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總裁,請叫我童律師或者童凌薇。舒銚鴀殩還有,我在幹什麼,與你無關!”
喬芷歆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凌薇,她真是打從心眼裡佩服小師父,居然可以在同赫連總裁說話的時候,都如此佔盡上風!
“你都是我的人了,叫童律師不是太生疏了嗎?”笑聲擴大,傳到凌薇的耳窩,恨得她牙齒咬緊。
“閉嘴,你不要再亂說,否則……”
“否則什麼?否則我馬上會收到你的辭職信嗎?童童,你信不信,我在收到辭職信的同一時間,我和你的那些事,就會飛遍康聯勤律師行的每一個角落?”
握着手機的小手死死的攥緊,童凌薇恨不能將手機攥碎,這樣就可以不用再聽到那可惡的聲音,雲淡風輕的在話筒中說着令她鬱悶痛恨的話了。
“你到底想怎樣?”聲音趨向無力,童凌薇再次揉了揉眉心,她懶得去問赫連城所謂的她和他的那些事具體是指什麼了,她感覺得出,這個男人手裡掌握了很多東西,最壞的估計是她和他那晚的事,他偷.拍了照片或是錄像。
哪怕僅僅是一張照片,都能毀掉她在律師行辛苦建立起來的地位,赫連城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永遠都能一針見血的刺中她的要害,而她,連還擊的力量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只有狐假虎威的份。
“童童,我沒想怎樣,只是一早在公司沒有看到你,心情不是很好而已。”
“我這就過去。”童凌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她忍!
“好,我等着你!對了,花收到了嗎?喜歡嗎?”
“喜歡,赫連總裁送的花,我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喬芷歆看着凌薇咬牙切齒的將一大束花硬是塞進了垃圾桶裡,把垃圾桶塞滿,而另一邊對着手機卻在說她很喜歡這束花,一張嘴張的足可以塞進一隻雞蛋,看來她還有太多需要向小師父學習的地方,比如睜眼說瞎話。
“師父,你還回律師行嗎?”看到凌薇切斷電話,就急匆匆向外走去,喬芷歆追問道。
“不一定。”童凌薇自然是預料不到赫連城會怎樣難爲她,小手正要打開門鎖,忽的想起一件事:“芷歆,之前讓你幫我查的事,有消息了嗎?”
“你是說康大狀和一位老人家在律師行門口爭執的那件事嗎?那件事我只查到一點細末而已。”
“說說看?”
“那位老人家好像是有親人惹了官非,想找一個辯護律師,找上了康大狀,但是康大狀只是簡單的聽老人家陳述了一下案情,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其實這倒是挺罕有的,因爲平時就算康大狀不想接官司,也會象徵性的給人家提供些法律意見的。”
童凌薇點了點頭,喬芷歆說的沒錯,康聯勤會做人,所以一向更傾向於交朋友而不是樹敵,所以哪怕是不能合作的客戶,到頭來對他也是感激的,但是那位榮家的老管家,到底是有什麼內幕,令師父說什麼都不肯接呢?
“我還打聽到,老人家的親人惹上的好像是毒品官司,我猜可能是康大狀覺得官司打起來有難度,所以堅決不肯幫忙吧,要知道到了康大狀現在這個位置,名氣和社會地位是比什麼都重要的,萬一這個官司折在他手裡,他豈不是要在離開法律界前敗壞了名聲?”
童凌薇微微勾起嘴角,“我先去赫連集團了,有什麼事還是打我電話就行!如果有客戶打來辦公室,轉給我手機。”
“知道了,師父,祝你和赫連總裁約會愉快!”喬芷歆說完,吐了吐舌頭,先一步拉開辦公室門,溜了出去。
看起來,不管赫連城搞出的這些事在律師行造成了多大的轟動,至少他是給喬芷歆洗.腦了,讓喬芷歆一門心思以爲她和赫連城之間有什麼。
赫連城這種人,整個人就像是抹着毒藥的工蜂,她可不想傻傻的接近,最後被蟄的一頭包。
“童律師,這下子真是春風得意了。”走廊上狹路相逢,凌薇和殷天晴碰個正着,她有些無奈的想,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真的應該上幾柱香求神拜佛一下好了。
“哪裡?我哪有殷律師看起來春風得意呢?”童凌薇聳了聳肩,不打算和殷天晴硬碰硬,邁步想要離開。
“慢着!”凌薇不想生事,可偏生有人不想太平,殷天晴伸出手臂攔住凌薇的去路,眯起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她,憤憤的道:“童凌薇,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的那些苟且事,你以爲勾搭上赫連總裁就能一直好運下去,依我看你比妓.女還不如,誰出的錢籌碼高就上誰的牀,早晚有一天你會被那些男人噁心,唾棄!早晚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跪在地上乞討!”
殷天晴一番惡毒的詛咒,陰森森的迴盪在凌薇的耳際,可卻並沒有讓她不舒服,只見她只是悠然一笑,心情半點沒有受到影響:“有朝一日我會不會淪落到乞討或是被男人唾棄的地步就不知道了,只是現在我能得到男人的注目,當然要好好的利用一番,總比起殷律師,長着一張平凡甚至醜陋的面孔,得不到男人的關注,還要拐彎抹角去找妓.女來招呼男人換取你想要的那些強太多了吧!”
