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完全進入‘門’內時,這座天墓及那塊漆黑色的石碑在慢慢變淡.只有一絲輪廓隱約可見,最終化爲一片虛無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遠處的迷失森林及林邊的石碑也在瞬間消失,與此同時死亡絕地及內部的聚神界也在瞬間消失。
這一切變化只在瞬間完成,並無什麼異樣隨之產生,只是艾思宇手中那張古地圖多了三個異常的東西:一座古墓、一片森林、一座滿是骸骨的院落。
隨着腳步的踏入,一道道回聲在白骨組成的通道內想起。在淒寒的白光下,通道一直略有傾斜地向下曼延。
看着遠處白茫茫的一片他們不知多遠是盡頭,他們更不知盡頭的另一端是什麼? 九人小心的沿着階梯向下前行。
此時的他們心中既有興奮,又有些膽怯。他們興奮是因爲他們要去一個新的世界,人總是有一種厭舊的情感,當在一個地方呆久了,便會渴望換一個新的環境,如果有機會誰不願意換個世界玩玩。但他們要面對的世界不似童話裡的美好,那裡充斥的是未知,是人性醜惡的一面、是爲了利益你爭我奪。
從離開家族到現在,這一路走來,幾人幾經風雨。那劇毒的蛇,那狡猾的狼,那兇猛的虎。
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毛某人曾說過:“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是的,他們認真了,他們不再是那羣懵懂的少年。
當面對那巨大的碩鼠時,當面對那迷失森林時,當面對兇殘的食人魚時,他們不曾退縮,他們不曾猶豫。因爲他們不能退縮,他們有自己的使命,有着承擔起整個家族的重任。
不知走了多久,兩側的白骨已散去餘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玉石,但玉石卻不再發出半絲毫茫。
望着前方黑漆漆的路,那裡還要延伸出多遠?那裡還有多少未知?
艾思明取出照明工具,是一種高亮度手電,持續照明可達四十八小時,幾人在燈光的帶領下繼續前行。
進入天墓後他們並無什麼異樣,也未曾遇到什麼危險,等待他們的卻是這無盡的路。
當無邊的黑暗出現一絲光亮時,幾人似革命戰士幾經輾轉找到革命隊伍一般,興奮、喜悅、甚至瘋狂匯聚在一張張稚嫩的面孔上。
雖然對眼前出現的希望過於激動,但誰也沒有改變自己原有的行走速度。慢慢向前行走,那顆防衛的心未曾放下。
經歷過一些事情後,那顆易衝動的心早已逝去。誰知道前方的光源是什麼?誰知道光源附近又存在着什麼?
當那一片發光的物體出現在幾人眼前時,幾人手中的軍刀仍舉起做出防衛的動作,但嘴已無法合攏,眼中充斥的滿是驚異,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啊……";艾思雪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寂靜。衆人驚醒,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但如果是真實存在的,那這一切究竟是自然形成還是人工創造的呢?但這一切已遠超自然,
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間幾百平米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心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漂浮在空中。在其不斷的旋轉中,一道道聖潔的光芒從中發出,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散去。
房間的地面低於通道四五米,整個地面灑滿了一層層水晶。房間的頂部像一個倒扣的碗,最高處距離地面有四十米。
無數巨大的水晶柱參天聳立,也有不少水晶柱倒懸在棚頂,如劍指大地一般。有的呈規則的四棱形、無棱形、六棱形……
每個水晶柱都由無數的水晶顆粒構成,從遠處看去高的有如槍似矛直指屋頂,低的有如破土春筍,亦如花蕾初綻,還有許多金字塔形的水晶柱尖對尖的天地相接。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整個房間更似一個童話世界。
夜明珠發出的一絲光線射在多邊的水晶之上,折射出的卻是七彩的光芒。
在夜明珠的正下方是一座半米寬的水晶拱橋,架在房間的兩側,橋的另一端像籠罩了一層白紗一般,朦朧的看不見那裡存在着什麼。
遠處夜明珠的一側一顆顆水晶紛紛灑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似一場淅淅瀝瀝的太陽雨。下落的瞬間在聖潔的光下展現出更多的是晶瑩、是靈性。灑在地面上激起一陣悅耳的響聲。
這一切似天地間的至美,是人世間的至純。彷彿可以除去人世間那無盡的貪慾,抹去人世間太多的醜惡。
自空中落下的水晶又似受到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像河水一般向一處流去。水晶流動間一聲聲悅耳的響聲迴盪在房間中,更如天籟一般。
