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點半到十點半,提修改意見的是顧也白,打字的是顧也白,推翻前一個修改意見的好吧,還是顧也白
什麼韓睿在幹什麼
呃簡單講,在顧也白每次提完修改意見之後,韓睿很及時地給予肯定嗯,是肯定當然,有時候,也有點小例外,比如:強烈肯定然後,就是一臉幸福神遊的表情看着顧也白打字,感慨:這雙修長的爪子如果不拿畫筆,彈鋼琴也是極好的
改完最後一個字,顧也白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10:37。
韓睿的眼睛還直直落在顧也白的手指上,幻想着這樣白皙修長的無名指套上婚戒,會怎樣絕美。
“你還有問題”顧也白看韓睿直直盯着鍵盤發呆,以爲她終於要提出什麼修改意見了。
顧也白的問話打斷了韓睿的幻想。對上顧也白的目光,韓睿很爲自己剛剛的春夢不好意思,臉頰飛上一抹緋紅,笑得很諂媚:“沒問題,沒問題。社長你這樣高屋建瓴地指導,我哪兒還會有不同意見,再說”
“顧也白。”顧也白一邊關電腦一邊沒什麼表情地說。
“啊”韓睿一愣,他幹嗎自己叫自己
顧也白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韓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別叫社長。”
“爲什麼”韓睿不解,“開會的時候,大家不都是這樣叫的麼”
“我不喜歡。”顧也白的神情似乎有些孩子氣的人性,“太官僚了。”
韓睿也很溫暖地笑了。
韓睿不喜歡官場氣很濃的地方,包括學生會,包括各種社團。可是,他在。於是,她就來了。她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喜歡。可她想,就算他喜歡,她也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了他,哪怕她不喜歡,她也能爲他趟這趟渾水。
可是,現在看來韓睿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問:“你不喜歡官場”
“嗯。”顧也白答得很誠實。
“那幹嗎還入學生會”韓睿問得很直接,“還升到副主席了”
顧也白看了韓睿一眼,不答反問:“你又是爲了什麼”
韓睿囧住怎麼總能輕鬆繞到我這裡爲什麼還是不到我可以告訴你的時候韓睿很沮喪:“我喜歡畫畫”
顧也白的眼風雲淡風輕地掃過韓睿,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也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回答了,淡淡地說:“生命裡有太多事兒,不是不喜歡,就可以不做的。每個人都要長大,都要學會與人打交道,都要學會在叢林法則裡生存,取勝。”
韓睿從沒見過這樣的顧也白,真實到殘酷。在她的印象裡,顧也白是一直頂着天才的小光環的,他的照片永遠在優秀學生榜上,他一出現就是在成功學長講學的條幅下,他一擡手就能畫出讓她望塵莫及的畫。她從來沒想過,人前這樣優秀的顧也白在人後付出了多少艱辛。
其實,他跟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