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人都一愣,按理說聖潮拜乾爹,那己是至高榮譽了,而劍宗上官鳴卻顯出極爲惱火的樣子。
屋裡頓時驚訝住了,沸活的空氣讓聖潮這個舉動弄得靜如墳墓一般。
金蟬心裡有了數,聖潮之所以拜父親爲乾爹,無非就是不想娶自己。而在她的心目中,丈夫的位置註定了非聖潮不可。便道:這怎麼能行呢?您身爲殿下,哪能輕意拜乾爹呢!說不定還要登基呢。
其母聽後,大叱金蟬說:你這丫頭,別胡口蠻纏,這話可是要殺頭的。
義父,請受乾兒子一拜。聖潮別無選擇的又要去磕頭。劍宗攔住道:你可要折我的陽壽啊!他長嘆了半天,最後下定決心似的說:既然你主意己定,那老夫只能這樣了。
兩人幹完這杯酒,聖潮如獲釋重似的鬆了口氣。劍宗可倒好苦瓜一樣的臉滿是尷尬和無奈,半眯着眼睛由心的佩服聖潮的這一手。
聖潮叫金禪道:小妹,過來,給你哥把酒滿上。
啊!爹!這你就答應收他爲乾兒子了,那女兒咋辦?不幹,我纔不要她就這麼做我的哥哥哪。
劍宗滿是痛苦的神情看了金蟬一眼,叫道:女兒家的,亂摻合什麼。
流月上前說:伯父,伯母,您放心,金蟬的事元帥一定會找個好人家的。再說了,元帥己是雙目失明,行動這些的都很不方便,如果照承諾非要元帥娶金蟬姑娘的話,那對她也會是一種累贅。況且………
況且什麼?我不會嫺他的,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金禪搶斷道。
紫晶這會兒纔看出眉端來,說這可不好啊!你一個嬌生慣養,習慣了飯來伸手菜來張口的主子,怎麼可能去照顧得了他一個廢人呢!
驚雲聽紫晶竟罵聖潮廢人,用手一噔她的絲帶。紫晶反而更來勁了,說:拉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麼?哪天聖潮的衣服自己洗過,洗澡水自己換過,還不都是你們將士伺候的。他連個衣服正反面都分不清的人還想娶了金蟬,讓人家細皮嫩肉的小體胳去幹,那成什麼話,你說是又是。
金蟬剛纔那種倔強的氣質立刻減少了不少,臉上顯出了疑問。
是,我是什麼也幹不了,跟廢人一樣。雖然我的衣、穿、住、行一直以來都是流月幫做的,但這是應該的,誰讓她有求於我的。不然,我真怕自己在黑暗世界裡怎麼生活……
有求於你,她求你什麼?金蟬母親問。
流月闇然落下淚了,輕啜說:我父王讓遼賊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在這一面伺候聖潮,一面等他有機會了去救回我的父王。說句不好聽的話,不爲這,我纔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尊體去伺候他呢!
金蟬這回展了眉,問是真的麼!
我騙你幹什麼,我本是東海龍王的三公主,後來讓遼王耶律得攻佔了龍宮,我迫於無奈下來找聖潮幫忙的。
那他幫了麼?
流月搖搖頭:沒呢!
金禪道:那你可就不對了,人家伺候你,你還不帶兵去救龍王。你有點人性沒!聖潮道:沒人性。這事不得操之過急,不得一手一手準備麼。
聽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放心好了,如果我哥不去救你爹,我帶兵去。反正他拜過我爹爲義父了,我這會也就成公主了,手裡到時候要些兵不成問題。
在座的人讓她這麼一說,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義妹,給哥把酒斟上。
笑什麼?金蟬埋怨着那些笑話自己的人,一邊給劍宗和聖潮倒上酒。
義母,這杯酒是敬您的。多謝您給我調教出這麼一個聰明、調皮的妹妹。
哎…這孩子,整天瘋瘋癲癲,沒一點丫頭樣。你要是收下這義妹呀!有得是你受了。
兩人喝過酒,這可就算是一家人了。論天底下的理,不可能說是再有哥妹姻
了吧。
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金蟬給聖潮、流月、遼帝、驚雲和紫晶倒過酒說:本公主初來乍道,還請各位多多包涵。這酒小女子先幹爲盡。喝罷道:你們呢!喝呀!我可現在是公主了,命令你們統統把酒喝了。
遼帝憨笑着,把酒喝乾,像要引起金蟬注意一樣的說:幹了,幹了。沒了,沒了。
沒了就沒了,吵什麼!本公主給你敬一杯就得了,還想佔我的便宜給你們斟酒!
