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旁,榮厲伸出長臂,輕輕的攬過凌薇,大手撫着柔軟的髮絲,看着那雙哭的通紅的雙眸,勾脣笑了笑,傾身靠近,在白希的額頭印上一個淺淺的吻重生之蓋世魔王。舒鴀璨璩
“傻瓜,你忘了,我是誰嗎?”
凌薇因爲榮厲的吻,愣了一下,但是她知道,這個吻只是榮厲的安慰而已。
“什麼意思?”凌薇的聲音有些嘶啞,怕是哭的。
“傻女人,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
“榮厲。”凌薇許是有些失神,榮厲拐着她回答,她也就真的回答這種傻瓜一般的問題。
“還不錯,沒有忘記我是誰。”榮厲笑容擴大,手指颳了刮凌薇的鼻樑。
“不要鬧了!”撅了撅嘴,凌薇的心情不是一般般的低落,所以並不知道她此時的動作有多麼牽動榮厲的心。
看到她終於不再傷心痛哭,榮厲纔算放心一些,於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凌薇的心情很重要,她不能有太大壓力,不能總是壓抑在太壞的情緒裡,所以在電話裡一聽到她的哭聲,榮厲立刻將油門踩到底,途中還被交通警察追着跑了幾條街……
“好,不鬧了!凌薇,還記得上次在車上,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凌薇對上榮厲深邃的眸,輕聲道:“你說,要我學會依靠你!”
“可是爲什麼知道說卻沒有做到?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榮厲是什麼人,不過是和赫連城搶一塊地,豈是難事?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我?如果我不那麼巧打電話給你,你打算怎麼解決,嗯?”
榮厲的一連串問題,直問得凌薇啞口無言,她不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她只是不想這個一心爲她的傻瓜,爲了她和赫連城爲敵,趟這趟渾水。
榮厲和赫連城素來沒有任何瓜葛,他們之間也牽涉不到任何的利益關係,那麼又何必爲了她,爭鬥起來呢?不管最終的結局是兩敗俱傷,亦或是有一方輸掉,她都不想看到!
“榮厲,我不想你和他……”
“捨不得?”榮厲挑了挑眉,雖然神情頗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心裡卻在苦笑,這個小女人,還是捨不得赫連城嗎?即使那個男人已經傷她到這種地步,即使那個男人能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去逼迫她?即使爭鬥未開始根本就看不出誰勝誰負?
“是,捨不得,捨不得你爲了我,費心!”凌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小拳頭,梗着小脖子說。
聽完凌薇的回答,榮厲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有喜悅漫上脣角,他剛纔若是沒有聽錯,她說她捨不得的是他,而不是赫連城!
“可是爲你費心,我心甘情願!”榮厲拍了拍凌薇的頭頂,像個大哥哥一樣,可是他分明是個弟弟,“育幼院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保證你無後顧之憂,至於官司的事情,我是行外人,幫不上忙,不過只要是你想打的官司,不管是什麼官司,我都無限支持,凌薇,有任何爲難,都可以找我!”
雖然榮厲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凌薇的頭頂,可是凌薇還是被溫暖了,那隻大手彷彿有種莫名的魔力,讓她安心。15882544
連日來,凌薇都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案情中,很多時候她甚至忙碌的忘記吃飯,忘記睡覺,喬芷歆也一連陪着凌薇加了幾天的班,兩個人埋首在辦公室裡研究官司,許是有了動力,凌薇這段時間沒有太頻繁的麻痹,也沒有太明顯的全身無力症狀,反而每天都動力和衝勁十足。
她有了這個信念,就會堅持到底,還好有喬芷歆在,多少還能叮囑凌薇按時吃飯睡覺,只是她已經很少回那個所謂的家了,反正回去也只是面對着四面空洞的牆,赫連城比她還要變本加厲,想來沒準已經宿在樂以珊家了。
榮厲有段時間沒有出現了,不知在忙什麼,但是每天幾乎都會打電話給凌薇,在電話另一端不嫌麻煩的要她做這做那,倒全是對她身體有益的事情。
凌薇猜測榮厲是在幫她,可是她問,他又什麼都不肯說,不過赫連城這段時間沒有找她,修女也沒有再打電話給她,凌薇想榮厲一定已經出手了,對於她的事情,榮厲每一件都很在乎。
終於,到了開庭那一天,凌薇等待了很久的那一天。
一早,她已經和芷歆趕到了貳號法庭,在法庭門口等待開庭,凌薇的身上穿着黑色莊嚴的律師服,頸間繫着白色的配套領帶,顯得她整個人英氣逼人,英姿勃勃。
