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閃出一絲光亮。
“艾思宇,你個懶豬快起牀。”
還在沉睡中的艾思宇忽然坐起,揉着朦朧的睡眼,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是思雪?思雪這瘋丫頭回來了?這瘋丫頭性格還不改改。”
但仔細想過後,心頭不免有些失望。“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叫別人起牀啊!”
門被打開,一張滿是活力的笑臉展現在眼前。“夢大小姐,這麼早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嗎?”艾思宇一臉睏意看着眼前這個少女。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可別忘了你今天還得贏個老婆呢!不教你點真本事你怎麼贏?”
“教我真本事?”一聽到這個,艾思宇來了精神。“教我什麼啊?最好是我動動手就能把那小子打死的本事。”
“就知道想美事,要是那樣修煉了一輩子的老古董不得被你氣死啊!我只能教你一些防禦的方法。”
“首先,你應該知道,人踏入修神之路前要經歷一個階段,這個階段是人與神之間的過度。這一階段內你積累的能量越多,你的基礎越紮實,那樣你在今後的成就也會越大。因此這一過度階段也是修神之路中最難走的一段路,有的人傾其一生還是在這一階段停滯,並未取得實質性的突破。只有突破這一階段纔算真正踏上修神之路。這一過渡共分爲七個階,昨天那個田羽平是六階的實力,在第一重天可以算作一個高手。二十幾歲的年紀能達到六階,其修煉天賦可謂不錯。”
“那你看看我達到什麼階?”艾思宇有些好奇地問着,心裡咒罵着田羽平那個傢伙。眼睛渴望地看着夢馨,希望夢馨可以給自己一個比田羽平還高的評價。
“你啊?零階,你體內根本就找不到一點修神的跡象。”
聽到夢馨如此的評價,艾思宇焦急地搓着手掌。“那我不死定了!我根本無法打贏這個六階高手啊!”
“那可不一定,只要你……”
“你有辦法讓我贏!”還未等夢馨說完,他就興奮地問道,眼中流露出期盼的目光。
“我是說只要你保護住重要的部位,也不一定會死。”艾思宇那小心尖上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夢馨的話無情地澆滅。
對那些不現實的東西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心中想道:“既然昨天已經答應,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我是一個男人,爲人處事就該有個男人樣,如此拿得起放不下還算什麼男人!只是我艾家的使命還未完成啊!”想到這些,心裡得到了釋懷,臉上也漸漸出現一絲平靜。
夢馨忽然拉起他的右手腕,還未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感到一股暖流自手腕向體內涌動。
體內的清流自混沌海迅速向身體各處蔓延,清流所過之處留下一片清涼,轉瞬間清流與那股熱流相撞在一起。
在冷熱交接處一陣疼痛從中傳出。艾思宇被這股冷熱刺痛,本能地抽回右手,但夢馨卻牢牢地抓住胳膊,表情極爲嚴肅的看着他。
一股股熱流再次向艾思宇體內流去,體內龐大的清流也再次自混沌海流出,迅速向那一股股的熱流逼近,熱流很快被逼退。清流剛要流回混沌海,可那熱流再次襲來,在一退一進中時間很快過去一個時辰。
此時的艾思宇不知道夢馨的意圖是什麼,他只是出於對她的信任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維持了一個小時這樣的狀態,他未感到累,反而體內滿是活力,遠比一個小時前精神多了。
體內的清流還在堅持着,它完全不受艾思宇的控制,出於本能地抵抗那股入侵的暖流。
漸漸地清流佔據了上風,它從四周將暖流包裹起來,讓人吃驚的是清流在一點點地吞噬暖流。
夢馨還在堅持,一股股暖流被送入艾思宇的體內,但最後還是被清流吞噬,隨着最後一滴暖流的消逝,夢馨選擇了放棄。
夢馨臉色變得有些慘白,身體不穩地站在那裡,艾思宇忙扶住那個軟弱的嬌軀,關切地問道:“夢馨,你沒事吧?到牀上躺一會吧?”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並無大礙,你去準備一下吧,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出發,去會會那個田公子。”