衆人笑過,點着金蟬說纔是小公主,就仗勢欺人了,這日後就了不得了。
哥哥,你要替我作主,你的手下笑話我。金蟬抱住聖潮胳膊搖來搖去的告狀。
劍宗問道:你們明天就要走。
聖潮道:是啊,義父,前方戰事很緊,原本打算今晚連夜走的,可看這形勢,剛認了您,怎麼不也得陪一宿不是,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
啊!你要走啊!明天。
聖潮點頭稱是。怎麼,有事。
那我怎辦?好不容易認了個哥哥,還沒玩夠哪明天就走。
劍宗道:你這孩子,戰事要緊還是陪你玩要緊,分不出個輕重緩急來。金蟬央求着說:那可怎麼辦呢!遼帝張口說你可以跟我們走啊。
對啊!她突然眼睛一亮,說還是你聰明。然後對聖潮道:明天我也要跟你走,哥哥!
這個,恐怕不好吧!你太玩劣了,再說了,到了戰場,那全是真刀真槍的對幹,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義父義母可怎麼辦。
不麼,我要去。她索性貼到了聖潮身上,大有那種不帶她走決不下來的霸氣。
聖潮實在沒招,看了看劍宗,問他的意思。
劍宗和夫人商量過說:這孩子你看吧!在我這反正是管不了。她也太反天了,要不別帶了,軍營裡那可是死人堆啊!像你這樣,我怕管束不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會照顧他的。
聖潮看遼帝這麼心急火燎的答應着,便對劍宗說:正是太反天了,我才更要帶上,我怕她惹你們生氣。當然了,這僅只是我的意見,主要還是你們兩位。
劍宗會意的看了遼帝一眼,說也好,帶上鍛鍊鍛鍊,讓她出去闖闖,吃點苦頭去吧!不過,到了那邊你一定要聽從聖潮哥哥的話,不然,吃虧的是你。
金蟬興高采烈的笑着,喊着父親母親萬歲,聖潮哥哥萬歲。
聖潮等他興奮完了,一本正經的十分嚴肅道:金蟬聽旨。
金蟬說幹什麼呀!聖潮哥。又見聖潮那威肅的樣子,便知這不是鬧着玩,趕緊跪下。
聖潮道:隨本帥從軍,你要尊守下面的條例,不然,削去你公主之名,打入死牢。
劍宗妻聽後一把拉住丈夫的手,哆嗦說打入死牢。這如何使得。
劍宗卻道:你就別擔心了,軍隊沒有紀律那能叫軍隊麼。別吵吵。
聖潮說道:第一:絕對服從元帥命令。
第二:不可在軍隊中打鬧、酗酒、私開小竈。
第三:絕對不準私自離開軍隊,不管是任何原因。聽見沒。
金蟬點着頭,說着行行行,一臉的毫無誠意狀。聖潮道: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啊!金蟬驚訝,竄起來問聖潮哥哥爲什麼?
聖潮道:你看看你,我給你定條例哪,你都這麼漂亮的態度,叫我還敢怎麼帶你去,那可是去玩命呀,我的大小姐。
我知道。金蟬突然舉起右手,對天發誓道:上天作證,我金蟬從這一刻起,一切聽從元帥的指令,絕不擅自有什麼不檢點和違忌之處。回頭問聖潮:這樣可以了吧。
聖潮讓她逗笑了,說以後你就跟遼帝吧!讓他管束你去。這樣,我才更放心。
啊!爲什麼。
聖潮道:你是不又不想服從命令了。
是!她來了個軍隊的行禮姿形,道:絕對服從元帥命令。
吃過了飯,衆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凌晨,上了路。
回到寨中,快到晌午。聖潮叫來馬良,問夏寇動向如何?
