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計劃生育游擊戰(5)

衛超忙完衛世奇交代好的事情已經是傍晚時分,期間雲夢也睡醒了。衛超算着時間還早,就帶着雲夢回自己家給小趙那的三人做飯去了。

衛茹也早放學回了家,正在自己屋裡寫作業,見衛超帶着雲夢回來了,沒有說話,臉色很差。

衛超知道自己閨女的脾氣,也沒在意,想想小孩子嘴巴都大,就沒有講衛蘭生孩子的事。他不顧衛茹的抓撓硬是從後者屋裡拿了幾包零食出來,放到雲夢的懷裡。衛茹見自己的零食被拿走,氣壞了,嘭的一聲把自己關在屋裡,至於坐在堂屋的雲夢,她才三歲,怎麼會在意衛茹的樣子,自顧自的吃着後者的零食,也不“鳥”她。

衛超進了廚房很快做好了飯,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剩的連鍋一起端了起來。他對着衛茹的屋喊了一聲,帶着雲夢便去了小趙那裡,他可不放心把雲夢留在衛茹身邊。

端着鍋到了小趙家裡,後者也做好了飯,正在前屋吃着,衛超和他們打聲招呼進了院子。屋裡的三人正有說有笑,見衛超端着鍋進來愣了下,平常好吃懶做的衛超竟然做了飯。

衛超媳婦陳霞出去向小趙借了碗筷,先給三人盛了飯後纔給自己盛了一碗,時間比較緊,衛超沒做什麼花樣,簡單的菜飯(跟臘八飯相似)。

跟衛超來的雲夢剛纔吃了很多零食還不餓,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母親牀頭,擔架牀比較高,她看不到自己的弟弟有些着急,衛超見了給她抱起來放在了牀上,雲夢好奇的看着旁邊的弟弟,用手碰了碰弟弟,感覺好玩,又用手杵了杵他,自己坐在牀上笑了起來。

衛蘭看兩個孩子都在自己身邊,很滿足,不由得想起了丈夫雲安。

雲安剛從廠裡出來,他有些想兒子,拒絕了工友喝酒的邀約,也沒有回家,直接來了小趙這裡。先結了衛蘭的醫藥費180塊,然後向小趙兩口子道了幾句謝。

後來的雲立聽到母親說起,也是哭笑不得,別人家的孩子生下來都得萬兒八千,自己和姐姐兩個人加起來才花了360。

雲安進了屋看屋裡正在吃飯,沒顧上打招呼直接蹲在鍋旁邊用碗盛了一碗飯“扒”了起來,一天就吃了個窩窩頭,下午還工作那麼長時間,他餓壞了。

衛蘭見丈夫進來也不打招呼就吃,對着後者咳嗽了一聲“來了,不打聲招呼!”雲安聽到媳婦的話,臉刷的紅了,連忙解釋道“爸,哥,嫂子。我一天沒吃飯了,餓的難受,別介意哈~”說完又“扒”了起來。

正在逗弟弟玩的雲夢聽到雲安的話,忽然對衛蘭說“麻麻~爸爸說謊,中午她吃了我一個頭。”忙着向衛蘭比劃了起來,三歲的孩子還說不好窩窩頭三個字,衛蘭看着她比劃,哪還不知道閨女說的窩窩頭,不由得笑了起來,弄的雲安尷尬不已。

吃完飯,陳霞收拾碗筷去院裡清洗,雲安三人在屋裡繼續坐着。老煙槍吃完飯都有抽菸的習慣,雲安剛從兜裡掏出煙,被衛蘭瞪了一眼又放了回去,衛世奇抽了大半輩子煙,這會煙癮也上來了,讓雲安衛超跟自己出去談事情。

三人出了屋,雲安又折回去給衛世奇搬了個板凳,自己和衛超就蹲在衛世奇旁邊,雲安拿出煙一人散了一支,先給老丈人點上再給衛超點上,最後才點了自己的,三個人這會煙癮上來了都沒說話,專注着吞雲吐霧。正洗碗的陳霞看了他們的模樣暗地裡說了聲“一個老神仙帶着兩個小神仙,真是自在。”

