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我一直就沒有看錯你,果然很聰明啊!在赫連集團,vivi,你的作爲和能得到的將不僅於此啊!”康聯勤的辦公室,凌薇倚在康聯勤的辦公桌沿,康聯勤和她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身上的馨香不斷的飄進他的鼻息,弄的他的心癢癢酥酥的。舒銚鴀殩
佈滿皺紋的大手蓋在凌薇置於桌面的小手背上,慢慢的揉弄着,嘴角咧起令凌薇打心頭噁心的笑容。
稍稍彎身,她靠近康聯勤,香軟的長髮像細砂浮蕩過康聯勤的臉頰和肩膀,害的他更加的坐不住,另一隻大手把持不住的抓住凌薇的一縷髮絲,放在鼻端輕嗅。
“那不還是師父教導有方嘛!”淺淺一笑,凌薇更是忍住心頭的厭惡,更加的靠近康聯勤的側臉,“師父,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不知道師父肯不肯告訴我……”
“傻瓜,你問什麼師父會不肯告訴你?”
“師父,我想知道,爲什麼你不肯接榮鐸的官司呢?”細細微微的在康聯勤的耳際處吹了一口香氣,凌薇繼續問道。
康聯勤聽了凌薇的話,倒是有一許的怔愣,隨後笑開了,“你這個小妖精,怎麼知道的?”
“我那天看到師父和榮家的老管家在律師行門口談話,有些好奇,所以就去打聽了一下!”凌薇撅了撅嘴,狀似有些無辜的樣子。
“打聽到什麼了?”康聯勤笑容不變,但是卻隱約聽得出他的謹慎和精明。
一我馨團鼻。“就是什麼都打聽不到,纔來問師父的嘛!師父不肯告訴我嘛?”
“這樁官司沒什麼值得接的意義,而且我也很久不接官司了!”
“沒什麼意義?”凌薇不解,蹙了蹙眉頭。
“次被告的代理律師是魯元琛,他一向喜歡在庭上玩把戲,如果對方也碰巧習慣玩把戲,那麼他就會玩的比對方更瘋狂!”康聯勤的大手仍舊在佔着凌薇的便宜,“而且,次被告的父親是黑道人士,這樁官司如果輸了,倒是沒什麼,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但若是贏了,或許,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凌薇在這一瞬間,從康聯勤的口中才算是恍然大悟,難怪康聯勤說什麼都不接,甚至不願意給老管家出主意,真是隻精明的過頭的老狐狸啊!
她略一猶疑,“師父,那我想接這樁官司,師父會不會不開心呢?”
她現在還有用得着康聯勤的地方,所以有些地方她必須要注意他的想法,還不是時候把康聯勤這個好色的老傢伙一腳踢開!
“vivi,師父不建議你接這樁官司,對你完全沒有好處,而且你現在已經受聘赫連集團的法律顧問,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師父是爲了我好,可是人家不甘心啊!殷律師說我是靠男人才能踩掉她爭到赫連集團的位置,我很想證明一下自己嘛!”童凌薇故意搬出殷天晴做幌子,她當然不可能告訴康聯勤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想同赫連城朝夕相對!
“真是傻瓜!和她一般見識……”
“那人家就是傻嘛!可我已經答應了幫榮鐸打這場官司,推也推不掉了,師父你肯不肯幫我?”
紅脣離他只有幾釐米的距離,康聯勤的眼眶染上熱意,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當然,當然,小vivi你說什麼,師父都肯!”
童凌薇滿意的撫了撫髮絲,直起身子,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靨:“師父,我定好了餐廳,晚上我們一起用餐好嗎?”
“好好好!”康聯勤樂的笑紋快要咧向眼角,盯着凌薇的一雙小眼睛巴不得能夠穿透凌薇本就單薄的衣衫。
凌薇很清楚康聯勤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要跟她上.牀嘛,他簡直是癡心妄想,這輩子都休想實現!
翌日一早,晨光灑滿室內時,凌薇睜開了雙眸,略染困頓的瞪着天花板出神。昨夜,整整一夜的時間,她都是在一場漫漫不止的夢境中度過的,夢裡有她,還有一個令她總是避之不及的男人,以至於明明是睡了一夜,她卻好像被鬼壓牀,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還都要面對着這個男人,她就感覺頭像被人用力在鑿,耳朵也嗡嗡作響。
可是,就算再不想面對,也還是要面對,就像康聯勤說的那樣,在赫連集團,她可以得到的絕非是能想象到的,所以她只會迎難而上,後退不是她的作風。
稍一用力,她翻身坐起來,長髮凌亂的披着,乳白色的綢質睡衣雖不性感,但肩帶因爲一夜的翻騰,此刻已經掉落,露出大半個白希的肩膀,被透入臥室的和煦晨光斜照,仿若閃着耀眼的珠光般誘人。14965925
凌薇跌跌撞撞的走下牀,自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是有多麼的嬌憨,她拉開臥室的門,一邊胡亂的整理着秀髮,一邊向洗手間走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猛的停住腳步,視線向客廳的白色長沙發看去,頓時,呆若木雞!
