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涼風陣陣,季雨娓心情忐忑地來到江邊,這裡空無一人,只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暮色映襯下的江面飛翔着。
身後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伴隨着一股陰冷的氣息,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沒想到你還挺積極,提早就來了。”
李Sir走到她身旁,聲音低沉而沙啞,季雨娓轉過身,只見他一身黑色風衣,頭戴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跟那晚在別墅裡見到的人影一模一樣。
“你不是教導過我們,一定要有時間觀念嗎?你這身打扮倒是和那晚我在別墅裡見到的你一模一樣,所以你就是辛欣的親生父親?”季雨娓一臉淡然地問道。
李Sir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隨後環視一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果真是一個人來的?沒帶你的同夥?”
“呵,李Sir,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有什麼同夥?作爲一個警局工作好幾年的警察,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同夥的話,那也就是警隊那些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了,不過,那不叫同夥,叫同僚,也可以叫同事。”季雨娓眸色冷冽地看着他。
正說着,李Sir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領,季雨娓條件反射地反揪住他的手。
“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你現在可是警局的通緝犯,我不敢保證你身上有沒有帶什麼危險物品。”
季雨娓目光警覺地看着他,隨後冷冷說道:“你這是做賊心虛嗎?不用你搜身,我自己可以搜給你看。”
隨後她便把外套脫了,分別將口袋翻出來示意裡面都是空的,又將褲兜翻出來,裡面也是空空如已。
“我裡面就一件毛衣,這個難道還要脫給你看?”季雨娓又將毛衣抖了抖,冷冷看着他。
李Sir雙眼微微眯起,目光移到她的雙腳:“把鞋脫了。”
季雨娓輕笑一聲,彎下身將鞋脫掉,遞到他跟前,故意說道:“要不要仔細看看裡面?”
“可以了。”李Sir面無表情地抽了一口煙。
季雨娓也像模像樣地環視一週,故意問道:“這周圍是不是都埋伏着你的同夥呢?”
李Sir冷笑一聲,吞雲吐霧道:“放心吧,對付你還不至於興師動衆,希望我這趟沒有白來,你能說點我想聽的話。”
“你知道我找你是有着你的把柄在吧?但我沒這麼傻,在說出這個把柄之前,你也得說點我想聽的話。”季雨娓不示弱地反擊道。
“你想聽什麼話?”李Sir不屑一顧地扯了扯嘴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昨晚是不是在辛欣的別墅裡?”
李Sir輕笑,從齒縫間擠出字來:“你這個問題一點兒技術含量也沒有,就算我回答你是又怎樣?沒人抓住,沒人看見,唯一的證人也就是被你害死的辛欣,現在對於警察來說,你纔是兇手!”
“你說起你女兒的死還真是雲淡風輕啊?有你這樣的父親,她還真是悲哀!”季雨娓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你前男友和現男友有你這樣的女友豈不是更悲哀?明明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律師,一個是名聲在外的心理學專家,遇上你不是死就是傷的,你不如自己了斷算了,省得再害別人。”李Sir冷嘲熱諷道。
“你還好意思提我前男友的死?不要以爲我什麼都忘記了,我清楚的記得一切。”
“哦?記得什麼?”
“事實的真相!”
“真相?什麼是真相?真相就是你開車撞死了你的男朋友!你的噩夢症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哦,還有創傷後遺症,你所說的話可信嗎?做夢而已,你還真當是現實呢?”李Sir輕哼一聲,彈掉了菸頭。
“做夢恐怕不僅僅是做夢吧?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DREAM組織的幕後主使?”季雨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Sir一聽這話,瞬間怔住了,眼裡寒光一閃:“你知道DREAM?”
“這麼?揭開你的老底了?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稀奇古怪的案件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嗎?還在裝蒜?演給誰看?”季雨娓眼裡浮現出憤然,“你濫用職權,精心策劃了這一系列的案件爲的不過是除掉三年前那些你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那些人也許是幫過你,知道你乾的那些違法勾當,現在利用完了就想過河拆橋了吧?”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兩年前的銀行搶劫案,你是同夥之一吧?”季雨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Sir的手抖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隨機又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點上,冷笑道:“你編故事的能力越來越強了,你不應該做警察,應該去當作家。”
“雖然你沒有出面,但我還是知道你參與了這件事,當年你和言重關係應該很好吧?他資金鍊斷裂的事是你幫他想出來這麼一件賊喊捉賊的戲碼嗎?故意叫我去追,實際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你的同夥,然後還可以把責任推給我,秦昊偏偏就那麼倒黴,成爲了你這精心策劃的戲碼中無辜犧牲的人!”季雨娓眼裡透着怒氣。
李Sir深吸了口煙,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這麼?都被我說中了,無力反駁了?”
他轉過身,陰冷的眸子裡閃動着寒光:“我笑你有眼無珠,把真正的賊說成是無辜者!也罷,我怕你知道真相後,心臟承受不了。”
“什麼真相?別故弄玄虛!”
他咧開嘴,露出瘮人的冷笑:“當年你的男朋友秦昊,他也是同夥之一呢!”
“你說什麼?”
心像是被什麼重擊了般,季雨娓難以自控地後退了兩步,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不可能!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話?你這個顛倒是非黑白的騙子!你纔是內奸!”
“不相信?”李Sir歪了歪嘴角,冷不防掏出了槍,指着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就去另一個空間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