回元帥,探馬報玄瞑帶兵圍住青銅關,另外玄瞑命玉鍾、索飛、秦河三人帶兵三萬餘重築幽州郡。並鎮守在那。
聖潮笑說: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傳將,本帥要調兵遣將。
文左武右分立兩側,聖潮往帥桌上威風一座。問:幽州郡有玉鍾、索飛、秦河三將,帶兵三萬餘人。青銅關又讓玄瞑帶兵困住,你們可有何良策?
謀士低頭默言,武將驚雲言:元帥可派兵士牽住幽州郡三萬兵馬,然後我軍二面夾擊直毀青銅關夏軍。
聖潮道:怎麼個牽制,你講一講吧。
驚雲一焉,道:這個………未將帶兵去會戰。聖潮問道:人馬呢?你上哪偷人馬去。既要打玄瞑,又要防止幽州郡前來支援。沒有足夠的兵馬怎麼行!
驚雲退回列中,沒在言聲。
屋裡一時靜謐下來。
外面風聲嗖嗖,樹木迎風而抖。旗幟發出叭叭叭聲,震得每個將士耳膜發悚。
元帥,何不智取。
如何個智取法?聖潮問說話這人甫蓋。
元帥何不伏兵於青銅關援兵必經之路的旬陽嶺。待他們一到,元帥可以憑少許兵馬和自然的天險,一舉滅之。這樣既可以滅了幽州郡的守軍,又可以撤出多數兵馬和夏軍主力對戰。
聖潮思慮的眼皮上下眨了眨,威嚴的氣勢上下掃了一眼廳中將士。
金禪卻道:哥!猶豫什麼,我看這老頭說的很有道理。要是按照他的策略,我們一定打得玄瞑屁股尿流的。
文臣武將讓金蟬這一席話把個嚴肅的大廳弄得沸騰一陣。
遼帝一揪金蟬衣角。她問:你幹什麼?遼帝道:對甫先生客氣點,人家位置在那擺着呢!
客氣什麼,我哥都沒發話,你算老幾?不就是我的護衛麼,是吧!哥。金蟬說着上前摟住聖潮胳膊。
聖潮慍色道:誰說的,我把你讓他看護着,你怎麼當人家爲護衛了。快過去給甫先生和遼帝陪禮道歉,不然…………
啊!金禪問:不然怎麼樣?
聖潮道:不怎麼樣,大不了送回碧劍山莊,讓你在那裡呆着去。金蟬說我纔不要回去哪。
流月說:元帥你看這樣好不好!不然一面咱再派人去燒他們的糧草,一面伏擊幽州郡的援兵,咱再一面攻取夏寇主力。
聖潮點着頭說:流月所言正和我意啊。
夜,悄悄的降臨在山谷中。風輕輕的吹來寒冷的氣流,山谷中遠處近處全是一片的黑。黑得分不清山丘樹木,河溪岩石。靜得,只有那溪水澗澗聲聲傳入遙遠的空中。
聖潮抓起流月的手說:我要謝謝你給我指了一步好棋。
什麼好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矣。
不要謙虛了。他摟過流月的腰,輕輕的躍起,跳到房頂上。
半晌,聖潮說你知道麼,我經常喜歡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看天空,看月亮,眺望遠去的山丘。同時,也在不斷的思索着這個世界,思索這個戰亂頻繁的世界。我不斷的想,不斷的想,假如每個朝都王國都能和平、互不侵犯的生活下去,那該多好!
王,你應該是最現實的一個人。
爲什麼?
你生在帝王家,朝廷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的伎倆,和國與國之間互不示弱的侵略,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聖潮點着頭,是啊!是啊!你看我,身份上高不可攀,其實,能理解我的人又有誰。
2009年11月5日23:07:1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