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乾坤無極

這次事件之後,我在學校裡威名大振,成爲正義與力量的化身,學校請我做招生代言人,學生會邀請我做名譽會長,雖然這都不是我想要的(好不要臉的說),因爲我已經不需要通過增加曝光度的手段從而引“她”出來了,她似乎時刻跟在我身邊,但強大如小師叔,卻都不能奈何“她”!

小師叔給斯莉莉打電話,說了上次酒店大堂被“她”襲擊的經歷,並且把她和張萌關於“她”身份的猜測告訴了斯莉莉。

斯莉莉說那我回來一趟。

噢耶,又要見到女神師傅了!

“小師叔,我問個問題,你會不會介意?”后街吃麻辣燙的時候,我問趙無雙。

“問吧,咱們有什麼不能說的?”小師叔咬爆了一枚鵪鶉蛋,矜持地擦了擦嘴角。

“我師傅是不是特別厲害?”

“那當然了!”

“有多厲害?或者說,跟小師叔比的話,能有多強?”我怕傷她自尊心,小心地問道,師傅的能力在小師叔之上,這個應該是沒什麼懸念的,至於兩者之間的差距,以我的智慧,即便她說了我也未必能理解。

“這個嘛……”小師叔拿起一根一次性筷子(一掰兩半那種),“如果你師傅的能力有這麼長的話,”她比了比整根筷子的長度,然後移動手指到了筷子頭一釐米左右的地方,輕輕一敲,筷子斷裂!

“我的只有這麼一點,”小師叔撿起桌上的筷子頭,嘟着嘴巴委屈地說,“很弱噠。”

好吧,我搔了搔頭,還是理解不了。

“這麼跟你說吧,三年前的第二屆武道大會,你知道吧?”無雙放下了筷子,我看見筷子的斷痕處,有明顯的火燒痕跡,以火爲刀?

我搖了搖頭,他們江湖的事情我怎麼會知曉,又不會電視直播。

“那次武道大會,你師傅在沒有使用本門道術的情況下,就輕鬆殺進了決賽,決賽對手是個和尚,兩人大戰了三個時辰,和尚才使詐取勝--那時候他已經盡顯疲態,而你師傅卻戰意正濃,換句話說,你師傅只是輸在了經驗上!”

“臥槽他媽的,哪兒的禿驢敢陰我師傅!”我這小暴脾氣啊,馬上火了!

“誒!”趙無雙嚴肅起來,“別亂講話,那和尚是咱們紫陽門的友人,和掌門師兄關係非常要好。”

“哦……自己人?那還使詐?!”

“咱們截教中人都這樣嘛……”趙無雙無所謂地說。

“截教?那個截?”我問,從來沒聽說過,只知道明教和日月神教,我老喜歡裡面小龍女被尹志平叉叉歐歐的那段兒了,那纔是真愛嘛!

趙無雙用手指沾着飲料,在桌上寫了個“截”字,然後舔了舔手指,那銷魂的表情看得我差點溼了。

“哦,我明白了,截拳道的截。”我自以爲是道。

趙無雙白了我一眼,雙肩驟然鬆弛,可能是在想斯莉莉爲何會收我這麼個不着調的徒弟吧?

“截,就是截取,亦即‘破’。闡,就是闡化,亦即‘立’。兩教教義不同,所以自天地開啓之初,向來彼此對立。十年前,闡教作亂人間,掌門師兄率全球截教衆仙,攻破了他們闡教的大本營,將闡教衆仙誅殺殆盡!”趙無雙聲音雖小,卻講的異常興奮,面色紅潤,好像她也參與過此事一樣。

“然後呢?”我問。

“但這樣,天道之平衡被打破,乾坤之陰陽被逆轉,招致天譴,你還記得那一年總髮生災難麼?”小師叔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我點了點頭,十年前就是我11歲那年吧,當時雖然還小,但我清楚地記得,那年上半年,地震、火山噴發、冰川融化、颱風、海嘯、大暴雨、大暴雪(夏天)從過年一直折騰到六月份,而且是全球性的災難,死了幾千萬人口。