再三的嚥了咽口水,童凌薇還是不敢相信眼睛所見到的,她努力的揉了揉雙眼,以爲是自己的幻覺,畢竟赫連城昨夜在夢中折磨了她一夜的時間,她這會兒還沒從醒來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揉了兩三回,眼前的景象還是沒有變——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男人的動作鷹雅別緻,整個背部放鬆的靠着,兩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頭微微朝她的方向偏過來,眼角含笑的睇着她!
那張臉很是迷人,在深淺不一的光線映照下,或明或暗;那雙眼很是深邃,整個眼部的輪廓有些凹進去的弧度,立體感十足;那高蜓的鼻子增添了整張臉龐的藝術效果,那雙纖薄的嘴脣又加入了些許無情的元素,凌薇靜默的佇立原地,漸漸的越來越清醒,嘴角牽起,不禁自嘆,她怎麼就沒發現赫連城竟然有着禍國殃民的妖孽氣質呢?她每次見到他,都防備性十足,導致知道他很迷人,卻也故意的忽略掉了!
不過,就算這個男人再怎麼迷人都好,能迷的全世界的女人三魂丟了七魄也罷,關她何事?她只想知道,爲什麼一大早她會在自己的家裡見到這個在賣弄笑容的男人,爲什麼?誰能給她一個解釋?
她幽幽然的擡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門口有一張白色的羊毛毯,一旁是鞋架,鞋架的正對是白色的沙發,越過沙發是一張紅色的大嘴沙發,大嘴沙發旁是半落地式窗,淺綠色的窗簾還沒有拉開,所以客廳的光線有些昏暗。
沒錯,這裡的確是她的家,她用辛辛苦苦賺來的律師費爲自己購置的小窩,因爲她喜歡落地窗,所以曾經想過將客廳的半落地式窗打開成全落地式,可惜因爲忙,一直沒有時間去弄。
她沒有走錯房間睡錯牀,那麼也就是她的家裡突然闖入了不速之客,這個不速之客還是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闖進來的!
“赫連總裁,我想我可以要求你給我一個解釋吧?”童凌薇擰起眉心,三兩步走到長沙發前,森冷的開口。
“什麼解釋?”赫連城好心情的瞄着凌薇,她剛睡醒,柔白的臉蛋上毛細孔似乎都看得很清楚,蛋白色透着淺紅,水眸迷離,一頭長髮有些散亂毛躁,身上穿着乳白色的睡衣,且不說一邊肩帶掉落的樣子有多性感懾人,真空上陣的睡衣裡,他似乎能隱約看到那點點勾人的玫紅。
發現赫連城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打轉轉,童凌薇一低頭,發現自己的樣子竟是那麼狼狽,臉蛋浮上些許的緋紅,慌忙轉身跑回臥室,留下赫連城戲謔的大笑聲響徹客廳。
半晌後,凌薇再返回客廳,身上已經換上了正統的套裝,捂得嚴嚴實實,一丁點風情都沒打算露給赫連城欣賞,赫連城看到這一幕,不禁遺憾的搖了搖頭。
“赫連總裁,請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家?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也不記得自己有夢遊的習慣,在睡夢中開門請你進來!”兩臂盤於胸前,童凌薇聲音有些尖銳,此時此刻她還能保持冷靜的和他對話,她已經對自己的涵養感到萬分的滿意了。
她家的房門是密碼開.鎖,不知道密碼根本進不來,可是赫連城卻能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家的沙發上,也就是說這幾個密碼對他來講,根本不成問題。
那麼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這個男人只是開了她家的大門,沒有再繼續逼近,踏入她的臥室呢?憑她和他曾經的那一夜,他若是趁她熟睡之際做出什麼,也不奇怪吧!10njt。
“作爲你的上司,在我的下屬第一天上班的日子,總要有些表示的,所以我出現在這裡,送你上班。”赫連城輕描淡寫的說着,同時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凌薇的面前。
“我這位下屬還真是榮幸,竟然能得到堂堂執行總裁的厚愛!”童凌薇輕蔑的斥責,眉頭鎖的更緊,“可是,赫連總裁,你的行爲已經侵犯了我的個人私隱權,並且未經我的允許進入我家,行爲和賊有何分別?”
