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特麼逃走!等會兒被他們識破就糟了!
雙手被綁在後面,我掙扎了兩下,綁得還挺緊,但這幫傢伙明顯不太專業,居然讓我摸到了繩子的接頭!
又大力掙扎幾下手腕,繩子鬆了一些,我摸索到接頭,閉上眼睛想象結構,只是個簡單的死結,我現在這雙手很靈活,而且還有不長不短的指甲。
兩分鐘之後,繩子被解開,媽蛋的,勒得我嬌嫩的小手好幾道血痕,心疼死我了!
我撩起裙子摸了摸下面,內酷還在,上面和裡面也都沒有可疑的液體,看來這幫傢伙並未趁我昏迷侵犯我,可能是怕我受辱之後,神志不清或者自尋短見,影響他們發橫財吧?
哼哼,我會那麼low麼?
悄然走到門口,擰了一下門把手,不行,鎖得很結實,打不開,而且能聽到屋外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現在穿着裙子和高跟鞋,即便是強行衝出去,想必也跑不出多遠就被逮回來!
四下裡觀察,窗戶是毛玻璃的,我脫了鞋踩着沙發爬上窗臺,將窗戶打開一道小縫隙看下去,麻痹,這是二樓!如果是之前,這種高度我跳下去的話,自問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這個嬌弱的小身體可說不好,別一不小心,把大美腿給摔折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靈機一動,從窗臺快速下來,穿上高跟鞋,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撿起桌上剛纔彪形大漢留下來的香菸,抽出一支點燃,故作沉着。
這叫以靜制動!
咔噠,門被打開,彪形大漢率先進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一激靈!
我瞥了他一眼,吐個菸圈以表蔑視,如果我塗着鮮紅的脣彩的話,就更有畫面感了,可惜倫家還沒學會化妝。
他身後跟進來一個又矮又瘦,但卻一臉橫肉的傢伙,一雙小三角眼睛閃爍着賊呼呼的光,從氣質上判斷,應該是這幫傢伙的頭頭兒!
“呦呵?挺列害啊,自個兒解開了?”三角眼倒是很沉着,進門之後用手扒拉掉剛纔綁我的椅子上的繩索,坐在上面,也翹起了二郎腿。
東北人!
“這位大哥,咋稱呼啊?”我靠進沙發背,學着“江湖中人”的腔調問道,媽蛋的我也會說東北話,因爲李媽媽就是東北人!
“哼哼,你認識劉耀?”三角眼並未回答我的問題。
我抽了一口煙,點了點頭。
“那你給他打電話。”三角眼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是我的手機!
“操,咋個意思?不信我啊?”我嫺熟地彈了彈菸灰,往地上彈。
“打個電話。”三角眼面不改色,把手機放在桌上,推了過來。
煞筆,就不怕我報警?
不過我還沒真打算報警,因爲我確實記得劉耀的電話,一串兒八,太好記了。
撥過去,心中暗自琢磨,應該怎麼說,才能既不觸怒三角眼,又讓劉耀知道我是誰,而且明白我的處境並且還肯幫我!
“喂?”媽蛋的,接這麼快乾嘛!我還沒想好呢!
“耀哥啊!”哎臥槽,這小聲兒甜的,連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哪位?”劉耀冷冷地說。
我當然不能說我是誰,否則豈不是被三角眼戳破劉耀不認識我的事實了麼!
“耀哥,你給我那兩百萬,馬上就花光了,你看咋辦啊?”我看了看三角眼,三角眼抱着肩膀,並未打斷我。
“……哦,是你啊,呵呵。”
算這小子機智!
媽蛋的,我堂堂一介男子漢,居然要靠一個男人來救場,丟死人了!
“耀哥,我在一社會大哥這兒,這大哥惦記上我那兩百萬了,要不,你跟他說說?”我說到“惦記”的時候,三角眼臉色一變,起身要搶電話,我早有防備,一高跟鞋把茶几踹向三角眼!
茶几被三角眼擡腳踩住,但我這句話已經說完,並把電話遞給了他,我看你敢不敢接!
三角眼狠狠瞪了我一眼,猶豫了三秒鐘,還是接過電話,放在耳邊,卻沒有吭聲。
“喂,喂?”劉耀的聲音很大,我都聽見了。
“劉耀?”三角眼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你他媽誰啊?操!”劉耀暴怒道。
這小子果然夠聰明,一句話就明白了我的處境!
三角眼掛掉了電話。
會不會殺人滅口啊?!看着這雙彷彿會噴火的三角眼,我真的緊張了起來,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也起身,抱着肩膀,與三角眼對視,小心臟這個跳啊!
“放人。”對峙了五秒鐘之後,三角眼把手機丟給了那個魁梧漢子。
長舒一口氣!嚇死爹了!
“等等!”我高聲叫道,就這麼拉倒了,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還有啥事?”三角眼已經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回頭,臉上的橫肉跳了跳。
“你們他媽到底是不是辦證的?”我問。
“是啊。”魁梧漢子說,不過語氣比之前遜了幾分。
“草!怪不得這麼不專業,綁票也不問問是誰就綁!這麼着,大哥,我可是真心來辦證的,只要你們把我證兒給辦了,那兩萬二,小妹我全數奉上,這事兒我也不會跟耀哥說,咱交個朋友,咋樣?”
