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都很是不弱的氣息隨意地擴散着,令得這片空間內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濃郁的殺氣在能量的燥熱下一觸即發。
半空中的韋徵乾澀的目光中帶着些許陰鷙,看着不遠處的一男一女,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此時的他正陷入掙扎中,眼前的兩人論及氣息雖爲達到神王之境,但,若是兩人平死一搏,自己並不一定能佔到什麼便宜。
而眼前最叫他忌憚的便是那個看起來柔弱無力的少女,這個女孩所透露出的身份太過於恐怖,若是盲目將其斬殺,也許自己的家族恐怕不過時日便會舉足傾滅,這樣的後果可不是自己所能承擔的。
“呼……但願她不是傳說中的那人,希望她手中的那朵蓮花只是偶然得之!”韋徵目光凝滯在玉若昔手中的那朵幽藍色的蓮花上,心頭一顫,深吸一口冷氣,略作平靜說着。
“走,韋家的人,撤出這場戰鬥!”一陣博弈過後,韋徵還是不敢冒這個險,揮了揮手對着地面上韋家的衆人喝道,但手中的那團戰技卻未有絲毫消散。
“徵叔,我韋傢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今天這樣的不能就這樣算了!”地面上的韋輝聽到這樣的結果一時間驚愕地呆滯在地面上,隨後暴跳如雷,艾思宇這羣人早已是自己得眼中釘肉中刺,今日早已抱着必除的決心,沒想到韋徵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說的離開這裡,有什麼疑義你可以保留,回到家族所有後果我願一個承擔,但,現在必須聽我的!”韋徵乾瘦的身體隨着韋輝的質問,氣的發出一陣陣抖動,大手揮動,冷聲迴應道。
“走,來開這裡!”看着如此動怒的韋徵,韋輝不敢再堅持下去,帶着衆人向遠處逃去。
“今天的事還沒有結束,以後會有一個分曉!”看着韋家衆人離開,韋徵凝在掌中的那道能量戰技暴涌出一道強芒,冷聲對着艾思宇喝道。
隨後乾枯的身體舒展開能量羽翼,慢慢退出幾人實現,自始至終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玉若昔身上,隱約間閃現一絲懼意。
“思宇,怎麼不追!”看着韋家的人這般離開,地面上的幾人早已暴跳如雷,韋輝一開始要離開之際,衆人便忍耐不住,若不是艾思宇示意放行,恐怕韋輝幾人也不會這般輕易就離開。
“咳……咳……”韋徵氣息消散的那一刻,直立在半空中的艾思宇面色猛然驟變,直立的身體不由得向前傾,一陣劇烈的咳簌聲夾帶着一顆顆血珠從口中噴涌出。
“思宇,你受傷了!”身旁的玉若昔雖然知曉艾思宇爲何不攔住韋家人的原因,卻未料到艾思宇經受了重傷。
纖瘦的身體一下子撲了過去,扶起搖搖欲墜的艾思宇,白皙的玉指觸碰那道寬大的背脊上,一股粘稠的**沾染在指尖上,隨後一股股撲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慌亂地向艾思宇背脊看去,一道寸許深的血痕出現在背脊上,那道血痕在消瘦的背脊上顯得觸目驚心,森白色的幾股在血槽中時隱時現,刺眼的寒芒叫人看着不由得一陣心痛。
扶着艾思宇落及地面,焦急的衆人一時撲了過來,此時衆人方知艾思宇爲何這麼輕易就放過這些人,若不是這樣慘重的傷,也許今日又將是一場血殺,已這少年的性格,痛下殺手之時,不會有半分客氣。
“張昊,對不起啊,今天沒能替你抱着個仇,都是那個天階的冰原魔豹,但,兄弟會記住的,那個韋徵必死!”艾思宇欱動着瀝血的雙脣,看着身前的張昊,輕聲呢喃着。
“思宇,斬殺他一點都不是難事,下一回咱兄弟兩人一起出手!”張昊眼眸中閃現一絲感動,輕拍了拍艾思宇肩膀隨意地說道。
在場的幾人一時間徹底無語,這兩人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要斬殺一個神王階的強者竟說的如此淡然,彷彿嘮家常一般。幾人徹底無語,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不知這兩個妖孽般的存在究竟能達到什麼境界。
“走吧,這裡不宜久留,也不知道冰原魔豹是否盡數被斬殺,若是此時來襲,咱們現在的實力似乎不太樂觀!”艾思宇目光中帶着一絲疲倦看着周圍,輕聲說着。
衆人自然不願再多做停留,按照卷軸所示方向,矯正路線,繼續踏上征程。
與此同時,陰暗的叢林中,另一夥人直立在地面上,氣氛顯得有些不融洽。
“怔叔,不會吧,那個該死的家族已經滅亡多少年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片大陸,您這會做事有些投鼠忌器……”一道很是不滿的聲音出現在人羣中,聲音一經傳出,便引起周圍幾人一頓共鳴,顯然隨着少年馬首是瞻。
“小輝,不論今天什麼結果,對我韋家都不是一件好事,兩者所代表的勢力都不會這麼簡單,爲了家族,我只能丟了這個面子,此次前來,我們爲的那東西還沒出現,一切以大局爲重,東西到手之後再說!”
