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穆赫……”
季雨娓輕輕搖晃着他,只見他滿頭大汗,嘴裡一直喃喃自語着“安若晶”這個名字。
安若晶?她是誰?
聽起來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季雨娓心底一沉。
本來還在迷迷糊糊沉睡中的她,眼前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很像是穆赫,但是沒等她走上前,便被身邊那突然一下的碰撞給驚醒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噩夢,只看見他濃眉緊蹙,雙手攥緊拳頭,時不時抽搐一下,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難道自己剛纔在夢裡見到的那個身影就是他?
可惜,沒能繼續做下去,不然就可以看到他在夢裡遇見了什麼。
“唔……”穆赫發出一聲輕喃,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季雨娓滿眼擔憂地望着他,伸手輕輕拭去他額角和臉頰的汗珠。
“怎麼了?”穆赫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她位置擦汗的手,“你怎麼沒睡?”
“我看你好像在做噩夢?夢見什麼了?”季雨娓目光遲疑地問道。
穆赫怔了怔,隨後仰面躺着,伸手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目光黯淡地盯着天花板。
“我好像……夢見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季雨娓被吸引了注意,側臉望向他,“什麼樣的小女孩?你認識嗎?”
穆赫喉頭動了動,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認識嗎?
看起來既陌生又眼熟……
爲什麼她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她似乎有個名字?叫什麼呢?
見他久久不回答,季雨娓心裡的疑惑更大了,吞吞吐吐地問道:“那個……我好像聽見你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誰?”穆赫目光警覺地側過臉看着她。
“安若晶……她是誰?”季雨娓低聲問道。
“安若晶……”穆赫一遍又一遍小聲重複,眉頭越蹙越緊,“這個名字聽起來真的好耳熟……可是,爲什麼腦海裡對她的印象一片空白?”
“怎麼了?她到底是誰?”季雨娓追問道,心裡不知爲何隱隱有一種不安。
穆赫那緊鎖的眉頭緩緩展開來,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頰,脣角微笑道:“大概只是一個沒有來頭的夢吧,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別亂想了,繼續睡吧。”
季雨娓沒有再追問下去,惴惴不安地躺在他懷裡。
那個名字到底是誰……
警察局
夜晚,密不透風的看守所裡一片黑暗。
一個女人有氣無力地坐在最裡面那間屋子的牆角,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卻又像是醒着。
一個低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在這死寂的暗房裡,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噠噠。
一雙黑色皮鞋停在了鐵欄外,那一雙鷹眸在黑暗中閃動着詭譎的光芒。
“蘇亭挽。”
坐在牆角的女子正是蘇亭挽,這一聲低沉的聲音似乎將她從夢裡喚醒。
她那凌亂的頭髮披在額前,看上去就如同貞子一般。
“你是……”蘇亭挽緩緩擡起頭,目光遊離地從下往上打量着那雙黑色皮鞋的主人。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代表組織來讓你解脫。”那人聲音低沉地說道。
漆黑的走廊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慘淡而尖利的笑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蘇亭挽突然癲狂地笑起來,“是你?我沒猜到是你……解脫?是來找我還債的?”
“我要糾正你的用詞,不是還債,是解脫,你哥哥應該也等你很久了,快去見他吧。”說着,那人嘴裡低聲唸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隨後轉身離去。
蘇亭挽癲狂地撲向鐵欄,雙手死死摳住鐵欄縫隙,朝着他的背影厲聲尖叫道:“你以爲我會怕嗎?我已經三天三夜沒睡過了!我可以不用睡!不睡覺你能拿我怎樣?”
一聲聲尖利喊聲迴盪之後,整個空間又是一片死寂。
隱隱之中,她似乎聞到一絲一縷奇怪的香味,那氣味縈繞鼻尖,沁入心扉,蔓延腦海,不知不覺她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看守所門口圍滿了警察。
艾琳好不容易從人羣裡擠了出來,神色嚴肅地徑直往辦公室走去。
陌可樂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躍到她面前,滿臉堆笑地遞上一杯熱咖啡:“艾琳姐!外面很冷吧?來來,喝杯咖啡暖暖手。”
艾琳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咖啡:“謝了啊,這天氣,還真是凍死人了!”
“艾琳姐,看守所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呀?我聽說……死了個嫌疑犯?”陌可樂試探性地問着。
艾琳瞄了她一眼,脣角彎了彎:“呵呵,原來請我喝咖啡是假,打探消息是真啊?你啊,還真不愧是雨娓身邊的情報員!”
“哎喲,謝謝艾琳姐誇獎!我這不是因爲季姐不在,我才更要爲她撐起麼!之前那案子眼看就要判下來了,我擔心那死的嫌疑犯是……”陌可樂憂心忡忡道。
“沒錯,你說對了,就是蘇亭挽。”艾琳放下咖啡,臉色突然變得嚴肅。
“真的是她?怎麼會?她怎麼死的?”陌可樂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突發性心肌梗塞,身上沒有任何創傷,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艾琳聳聳肩,頗有些無奈。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屏幕上顯示着白亦晨的號碼。
“喂?白帥,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你也是來問看守所的事麼?”艾琳調侃道。
“你來雨娓家一趟。”白亦晨言簡意賅,直奔主題,似乎並沒有打算跟她閒聊。
“怎麼了?你在她家幹嘛?她不是出去旅行了嗎?你沒上班?”艾琳滿腦子疑問。
“來了你就知道了。”白亦晨掛斷了電話。
“搞什麼?這麼酷!”艾琳狐疑地嘀咕着。
半小時後,艾琳驅車趕到了季雨娓家。
一出電梯便看見她家大門開着,白亦晨站在門口,似乎正在等待她的來臨。
“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白亦晨表情凝重地走進屋子。
只見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明顯有人入室盜竊了。
“要年底了小偷這麼猖狂?”艾琳皺着眉頭。
“早上我一出門就發現門是虛掩的,推開就看見是這樣了。”白亦晨嘆了口氣,“可惜她還在外面度假,這事還是不要影響她的心情了。”
“行,報警,我們內部處理吧。”艾琳咬咬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