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雲半夏的嘴巴張了張,吃驚的看着面前四位長老。
四長老的手裡拿着一粒藥,作勢要把藥丸塞到雲半夏的嘴裡。
“現在如果把你毒死的話,我們少主就不會與你成親了。”
雲半夏怒瞪他。
現在她很想說這四大長老很缺德,既然明明知道人家明珠公主與三皇子有染,還給自家主子娶這樣的女子靦。
“我問你們,難道明珠公主與三皇子之間有染的事情,白大哥也知道?”雲半夏試探的問了一句。
四位長老同時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雲半夏這一次也覺得白九謄很缺德,明明知道人家不是喜歡的他,還要跟別人訂婚揍。
“那你們主子呢?聽說你們白族很厲害,你們主子也很應該很厲害,只要有他在,也應當可以免除那什麼血光之災吧?”
四位長老又對視了一眼,表情再一次昏黯了下去。
“難道他也已經……去世了?”白九謄是個孤兒?
“這倒不是,主子還活着。”大長老立即反駁。
原來還活着,那就好了,雲半夏鬆了口氣:“你們可以直接找你們主子,讓你們主子來說服你們家少主嘛,我會很感激你們的。”救星啊。
二長老嘆了口氣:“你有所不知,少主出生之時,發燒不止,命在旦夕;主子爲了救活少主,親自下千年寒潭取來了千年寒珠救活了少主,可是,把千年寒冰的力量輸入少主的體內,卻耗盡了主子的畢生修爲,自那以後主子就一直昏迷不醒。”
雲半夏的心再一次被梗住。
照這四大長老的說法,白九謄的父親現在已經是植物人了,白九謄現在大約十六歲,那就是說,白九謄的父親已經做了十六年的植物人,母親又早逝,白九謄應當很難過吧?
“既然如此,你們少主爲什麼不習武?”雲半夏納悶的問了一句,有這樣的血海深仇在身,白九謄應當要習武保護自己纔對。
四大長老奇怪的盯着雲半夏。
“誰告訴你我們少主不會武功的?”大長老皺眉。
雲半夏愣了一下,怎麼……他會武功?
“少主出生時輸入他體內的千年寒珠,抵得上百年的上乘內力。”二長老不是滋味的說着,所以說,這白九謄就贏在起跑線上哪。
百年的上乘內力!雲半夏一下子懵了。
“而且,少主在九歲的時候,就已經把主子所有的武功全部學會了,他現在是白族內武功最高、內力最強的人。”三長老嘖嘖讚道。
“……”雲半夏想說她現在很想罵人嗎?爲什麼她看到的都是另一面呢?
唯獨四長老,一臉不屑的道:“他不就是武功高一點麼,我的毒藥可是天下無敵,再高的武功,遇上我的毒藥,也得一下斃命!”
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現在明白了,這四大長老都不滿白九謄比他們的武功高,不過,他們關心白九謄卻是真的。
“既然你們都說他的武功無敵了,又有誰能傷得了他呢?我想你們是想太多了,你們大可以放寬心,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雲半夏微笑的安慰眼前的四位老人。
“當然不行!”四位老人再一次異口同聲的拒絕。
“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雲半夏深吸了口氣,忍,一定要忍。
“白族命運石算出來的,一定沒錯。”大長老一本正經的道。
“對,所以,我們主子一定不能娶你。”二長老得出結論。
“不如我把她毒死吧!”四長老搶答。
三長老馬上橫他一眼:“只要她吃下你的毒藥,少主就會知道是你下的手,他更不會娶明珠公主了。”
他們四個人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來。
雲半夏被他們四個煩的不行了,一惱火吼了出來:“你們四個全部都走,等你們商量好了之後再來找我。”
四位長老被雲半夏的一聲吼驚住了,竟然一個個乖乖的從窗子躍了出去。
等人全部都出去了,雲半夏感覺世界清淨了。
誰知,事兒還有完。
四大長老全部都出去後,硃砂匆匆忙忙的跑來報告。
“郡主,三皇子要見您,人已經在門外了……”
皇甫順要見她?