衛世奇抽完煙,扔了菸頭用腳踩了踩,看着旁邊的兩人說道“小蘭這個事情不能託,這裡肯定是不能再待的,今天晚上就把小蘭送走。”

“可是爸,小蘭現在身體那麼虛弱,鄉道路不好走,她的傷口萬一掙開了怎麼弄。”雲安還是不放心。

“我讓你二哥把櫃子橫着放的,回來把小蘭放櫃子裡面,應該好點。”衛世奇看看天接着說“現在這個點還是不行,家家剛吃好飯,這會肯定都坐在門口閒扯。”

這時,半天沒說話的衛超突然提醒了一句“爸,您和陳霞都忘了一件事情嗎?”

衛世奇看了看衛超,“哦?你說說,我和你媳婦忘了什麼事!”被衛超在女婿面前糾錯,衛世奇有點落面子。

“你忘了老大媳婦是幹什麼的了?”

“壞了!”衛世奇一拍大腿。

衛世奇的大兒子叫衛軍,當年全家人從鄉下搬來縣城,只有他不願意來留在了鄉下,說是習慣了,不想再換地方,其實是疼弟弟妹妹們,把過好日子的機會留給了幾個兄弟,他留下來種家裡的地。

衛軍的媳婦叫陳豔,在他們村也是一號人物,好方面壞方面都有,說話聲音特別大,大大咧咧,跟個男人樣,最關鍵的是,陳豔是他們村的計劃生育辦的主任。

“壞了壞了!忘了這茬了,大嫂跟個男人樣,平常在村裡見到孕婦都得把人拉着開證明,小蘭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大嫂和大哥現在關係還這麼僵,她哪裡會留情!”雲安急了。

原來,陳豔前幾年當上村官後,不但目光無人而且還染上了牌癮,家裡不管不顧,整天出去打麻將,把家裡存的錢輸完不說,幾個孩子也沒上好學。衛軍的母親看不下去,就去找陳豔理論,當時後者正在來着麻將,怎麼會有閒工夫搭理婆婆,於是她倆就發生了爭執打了起來,正巧衛軍去找陳豔,見她正打着母親。衛軍怎能不惱,二話不說抓起磚頭就拍了過去,直接給陳豔拍進了醫院。

陳豔在醫院縫了十多針,直接回了孃家,衛軍母親好說歹說才把陳豔勸了回來,從那以後陳豔再沒和衛軍說過話。

這幾年兩口子不但不說話,陳豔更是隔三差五不在家,兩人逐漸沒了感情,衛軍顧忌父母在村裡半輩子留下的好名聲,加上幾個孩子的生活,就沒和陳豔離婚,也不再管她,兩個人現在就成了這樣。

“別急,都過去了幾年,陳豔也該消消氣了。”衛世奇很不喜歡這個大兒媳婦,要文化沒文化,要背景沒背景,當初不是自己偷偷在後面給張羅着,村裡怎麼會讓她當村官。

“直接去,我倒看看這個女人,這兩年變成什麼樣!當年我能給她安排好路,現在我也能直接給她拉下來!”衛世奇下了決定。

十點多,壩子兩邊居民基本上都回了家休息,路上沒有什麼人。

噔~噔~噔~噔~

衛超開着拖拉機上了壩子,拉着大衣櫃和雲安停在了小趙家門口,雲安先跳下兜子跑進屋裡抱了幾牀被子出來鋪在衣櫃裡,然後和衛超小心翼翼的擡着衛蘭從裡面出來讓後者躺在裡面,衣櫃很大,倒不擁擠。

衛世奇抱着孩子先和小趙夫婦道了謝順便交代幾句,然後就準備上後面車兜子,衛超見了想要阻止。“爸,您年紀大了,就別去了,路不好走,別顛着您!”

“我不去,你有把握能說服那女人?”

後者聽了,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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