“殷律師,好心提醒你一句,那些個女人的姿色只能迷惑男人一天兩天,以後的日子還長着,看來你要更費心的去找優秀的雞來填補男人的空.虛了!”淺淺的嘲笑聲飄過殷天晴的耳邊,凌薇笑着退離殷天晴身邊,邁着優雅的腳步離開律師行的走廊。
凌薇很清楚,她的這些話會正中殷天晴的死穴,殷天晴驕傲自負,又總是想要贏她,想要把她踩在腳下,所以和殷天晴鬥,一向是凌薇的強項。
只是這一次,她還真是險中求勝,畢竟籌碼握在赫連城的手中,如果不是她被赫連寧戀慕,赫連城也不會一直拿魚鉤吊着法律顧問這個魚餌勾引她一步步向前,歸根到底她收穫的一切,和她的美麗無關,只是赫連城和赫連寧之間的恩恩怨怨在作祟。
“童律師,總裁在辦公室等你。”聞婷老遠看到娉婷嫋娜走來的童凌薇,就覺得空氣中都浮蕩着一種種沉香。
她也解釋不清,同樣是女人,富幼美有着令人髮指的魔鬼身材,擠在豹紋衣衫裡的肌膚幾欲跳脫出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可童律師,簡單大方,一頭如瀑的長髮,普普通通的職業套裝,根本不用怎麼打扮,甚至裸妝,一股子清新又疏離的美就能俘虜人心了,她是女人,都忍不住被折服,更何況是總裁,正常的男人呢?
“謝謝!”凌薇朝聞婷道謝,徑自走去赫連城的辦公室,敲過門後走進去。
“來了?”赫連城正埋頭批閱文件,手中握着的簽字筆在光薰的映襯下熠熠發光。
“如果沒有赫連總裁的要挾,我想我不會來。”
赫連城聽了凌薇的話,擡起頭,目光凝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美眸像沁了水般清靈動人,眨眼時睫毛扇動,像是兩把扇子一樣可人,這個女人,如果拔掉身上那些刺,會更是個尤物。
只可惜,他就是喜歡她的刺,拔掉了豈不是沒了樂趣?拔掉了豈不是沒有了戰鬥力?
“要挾?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要挾過你?”微挑了挑眉梢,赫連城放下手中的筆,乾脆整個人倚靠在黑色皮椅的椅背上,雙臂環着胸膛,一副好笑的神情覷着童凌薇。
凌薇淡淡哼了一聲:“赫連總裁貴人事忙,我自當理解,可能是我在做夢,夢見有一個卑鄙小人,要挾我說,如果我不做赫連集團的法律顧問,就會把我和他的那些事,傳遍整個康聯勤律師行!也難怪我這幾日都睡不安穩,原來夢裡總是夢見小人,而且這個小人還和赫連總裁那麼像,像到我誤認錯了人……”
連赫小麼同。剪裁刻板的職業套裙並沒有掩埋凌薇的性.感,反而將她翹臀的輪廓勾勒的恰到好處,纖長的小腿上套着肉色的絲襪,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稍稍後退了幾步,凌薇優雅的坐在赫連城辦公室裡那張真皮沙發上,左腿交疊在右腿上,傾身凝睇着赫連城,等待他的迴應。
嘴角緩緩的蔓延起一記迷人的笑靨,這笑容,天地動容。赫連城自皮椅上站起身,繞過偌大的辦公桌,一步一步邁着沉穩的步伐,向凌薇的方向走去。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凌薇的心裡貓抓一樣泛起了緊張,赫連城不言不語,只是臉上漾着她讀不懂的笑意,這麼朝她靠近,總覺得很是危險,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凌薇挪了挪身子,朝沙發的一角移動,旁邊就是大門,如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可以直接逃出這間辦公室。
“童童,這麼緊張幹什麼?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當然,更不會在這兒吃了你!”赫連城看到一臉防備的童凌薇,笑容愈來愈漸大。
“赫連總裁從哪裡看出我在緊張?”
“我知道你的膽子很大,敢借故說我是小人,可既然說都敢說,自然也要敢承擔是不是?難道是想隨時準備逃跑?”赫連城走到房間中央,距離童凌薇還有十幾步遠時頓住了腳步,不再朝她靠近。
“可笑,我會怕赫連總裁什麼?”凌薇被激怒,倏的從沙發上站起身,大步走近赫連城,“說我敢說,認我自然也敢認!”10njt。
“我就喜歡像你這麼辛辣的女人……”一縷熱氣拂過凌薇的耳際,待她反應過來赫連城說的是什麼時,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擁進他的懷裡,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一陣陣有力的心跳聲傳進耳窩,還有心跳波動胸膛的旋律,轉瞬,紅緋染滿童凌薇的臉頰。
“放,放開我……”聲音無力虛弱,這麼陌生的聲音,讓她有種不是她在說話的感覺,可是她明明可以一把推開他的懷抱,爲什麼自由的兩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呢?