“賊也分種類的,有些賊偷的是錢財,而我,目的是偷走你的心,童童……”
“赫連城,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她真是受夠了,被這個男人整日整夜的折磨着,白天看到他還不夠,晚上還要闖進夢裡侵擾她,可是這些也還是不夠,她甚至連一大清早起來就要看到他,他還能大肆的告訴她,他是來接她上班的?
她有腳有腿,有車有錢,就算不想自己開車也可以搭計程車,用得着他來表達他的善意和殷勤嗎?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是她所謂的頂頭上司,她會直接打去警局,讓警察來帶走他!
“童童,爲什麼你總是不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我說過,我想你嫁給我,就這麼簡單!”赫連城湊近凌薇,嗅着她身上清新的體香,還有昨夜沐浴乳殘留在身上的馨香,心底竟有絲蠢蠢欲動。
似乎就在剛剛,她以一副迷茫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視野,他心裡已然有一絲微動,很想要重溫那夜的某種懷念。沒錯,他赫連城對於女人,有着異於常人的冷靜,他不需要泄.欲,不需要發泄,不需要靠誰排解寂寞,女人之於他向來可有可無,所以妮娜纔會說他不舉,但是似乎在面對童凌薇時,他也會出現和一般男人一樣的症狀,他會想要靠近她,看到她明明有着怒氣無處可發的樣子,他會覺得心情很好。
邵謙說過,他因爲母親的死,患上了情感潔癖,厭惡外人的觸碰不過是表面的現象而已,對女人有着莫名的閃避和疏離纔是情感潔癖真正的症狀,可若這麼看來,童凌薇會不會是他的良藥呢?
不過,是不是良藥都好,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娶了童凌薇,他所能迎來的狂風暴雨有多猛烈,他需要一個人來打破現在這種僞裝出來的平靜,打破現在這種假惺惺的親情枷鎖,讓他得到真正想要的——要那些人償還虧欠他和母親的債!
“我也說過了,婚姻不是兒戲,赫連總裁今天想玩,我陪你玩,可是哪一天你玩夠了,想要結束這場遊戲,我卻未必能完好無缺的退出這場遊戲!”童凌薇這一次意外的沒有被赫連城遷出怒火,而是心平氣和的開了口,小手摸着心房的位置:“我也是個正常的人,有一顆正常人的心,會痛會傷,所以赫連總裁,除非走投無路,否則我不會出賣我的婚姻!”
“童童,我不想把你逼到走投無路,強迫你嫁給我,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們結婚之後,我會忠於我們的婚姻,哪怕一定會有結束那一天,也不會是我提出的!”赫連城的大手撫上童凌薇柔軟的髮絲,感受着那份飄逸在手指間的纏繞,就好像是他可以用這樣一根髮絲,繫住她的心。
聽了赫連城的話,童凌薇的眉心動了動,似乎有所動容,空氣在兩人之間流動,彼此沉默了幾秒鐘,凌薇張了張嘴,本不想說下去,可是握了握掌心,還是問出了口:“爲什麼一定是我?”只因爲她聽出他話裡充滿誠意的保證,卻沒有聽出他話裡有一點一滴的感情存在。
赫連城這樣的男人,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僅僅是他輕易一個笑容或是舉動,也許都能俘獲一個女人的心,所以想要女人愛上他,是太容易的事,可是相反的,像她一直以來對他的評價,便是深不可測,因爲看不穿看不透他,所以更不可能知道他會對怎樣一個女人動心,而他此刻說要她嫁給他,說他愛上了她,童凌薇一點都不相信。
“因爲——我欣賞你的戰鬥力!”赫連城的嘴角泛起淺淺淡淡的笑靨,可那笑靨中似乎有着什麼凌薇看不懂的東西,她試着想去分析,笑卻已經隱去。
這也許是最可笑的一個答案,凌薇又一次被赫連城弄的摸不着頭腦,她愣愣的看着赫連城,想不透他會這樣回答的原因,她的戰鬥力對他來說又能怎樣?有什麼可以利用到的地方嗎?
“我不懂,爲什麼……”可她繼續問出口的問題還沒問完,小嘴已經被一隻大手輕輕按住,赫連城用另一隻手在凌薇的眼前晃動了一下,用嘴型告訴她,問題的答案,只要她嫁給他,就會知道!