不過那場暴雪之後,消失了半年的太陽終於出來了,然後氣候就逐漸恢復了正常。磚家說經過各國政府的努力,地球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世界末日不會再來了。我們孤兒院房頂漏雨,就是從那年開始的。

“掌門師兄無奈,”小師叔接着說,“爲了天下蒼生,只好率衆仙自行封神,這才結束了災難。這是史上第二次大規模的封神運動,封神之後,全世界紫氣以下的高手幾乎絕跡。”

“等下,師叔,什麼叫‘紫氣以下的高手’?”我問。

“紫氣代表實力等級,以後你就會知道。”小師叔說。

“哦……這可能就是盛極必衰吧?”我猜測道,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紫氣,但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本來兩教勢均力敵,那時候截教獨大,造成一教專政,一教專政,勢必會滋生一系列無法自贖的問題,自然會遭到天譴。因爲這不符合哲學原理,哲學我還是懂的一些的,看來我那個掌門師伯肯定是個學渣,經受過共和國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呢?

“本以爲,這樣就會世界太平,沒想到,闡教餘孽,勾搭了另一個種族,死灰復燃,還有我截教中的一些敗類,也趁着沒人管,貽害衆生。幸虧掌門師兄留有後招,封神之前,偷偷找到了你師傅,將我紫陽秘技係數傳給了她,咱們紫陽門這才得以繼續統馭各方勢力,共同禦敵。十年來,戰鬥一直沒有停歇過。”

聽的我有點迷糊了。

“小師叔,我記得你比我師傅加入紫陽門更早,爲何我師伯不傳給你呢?”

“哈,”小師叔笑了笑,“你以爲誰都能承得了這份責任啊!你知道你師伯和你師傅是什麼關係嗎?”

我凝眉,掐指算了半天:“是師兄妹的關係!”

“噗!”小師叔一口飲料噴出,嚇了我一跳,以爲要噴火呢!

“我說的自然不是這個。實話告訴你吧,你師傅是你掌門師伯的小姨子。”趙無雙神秘兮兮地說,神秘毛啊,大半夜的,周圍什麼人都沒有,就我跟她。

“然後呢?”我問,那意思就是,斯大師伯是掌門師伯的老婆唄?我記得斯大師伯叫斯沫沫,師傅叫斯莉莉,這姐夫和小姨子,是不是有故事啊?

“你師傅和你斯師伯是遺散多年的親生姐妹,兩人的體質一模一樣,你斯師伯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人稱‘鬼見愁’嘛。”我還記得她的綽號。

“對,她年少成名,實力不比掌門師兄差多少,因兩人都得被封神,便通過陰陽雙修之術,復刻了一份斯大師姐的元神,並經過了掌門師兄的強化,灌注到了當時還是個蘿莉的你師傅體內,封印起來。他們封神之後七七四十九天,元神解封,你師傅便一下子衝破紫氣,成爲封神之後世界第一高手!這些年,通過不斷的修煉,你師傅的實力自然更加精進了。”

“哦,我明白了,師叔,因爲她們是親姐妹,體質一樣,纔可以承接這個元神,對嗎?”

小師叔點了點頭。

好吧,雖然還是聽得比較模糊,但好歹算是知道一些前因後果了。

“那‘她’到底是誰?跟咱們紫陽門又有什麼關係?”我就勢追問道。

“這個現在真的沒法告訴你呦,走吧,師侄哥哥,今晚咱們睡哪兒?”小師叔還是不肯說。

“宿舍關門了,去那家旅館吧。”我指了指后街盡頭,就是我剛變回女生住過一夜的那個旅館,老闆是個神神叨叨的大叔。

今天不是週末,旅館很多空房,我跟小師叔開了個標準間,她因爲之前跟舍友們唱k的時候喝了些酒,很快睡去。

我聽着她跟神龍哮喘似的呼嚕聲,睡不着,回味小師叔給我講的故事,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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