夢馨聲音微弱地說着,腳已邁向門外,在離開房間後,夢馨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和我想象的一樣,但又超出我的想象啊。”
微弱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艾思宇傻傻地盯着那個背影,嘴裡嘀咕着:“這是怎麼回事啊?明明說要教我幾招的,可到最後你卻傷成這樣。”
艾思宇將靈識沉入體內,引動混沌海的清流在全身遊走。“呵呵,又變大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混沌海比以前變大了一些,通過剛纔清流與暖流的較量,他對這團青綠色的**更加感興趣。
當夢馨與艾思宇向特納古城中心走時,身邊三五成羣的人也向市中心涌動。身邊的人都在議論着這場比賽。
“田公子已達到六階你們知道嗎?”一個鼠頭鼠臉的男子對着身旁的兩人說道,話語間更有一點炫耀自己見多識廣的意味。
“早知道了,都快一個月了,這特納古城有誰不知道這事啊!”另一個大鼻子男子毫不買賬地回答着。
“也不知道今天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挑戰田公子。”
“哎,誰知道啊,多數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傻帽。”一聲長長的嘆息爲那個傻帽流出極大的惋惜。
聽到這些,艾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心裡想着:“也許他們說的對吧,但今天他再強大我也得去面對,因爲我是一個男人,男人必須活出棱角,男人必須爲尊嚴而戰。”
身旁的夢馨聽過人們的議論後卻露出一絲嘲笑,輕聲說道:“一羣見識膚淺的傢伙,你們只會看到一些眼前的東西。”
兩人步入練武場後,兩丈多高的擂臺立於眼前,這個擂臺完全是由一塊黑色的玄武岩刻成。
面對這個二十幾丈長、寬的正方形擂臺。“這是真的嗎?真是由一塊玄武岩刻成,那塊石頭得多大啊!”艾思宇又是一陣議論,引起夢馨一陣白眼。
整個練武場已是人山人海,在這個尚武的修神世界,每一場打鬥都會激起人們血液中的那份好戰因子。決戰的消息一經傳出,人們紛紛從古城的四面八方趕來。
夢馨與艾思宇並排走入練武場時,一雙雙異樣的目光襲來。
面對此般美女,不少男同胞體內頓時涌起一陣熱浪,眼神中滿是灼熱的目光,表情變得有些木訥。
人羣最前端靠近擂臺處,擺放了幾套桌椅,幾個老者入座其中。
田明哲正和其中一位老者談笑着,田羽平立於其後,一副自傲的表情不經掩飾地流露出。看到艾思宇兩人的到來,田明哲停止了談笑,站起身來。
“兩位一定還不認識這位先生吧!”他指着身旁那位老者,“這位是特納古城的城主玉成先生。”艾思宇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老者笑着點了點頭。
“玉成先生,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田明哲客氣地說道。
“好,那就開始吧。”老者說話間已經消失在座椅上,下一刻出現已是在擂臺上。
“首先,我歡迎各位朋友的到來,觀看這場年輕人之間的比試,對於隱藏在某處的那幾位強者朋友,看完比試後請立刻離開我特納古城,不要心存什麼企圖,否則後果你們知道。”
衆人聽到這番話後知道又有外來強者在城內停留,這些人每次到來都不懷好意,但古城傳承千萬年,底蘊雄厚,強者輩出,更有一些不願踏入第二重天的隱世老妖怪,這些外來的強者也不敢做些什麼。
“其次,我宣佈今天的比試雙方已簽下協議,勝負完全取決於兩人,他人不可干涉。今天比試的兩人是田家的田羽平和另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艾思宇。不多說了,開始吧。”
玉成先生的話如洪鐘一般響在這片天地間,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田羽平走到擂臺前,身體輕盈地一躍,飛上了擂臺。手中持着一把黑劍向臺下的觀衆抱拳示意,臺下響起一片歡呼聲。
不少妙齡少女癡迷的滿眼都是小星星,嘴裡不斷喊着:“太帥了,太有魄力了,太男人了。”
艾思宇將迷迷糊糊的小諾交給了夢馨,看着兩丈多高的擂臺,他有些爲難。最後跑出十幾米才從一個臺階登上擂臺,臺下傳來一片嘲笑聲。
嘲笑聲過後,艾思宇立於擂臺之上。
“這個白衣年輕人是不是昨天在馬路上救人的那個小夥子?”一位老者的問話在觀衆中傳開。
“好像是啊!”