最終,凌薇還是坐上了赫連城的車一起去公司,她沒有再去糾結赫連城一大清早私闖她家的罪過,只是被這個看似逼婚的小插曲折騰的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她沒有忘記的是,要找個時間給大門換個密碼,以免再被赫連城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闖入!
路口,赫連城的車在等待信號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從另一側拐出,隨着信號燈的變化,一路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赫連城的車……
“一會到公司,我們不要一起進公司,可以嗎?”車子還差一段路就要抵達公司的時候,坐在右側的凌薇忽然扭頭,看向左側正在認真的翻看着商業雜誌的赫連城,問道。
赫連城稍稍從雜誌中擡起頭,挑了挑眉梢反問:“爲什麼?”
“我不想再被公司的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目前我只想要一個平靜的工作環境,而且你不是也答應了我,給我考慮的時間?”
赫連城笑了,眼角被笑紋沁染,看起來少了幾分冷肅,他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但是他沒有說的是,現在公司裡關於他們的關係應該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昨天他抱着她進公司造成的效果,怕是幾天乃至幾個月都不可能消散的,人言可畏,她應該知道的纔是。
“我先下車了,我們公司見。”車子停在路口,凌薇先一步走下了車,在她下車之後,司機又繼續開車,一直將赫連城送到地下停車場。
“童律師,早上好。”聞婷看到凌薇,揚起一張歡快的笑臉,朝她打招呼,也難怪聞婷心情會很好,總裁室這一層終於又多了一個女人來中和這裡的雄性氣息,而且還是一個可以制住總裁的女人,連帶她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早上好。”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一步一步發出清脆的聲音。
“童律師,關於前一任法律顧問離職前還沒有處理清楚的文件我已經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還有一份中式早餐一份西式早餐已備妥,用餐愉快哦!”
凌薇本來已經越過聞婷的位置,聽到她這番話,忽的又折返回來,疑惑的問:“爲什麼要準備兩份早餐?”
“是總裁吩咐的,他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早餐,而且還叫我要細心一點的記住你喜歡吃的東西,以免下次爲你準備的是你不喜歡吃的東西,童律師,你看總裁對你多麼用心啊!”
童凌薇尷尬的扯起一抹笑,佯似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快步向辦公室走去,看起來這個聞婷,對於幫赫連城這位上司營造情深形象,真的是很用心啊!
凌薇舉步踏進辦公室,辦公桌上的花瓶裡插着一束新鮮的百合,遠遠的都似有花香嫋嫋飄散在空氣中。桌子上果然放着一摞文件,另一側擺着兩個托盤,裡面放着中式和西式兩份早餐,凌薇在桌前坐下,看着那兩份早餐發呆。
其實她知道的,赫連城做這麼多無非是想她嫁給他而已,可是心底還是不可抑制的劃過暖流,這種感覺倒是無關乎任何情感,只是這麼多年了,自從父母離開之後,再沒有人會去關心她早餐吃沒吃?想吃什麼?甚至準備兩種讓她挑選……
小手拿起餐盤裡食材豐富的三明治,緩緩放入口中咀嚼,一股蛋的清甜和肉片的香味同時向她的味蕾襲來,原來她真的是餓了呢!
“早餐還合口味嗎?”赫連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斜倚在門框,臉上佈滿笑意的凝着凌薇。
“謝謝你的早餐,很美味。”凌薇回以一記淺笑,繼續吃着手中的早餐,低頭翻開文件,似乎僅僅一句話的時間,就忘記了門口還杵着一個男人。
“童童,不需要這麼賣命,我不是苛刻的資本家。”赫連城大步走進辦公室,在辦公桌前停步,伸手將凌薇正在看的文件抽走,然後將整杯的牛奶推到她的面前,“你的胃不好,牛奶養胃,都喝掉。”
凌薇握着玻璃杯,看着杯中乳白色的液體發愣,半晌擡起頭,“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胃不好?”
“你的學長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甚至他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比如你的背上有一顆淡粉色的梅花痣,他應該不知道吧……”俯身湊近凌薇的耳邊,赫連城低聲輕吟。
“你……赫連總裁,我要工作了,請出去順便帶上門!”凌薇怒意瞬間鋪滿臉頰,伸手指着大門口,喝道。
“記得把牛奶喝掉,我先出去了!”赫連城哈哈大笑着,向門口走去,忽的又似鬼魅般扔出一句:“童童,沒到下班時間,不許曠工,否則後果自負!”
