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真的幾乎一直守在電腦旁邊,收到這條信息後,立刻向克拉克森報告,然後就和另外兩個專家匆匆出門,往市郊的裡克農場趕去。
而克拉克森在出發前,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老闆。馬克則立刻聯繫那些神秘人物,讓他們也趕往裡克農場。
不過法思科公司自上至下都不知道,就在明暗兩批人馬匆匆趕往裡克農場的時候,江平又回到牀上,摟着還沒醒的藍可兒睡起了回籠覺。
裡克農場在布達佩斯近郊,羅伯特等人花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他們不知道是,有一批人比他們早十分鐘趕到,並且已經佔據了周圍視野較好的制高點,警惕地關注着周圍的情況。
然而羅伯特等人足足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就連克拉克森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不由得小聲問羅伯特:“你沒搞錯地方吧?”
“不可能。”羅伯特也是一頭霧水地道:“難道他是在耍我們玩,不可能啊,這可是通過黑市網發的消息,那麼高級的賬號,不會這麼無聊吧?”
克拉克森也覺得在黑市網上有高級帳號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事。不過眼下沒見到交易對象也是事實,所以沉着臉道:“再上網問問看,不行就打他留的聯繫電話!”
羅伯特點點頭,打開手提電腦,登錄黑市網,立刻就看到江平發的一條留言:交易地點改了,十一點整,在市中心的玫瑰咖啡館門口見。注意。過時不候!
“見鬼!”饒是羅伯特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眼下離十一點只有一個多小時了。要趕回市中心時間非常緊急。他也顧不上跟克拉克森解釋,一個勁地叫其他人快點上車,然後趕往市中心的玫瑰咖啡館。
因爲羅伯特催得急,克拉克森在上車後才知道交易地點和時間都改了。他連忙把這個情況向老闆報告,而等馬克再打電話通知那些神秘人物,他們已經眼睜睜地看着羅伯特等人的車開走好幾分鐘了。
這麼一來這些神秘人物的進度,就落後羅伯特等人了。再加上羅伯特他們也在拼命趕路,他們要追道前面去的可能性就愈加小了。
然而玫瑰咖啡館也不是真正的交易場所。羅伯特等人到了那裡之後,又連續換了好幾個地方,到後來雙方都是直接電話聯繫,才終於來到了江平真正選定的交易場所——布達佩斯市郊一家停產的工廠。
而經過一路的奔波,不但羅伯特等人都疲憊不堪了,和馬克保持單線聯繫的那些神秘人就更加狼狽。他們總是晚一步得到消息,再加上江平把時間卡得很緊,羅伯特他們也是一直在趕路,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追到前面去。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這些神秘人趕到交易地點的時候。根本沒時間去檢查附近有沒有對方的人,只能擦倉促地守住各處的出口。以免江平逃掉了。
當羅伯特等人氣喘吁吁地來到江平指定的地點,終於見到了交易對象——經過化妝的江平。
江平的化妝術可是極其精妙的,不但長相有明顯的改變,甚至連身高和氣質都和平時不同。此時的他看上去是個有明顯東歐特點的男子,甚至連英語也帶上了東歐口音。如果不認識江平的人看到他這幅樣子,肯定以爲對方是個東歐男子呢。
事實上當江平化妝之後見藍可兒等人的時候,就連他們都大吃一驚。誰都沒有想到,江平的化妝技藝也如此精妙。
“各位,你們遲到了兩分鐘!”看着羅伯特等人大步趕過來,江平用明顯帶有口音的英語道:“遲到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克拉克森東趕西跑的,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聞言不禁抱怨道:“這可不能怪我們,我們這半天幾乎把布達佩斯市都跑了個遍,能趕到這裡已經算不錯了!”
“咦,這位先生對我的做法有意見?”江平故意冷冷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交易就取消好了。”
“別別別。”羅伯特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位先生,你也別怪他,實在是跑了大半天了,難免會有些情緒嘛,呵呵……”
“嗯,你這話還算中聽,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江平理所當然地道:“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自保,一個人混的不容易,也希望你們諒解啊!”
