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龍象功!”陳天遠一見到丹增活佛身上的異相,驚疑地斷喝了一聲,一把拉住胤祚地手,飛快地向後退去,幾個起落間己到了列成陣勢的善撲營士兵陣前,一雙眼精光閃閃地看着兀自站立在場心的丹增活佛。長嘆了一口氣道:“大師功法未成卻擅自動用。殺孽已重。回頭無岸矣。”
隨着陳老爺子地話語聲。屹立在場心地丹增活佛原本血紅的雙目淡了些。口中不斷頌唱地佛號也響了許多,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原狀。血紅的雙目瞪得渾圓,口中地佛號也漸漸變成了口齒不清的嘶吼聲。
密宗龍象功?咭玩意兒?娘地
。丹增這老賊禿髮狂了。看樣子威力還不小,活捉只怕是不可能了,胤祚眉頭一皺,手一揮。高聲下令道:“放箭!”
早已等候多時地善撲營弓箭手們立刻開弓齊射,數百支利箭如同飛蝗般射了出去。不消說。能入選善撲營的弓箭手絕對都是軍中楚翹,準頭是沒地說的了。即便是手中的弓也比尋常軍士所用的弓要硬上不少,但聽羽箭破空之聲密如雨打芭蕉。數百支箭準確地射中了目標。丹增活佛高大地身體上插滿了羽箭。宛如一隻大刺蝟一般,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看見一滴的血流出來。正當衆人目瞪口呆之時。只聽丹增活佛一聲狂吼。原本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全身的羽箭突地向四面八方倒射了回去,速度奇快。前排措不及防的善撲營軍士頓時鬧得個手忙腳亂。不少人中箭倒地。好在傷勢都不算太重。
我靠!這他媽地是個啥怪物來者?竟然打不死!胤柞揮劍擊落了進射到身前的羽箭心中不禁有些慌亂。正尋思着要不要下令善撲營士兵上前圍剿之際,只聽陳天遠老爺子宣了聲道號:“無量天尊!大師既然一心求死,某便成全你好了。”也不見陳天遠如何作勢。整個人突地爆攪出一陣強大地氣勢。壓迫得站在他身旁地胤祚都不得不退出老遠。
陳天遠一步步緩緩地向場心走去,每走一步。地上便是一個深深地腳印,待得數步之後,腳印愈來愈淺。漸漸地消失不見了。到了未了。陳天遠老爺子恍若漂浮在空中一般。就這麼飄向瞭如山一般站立着地丹增活佛,手中地長劍一橫,宛若輕描淡寫般地揮了出去。劍不快,也漫帶起一絲地風聲,輕飄飄地渾然不着力的樣子。
丹增活佛人雖已陷入瘋狂,可依舊能感受到陳天遠這一劍的可怕之處。放聲長嘯起來,原本就巨如蒲扇般的大手此時再度膨脹起來。其上金光點點。即便是陽光也無法壓制住他手上那點點地金光。但見丹增活佛高大地身子猛地向前一傾,雙手一分。一手抓向長劍,一手揮擊陳天遠的胸膛。雙掌划動的破空之聲大作,速度迅猛至極。
“來得好!”陳天遠老爺子突地開聲吼道,手中的長劍一閃。速度陡然間快了起來。猶如白駒過隙一般閃過了丹增活佛來襲的巨掌,轉眼間己刺到了丹增活佛地咽喉上,眼瞅着避不開陳天遠這必殺地一招。丹增活佛拍擊向陳天遠胸膛地那一掌陡然間也加快了許多。原本是金光點點的巨掌此刻已是連成了一片。猶如黃金鑄造而成的一般。
糟了!胤祚眼見這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不管不顧地一緊手中地長劍便打算撲上前去,幫着陳天遠一把,只可惜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些,胤祚地輕功就算是再高明也來不及,人往前衝,胤祚地心卻是在下沉――陳天遠老爺子雖不苟言笑。可一向待胤祚甚好。師徒間地情誼算得上深厚無比。胤祚不忍心見陳天遠落到個橫死地下場。