身厲希傻厲。尤其是假髮套底下的那張俏顏,烏黑水潤的美眸,一眼望去,彷彿能吸住人心,讓人移不開視線一般,挺翹的鼻子底下是嫣紅的脣瓣,微微彎起一個自信的弧度。
“師父,殷天晴她們過來了。”因爲這一次,是同一間律師行的兩名律師互爲控辯雙方,所以律師行裡很多人都在押賭注,這一次誰會贏誰會輸。14dm4。
喬芷歆本就崇拜凌薇,又是凌薇的小徒弟,加之平素對殷天晴沒什麼好感,又意外得知殷天晴利用自己助理lisa的身體去和康大狀交換大case,當然更加鄙視她的爲人,所以很自然的,以厭惡的視角去感覺殷天晴。
事實上,每一次和凌薇打對臺的人,都會被喬芷歆歸類爲敵人,只不過殷天晴已經先入爲主了而已。
凌薇擡眸,看着遠遠走來的殷天晴,她的腳下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尖細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些許刺耳的聲音,凌薇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雖然她從來都不曾把殷天晴的挑釁當做一回事,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她很討厭殷天晴這個人。
“童律師,今天的官司,多多指教。”殷天晴走近凌薇,擠出一抹假惺惺的笑容。
殷天晴的身後,自然是跟着她的助理lisa,lisa兔子一樣乖巧的跟着殷天晴,拖着她的資料箱,一聲不吭,喬芷歆看着lisa,不免覺得可憐,還好自己不是殷天晴的徒弟,否則定然是要和lisa同一個命運的。
“指教不敢當,殷律師可別手下留情就好。”凌薇倒想,堂堂正正的和殷天晴打一場。
“當然!我殷天晴最大的心願還沒實現,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手下留情,童律師,你可當心一點哦!”
凌薇幽幽的勾起脣角,沒有理會殷天晴,略略後退一步,轉身離開殷天晴所站的方向。
不大一會兒,法庭的門口處傳來徐徐的喧囂,凌薇擡眼看去,看到走進來的人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可是她能感覺到,律師服袖子裡的手,竄起隱隱的麻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的去面對正走進法庭的一干人。
赫連城正陪着樂以珊,身後帶着幾名保鏢一般的高大男人,走進法庭,他和樂以珊行在前方,一雙眼一直像粘在了樂以珊的臉上,不肯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面部的起伏,小心謹慎。
這樣的赫連城,給了童凌薇難以言喻的陌生感,她不着痕跡的咬緊牙根,心忖,倘若當初可以禁止樂以珊保釋多好,她當初應該再盡力爭取的,讓樂以珊在押直到開審,就像陸政所希望的一樣,樂以珊被關在看守所,就不能再如此明目張膽的掠奪她的丈夫了!
“師父,再忍忍,你可以當作沒看見的吧!”喬芷歆早已經不再勸凌薇放棄官司去和赫連城和好,所以面對這一幕,只能勸阻凌薇去隱忍。
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那個樂以珊的心思很明顯,分明是想破壞人家的婚姻,將人家的丈夫據爲己有,可是爲何,赫連總裁這麼精明的人卻看不透呢?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爲當局者迷?
“當然!”凌薇昂起頭,不再看赫連城他們,走進法庭。
“開庭!”官司正式開庭,法庭秘書簡述案情,隨後控辯雙方開始盤問這一堂的證人,陸政和嫌疑被告樂以珊。
“樂小姐,我手裡拿着的這一份是死者陸浩昇先生的死亡檢查報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陸先生的體內沒有驗出一點他服用了普樂康寧,也就是陸先生一直服用的那種抑制心臟病發病的藥物成分,可以請樂小姐解釋一下原因嗎?爲什麼案發那晚,你先生陸浩昇沒有服用一貫都會吃的藥?”
樂以珊坐在證人席裡,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聽完凌薇的問題後,停頓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才緩緩開口:“我真的不知道浩昇爲什麼沒有吃藥,那天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從藥瓶裡倒出了最後的兩粒藥,並且倒好了溫水給他送服的。”
“樂小姐可有親自看見陸先生將藥送進口中?”凌薇連下繼續追問。
“那我沒有,將藥遞給浩昇之後,我就去吃我每晚都會服用的安眠藥了,所以並沒太注意到浩昇,可是浩昇明明知道自己的情況,他不可能不吃藥的……”
凌薇淡淡的挑了挑眉,樂以珊很顯然早有防備,沒有跳進她爲她準備的坑,如果她說她親眼看見陸浩昇吃藥,那麼她就有把握把樂以珊逼到跳腳,可是樂以珊沒有,那麼她又必須要重新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