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謝謝你啊。”薛菱雲看着軒轅亦昕尷尬的笑了笑,她覺得眼前的人莫名的讓她有些寒意,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長了一張同樣的臉。
“爲什麼赤着腳跑出去,那麼着急離開嗎?”軒轅亦昕看着沒有任何裝飾的薛菱雲,倒讓自己看着格外的順眼。清洗乾淨的模樣和昨天簡直是判若兩人。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爲什麼要把一個髒兮兮小丫頭帶回來。
“我,一聽是乾清宮就嚇着了。”薛菱雲低着頭,回答的細若蚊聲。她的話語卻一字不落的進入了軒轅亦昕的耳朵裡。
“可是,有人費盡了心思想要往這裡面鑽呢。”軒轅亦昕苦笑道。薛菱雲在這一瞬間又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在那片桃林中他也是那樣笑的,笑的讓人心疼。
“你真的是皇帝嗎?”薛菱雲大着膽子問了出來,雖然她知道這是個事實,但是還是想聽他親口告訴自己。
“你說呢,難不成還有假嗎?”軒轅亦昕好笑的看着薛菱雲,不明白她怎麼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薛菱雲一瞬間變得落寞起來,她的心裡忽然很難受,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裡面爬行,啃咬。她乾笑了兩聲,沒有說話。想着以前相處的時光,低頭看着自己脖頸上的項鍊,薛菱雲忍不住的眼睛發酸。
“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薛菱雲不敢在想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哭起來。
“喂,你怎麼了?”看着薛菱雲哭笑不得的樣子,軒轅亦昕覺得很是奇怪,自己是皇帝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他一度懷疑薛菱雲的腦子壞掉了。
聽到軒轅亦昕這樣一問,薛菱雲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委屈憤怒在這一瞬間全部暴發了。
殿外的人聽到薛菱雲哀嚎的哭聲,全都震驚了,卻又沒有一個人敢議論,只能在自己的心裡嘀咕着:皇上也真是的。人家不願意非要欺負人家,弄得現在哭成這樣。
軒轅亦昕也被薛菱雲突然間的哭聲弄得手足無措起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的哭。
“喂,你怎麼了,別哭了行不行。”軒轅亦昕小聲的安慰着。薛菱雲點了點頭。仍然抽泣着。
“都是你不好,你不問我怎麼會哭呢。”薛菱雲責怪的看着軒轅亦昕,兩個眼睛哭的通紅通紅的。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別哭了。”軒轅亦昕在一旁站着。薛菱雲在牀邊坐着。軒轅亦昕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寵溺。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現在什麼時辰了?”薛菱雲擦乾了眼淚,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兩天沒幹活了,這次非得被李公公罰死不可。
“已經巳時了。”軒轅亦昕纔想到,自己下朝以後,被這個小丫頭折騰的還沒有吃早飯。
“糟了,我的衣服呢?我的鞋子呢?這下完了,非得被李公公罰死不可了。”薛菱雲在這寢殿內找了一圈也不見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急得團團轉。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
“我都急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笑。是不是朋友啊。”薛菱雲有些氣憤的,插腰看着幸災樂禍的軒轅亦昕。
“咳、咳,你忘了朕是什麼身份了嗎?你連朕都不怕,還去怕什麼李公公,你不覺得你這有問題嗎?”軒轅亦昕清了清嗓子,用手比劃着頭。薛菱雲一陣氣結。
“你是皇帝,我只是一個粗使得宮女,我只知道不幹活幹不好就得挨罰,況且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薛菱雲很討厭軒轅亦昕的身份。既然知道以後沒有交集,倒不如從現在就撇清關係。
“誰說沒關係的。”軒轅亦昕壞笑着走到了薛菱雲的身邊,低頭吻上了她撅着的嘴脣。
“你你...”薛菱雲驚訝的看着軒轅亦昕放大的臉龐,吐不出聲音來。軒轅亦昕竟然貪婪的不想放開她。
“現在有關係了。這叫做肌膚之親,除了我,你以後就嫁不出去了。”軒轅亦昕看着薛菱雲瞪的大大的眼睛,很是滿意她的反應。
“你欺負人。”薛菱雲嘟囔着,此時她的臉頰羞得通紅,連耳根都是熱的。薛菱雲執意要回去幹活。軒轅亦昕也不想用聖旨束縛她,便準了她回去。只是暗中吩咐所有人照顧她,那個她口裡的張公公,也被立刻革職查辦了。軒轅亦昕之所以沒有殺張公公,是因爲若沒有他的懲罰,就不可能會遇見薛菱雲,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因爲心情好吧。
軒轅亦寒已經多日不曾見過薛菱雲了,他又出不去這座宮殿,不爲別的,只爲對母妃臨死前的承諾。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是雙生子,註定有一個人要做出犧牲。軒轅亦寒的心太軟,太善良,根本就不適合儲君之位。當軒轅亦昕被選作儲君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要成爲犧牲者。只因爲他們有一張相同的臉。
爲了避免以後的內亂反叛,在五年前,軒轅亦昕登基爲帝的那一刻,軒轅亦寒就應該死了。是她的母妃,把兵符藏了起來,只告訴軒轅亦寒在哪,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條件是,只要軒轅亦寒不離開依瀾殿,就能活。
軒轅亦寒並不想苟且偷生,但是她的母妃不允許。母妃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了。每個人到這個世界上來,都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守護的人或東西。在沒有找到這些東西以前,你不能死。”他答應了母妃,他一直在找這些東西。現在,終於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薛菱雲突然間的消失,讓軒轅亦寒頹廢起來。他決定不再呆在這依瀾殿裡了,既然找到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死又何妨。在這個地方幽禁一輩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軒轅亦寒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