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韓睿抱着萌萌哭夠了，二丫已經從食堂打了一份清單小菜和一碗粥回來了，二丫把小菜和粥往韓睿牀上一遞，大大咧咧地道：“哭累了吧吃東西”
韓睿翻着早就已經腫得不能翻的眼皮看了二丫一眼，嘴角很難看地咧了咧：“對不起”
二丫翻了翻白眼兒：“拿點兒誠意出來把這些東西都吃了。”
韓睿看了二丫一眼，眼淚接着滾。
萌萌遞上手中的紙巾，拿起身邊的粥，遞給韓睿：“先吃東西。”
韓睿搖搖頭。
二丫又遞上一來一杯水，溫的。
韓睿依舊搖頭。
萌萌心疼地揉揉她的眼睛：“那你想幹什麼”
“睡。”韓睿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萌萌皺着眉頭打量了她一下，重重地點點頭：“好。”嘆了口氣，“好好睡一覺。”
萌萌把韓睿牀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二丫給接下去，拉上房間的窗簾。
萌萌在教室門口“遇到”顧也白的時候，顧也白的胳膊上依舊搭着白露晞的手。
萌萌深深看了白露晞一眼，便直直盯着顧也白，開門見山：“學長，借一步說話吧。”
顧也白眉頭緊鎖，目光掃過白露晞。
白露晞眉頭皺了皺，還是轉身衝他笑笑：“那我先進去了，別晚了上課。”
顧也白跟在萌萌身後，走出了上課的機電館，又往前走了幾步，便到了中心花園。大概是上課時間，中心花園裡幾乎沒有人，閒花流水，兀自靜好。
顧也白想到，遠在一切開始之前，那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他在這裡晨讀，那個一臉愁苦的小女孩兒在這裡“挺屍”挺屍，多韓睿範兒的詞。
顧也白眉頭緊鎖，重重嘆了一口氣。如果，從未開始，現在，那個小女孩兒是不是會快樂一點
可是，自己捨得嗎
顧也白苦笑了一下。
大抵是在自己的情緒裡沉浸得太徹底，顧也白並沒有覺察到萌萌對他的注視。
越看他的神情，萌萌越是不能理解，他怎麼看都不像剛結新歡的樣子，反倒是像失戀。
萌萌皺着眉頭打量了他很久，他仍是沒有覺察。萌萌只能輕咳一聲，開口：“學長，你是聰明人，我就不繞彎子了。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好嗎”
“你說呢”
顧也白眉頭緊鎖，眼神黯淡：“對不起”
“還是隻有這三個字嗎”萌萌皺眉看着他，“學長，你有苦衷是嗎”萌萌邊說邊打量顧也白的表情，他眉頭一動，似乎舒展了一瞬，“學長，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也白重重嘆了一口氣：“你想多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顧也白轉身往回走。
“她不好。”在顧也白走到萌萌身側的時候，萌萌突然開口，“很不好。不吃東西，不喝水，整個人傻掉了一樣，只會哭。你想看嗎”萌萌拿出電話，猛地舉到顧也白眼前。
猝不及防闖入顧也白眼中的是韓睿的背影，幾乎彎成半圓的背，嬰兒一樣蜷縮在牀頭，額頭緊緊貼着牆壁。
顧也白的心抑制不住地疼，眉眼皺得幾乎能滴下淚來。萌萌甚至聽到了他雙手緊握時，骨節因爲用力而發出的“咯咯”聲。
這樣的反應，怎麼會是一個爲了新歡拋棄舊愛的人
萌萌剛要繼續遊說，顧也白皺着眉頭聲音乾澀，仍是那三個字：“對不起。”
可是
他到底怎麼了
顧也白已經回去了，萌萌還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