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在說這事啊？不是都說清楚了麼，你還在亂吃醋？”季雨娓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沒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在吃醋。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事還沒跟你說。”穆赫眸色一沉，神色嚴肅地看着她。
“什麼事？”季雨娓收起了笑容，忽然有些不安。
“還記得那次你們都喝醉了嗎？吃燒烤那次。”穆赫那幽深的黑眸微光掠過，面色頗有些暗沉，“後來我把白亦晨送回家，走進他臥室時，發現屋裡有很多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季雨娓頗爲詫異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微微放大，“什麼意思？”
“在他牀頭，放着你的照片。而且是你以前的照片，不是現在的，我想他應該早就認識你。”穆赫不緊不慢地說道。
一時間，季雨娓不知該說什麼，腦子裡反覆閃現與白亦晨過往的那些畫面。
怎麼回事？白亦晨早就認識我？
那麼跟他相遇，以及他住在隔壁，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正想着，艾琳拉開了車門，一臉陰沉道：“真是鬱悶！果然是出了車禍！”
“車禍？怎麼回事？”季雨娓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了窗外，探頭朝前望去。
“我聽他們說，前面有輛出租車不知道怎麼的，開着開着突然就搖搖晃晃跟喝了酒似的，隨後連續撞了好幾輛車，一個急轉彎直接撞到了護欄上，司機當場死亡……哎！怎麼又是出租車啊！”艾琳喃喃自語道。
“出租車？出租車怎麼了？”季雨娓聽出了她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你不知道啊，你走的這一星期裡，市裡就發生了三起車禍，都是出租車。奇怪的是啊，這司機都證實了不是酒後駕駛，而且身體也正常，都是多年的老司機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容易出車禍呢？不應該啊！”艾琳無聊地掏出化妝鏡，理着自己的頭髮說道。
“那車上還有其他人嗎？都是怎麼出的事故呢？”季雨娓眸色微斂，處於警察的本能，細緻地問道。
“交通意外嘛，又不是刑事案件，當然是交警那邊在處理咯！好像車上還有其他人吧？反正據說是車上的司機和乘客都是當場死亡了……至於出事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哎呀，你纔回來，先別管這些了，等明天回了警局有的是一大堆事讓你煩心呢！留着這份閒心處理自己的事吧！”艾琳放下鏡子，又探出窗外看了看，發現前面的車輛緩緩開行了，這才露出了笑容，“好了好了，終於動了！真是的，越趕時間越堵車，對了，伯父待的那輛救護車不也堵在前面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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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着急，我父親他不是什麼急需去醫院的病，他現在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不需要急救。”穆赫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個……伯父他真的已經是……”艾琳欲言又止。
“嗯，我想他會睡很久了，對於我來說，他還活着就夠了。”穆赫淡淡一笑，望向窗外。
車裡陷入了一片沉寂，艾琳似乎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便打開了收音機，隨便擰到了一個頻道，一陣悠然的輕音樂飄了出來，車裡的氛圍似乎緩和了許多。
車緩緩行進至出事的地方，季雨娓好奇地朝事故現場瞄了一眼，只見那輛藍色的出租車撞在了水泥護欄上，險些就要掉出立交橋外，車頭全然撞得粉碎，可見當時的速度有多快。
那被壓扁的駕駛室裡還殘留着斑斑血跡，屍體已經被擡了出來，放在地上，用白布蓋着，上面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剛剛還放鬆的心情此刻不知爲何又變得沉重，季雨娓收回目光，將窗戶升起，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
半小時後，車開到了醫院。
穆赫先下了車走到救護車旁，艾琳和季雨娓也隨即跟上前。
“艾琳，你送她回家吧，這裡就由我來處理了。”穆赫淡淡說着，看着醫護人員將穆道然從車上擡下來，也趕緊上前幫忙護着。
見他如此專注，艾琳扯了扯季雨娓的衣袖，扯扯嘴角道：“算了吧，我們就別打擾他了，我先送你回家。”
季雨娓站在原地，久久注視着穆赫遠去的背影。
艾琳剛準備上車，這時，手機響了，是警局打來的。
季雨娓見她走到一邊，神色凝重地接完了電話，便知道沒什麼好事。
“怎麼了？”她上前關切地問道。
“還不是警局那些破事，催我回去呢！”
“那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打個出租車回家吧！”季雨娓眉頭微蹙道。
“那怎麼行？說好了要送你回家的，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再回警局。”艾琳不由分說將她拽上了車。
車剛開了十分鐘，便看見前面的道路維修汽車再次堵成了長龍。
“真是的！媽蛋！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到處都堵車！都被我給趕上了！”艾琳罵罵咧咧地說着，這時電話又打來了，她看了一眼立即露出煩躁的表情，將電話一摁，索性不接聽了。
“說真的，警局那邊催得緊吧？這次又是什麼案子了？”季雨娓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又說是什麼出租車事故！我說這交通事故就交給交警去解決唄？爲什麼還要拉上我？”艾琳不滿地按了按喇叭。
“是不是撞了人？或者自殺什麼的？”季雨娓猜測道。
艾琳焦躁不安地看了看手錶，擡頭又對着前面的汽車狂按喇叭：“快點開唄！明明旁邊還有那麼寬，那車偏偏就卡在路中間擋着！腦子有問題吧？”
“琳子。”季雨娓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笑着安撫道，“你現在走的這條路正好在維修，而你拐彎朝相反的方向就是去警局了，那邊也不堵車。所以，你還是別在這裡打擠了，馬上調頭去警局吧！我呢，就在這裡下車，正好你前面那輛出租車是空車，我就坐它回家吧！”
“那怎麼成？”艾琳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