赫連城離開辦公室後,凌薇對着辦公室的大門又發了好半天的呆,這個男人,果真有讓人又愛又恨的本事,早餐的感動還沒散去,他的一句話,就讓她飆高怒氣,她背部有顆梅花痣,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夠可恨!
吃過早餐,將所有的文件都大致的翻了一遍,基本上都是一些新項目收購以及專利權商討的事情,不算很重要,所以纔會拖這麼久,她簡單的用筆在文件上勾畫了幾筆,將重點記上,工作就算暫時性完成了。
單手托腮,凌薇想起了昨晚同康聯勤一起用餐時的事情,她的目的是從那隻老狐狸的口中多撬出一點關於魯元琛的事情,雖然老狐狸的目的是想把她拐上牀,不過他一直沒能得逞,而她則收穫還算豐厚,至少多少了解了一點魯元琛這個人。
官司她打過不少場,但是算起來在庭上的經驗,她還算是個新人,至少很多知名或是不知名的大律師對手,她都不曾有幸遇上過,比如說魯元琛這個人。
康聯勤說,魯元琛在法庭上,一向無往而不利,當然並非是他太強大,毫無匹敵,而是因爲他可以不擇手段的玩.弄法律漏洞,鑽法律空子,並且讓對方找不到還擊的餘地,只能敗下陣來,俯首認輸。
所以,魯元琛才能至今以笑傲羣雄的姿態屹立在法律界不倒,不僅僅是因爲他的無恥,還有更多的原因是很多大律師都不想不屑和他成爲對手,平白敗了自己的名聲。
看起來,鼎天一方能夠請到魯元琛來打這場官司,定是大手筆灑了不少的好處,否則又怎麼會請得動他呢?凌薇還查到,鼎天是鼎家權唯一的獨子,這次鼎天出事,鼎家權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保住兒子的,他不可能接受鼎天坐牢,所以魯元琛纔會教鼎天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榮鐸的身上,這樣就可以在庭上爲他做無罪辯護了。
還真是卑鄙!雖然童凌薇從不相信法律真的可以還以公平,但是明明是罪魁禍首,卻企圖把罪責推給別人,自己無罪解脫,她不會讓鼎天如願的,不管怎樣,她都要幫榮鐸討回公道。
她可不怕魯元琛這隻惡狗,倒是很想和他在法庭上一決雌雄,看看最後到底是她會被他咬傷,還是她能一棒子把他打回原形,免得他以後繼續在法律界爲非作歹。
白天,赫連城用工作時間禁止曠工來限制她外出,她不能出外找證據,那麼就只能選擇晚上,不過像逍遙吧那種pub,肯定也是晚上人才會多,這樣反倒有利於她查找到這場官司的關鍵點,想必下班後的時間,赫連城就再沒理由制約她了!
凌薇翻着榮鐸的供詞,和榮鐸在看守所談話那天,他說過,案發那天他穿了和鼎天很相似的衣褲,格子襯衫牛仔褲,在pub那種人流混雜的地方,被認錯很容易,更何況倘若鼎天是想選擇在那天進行毒品交易,那麼他的身型和衣着就會是交易對方辨認的根據,除非鼎天和這次毒品交易的人是認識的,不過她從警方那邊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和鼎天進行交易的是墨西哥的毒販,所以事先他們並不認識,也由此可以斷定,那些毒販認錯人的機率很大很大!
可是,在法庭上以認錯人的機率很大很大來給榮鐸做辯護,很難令法官和陪審團信服,除非她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是那些墨西哥毒販認錯人,否則和假設沒有區別。但警方趕到逍遙吧的時候,那羣毒販早已跑掉,無跡可尋,況且就算毒販被警方抓到了,也不可能讓他們上庭作供,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而且還有一個最最關鍵的問題便是,警方抓人的時候,是在榮鐸的身上發現了大量的k.粉,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她首先就必須要證明這些k.粉並不是榮鐸的纔可以。
小手輕輕的揉了揉眉心,童凌薇有些無力的嘆了一聲,這樁官司切入點很多,她可以選擇從很多的方面入手來打,可是問題是,她不知道魯元琛會從哪方面入手,如果到時候被他抓到弱點狠狠的攻擊,那麼她會在庭上輸的很容易,她輸沒有關係,榮鐸輸不起,所以這也是她現在煩憂的原因。
站起身,她慢慢的踱到落地窗前,十點左右的陽光沒有那麼烈,拉開玻璃門,就有徐徐的清風拂面而來,吹起凌薇的髮絲凌亂飛舞,她擡起小手撫正髮絲掖到耳後,目光遠眺,蔚藍色的天空盡收眼底,美的令她不由得驚歎。
微微仰起小臉,小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挺翹的小鼻尖上被光線逗弄着,打着圈的光暈舞動着在凌薇的小臉上調皮的跳着,嬉戲着。隔着幾道牆是赫連城的辦公室,此時他正坐在辦公桌前,雙眼一動未動的盯着電腦屏幕。
利銘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手中拿着ipad,彙報着工作,他不時的看向總裁,發現總裁就這樣保持手臂託着下頜看電腦的姿勢已經有一會兒了,對於他彙報的工作內容一直沒有提出任何意見,這讓他有些忐忑,不知是該喚一喚總裁,還是就這麼繼續彙報下去,直到結束?