我可沒忘記我的正事兒,反正那兩萬二肯定已經被他們給拿了(就在車副駕駛),想要回來估計很難,還不如賭一把,萬一成功,還能省下不少事兒,一舉兩得!
“哎我草?”三角眼樂了,轉身又坐回椅子上,“你這老妹兒倒是挺有意思的,也東北人?”
“是啊,”我也坐回沙發,“大哥哪兒人?”
“盛京。”
“草?我也是啊!東陵區的,大哥是?”我當然不是盛京人,套近乎嘛,李媽媽是盛京東陵人,外婆去世的時候,我跟她回過老家一次。
“真的假的?我皇姑屯的!”三角眼喜上眉梢。
“草!老鄉啊!不打不相識,來,大哥,小妹敬你支菸!”我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根遞給三角眼,三角眼剛要接,我又把手抽了回來,自己含着煙點燃,才遞給了他。
我在酒吧打工的時候,有個東北妹子跟我很熟,她每次給別人敬菸都這樣,可能顯得關係好吧。
哼哼,我的唾沫,噁心死你!
三角眼卻是眉毛挑了挑,樂呵呵接過煙,叼在嘴裡:“妹子怎麼稱呼?”
“白格格。”
“滿族人?”
“……對。”媽蛋的,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格格,呵呵。
“我也是啊!我正白旗的,你哪個旗的?”三角眼更高興了。
什麼叫正白旗?哦,他說的可能是滿洲八旗,其他是什麼顏色的旗來着?
“哈哈,我是正黑旗的!”我大大咧咧地說,有白就有黑吧?
“哎呦臥槽!老妹兒可真逗!行啦,你要做啥證件,跟這哥們說!”三角眼抽了一口煙,看起來心情大好,“哥還有點事兒,一會再跟你嘮,哎媽呀,真有意思!”
三角眼起身,出了房間,我陪着笑,目送他出去。
笑毛笑?難道沒有正黑旗麼?
他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半個小時之後,身份證、高中畢業證、高考成績單、駕照、戶口本全套都給弄好了,而且還當着我的面進入什麼人口查詢系統、學位認證網之類的官方網站去逐個驗證,全是有效的!
“白小姐,您的車鑰匙、錢包,都在裡面。”之前開面包車那個黃毛恭敬地把我的東西和證件什麼的裝進一個文件夾裡,遞給了我。
“謝了,兄弟。”我打開文件夾,把那兩萬二拿了出來,“這錢,你們留下,回頭跟你們大哥說,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知道什麼錢應該要,什麼錢不應該要,那個大哥雖然綁架了我,但從他們專業的辦證流水線來看,綁架只是他們的副業而已,辦證刻章纔是主業,而且業務很精啊,綁架我,估計是臨時起意。
我是個技術控,佩服這種技術工種,而且三角眼這人看起來還行,挺實誠的,真結交了的話,以後興許會派上用場。
“這事兒我可不敢做主。”黃毛說,正這時,三角眼出現了。
“大哥,這錢,你必須拿,你們這也是需要成本的嘛!活兒不錯,我可不能那麼不仗義!你要不拿,我就不交你這個朋友了!”我把錢丟在桌上,不容置疑地說。
“行!錢哥留下!”三角眼倒是沒有推脫。
“得嘞,那大哥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反正你有我號,能幫忙的小妹一定盡力,改日請你喝酒!”我合上文件夾說。
“好!我送你!”
三角眼送我上了車,我拉下車窗揮手告別,然後趕緊逃遁!
有木有一種智取威虎山的感覺?!
他媽的,幸虧我高中時候在混子圈兒裡混過,要真是個白富美陷入虎穴,還不一定什麼下場呢!
我現在是個女漢子,我驕傲,我自豪,噢耶!
開打音響,放着小蘋果,一路飛馳回學校。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電話響了,我看了看,一串八!
“喂,耀哥。”我趕緊靠邊停車。
“呵呵,把你給放了?”
“是噠,多謝耀哥幫忙!”我笑道。
“沒把你怎麼樣吧?”
“有耀哥罩着,他們也不敢啊?”我拍馬屁道。
“對方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接完您電話,他們就把我套上頭套,送出好遠,我連車牌號都沒看見!”我當然不能出賣那個正白旗大哥(他叫鄭青龍)了。
“人沒事就好,晚上有空麼?請你吃飯。”
臥槽?!請吃麻辣燙麼?該不會是想找我約泡吧!我這姿色,不說傾國傾城吧,也算是國色天香了,這個劉耀倒也是帥哥一枚,但我可不想搞基啊!
“不約,耀哥,我們不約。”我腦抽道。
“嗯?你說什麼?”
“額……今晚我有事兒,耀哥,改天吧,改天我請你!”
“那好吧,注意安全。”劉耀掛了電話。
媽蛋,嚇死我了!
回到學校,我給小珊打電話,休學手續已經辦了一半,卡在需要我簽字的地方了。
我帶着一堆證件進了學校,找到妹妹,挨個文件簽字。
“哥,你腦袋咋的了?”小珊摸了摸我額頭的大包,關切問道。
“晚上跟你說,你接着幫我辦休學,我自己去辦入學,咱倆馬上就一個班級了!”我神秘一笑,用溼巾擦了把臉,走向招生辦主任的辦公室。
剛到主任辦公室,門開了,一個穿着小西裝、戴寬邊眼鏡的美女走了出來,我微微點了點頭,可能是老師吧。
西裝美女也向我點頭致意,她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下意識嗅了一下。
紫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