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淡然的迴應對於陳氏父子三人卻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廝殺一般,整個人呆傻地站在那裡一臉的駭然,木訥的眼眸中透着無盡的質疑,此時的背脊更是冷汗涔涔,險些浸透了衣衫。
這一切似乎有些瘋狂,外界所知田家足足有二十幾個神皇強者,竟被這少年完全斬殺,只剩田中野一個光桿司令,似乎有些不現實。
陳雪目光呆滯片刻,眼眸多出些許駭然望向艾思宇,想要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而此時的卻只是微微點頭,很是淡然地迴應着,另得三人心境一時再亂,確信這少年不是在開玩笑。
可心頭的那份懼意卻隨着艾思宇的確信變得更濃上幾分,這樣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少年竟能有這樣的實力,這樣驚豔之才叫他們心頭更緊了幾分。
陳洛奇沉默了片刻,率先打破這片死寂,有些渾濁的眼球看了眼艾思宇,不由得吐出一口冷氣,如是說道:“呼,沒想到老夫還是低估了你的實力,但田家”
話語中帶着淡淡的顫音,極爲誠懇,可聽在艾思宇耳中卻令他心頭一痛,這個田家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竟叫所有人都這般懼怕,這個世界爲何這般殘酷,強者爲尊,金錢爲手段,沒有這些東西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也不例外。
可,隨後艾思宇心頭一陣苦笑,捫心自問,那個世界不都是這樣呢!不都是人吃人,人欺人嗎!
“老爺子,想要恢復家族勢力,單一的一些錢財是遠遠不夠的,既然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爲尊,那就把這個規則擴大,叫所有人都去遵守,不單單是一個陳家。”
心頭一時壓抑,以往沙發果斷早就另艾思宇深深體會強者爲尊的奧義,冷冷地吐出一聲呢喃,話語中帶着無盡的殺意,叫三人心頭一時間泛起一層涼意。
“攘外必先安內,聽說那幾個長老似乎對權力太過於集中,有些事情就壞在他們手中,沒有他們陳家也不會敗落成這樣。”
看着陳洛奇對自己的話語多出幾分期待,艾思宇說着自己心裡的打算。
“三個長老的確在背後動了手腳,中飽私囊,亂了陳家的一些事情,阻礙了一些事情的發展,可他們畢竟都是族裡的老人,德高望重的存在,我也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攤開。”
陳洛奇似有所想,很是小心地說着。
艾思宇目光在這人身上掃過,心頭一時冷笑,這陳家敗落不僅僅是一個田家從中作梗,陳洛奇如此軟弱也是肢解的原因,當然那三個老東西推波助瀾,爲了追求自己的權利,寧願犧牲族人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
“老爺子不放咱們把三個長老叫過來,開一個簡單地會議,商量一下陳家接下來的發展。”陳家想要恢復必須除掉眼前的一切障礙,否則艾思宇再給一千萬金幣也無濟於事,心裡一橫,惟有從根本上徹底解決。
聽到艾思宇的這句話,陳洛奇一愣神,自然知曉艾思宇所召開這張會議的深層含義,無疑不是一場鴻門宴,一時間陷入掙扎中,陳家自古以來都是以孝道爲重,若是這樣一做,與之頗有違背。
“父親,族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怎能在拘泥小節,這三人不除,我陳家依舊無望!”陳雪兩兄妹一臉凝重,看着猶豫中的父親,知道他還是有些忌憚。
“父親,您曾教導我,男兒當果斷,如今陳家大難,咱更應果斷行事,一切以族人爲重,一切以百年基業爲重啊!”陳庭同樣焦躁地望着陳洛奇,一臉的急切,艾思宇看來論及魄力,遠超其父。
三人這般注視下,陳洛奇漸漸有些承受不住,額頭冷汗直流,最後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點了點頭。
“好,父親,我和哥哥去請他們三人,您準備一下。”看着陳洛奇點頭應允,幾人臉上滿露笑容,兩兄妹理了理有些興奮的面容,恢復常態,未露馬腳直奔外面而去。
並無意外,半個時辰過後,三個老東西才優哉遊哉地走來,一進入房間,看着只有陳洛奇一人,臉上表情一陣變化,好像大爺似地癱坐在貴賓座椅上。
挑剔地端起憐兒奉上的一盞茶,乾癟的大手一揮:“你們幾個都下去吧,族長和我們商量族中大事,這裡沒你們說話的機會。”
憐兒被這突然回來的大手嚇得一哆嗦,向陳雪身後走去,但,那陳雪、陳庭兄妹卻依舊站在不遠處,眼眸若無其事地看着這一切,未曾理會這句命令。
“還是說一下正事吧,艾公子拋出一千萬,但我們不打算動這筆錢,畢竟這份情太大,我們揹負不起。”就在三位長老臉色變化時,坐在主位上的陳洛奇輕緩地放下茶杯,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口氣說着。
“不行!爲何不花,我們救了他的命,要這點錢並不過分。”三長老一聽到這筆錢,頓時沉不住氣,大手一拍桌子,冷聲喝着。
“我想三長老你記錯了一些事情,艾公子是我陳雪救得,買丹藥的錢你們也沒出一分,我也每從族裡拿出一份,完全是我自己的錢。”
不遠處的陳雪微微擡起頭,看着三長老,冷冷地說着,顯然想徹底撕破臉皮,不願再忍下去。
“哼,你不是陳家的一份子嗎!陳家有難,你想脫了干係嗎,不肖的東西,竟說出這樣的話!”三長老被氣得一時身子發抖,還未完全發作,身旁的二長老已經起身,伸着食指指着陳雪罵道。
“我是陳家的子孫,我也竭盡我的能力去爲陳家辦事,但,你們呢!你們爲陳家做了什麼,真以爲背後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不知道嘛!”