周人一頓唏噓過後,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隨後,乾枯的身體離開人羣,顧忌地向前走去。
消瘦乾枯的身體走在陰暗的叢林中,顯得很是蕭索,透過濃密枝葉打來的一束陽光映在那道身體上,韋徵失去了剛剛那份傲然。
這也許就是一個大家族的悲哀,在外人面前風光無限,可在背後卻受盡欺凌,自己此次帶出的這些少年,雖然實力不高,可家族中的地位卻顯赫的叫自己仰視,壓迫的自己難以喘息,爲了家族,爲了保護好這些紈絝子弟,自己能做的便是捨去身爲神王強者的尊嚴。
“怔叔,對不起啊!我剛剛太沖動了!”孤寂的韋徵走出十幾米,身後的韋輝追了上來,雖然話語略顯誠懇,但,面色卻依舊那本生澀,那顆高傲的心卻未有半絲下落,在他眼中這個神王強者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呵呵,少爺,今天老夫沒能給你長臉,是老夫的錯!”對於韋輝的突然轉變,韋徵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活這麼大還未受到這樣的待遇,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呵呵,沒事,日久天長着呢!怔叔,下次再相遇,幫我解決掉他吧,他必須得死!”韋輝看着老者這般表情,目光中閃現一絲得意的笑。
“但,少爺,那三人合力的話,老夫也沒有太大把握!”韋徵面容中漸漸顯露出一絲牽強,心中很是不願意招惹這樣的存在,最後受傷的都是自己這樣地位卑微的小角色。
“沒事,我體內的那東西幾乎已完全覺醒了,下次,咱們一切解決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韋輝想到以前的重重心頭不免多出一絲殺意,韋天的死家族還不知道具體的細節,當時自己看着他死去,未能及時出手相救,若是傳回家族,自己也不會太好過。
“少爺,萬萬不可,體內的那東西還在成長中,不可隨意動用,若是那樣後果不是老夫能承擔的起的。”聽到韋輝的這句話,老弱的韋徵面色猛然驟變,顫抖着身子勸說道。
“哼,別說些沒用的了,下回我要看到的是他們必須死,我不管你動用什麼辦法,叫你一聲怔叔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韋徵的勸阻,令得韋輝很是不悅,冷聲厲喝道。
韋輝高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陰暗的叢林中,其後的那些少年一臉不屑,說說笑笑彷彿剛纔並未發生過什麼,只留下那道乾瘦的身影直立在那裡,一道悠長的嘆息久久迴盪在心頭,但又能做些什麼,小人物的心酸,誰又能懂,竟管強者爲尊,但,一些東西實力無法超越。
幽暗的古遺林中,天色漸晚,一團團黃紅色的火焰燃燒在叢林中,火焰跳躍間,發出一陣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一切又陷入安靜中。
一處泛黃的篝火旁,一道消瘦的身影盤膝而坐,消瘦的身體在跳躍的化嚴重顯得很是孤寂,但,一道道縈繞在周身的青綠色能量似一條條實質化的能量小手縈繞周身。
“少年,你進來,我有些話想問你!”那道消瘦的身體正是沉識凝練的艾思宇,正在此時,空間幻斂中突然出來一道聲音,那聲音飽含滄桑,正是坐在太極圖裡的那個老人。
“老先生您叫我!”艾思宇心頭一驚,但,卻立刻調動靈識進入空間幻斂,畢恭畢敬地問道。
“嗯,你可知今天一體雙休的那少年究竟什麼身份?”一直陷入沉睡中的老人,不知何時醒來,感受到張昊的存在,大爲好奇。
“哦,他的身份我還真不知道,我和他是生死兄弟,他不想說我也不會去問!”艾思宇輕聲迴應着,但,卻猜不出老人究竟出於何種意圖。
“這樣啊,他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總能感到一種隱隱約約的聯繫,彷彿有着某種關係,好吧,以後再說吧,也許我真的老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老人依舊緊閉着雙眼,嘆息一聲不再多做理會。
艾思宇心頭滿是疑惑,收回靈識,睜開雙眼的一剎那,不遠處的叢林中,一道身影進入視線中。
“是誰!出來!”右手揮動,青蟒一瞬間暴漲出一道強芒,凌厲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擴散開,鎖定在那道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