“就是他,小夥子加油啊,我看好你哦。”
“小夥子小心點……”
“小夥子用你救人的勇氣去打敗他。”
一聲聲吶喊自人羣中傳出,艾思宇驚奇地發現自己有這麼高的人氣,心裡不覺有些暖意:“付出總有回報啊!”
“艾兄,準備好了嗎?”田羽平抱拳問道,一臉虛僞的表情,眼中流露的卻是陰寒的光,嘴角漾起奸邪的笑。
“不用多說廢話了,你心裡應該等不急了吧!”艾思宇不客氣地揭露着他的嘴臉。
“好!爽快,爲了你這份爽快,我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在十招之內傷到我,我就饒你一命。”
“好啊,說話可要算話。”話語還未落,艾思宇急速向前衝去,當手快要接觸到田羽平身體時,那身體消失地面上。
一道黑影向半空中掠去,留下一道道殘影。艾思宇的身體還在向前衝,險些跌落臺下。
臺下叫好聲,稱讚聲,嘲笑聲充斥其間。
“艾兄,你上哪裡去啊?我在這呢。”速度極快的田羽平,又回到了剛纔的所站立的地方。
艾思宇讓自己的憤怒儘快平息下來,他知道自己與對手之間的差距。如果自己想要保住這條命,只能珍惜剩下的九次機會。
他再次將自己的速度提到極限,在接近田羽平時,閃電般地向高空躍起。
半空中的田羽平心頭一驚,自己的右腳被什麼東西所拽住,向下一看。只見艾思宇那張青澀的面孔充滿着自信正看着自己。
對於他來說他討厭別人的自信,面對眼前的少年他更有一種想斬殺的慾望。“讓你再多活一會。”田羽平露出一副陰險的嘴臉。
當艾思宇想將其拽下時,一股怪力自田羽平右腳傳出,生生震開他的手。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掀起一陣煙塵。
感受着背脊傳來的劇痛,艾思宇緩慢地站起,揉揉發麻的右手,看着遠處田羽平那張狂妄的嘴臉,心裡滿是不甘,再次衝了過去。
一次次地爬起,又一次次地摔落。每一次艾思宇將要成功時,田羽平總會有一些新的手段逃脫。艾思宇知道他在戲弄自己,但他還在隱忍着。
“艾兄最後一次了,你可要珍惜這次機會啊。”看着田羽平高傲的姿態,艾思宇站在遠處不斷地喘息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突然邁動右腳,起步、加速、躍起一系列動作瞬間完成。
看着他又一次重複這套動作,田羽平無奈地笑了,他還是一樣輕鬆地向高空躍起。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空中灑下一片血雨,滴落在地上,消失在黑色的玄武岩表面。
艾思宇摔落在地上,又一次激起一陣煙塵,此時的他手裡多了一把青綠色的短劍,劍體上古老的符文在鮮血的映襯下更加清晰,一層青綠色的毫茫自古劍散出。
半空中充斥着田羽平淒厲的嚎叫,他的右腿被割開一條巨大的傷口,血正從中迸射出,灑在半空中如一場血雨。
衆人陷入一片寂靜中,人們感到不可思議。臺上這個年輕人真的使一位六階高手受了傷,而且傷得還很重。
夢馨嘴角露出滿意的笑,田明哲焦急地離開座位,眉頭緊皺盯着傷重的兒子,玉成城主輕微的點着頭。
“田兄,你的話可還算數?”艾思宇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田羽平,抱着拳問道。
“算數,淡然算數。”田羽平咬着牙說道,但眼中已滿是殺意。
“但我只說饒你一命,沒說現在不可以重傷你。真正的遊戲纔剛剛開始。”說完向空中躍起,腿上的傷被一層黑色的**覆蓋不再流血。
他拔出手中的黑劍,黑劍劃過半空,留下一道優美的弧度向艾思宇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