陳雪徹底震怒,白嫩的手上能量隱約顯現,一步步向前逼近,話語愈加犀利,直指三人。
“放肆!真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給我退下,這裡還輪不到你個小輩插言!”三長老再也無法忍受,大手又在桌子上一拍,嘭的一聲悶響,黃花梨木的桌子嘭的一聲化作一堆粉末,散落在半空中。
“陳洛奇,把她給我轟出去,我陳家沒有這樣不肖的子女!”二長老同樣一臉怒色,大手顫巍巍地指着陳雪,怒吼着。
“給我安靜!陳家我說了算!”陳洛奇周身氣息一時變化,身旁的茶杯在如此波動的能量逼壓下嘭的一聲裂開,茶水化作一片水汽散落在半空中,驚得幾人神色大變,不得不安靜下來。
而後,緩步走下坐席,冷冷地看着三長老,大手一揮,一沓白紙拍在大長老身旁的茶桌上,威壓從體內擴散出,逼得那白白的紙張一時翻動,其上白紙黑字,書寫着一道道罪行。
大長老目光在其上掃過,心頭頓時一沉,知道這父子三人是早有準備,今天故意把幾人請來上演這樣一齣戲,實則是想架空自己的實權。
“這是什麼東西!陳洛奇,你給我說清楚!”三長老依舊不依不饒,大手抓在那白紙上,粗略地看上幾眼,反問道。
“是什麼你們應該清楚吧,這些年來,你們都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吧,真當我不清楚嗎?不願意撕破這張臉皮,你們還當是我愚笨嗎!”
這一次陳洛奇眼眸怒視三長老,絲毫未在避讓,擠壓許久的怨恨徹底爆發。
“洛奇,你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這陳家也是我們耗盡了多少心血才成長起來的,對於這些毫無憑證的東西拿出來又有何意義,誰會信?徒增笑話罷了。”
三人此時惟有大長老還保持着冷靜,將那沓紙張抓在手裡,一股能量涌來,瞬間化作一片灰燼,而後擡起頭看着憤怒的陳洛奇,略帶幾許笑意說着。
此時幾人更加堅信,陳家不會這般敗落,若是幾日前,三人可以放下手中的權利,但,自從有了那少年的出現,揮金如土,一擲千萬,幾人早已看到了將來陳家的振興,又怎能輕易就放下手中的權利。
“老二,老三,咱們走,毫無意義的事情,說了又有何用,陳家這麼大的家業,還得需要咱們去操持。”語罷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着,此時心裡自信滿滿,這陳洛奇不可能看着族人出於水深火熱中,定會把那一千萬拿出來。
二長老,三長老冷哼一聲,緊握的拳頭緩緩舒展開,嘴角帶着冷笑,看着陳氏父子三人,滿眼都是挑釁。
遠處的陳雪手中能量翻涌,鏘的一聲脆響那柄長劍已經出現在手中,劍鋒調轉,欲要攔下三人,但,遠處的陳洛奇卻搖了搖頭,此時還不願做出這麼不留情面的事情。
那三人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前,大長老手已經觸及在了門板上,只需稍作用力,門推開後,剛剛所做的一切都將會毫無意義。
可,就在此時,大長老前行的腳步突然停下,幾分老態的身子一時緊繃,緩緩回頭看去。
不知何時,一道冰涼竟出現在自己脖頸上,回頭看去竟是一柄青綠色的長劍。
“要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乖乖坐回去。”長劍並無能量,其末端,空間一陣波動,一道身影緩緩顯現,一道冷喝迴盪在大長老耳邊,隨後無盡的威壓如同實質化的能量一般擴散出,逼得三人面色一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