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身體不由得抖了抖,面色微微變化,這個名字雖然不算熟悉,今天的一面之見也未能準確地查探出他的實力。
但,單憑那男子一副笑臉,一副淡然的姿態,足以看出遠非尋常強者。加之外界所傳的那些事情,這人實力最弱也不會低於天階中級。
與上幾日廝殺的那個賈仁有過之而無不及,較之更爲危險的是他那份淡然的心性,好似謙謙君子一般,不隨着他人的言行有所變化,更別他會有提廝殺中的大忌——高傲,輕敵。
“思宇這件事情應該從長計議,咱們不能爲了得到上古母玉就去用生命做籌碼,上古母玉尚且這樣,那火靈珠,土靈珠,鎮魔鈴呢!這些東西背後的勢力哪一個都不會比韋家弱上幾分,我們只可智取不可搶奪!”
小諾吞嚥下那枚果子,擦了擦嘴,頗有深意地說着。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硬性冒險了!”經過幾次的廝殺,此時的艾思宇深知,每一個勢力都如一道關卡,而自己的實力與之相比簡直天壤之別,爲了得到上古子玉,那一次都弄得異常狼狽。
“但,這也許正是夢馨想要留給我的東西,修神之路就是這樣,沒有鮮血就沒有成功!”話鋒突然急轉,說出了心底最真的想法,儘管每一次自己都狼狽的不成樣子,但,每一次自己都收穫頗豐,沒經歷一次廝殺自己就彷彿蛻變過一般,成長了些許。
“以後儘可能動用頭腦吧,咱們的實力太弱了,保證活下去的前提才能繼續修煉啊!”對於艾思宇的這個觀點,小諾倒也並未反對,但,還是強調着。
“走吧!”嘴角微微一翹,臉上再次自信滿滿,推開門向外走去。
“思宇,這麼快你就有解決的辦法了嗎!”小諾有些不解,又有些焦慮,追問道。
“沒有,但,咱們可以先出去玩啊。走吧,咱們去吃好東西去!”揮手將小諾提起,丟在肩頭上,漫步向外走去。
夜晚,這座城池倒顯得頗爲熱鬧,小攤小販隨處可見,人羣熙熙嚷嚷,叫賣聲好似浪潮一般飄蕩着,聽起來到叫人有一些興奮感。
小諾蹦蹦跳跳地東張西望,時不時丟出幾枚金幣,買上一點自己想吃的東西,這一路走來,那張小嘴卻未有半分空閒。
選一處相對比較安靜的酒家,點了幾個不錯的小菜,兩人就這般輕飲淺酌着,絲毫不見白天時的那份狼吞虎嚥。
“思宇,那不是你老張大哥嗎!”低頭吃着美味的小諾猛然擡頭,望向遠處,小眼睛眯了咪,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向艾思宇揚了揚下巴,示意着。
“我操!還真是!”擡頭望去,只見白天擁抱的那個漢子正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來,手中端着一隻玉碗,嘴角咧着一道難看的弧度,笑起來卻顯得異常猥瑣,倒是有幾分熟悉之感。
“呦,兄弟,在這呢!”那老張大哥急速趕來,手中玉碗竟盛着一碗酒水,艾思宇看去心頭不免一時愕然,這男子三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在尋常不過,從其氣息來看實力不過神靈高級之境,但,那隻緊握在手中的碗卻將其完全暴露。
那玉碗內,盛滿酒水,早已漲出薄薄的一層,可就在這男子那般急速行走下,碗內的酒水卻未有半滴低落,足矣看見其實力雄厚,遠非表面這般。
“哈哈,請坐!”艾思宇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起身示意,大手抓來酒罈,斟滿桌上玉碗,端了起來。
“一時間想不起兄弟叫什麼名字了,還請兄弟自報一下家門!”那老張大哥倒是顯得有些豪爽,一碗酒下肚,大馬金刀地跨坐下來,雖然看起來有些猥瑣,但,說話確實異常男人。
“哈哈,想必哥哥也看出白天的小把戲吧,閒來無事想來湊個熱鬧,卻又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了!”艾思宇老臉一紅,進一步解釋到。
“哈哈,沒啥,年輕人嘛,好玩,就是當時一下子把我整猛住了!還想了好長時間呢!哈哈”老張大哥大手揮了揮,在艾思宇肩膀上拍了拍,很是爽快地迴應着。
“艾思宇,沒有什麼勢力背景,一個人遊走在第一重天!”看着老張大哥這般熱情,艾思宇起身抱了抱拳,介紹着自己,很是正式,也甚是敬重。
“張翰,以後還叫我老張大哥就行!”那人隨意地迴應着,卻另艾思宇一時咋舌。
自己歪打正着,沒想到這老張大哥真的姓張,難怪那人當時那般表現,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熟人。