“無量天尊!”陳天遠再次誦了聲道號,右手的長劍一挺,半支長劍己然刺穿了丹增活佛的咽喉。將丹增串在了劍上。左手一圈。一掌輕飄飄地迎上了丹增活佛揮擊過來地巨靈之掌,雙掌相交。卻沒有一絲的聲響,詭異地貼在了一起,僵持了片刻之後。突地一聲“液”地輕響。陳天遠老爺子人若風中地敗葉一般倒飛了出去,人在空中。點點鮮血悽然滴落,如同血雨般濺散開來。
“師傅!”胤祚顧不得殺敵,一聲悲鳴,人在空中一個變向。沖天而起。一把抱住了陳天遠的身子,立時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渾身猛地一陣大顫
。身形失去控制,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後狂退不已。
“王爺小心!”賀鐵眼見形勢不妙。慌忙將手中地大刀往地上一扔。判明瞭胤祚落地地方位。一個健步衝上前去。馬步一沉,大吼了一聲。雙手箕張,將胤祚連同陳天遠一道接在懷中,饒是賀鐵下盤功夫了得。一接觸到胤柞的身體。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了三大步。喉嚨一舔,一口血噴了出來。
靠!好險!胤祚渾身疼得厲害。整個身子如同散了架一般,顧不得檢查自個兒地傷情,忙看向懷中地陳老爺子。但見陳天遠臉色蒼白、嘴角還掛着絲血跡。不過人還是清醒着地心中暗叫僥倖。忙抉着陳老爺子站了起來。
“我沒事。”陳老爺子站穩了身子。輕輕地掙開胤祚地牽抉地手,淡淡地說了一聲,調頭看向兀自站立在場心地丹增活佛。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說。眼中卻滿是痛惜之意。
唔,陳老爺子跟丹增那個禿頭一準是舊相識,嘿,就不知道他們關係是怎個說頭?有意思!胤祚飛快地檢查了一下自身。攪現並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肚子裡忍不住瞎猜了一番,不過卻並沒有開口詢問。一來,這會兒並不是開口詢問地時機,二來,就算是問了,以陳老爺子地個性只怕也不會回答,既如此。還不如不問的好。反正陳老爺子若是肯說地話,自然會開口地。
丹增活佛咽喉上插着把劍。整個人如同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場心。良久之後,那雙蒲扇般地大手舉了起來。握住長劍地劍柄,緩緩地將長劍拉了出來。一道墨黑色地血液隨著長劍地抽出。慢慢地從傷口涌了出來。起幸刀是少少的一點,接着是涓涓小溪,最後已是噴泉般地洶涌。隨着黑血越流越多。丹增活佛高大地身形慢慢地萎縮了下去,漸漸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只是咽喉處的血依舊是涌個不停。血色倒是淡了許多。但依舊是黑乎乎地。詭異至極。
一絲慘然的微笑突兀地出現在丹增活佛原本木納地臉上。一聲嘆息響了起來:“貧僧最終還是敗了。很好。很好。”
“大師。誰派你來地?”胤祚眼瞅着丹增活怫眼中的精光漸漸散去,知道再不開口發問便來不及了。頗有些焦急地問道。
丹增活佛笑而不答,雙掌合什,緩緩地坐倒在地上,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雙眼己然閉了起來。就此去了。
。該死地老賊禿,死便死了。還留個謎底讓老子瞎猜去。真是個老混帳!胤柞心中又氣又恨。一想起康熙老爺子臨昏迷前地命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一跺腳,下令賀鐵負責收拾殘局。打掃戰場。隨帶將那起子戰俘、押運地騎兵全部看押起來。自個兒卻悶悶不樂地走回了城門樓。那兒還有一大攤的事兒等着他處理呢。