在趕到關閉的工廠外時,克拉克森已經依照老闆的要求,暗暗打開手機的免提模式,並且一直和馬克保持通話狀態。
所以三人現在的對話,全都能被馬克實時監控。聽了江平這句話,馬克也忍不住滿意地笑了。正如他所料的,這個賣家果然是獨自行動,所以才搞這麼多花樣以保證安全。
這讓馬克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快感,忍不住在心裡喃喃自語:“果然是個獨行俠啊,哼,這次吃定你了!”
其實克拉克森也是發發脾氣而已,還真的不想得罪賣家。既然江平已經算是變相打招呼了,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而是氣呼呼地道:“廢話少說,東西帶來了嗎,我們要先驗個貨。這是事先說好的,沒有問題吧?”
“當然!”江平隨口應了一聲,把手伸進衣服去掏什麼東西。
江平這樣的動作,立刻引起羅伯特等人的緊張,克拉克森居然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來,對準江平大聲道:“別亂動!”
只看克拉克森拿槍的姿勢,江平就知道這是個外行。也許只是在靶場打過幾十發子彈,然後就帶着槍出來嚇人了。
雖然江平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突然移動避開對方射來的子彈,但他並沒有移動的意思,反而慢慢把手舉起來笑道:“不是說好交易的麼,難道你們改變主意了?”
江平猜得沒錯,克拉克森確實只是帶着槍來嚇人而已。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法思科的管理層而已,還沒資格接觸到公司的核心內幕,自然也沒那個勇氣,爲了公司的事就開槍殺人。
江平平靜的狀態也影響到了克拉克森,他把槍偏開一點後沉聲道:“我們並沒有改變主意,這只是一種預防措施,要確定你對我們沒有威脅才行!”
江平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們可以拍人過來檢查,我沒帶任何武器。”
“你過去看看!”克拉克森只能差遣羅伯特,不過也沒忘記鼓勵他:“你放心,我盯着這傢伙呢,你不會有危險的!”
其實在江平看來,用這種姿勢握槍的克拉克森對羅伯特的威脅更大。不過他當然不會多嘴,只是面帶微笑地等着羅伯特。
羅伯特戰戰兢兢上前,把江平全身都搜了一遍,然後對克拉克森道:“他沒帶武器。”
這話也讓克拉克森長出了一口氣,連忙收起手槍對江平道:“我只是想小心一點而已,對不住了。”
“無所謂!”江平很輕鬆地聳聳肩道:“現在我們能開始交易了麼?”
“當然!”克拉克森也恢復了正常,點頭同意江平的建議。
江平也不含糊,直接把一隻不大的防震盒子遞給羅伯特。後者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回到同事身邊,然後輕輕地打開了盒子。
“哇……”隨着羅伯特把盒子打開,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歎。盒子裡的這枚復活節彩蛋實在做得太精緻了,再加上江平刻意做舊的效果,令這枚復活節彩蛋在珠光寶氣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歷史的厚重感。
羅伯特等人第一眼看到這枚復活節彩蛋,就不由得相互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色。幾人都是當之無愧的專家,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枚彩蛋是真品。按照國內古玩界的說法,這枚復活節彩蛋就是“大開門的好東西”。
當然,這是筆好幾百萬美元的交易,羅伯特等人可不敢大意。即便第一眼就被這枚復活節彩蛋迷住了,但幾人還是聚在一起,開始仔細鑑定這枚彩蛋。
江平對自己的手藝有絕對的自信,當然也不怕會被這些人看出端倪來,只是淡淡地道:“不用着急,慢慢看。”
這時候羅伯特等人已經顧不上和江平客氣了,根本沒空搭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枚小小的彩蛋上。
事實證明,江平在仿造這枚彩蛋時,不惜花費大量時間精力,還特意到法國去尋找古代特有顏料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今天法思科公司派來的四人中,至少有三個都對古代顏料有很深的研究。
幾人着重關注的重點之一,就是這枚復活節彩蛋使用的顏料。而事實也令他們非常滿意,無論從哪方面看,這枚彩蛋所用的顏料特徵,完全符合中世紀顏料的特點。
再結合這枚彩蛋其他方面的情況,幾人在將近一個小時後終於得出了結論:這絕對是真貨無疑!
克拉克森和同事交換了一個眼色,在確定所有人都得出統一的結論後,很認真地對江平道:“很好,我們對這枚彩蛋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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