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先是聽得一愣,他沒想到平日少言寡語的呂文煥一旦發揮起來,馬屁功夫是如此了得,雖然聽得有些肉麻,可心裡卻感覺無比的爽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之後忽然對呂文煥說道:“呂愛卿,既然你開了口,那麼你說說看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呂文煥洋洋得意的看了伯顏一眼,躬身對忽必烈說道:“皇上,具體如何做您剛纔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既然您說累了,那麼臣就稍微的補充一下。現在局勢其實已經很明朗了,宋寇趙昺的背後有個奸人在暗中指揮。雖然我們大元不懼區區宋寇幾萬兵馬,但是皇上有悲天憫人的好生之德,不願臨安生靈塗炭,所以不如將已經抓到的文天祥當做人質去換回阿術將軍,讓文天祥去和趙昺背後那個奸人來個窩裡鬥,等到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在出手將他們給一鍋端了。另外臣還有個小小的建議……”
“呂愛卿,你剛纔說的好啊!若有其他的建議可一併說來,如建議中肯,朕會大大的獎賞於你。”忽必烈爽快的說道。
“臣謝皇上隆恩!”呂文煥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然後擡起頭目光炯炯的說道:“皇上,臣建議可以將原宋朝皇室謝道清和趙昺生母俞修容一併給送回去,讓她們將臨安那潭水給徹底的攪渾。如此一來,興許到時都不用我們再出手,臨安就會乖乖的回到我大元的懷抱。”
“皇上,若趙昺身後奸賊是個識大體的人,他能夠與文天祥等人和平相處,那我們豈不是放虎歸山?”時任平章尚書省事的阿合馬擔憂的躬身說道。
“尚書事不必多慮,若趙昺身後之人真的是個識大體之人,就不會發生崖山之事了,他們在崖山都已經擊敗了我軍大將張弘範。本可以從崖山出來,進攻廣南東路各州縣,這樣雖然不一定能取勝,但總比孤軍深入我大元境內兩千餘里九死一生的要好,至少他們能保住十幾萬的部隊,這可是對付我軍的大資本啊!”伯顏開口反駁說道。
“丞相大人言之有理,我曾經做過宋臣,深切的體會過宋朝大臣之間的爾虞我詐,而且我曾經聽說過文天祥其人性格剛烈,很難與人相處。在宋朝小朝廷流亡在福建時,他曾經上書要求回到宋小朝廷,可是被張世傑等人給拒絕了,所以他纔會繼續待在江南西路,最終被我朝張弘範給生擒,如今將他放回去,我們可以找人在臨安城內給文天祥造些謠,就說文天祥已經投降我大元,放他回去就是要爲我大元刺探情報。另外即便文天祥翻不出大浪,我們還可以讓謝道清和俞修容一起使力,逼迫趙昺身後的人交出權利,有這兩女人在內配合,何愁臨安不亂?”呂文煥也附和着說道。
“好,那此事就這麼決定了。呂愛卿,這交換人質一事還得麻煩你去一趟臨安了。”忽必烈站起身,大聲的說道。
呂文煥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臣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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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雖然現在還只是三月末,可今年的太陽彷彿分外的毒辣。趙昺站在這“炎炎”春日之下,卻不停的接連打了十幾個噴嚏。趙昺擡頭望了望天,喃喃說道:“難道是誰在想我了嗎?這麼不停的唸叨我?”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確是有人在念叨他,可卻不是在想他,而是正在佈置一張彌天大網向他兜頭蓋來。
“皇上,您都已經站了一上午的軍姿了,您看下面很多士兵們都吃不消暈倒了,您也休息下吧。”慕容桃站在趙昺身後,關切的說道。
趙昺看向點將臺下方,見大部分人都咬牙堅持着,但有一小部分體質較弱的人,站着站着就忽然栽倒在地。
場外的軍醫立即跑步進入場內,將暈倒的士兵擡出場外的軍帳內救治,可暈倒的士兵剛醒過來就不顧軍醫的再三勸告,又跑步入場迴歸他剛纔的位置,再次咬牙堅持站立着。
看着底下的士兵們如此拼命的訓練,趙昺心裡頗爲欣慰。
今天已經是他與士兵一起訓練的第十天了,而今天底下士兵們的表現是這十天以來最好的。
還記得第一天讓全體將士站立軍姿時,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有許多士兵坐到了地上,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有超過半數的士兵受不了癱倒在地。
可是趙昺卻穩穩的站在點將臺上,彷彿一根矮小的木樁釘在了地上,任憑風吹雨打也無法動搖木樁分毫。
很多士兵見到比他們小得多的皇帝陛下一直在堅持着,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在地上坐着,於是紛紛站起來,繼續這無聊的站軍姿訓練……
一晃十餘天過去,這十天以來趙昺早上帶領將士們圍着軍營跑步二十里,吃過早餐就站立軍姿,而下午就練習各種齊步、正步走等訓練項目;晚上則會走進將士們的帳篷裡,跟將士們一起閒話家常,有時聊到太晚,就會把慕容姐妹和十八金花趕了回去,自己就與將士們擠在一個被窩,在一堆充滿着臭氣的糙爺們中呼呼大睡。
而且趙昺爲了激勵將士們的積極性,從第一天開始就制定了一個小小的激勵措施,就是讓甘天龍率各部隊的參謀和政委對每支軍隊每天的出勤人數和訓練表現進行統計,每少一人扣一分,訓練中掉隊的、暈倒的都會扣一分,每天下午吃晚餐之前將分數統計出來,以每個團爲單位,得分最高的一個團在晚飯後可以跟趙昺一起燒烤。
每十天再做一個統計,同樣是分數最高的一個團可以獲得一面“訓練標兵”的紅旗,而每個月得紅旗最多的團成員則會當着全軍的面上臺,由趙昺親手將一枚枚金光閃閃的勳章佩戴在他的軍服上,而且未來軍中職位的提升也會優先考慮得過勳章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