“讓他進來。”
硃砂退下後,皇甫順隨後踏進了她的臥室內。
此時的皇甫順已經穿戴整齊,只是,他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眉宇掛着一抹仇怨,待他靠近,雲半夏感覺仇怨的氣息更濃了幾分。
“三皇子,請坐!”雲半夏微笑的指着對面的位置。
皇甫順低垂了一下睫毛,嘴角勾起冷笑。
“本皇子可不敢坐,怕是又上了你的當。”
“三皇子此話從何說起?”雲半夏裝糊塗的露出甜美的笑容,小手的手指一邊拎起茶壺倒了杯茶,把茶杯推到對面。
看着她的動作,皇甫順眼中透着幾分迷惑。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設計的,是不是?”皇甫順突然質問道。
雲半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碧綠的茶水倒入杯中,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茶香氣息。
舉起茶杯,在鼻尖輕輕的聞了一下。
“這茶的味道不錯,三皇子品嚐一下,如何?”
皇甫順的神情已有幾分不耐煩。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放下茶杯,雲半夏擡頭面對皇甫順,眼中毫無懼意。
“沒錯,是我安排的。”她大方的承認。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皇甫順的怒火驟起,聲音也因爲激動而變了調,一雙黑眸染上了一層赤紅的顏色。
端起桌子上的茶,飲了一口,她闔上眼睛,仔細的品味了一番,鼻中一聲滿足的輕吟。
那邊皇甫順已經怒火沖天。
在皇甫順再開口之前,雲半夏睜開了眼睛,微笑的看着他問:“在三皇子問我這話之前,我倒有件事想問三皇子。”
“你問!”皇甫順口氣不善。
“三皇子是不是……想娶我?”雲半夏笑着挑起眉梢。
皇甫順也不閃躲雲半夏的目光。‘
“沒錯。”他也大方的承認。
“很好。”雲半夏笑吟吟的又喝了一杯:“三皇子是爽快人,我也爽快的回答你,我不願意嫁你。”
“所以,你就把你的二姐塞給我?”皇甫順怒問。
“三皇子,我再問你一句。”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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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只是一名庶女,而二姐纔是父王真正的嫡女,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欣喜若狂了呢?”雲半夏一針見血的指出一點。
皇甫順被雲半夏的話給問住。
好一會兒皇甫順沒有回答雲半夏的話,雲半夏輕笑着吐出結論:“所以,三皇子您要的並不是我,而只是我嫡女的這個身份”
眼前的雲半夏,真的只是八歲的孩子嗎?明明只有八歲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句句戳中重點,讓他的意圖無所頓形。
沒錯,他要的確實是雲半夏的身份,得到了雲半夏就相當於得到了北辰王府的權力。
聰明的雲半夏,讓他的心底裡浮起一絲漣漪。
“或許,我要的並不只是你的身份。”皇甫順若有所思。
雲半夏冷笑了一聲。
“三皇子說這話,難道自己不覺得可笑嗎?一個可以助你得到大位的人和我之間,你一定會選擇前者。”
皇甫順語結。
雲半夏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
聽得他不說話,雲半夏又微笑的提醒他:“三皇子若是想真正的得到大位,並不一定要設計你身邊最信任的人,否則……就算你將來登上了大位,你也只會是孤家寡人一個!”
“本皇子還不需要你來教訓。”說完,皇甫順生氣的甩袖離開。
看着皇甫順的背影,雲半夏不由得冷笑。
冥頑不靈!
當天中午,皇上的聖旨下。
皇甫順即將迎娶雲清爲正妃,雲冰則嫁予太子爲側妃,聖旨來到北辰王府內,蓮側妃高興的合不攏嘴。
雲冰和雲清兩人則是表面和善,背地裡互相嘲弄。
昨天晚上的事情,全是由雲半夏一手主導,她各給了雲冰和雲清兩人兩包藥。
其實,所有的藥都是迷.藥和春.藥的組合,利用她們互相嫉妒的心態,讓她們把藥各自下在了對方的飲食當中,皇甫順的飲食則被那倆姐妹各下了一份。
另外,她在皇甫讚的飲食裡也下了藥。
昨晚,趁他們都昏迷不醒之際,她讓阿丙把他們移到一個房裡,並澆了他們冷水讓他們清醒,清醒過後,春.藥的藥效起,後面的事情當然不再需要他們了。
接到聖旨後,水仙閣內到處是喜悅之色,蓮側妃高高興興的爲雲冰和雲清倆人準備嫁妝。
令雲半夏奇怪的是,從早上的事件過後,她就沒有見過白九謄。
平常她只要出現在某個地方,白九謄就會冷不叮的突然出現在她身側,今天沒有見到他出現,反正覺得不是很習慣。
看來,她是中了他的毒了,她自己這是自虐的節奏呀。
另外,四大長老也沒有再出現過。
下午,雲半夏躺在自己的房間裡午睡,睡夢中,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那一下扎的她心口很痛,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她驚的突然坐起身,急速的喘着。
窗外的太陽已經落山,是黃昏時刻了。
摸了摸胸口處,她的心臟無恙,看起來應當只是她做的噩夢而已。
她怎麼會做這種噩夢呢?