當水晶聚集在一處時又突然消失,就這樣落下,流動,匯聚,消失。它們似在遵循某種規律,周而復始地運轉着。
看到這些,艾思宇想到更多的是那無盡的六道輪迴。兩者都在周而復始,兩者都在遵循某種規律。
‘咔’一道刺眼的光自身後射出,艾思宇身體一抖。向一旁閃去,右手緊握軍刀,做出防禦的姿勢,迅速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艾思雪手裡拿着手機不斷地拍照,一道道的光正從那裡發出。“這個瘋丫頭總能想些鬼主意。”
艾思宇無奈地搖着頭,又向四周看去,令他無語的是其餘七人也都拿着手機不斷拍着眼前的美景。
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一番感觸:“是啊,應該拍幾張留作紀念,人生能遇此番美景也是一大幸事,也不知下次再見是不是在夢裡。”
水晶橋有半米多厚,足以承受九人的體重。幾人內心的興奮也完全平靜下來。站在橋邊看着眼前這一切,這一切太過完美,美得讓你不忍心離去。
“走吧,去完成屬於我們的使命。”艾思辰帶頭走上橋,幾人緊隨其後穿過夜明珠灑下的光幕,
當艾思宇接近光幕時,胸口的那塊古玉再次傳來一絲絲的涼意,幾人走下橋後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希望將這一切永遠記在內心。
九人除了記憶外什麼也沒帶走,他們不願帶走什麼是因爲他們不願破壞這份完美,對於這裡如果缺少一顆水晶都將會成爲明顯的瑕疵。
但誰又知道,當艾思宇經過那片光幕時,一大一小的兩顆水晶落在了他的揹包一側的口袋內。沉寂在口袋的最深處,直到某一天它們才被發現,但那卻是艾思宇一輩子也無法釋懷的噩夢。
收起那最後一眼,向另一個通道走去,一陣商議過後,大家都認爲天墓的最深處應該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水晶橋另一端的入口似被什麼東西阻隔着,水晶房間裡的光到這裡就無法再射進。通道內黑的讓人感到害怕,高亮度手電在這片黑色中,光卻無法射出。
無奈地九人慢慢摸索着前行,十幾米後絲絲光亮又射向幾人。幾人再次站在光亮之中,艾思宇忽然想起一句有些玩笑的話:“白之極便爲黑,黑之極便爲白。”
向四周看去,這裡又是一個房間。幾百平米的面積,四周的牆壁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有一些圖形刻於其間,有遠古的神獸,有上古的神人,有太古的圖騰。
艾思宇的目光停留在圖像與符文的最上層,那裡繪畫的圖形似曾相識。有斷翼的巨鳥,有隕落的十八翼天使,有失去半顆頭顱的遠古巨人,有半個上身的男子,有……一幅幅畫面在眼前掠過,一個個曾經的場景在頭腦中閃過,但這些卻都是他在死亡絕地親眼所見。
房間的正中心,一塊塊正立的玉牌圍繞成一個圈在空中不斷轉動,玉牌前的空間一陣波動後,一片光幕出現在半空中,光幕浮動間幾個金色古體字顯現出來:“遠古衆神,身已隕落。葬於天墓,輪於六道。”
心中漸漸知道這裡就是埋葬遠古衆神之地,那一塊塊的玉牌應該就是衆神靈位,
仔細看去,他不由得念出聲來:“聖潔天使之位,神鳥天鵬之位,主神宙斯之位,戰神刑天之位,輪迴神之位,生命女神之位,遠古巨人戰天之位……”一個個古體大字刻在玉牌之上,這些玉牌在不斷地圍繞什麼轉動,
艾思宇發現每當這個圈轉完一次後,以前這個位置的靈位會被另一個靈位替代。但其中的幾個靈位卻曾爲換過——聖潔天使之位,戰神之位,輪迴神之位,生命女神之位……
其餘幾人將目光投來
“真的有神啊?”
“神怎麼會死?”
“神葬在這裡嗎?”
一句句的感慨不自主的發出,在衆人的目光中,艾思宇向靈牌下走去。
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樣做,他只是感覺到自己胸口處的那塊古玉傳出的涼意比以往更加濃烈,他感受到靈牌中發出一種呼喚。
當他接近靈牌時,發現衆多的靈牌是在圍繞一個太極圖在不斷旋轉,半徑長達十幾米的太極圖發出微弱的光。其上白色的部分白的讓人憐惜,而黑色的部分卻黑的讓人感到恐懼。黑色中不斷透出死亡的氣息,而白色透出的卻是新生的氣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暗黑的盡頭又忽然化作成聖潔的白,白的盡頭又透出死亡的氣息。
艾思宇看到這些一聲感慨油然而發:“白之極便爲黑,黑之極便爲白。黑代表死亡,白代表新生,生之極便爲死,死之極便爲生。這個太極圖所蘊含的應該是那六道輪迴吧,它轉一圈代表輪迴一次,每個牌位的消失說明他已新生,每個牌位出現代表他已死亡,回來等待下一次輪迴。衆神都應在其中輪迴,那幾位大神卻爲何不在輪迴之中?”
艾思宇向太極圖下走去,當他立於其下時,一圈圈的光幕自太極圖案上落下,光幕在下落時似水一般顯現出陣陣漣漪。
當光幕自他頭頂落下,他也神奇的消失在光幕中。
其餘幾人略感驚訝,但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向光幕走去,因爲此時的他們知道那裡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