄捏着鳥兒,把它扔到窗外:“以後我跟夏妹妹在一起的時候,你離遠一點!”
說完,白九謄一臉淡定的回到雲半夏身邊。
外面的鳥兒突然說了一句話,雲半夏差點一口唾沫嗆着自己。
“只想着交配的人類,也不是好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