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晨眼巴巴地望着穆赫帶着季雨娓離去,他的心似乎也隨着季雨娓走了。
“喂!喂!白大帥哥?小白同學!”艾琳見叫了幾次都沒反應,便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嚇得他差點摔到地上。
“喝酒啊!別看了!人都走了!”艾琳戲謔地將啤酒瓶湊到他面前。
白亦晨頗有些失落,抓過酒瓶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瓶,一臉不悅。
“夠豪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哎!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吧?多順口啊!”艾琳伸出胳膊肘搭在他肩上,雙眼微眯道,“怎麼?對我們家雨娓念念不忘呀?”
白亦晨頗有些尷尬地擠出一抹笑意:“你們家雨娓,很多人都對她念念不忘吧?”
“是啊!所以你如果想追她的話,要動動腦子呀!因爲你的對手太強大了呢!你可以嘗試找找關係打通內部!比如……討好我啊……”艾琳飽含深意地朝他擠眉弄眼。
“哎!來來,白兄,我敬你一杯!”杜柏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裡很不是滋味,舉起一瓶酒就站起身來,“我先幹,一半一半啊!”
“真沒用!什麼一半一半!要幹就一飲而盡啊!是不是男人啊?”艾琳頗有些醉意,指手畫腳地嚷嚷道。
“靠!我不是男人?”杜柏一仰頭,一瓶酒“咚咚”下肚,隨即將酒瓶狠狠放在桌上,目光兇狠道,“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下什麼是男人!”
艾琳被他這架勢有些震住,她斜着眼,擡起下巴,大聲道:“好啊!你讓我見識啊!來啊!怎麼見識你是男人啊?”
杜柏深吸一口氣,氣勢洶洶地瞪着她:“我有話跟你說!”
“說啊!又沒人封住你嘴!”艾琳不耐煩道。
杜柏吞吞口水,立即又焉了,支吾道:“你跟我到一邊去,我單獨跟你說!”
“要說就在這裡說!幹嘛這麼磨嘰!還說自己是男人!”艾琳不屑地瞥他一眼,坐下身來拿起肉串往嘴裡塞。
“額,我看……我去上個廁所吧……”白亦晨默默起身,想縮走。
“你給我坐下!閉嘴!”
杜柏和艾琳同時指着他大聲喝道,嚇得白亦晨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杜柏隨即又開了一瓶酒,惡狠狠地瞪着艾琳:“我已經受夠你了!老是拆我臺!踩我臉!”
“怎樣?想找我算賬?來啊,誰怕誰,姑奶奶我就站在這裡等你來算賬!”艾琳擡頭挺胸地迎上他的目光。
杜柏悶哼一聲,將才開的啤酒又是一飲而盡。
艾琳微微怔住,她知道連續喝掉兩瓶還是需要點承受力的,這死矮子今天是要跟自己拼個你死我活麼?
想到這兒,她也連忙開了一瓶,準備一飲而盡壯壯聲勢。
剛舉到嘴邊,就被杜柏一把拽過酒瓶,沒等她發話,便又是仰頭一飲而盡。
“你……”艾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張圓臉,由粉色變成豬肝色,雙眼也變得血紅血紅的。
“閉嘴!我……我現在就告訴你!”酒精衝上了腦門,杜柏只覺渾身燥熱,舌頭也捋不直了,“我……就是……喜歡……”
那個“你”字還沒說出口,他便覺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我去!”艾琳趕緊上前將他扶起,“死肥豬!重死了!哎,你來搭把手!”
白亦晨快步上前抓住杜柏的另一隻手。
“還說自己是男人!這麼點酒就暈倒了!切!廢這多話,最後就是讓我見識了他酒量有多差!”艾琳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白亦晨有點害怕地擠出個笑容,心想:可憐的杜柏,我真同情你。
市醫院
穆赫和季雨娓下了出租車,快步走進醫院。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半,到了702病房,空無一人。
季雨娓隨即撥通了言重的電話。
“喂?言先生,我現在在醫院702病房,你在哪裡?”
“你到了?我現在在張醫生的辦公室,你稍等,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季雨娓一扭頭看見穆赫站在病牀旁仔細觀察着什麼。
“怎麼了?”她好奇地上前詢問。
穆赫指着牀前的鞋說道:“她並沒有穿鞋就出去了。”
季雨娓低頭一看,果真,牀前擺着她那雙平底黑鞋。
“莫非是她走得太匆忙了?”
“不,如果很匆忙,爲何她把牀上的毯子疊的如此整齊?”穆赫將目光投向病牀上那被疊成方塊的毯子。
季雨娓目光微斂,不由得思索起來:的確,把毯子疊成這樣,不像是匆忙離去的樣子。
這時,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你就是跟我談話的madam吧?你好,我是言重。”
季雨娓轉過身,只見眼前站着一個大鬍子男人,他身着棉麻所制的中式襯衣,上身米色,下身藍布,兩隻手腕都戴滿了佛珠,脖子上還掛了一串。
“你好,我是季雨娓,這位是我朋友,市立大學的心理教授穆赫。”季雨娓介紹道。
一聽到“市立大學”四個字,穆赫明顯觀察到他的眼皮抖動了一下,隨即快速眨了眨,臉上涌出笑容:“你好,市立大學我很熟悉的。”
“我知道,我上課的那棟教學樓就是您捐贈的。”穆赫淡淡一笑。
“哎,那種小事不足一提。還是說說我老婆吧!我剛纔找了張醫生也問了值班護士,他們都沒注意到我老婆去了哪裡。”言重嘆了口氣。
“保衛室應該有監控,我們去調監控來看看!”季雨娓提到,這也是警察管用的查找線索方式。
“對啊!那我們趕緊去找找吧!”言重焦急地說道。
三人出了門,徑直來到了保衛室,季雨娓出示了警察證,說明來意後,保安同意調取監控給他們看。
“這就是八點半到十點之間的監控錄像了。”保安點開錄像。
季雨娓和言重瞪大雙眼,仔細查看着每一處畫面,穆赫則雙手抱於胸前站在他們身後默默看着屏幕。
“等等,這裡可以暫停放大不?”言重突然看到了什麼。
畫面被暫停放大,那是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一個女人正背對着攝像頭站在那裡,她的雙腳沒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