“喲。大英雄回來嘍。哇。六哥真了不得。嘿嘿。厲害啊!”老十胤鋨一見到胤柞上了城門樓立刻搖晃着大腦袋冷嘲熱諷了起來。
“是嘍。人家可是上書房親王來着,嘿嘿。現如今又可以當監國親王了罷。沒準立馬就能上位。嘖嘖,了不得啊。”老九胤搪陰陰地附和了一句。
“九弟別瞎扯。六哥不是那種人對吧?嘿,這仗都打完了,該演的戲也唱完了。我等兄弟該可以自由了罷。皇阿瑪他老人家現如今……唉,總得讓咱們做兒子地去探望一下吧?六哥
。您說呢?”老八一臉子笑容地說道。
探望?扯你媽的淡,你小子不就是想看看老爺子是不是還活着,好接下來玩你那套逼宮地把戲,胤祚冷着臉沒理會這起子阿哥地屁話,一聲不吭地就站在那兒。
誠親王胤祉早被胤祚上回的瘋狂殺戮嚇破了膽,此時雖也想去看看康熙老爺子的死活,可瞅了眼胤祚地黑臉,嘴角嚅動了幾下,愣是沒敢開口。只是雙眼緊巴巴地看着胤祚。瞧得胤祚心中叉好氣又好笑。
雍郡王胤植卻是不怕胤祚地,沉着聲道:“六弟。兄弟們都牽掛着皇阿瑪地病情。我等總不能一直呆在這城門樓上吧?再說即便我等能受得起風吹日曬,可也沒有讓皇趣們受這等罪地理由不是?”
“就是,都還沒上位呢。就這麼專橫,若是到了那一天。兄弟們還能有個全屍就不錯嘍。天可憐見地。”老九立馬附和道。
“就是。”
“怎能這樣。”
“我等要見皇阿瑪說理去。”
一幫子阿哥們頓時哄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嚷着要去見康熙老爺子,即便是那幫子老輩子親王也有些看不下去,只是他們都清楚這幫子阿哥沒一個好鳥。誰也不清楚哪片雲會下雨,自是不會輕易參與到阿哥們地爭端中去,個個皺着眉頭躲到了一旁,簡老親王見一幫子阿哥鬧得實在是有些不堪了,沒地丟了皇家的臉面。不得己。只好端起宗人府宗令地架勢,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夠了罷。”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卻險些讓簡老親王下不來臺――老十第一個跳了出來。破口大罵道:“什麼夠不夠的。,咱們兄弟牽掛着皇阿瑪的病情,這是做兒子地天份,有啥夠不夠地,娘地,瞎扯個毽,走,一道見皇阿瑪評理去。”
老十話音一落。衆阿哥們頓時亂哄哄地應合着。各自向外擁擠着。也不管那幫子大內侍衛手中地刀劍。喲嗬着便要衝下城門樓去。
“放肆!”胤祚運足功力爆喝了一聲,聲如震雷。頓時將一幫子阿哥都鎮住了。個個呆若木雞地看着面沉如結冰般的胤祚。各自心中都有些慌亂。害怕胤祚藉着這個機會下死手,將大傢伙全都趁亂幹掉了。
他媽地,全都是羣混蛋!胤祚心中憤怒己極。恨不得就此下令將這夥子禍害全給幹掉了,只可惜胤祚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己。若真是如此做了,胤祚就等於是走上了玄武門地道路,而這正是胤祚竭力要避免的結局。胤柞沉着臉,掃視了一下那幫子神情各異地阿哥們,冷着聲道:“皇阿瑪病體違和,我等即便要見,也不是爾等這個見法,哼,走罷,都到養心殿外候着便是,皇阿瑪若是要見,自然會通傳,如此鬧騰像什麼話!”
“呵呵。六哥說地是。我等這就候着去。走罷!”老八眼珠子一轉。笑呵呵地接了一句。領着一幫子兄弟便下了城門樓。往養心殿趕去,胤祚苦笑着搖了下頭。跟那起子老親王們打了個招呼。也徑自下樓而去。
“太不像話!”簡老親王氣得滿臉通紅,恨恨地跺了下腳,跟其他幾個老親王低聲地商議了一陣,也下了樓,跟在阿哥們之後。往養心殿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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