她撫額坐起身,感覺腰痠背痛。
這個覺睡得好沉也好累。
一站起來,她就覺得心慌,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她自己安慰自己,應當只是她擔心太多了,這個時候能發生什麼事呢?
搖搖晃晃的走到桌邊,拎起桌子上的水壺,打算倒一杯茶飲下。
水壺纔剛拿到手中,突然她的手一鬆,水壺一下子從她的手中鬆脫,“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碎片和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聞聲而至的硃砂和伊心,看到雲半夏打碎了水壺,擔心的把她從碎片堆里拉了出來。
“郡主,您要是想喝茶,就跟奴婢說一聲呀,您這是要傷到自己怎麼辦呀!”硃砂嘮叨了開來,忙用自己的手絹將雲半夏鞋子上的茶水擦掉。
“是呀,我們兩個就守在門口,只要你喚一聲,我們兩個就進來了。”伊心也是跟着一陣嘮叨。
雲半夏“噗哧”一笑。
“你們兩個這是要變成王大娘的裹腳布了嗎?”雲半夏笑話她們兩個。
“郡主,您若是嫌我們話多的話,就要小心一些,別老是讓我們擔心。”硃砂毫不客氣的指道。
“唉呀,真是越來越長了。”雲半夏扶額打趣道:“對了,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王府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府裡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硃砂隨口應了一聲。
敏感的雲半夏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伊心。
“伊心,你說,府裡沒有發生什麼事,是不是別的地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面對雲半夏那雙威懾的眼,伊心不敢欺瞞,乖乖的說了一句:“是明珠公主……明珠公主,今天下午突然暴斃了。”
雲半夏一下子驚的睜大了眼,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剛剛說什麼?”她艱難的繼續問道:“你說……明珠公主……她突然……暴斃了?”
伊心乖巧的點頭,將自己聽來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全抖了出來。
“據說,公主今天下午突然得了疾症,三名太醫去診治,都診不出公主得的是什麼隱疾,公主在渾身抽.搐了一個時辰之後,就……歿了。”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皇甫纖纖就這樣一下子死了,她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那四個老頭曾經說過,白九謄有血光之災,只有與明珠公主皇甫纖纖成親,才能免除血光之災,皇甫纖纖之死跟這件事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呢?
皇甫纖纖死了,那白九謄又會怎麼樣呢?
她的心裡突然焦急了起來。
突然奔出了房間,任由硃砂和伊心兩個在她的身後喚着她,她也聽聞不見,直奔向白九謄所在的客苑。
到了白九謄所在的客苑,如她心中所料般,白九謄並不在客苑內,客苑內的下人們也表示今天一天沒有見到過白九謄了,
因爲這樣,雲半夏的心裡更擔心了,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嗎?
明珠公主死了,白九謄是不是也受到了仇家的攻擊,也因此……
在客苑裡找了一圈,天也黑了下來。
在雲半夏準備走出客苑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個人,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來人正是那個已經消失了一天的白九謄。
今天晚上是滿月,月光皎潔,看不清他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表情很疲憊的樣子。
看到他沒事,雲半夏鬆了口氣。
然而,在看到雲半夏之後,白九謄一改之前熱情的態度,冷淡的盯着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誰允許你可以來這裡的?”
雲半夏皺眉。
“怪事,王府是我家,我有什麼地方是不能去的?”突然被他斥了一句,雲半夏反射性的怒聲反問。
“我的未婚妻因爲你死了,你高興了吧?”
“……”雲半夏美目瞠大,衝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聽不懂?”
算是她白擔心他了,沒想到跑過來還碰了一鼻子灰。
“駙馬爺請好好休息!”雲半夏生氣的低頭作輯,氣沖沖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