而且令利銘有些不解的是,總裁也沒有在開視訊會議,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到底在看什麼?
利銘百般猜測也一定猜不到,赫連城是在對着什麼看得這般津津有味,此刻電腦屏幕上放映的,正是幾道牆之外,童凌薇辦公室裡的情景。
童凌薇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在她這間辦公室的好幾個角落裡,早已被人事先裝上了幾個監控鏡頭,而主控端就是赫連城的電腦,也就是說她在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會在赫連城的掌控之下,除非赫連城不在辦公室裡看着電腦。
屏幕裡,童凌薇在研究着文件,她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揉揉眉心,時而撫一撫垂落的髮絲,每一個動作都美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有人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如果這句話落在童凌薇的身上,自然再合適不過,可事實上她在任何時候都是個美麗的尤物,更遑論認真工作時的樣子了!
忽的,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從座椅上起身,走向落地窗,小手拉開玻璃窗,踏入露臺上,微揚起小臉,雖然一張臉孔很是平靜,但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峰還是令赫連城發覺,她似乎有困惑的事情,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在思考他給出結婚的選擇呢?
他難得有些好奇,將鏡頭拉近到她桌上鋪開的文件,仔細一看,眉頭頓時深深的擰了起來,大手‘啪’的關掉了監視鏡頭!
利銘被赫連城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快步來到辦公桌前,“總裁,怎麼了?”
“沒事,你先出去吧!”赫連城只是揮了揮手。
“可是總裁……”利銘想說,他的工作還沒有彙報完,可是看到總裁剛剛還好好的臉色,一瞬間烏雲密佈,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多說話,轉身離開了執總辦公室。
令赫連城一時間就慍怒橫生的正是童凌薇鋪在桌上的那份文件,文件上清清楚楚的打印着一份問答筆錄,是她和榮鐸的對話,每一個字甚至包括標點符號。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放棄這樁官司,所以纔會用將她困在辦公室裡這種並不入流的方式不准她去趟這趟渾水,可是這個倔強冥頑的女人,竟然還在研究着官司。想要更進一步瞭解案發的經過,她就勢必要去那間混亂的酒吧找證據和資料,他白天禁了她的足,這個女人看樣子是打算晚上再去了!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把她晚上下班後的時間也全部佔用上,才能阻止她去查找證據,甚至接下這樁官司呢?
想到這兒,赫連城拿起手機,打給妮娜,電話接通,另一頭妮娜嬌滴滴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赫連城的耳中:“少爺,你就這麼想人家嘛?我們不過才一個晚上沒見而已……”
“今晚有沒有舞會或者商宴?幫我跟主人家打好招呼,我會攜伴出席!”赫連城的聲音頗有些冷冰冰硬邦邦,不過妮娜也早就習以爲常。
“少爺,你到底是怎麼了?平時你不是最討厭那種虛僞場合的嗎?怎麼最近三番兩次的參加啊?而且攜伴,你的伴是誰?該不會是……小野貓吧!”
“你的廢話很多!”
“哎呀,好好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這樣可以了吧!”妮娜無奈的嘆息,少爺就是開不起玩笑,真是無聊。
“還有,這半個月的晚上,我都會參加這些活動,你幫我處理好,把行程發給我。”
“少爺,你這是打算活生生累死小野貓嗎?你要知道,我們女人蔘加那種舞會宴會,總要保持得體的笑容是很累的……你要學會心疼女人才行,否則就算我是小野貓,也會被你嚇跑的!”
“你是女人嗎?”赫連城對於妮娜的話置之不理,只是冰冷依舊的扔出一句話後,掛斷了電話,而另一頭,妮娜被噎的,徹底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