一番痛飲,兩人微醉,未曾想到白天裡的一句客套話,晚上真的實現了,真的坐在了一起痛飲一番。
深夜,艾思宇晃了晃有些暈沉沉的頭,同那老張大哥作別,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這人倒是有幾分面熟呢!”口中隨意地念叨着,一個酒嗝打斷了自己的思路,索性不再去想。
“思宇,你這孫子怎麼總是說面熟啊!你是不是看誰都面熟啊!”小諾爬在艾思宇箭頭,兩隻小手隨意地揮動着,早已醉的不成樣子,笑嘻嘻地咒罵着。
“是啊,今天我都已經連着兩次說面熟了,對了,那個韋君子長得和誰挺像了”晃悠着身體,語無倫次地說着,整個人早已醉了。
“韋輝!韋輝!!!”剛剛走出幾步,腦海中混亂的思緒突然浮現起一張人的面孔,口中不由得輕念出聲,那一刻一股涼意從心底傳來,隨後,一陣陣冷風颳在背脊上,腦海裡的醉態一瞬間蕩然無存。
“對,那人長得像韋輝!”腳步突然停滯,腦海中思緒翻滾,再次確認道。
“這個人難道是韋輝的父親!難道明天要舉辦婚禮的是韋輝!”晃了晃頭腦,沉聲呢喃着,此時心底卻多出一絲懼意。
若真的如同自己猜想,這韋子君正是韋輝的父親,那自己的上古母玉可謂是徹底沒戲了,因爲自己曾親手將韋天斬殺。
按照韋輝與韋天的關係來看,兩人應該是親兄弟,那韋子君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呼”
“該死的,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吐出一口冷氣,眼眸中多處一絲異芒,這上古母玉一定要弄到手,但,卻又不能從韋子君空間幻斂中奪來,便需要一種方法技巧。
被這念頭驚嚇的瞬間清醒過來,剛剛的酒勁當然全無,帶着小諾行走在街道上,看着漫天的星空,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卻又尋不到一點出路,只好向客棧走去。
“哎!怎麼才能從韋子君手裡弄來那三塊上古母玉呢!怎麼才能叫這老東西乖乖地拱手相讓呢!”躺在牀榻上,不斷喃喃自語,眼眸中回想着白天所見到的一切。
那韋家之內強者林立,可謂是高手如雲,強行出手就算不引來韋子君也會被這些傢伙亂刀砍死,更別提安全撤離。
“我最大的優勢便是天階血愧,但,一個實力不過天階中級的血傀在這個家族裡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就連那數千血體也抵擋不過啊!”
仰着頭,不斷呢喃着,分析着自己最大的優勢,尋找着自己最大的缺點。
“血傀!!!對!血愧!”喃喃自語片刻,停留在這兩個字身上,消瘦的身體猛然一震,不由得一陣呢喃,眼眸中猛然閃現一絲絲異芒,一臉欣喜放肆地笑出聲來。
“對,就是天階血傀!睡覺!明天去會一會那韋子君!”一陣興奮地大小過後,艾思宇臉上再次多出無盡的自信,心中做出一個猜想,若是那韋輝真的是韋子君的兒子,自己便有足夠的把握將那三塊上古母玉帶走,更有莫大的信心叫韋子君拱手相讓。
翌日清晨,天還未完全亮,一陣陣鞭炮聲迴盪在偌大的城池內,整座城池一瞬間陷入瘋狂中,艾思宇早早起來,理了理衣衫,梳洗打扮過後,帶着小諾,一臉春風得意,向那韋家內城走去。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腳踏虛空異常熟練地跨過護城河,哪裡還有半分昨日毛頭小子的笨拙。
大步流星地穿過古門,徑直進入內院,看了看周遭的衆多強者,大刀闊斧地選了邊緣的一席座位坐下,擺弄着手中的清茶,有意無意地看着一道道異樣的臉色,卻未有絲毫在意。
就這般坐着,人流越聚越多,卻未對艾思宇有絲毫影響,時不時逗弄着石桌上的小諾,找來幾盤小菜,放在石桌上,任憑小諾隨意取食。
“思宇,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昨天和老張大哥喝酒喝傻了!”小諾很是不解地問着,有些愕然地看着那張變幻莫測的臉。
“嘿嘿,一會你就知道了,等着看好戲吧!”眼眸微眯,點了點頭,朝着小諾俏皮一笑,輕聲迴應着。
這時,人羣一陣轟動,坐立中的衆人瘋狂地站起,向門口涌去。
透過人羣,艾思宇目光落在剛剛進門的那少年身上,心頭不由得一時舒爽,嘴角笑的更是濃郁:“哈哈,果然是他,走,該去找韋子君談談了!”
帶着小諾直奔那內堂走去,而遠處的那道古門前,一道身着紅色的喜服的男子此時正抱拳微笑着,那張頗爲俊秀的面容不是韋輝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