“董,董事長!總裁在見客,不太方……便!”突然,辦公室的大門被大力的推開,門板反向撞擊在牆上發出巨大的響動,聞婷磕磕絆絆的聲音伴隨她阻攔的動作衝進辦公室。
“逆子,你在幹什麼?”震耳的咆哮聲響徹整間辦公室。
聽到門被推開,在一瞬間掙脫赫連城的童凌薇驚訝的側身看着忽然闖入辦公室的不速之客,臉上的紅霞還未全然褪去,殘留一絲絲的竟也分外迷人。
赫連城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滿臉怒容的男人,從容的整了整微亂的衣襟,“聞婷,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聞婷尷尬的佇立在門口,聽到總裁特赦,立刻點頭如搗蒜,飛一樣關上房門,走掉了。
整間辦公室只剩下三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形式三足鼎立,童凌薇不解,先看看赫連城又偷偷的不着痕跡的打量闖入的中年男人。
叫赫連城逆子,又被聞婷喚董事長,應該就是赫連城的父親吧!
兩個人僵持着,凌薇覺得自己很多餘,暗暗的動了動腳步,想趁兩個人對峙的時候就這麼溜出去,反正是父親教訓兒子,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我在幹什麼?董事長的眼睛難道失明瞭?”赫連城嗤笑一聲,開口回答,這麼一出聲,倒是把凌薇嚇一跳,擡起的腳乖乖的放下了。
“赫連城,你在公司胡鬧我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花十億在女人身上,還不顧顏面的在辦公室裡和這個踐人卿卿我我,實在是不成體統,把我的臉都敗光了!”
董事長的話一落,赫連城還未出聲,童凌薇先按捺不住了!
“赫連董事長是嗎?拜託你說話客氣點,堂堂集團董事長,說話這麼沒有分寸,反而是將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踐人踐人,凌薇一聽到這個形容詞,立刻就炸開了。昨晚在晚宴會場的洗手間裡,她被兩個蠢女人踐人踐人的叫也就罷了,是那兩個女人沒有智商,可是她是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被一個素未平生的人又用踐人來形容!
還有,赫連城那十億是捐給了慈善事業,不是裝進了她的口袋,憑什麼說赫連城在她身上花了十億,她可真是夠冤枉!
“放肆,哪裡輪到你說話!”
“赫連敬銘董事長,這裡也輪不到你說話;還有,下一次進我辦公室的時候,麻煩請敲門,得到我的允許後再進,這裡不是赫連家!”赫連城輕蔑的看着赫連敬銘,毫不留情的撇出一句,然後走近凌薇,將她耳側凌亂的秀髮撫平。
童凌薇微張小口,驚愣的瞪着赫連城,他竟然用這樣的語氣和父親說話,竟然用赫連敬銘董事長來形容父親,難道這個男人不是赫連城的親生父親?
“童童,你的神情很呆滯。”赫連城一雙深邃的眸子凝着凌薇,鎖着凌薇,彷彿再看不到其他的人,聲音悅耳溫柔,大手從髮絲間移到臉頰處,輕輕的撫摸着那軟嫩的肌膚。
“赫連城,我命令你,把這個女人趕出赫連集團!立刻、馬上!我不要再見到她,聽到沒有?”赫連敬銘看到赫連城體貼的動作,眼睛裡似乎躥出了火苗,他手指指着赫連城命令道。
“很抱歉,董事長,她是我的女人,我還有這個權利決定我女人的去留,不容董事長置喙!”赫連城這一次甚至連看也未看赫連敬銘一眼,只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童凌薇身上。
“赫連城,你這個忤逆子,我不會留着她的,你等着瞧!”說罷,赫連敬銘狠狠的瞪了童凌薇一眼,恨不能從她身上剜下一塊肉,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和來時一樣,重重的甩上了門。
“嚇到了?”赫連敬銘走遠之後,赫連城笑睇着童凌薇,問道。
凌薇沒有作聲,只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打量着赫連城。一開始,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心如深海不可測;可是經過了剛纔那一幕,她更是完全對這個男人如墮入雲裡霧裡,更是無從瞭解起。
他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父親,那天赫連寧被叫做大公子,赫連城被叫做二公子,也就是說他是赫連寧的弟弟,那麼她是不是可以推斷一下,赫連寧和赫連城並非是同母兄弟的關係?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赫連城如此對待父親的原因!
“不說話就是沒有嚇到了。我可小看了童律師,第一次見面就敢跟董事長大小聲,叫董事長說話注意分寸,童童,我真怕會忍不住愛上你!”
“免了!我受不起赫連總裁的愛!”童凌薇敬謝不敏的搖頭。
赫連城大笑,瞳仁中好像劃過些異樣:“想不想知道原因?”14965925
童凌薇知道,赫連城口中說的原因正是她困惑的,她先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立即搖頭,差點忘了,她一向不想理這些無關自己的事,相信有關赫連城更是會費心思,她還是不知道要好些。
“想知道就嫁給我,我只會告訴我的妻子。不過即使你不想知道,最後也會嫁給我!”赫連城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