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針鋒相對

江平根本不爲王鑫和的態度所動,橫了他一眼道:“你們警方給我帶來這麼多的麻煩,我連抱怨的權利都沒有啊?又不是法-西-斯!”

“你!”被江平氣得夠嗆,王鑫和又想拍桌子瞪眼睛了。

不過想想江平根本不吃這套,王鑫和也只能壓下火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想問你,十號凌晨兩點半,你在什麼地方?”

“藏書閣博物館外面。”江平面無表情地回答。

覺得抓到了江平的把柄,王鑫和連忙問:“這麼晚了你到博物館外面幹嘛去啦?”

“什麼時候去哪兒好像是我的自由吧,警官!”江平冷笑着道:“眼下又沒有宵禁政策,憑什麼那個時候我不能去啊?”

被江平噎得無話可說,王鑫和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繼續往下問。他本以爲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江平對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的記憶應該會有些模糊,所以特別注意對細節的詢問。

王鑫和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只要江平在一個細節上的回答,出現前後不一的情況,他就會抓住這個問題窮追猛打,直到把江平問暈問糊塗爲止。

一個人只要被問暈問糊塗了,就會出現更多的差錯。而這些差錯全都會被王鑫和當作武器,不停地向江平發起進攻。

依照王鑫和的經驗,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很快就會崩潰。到時候再連嚇唬帶威脅地恐嚇江平一番,就能令他陷入驚慌失措的境地。等到江平開始害怕了,王鑫和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想要江平說什麼就讓他說什麼。爲董震脫罪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然而王鑫和不知道的是。江平簡直可以說是應付審問的專家,他的這點小伎倆在江平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無論王鑫和問什麼問題,江平總是可以準確快速地回答,而且和上一份筆錄中的完全沒有兩樣。饒是王鑫和一心想找江平的破綻,但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

這讓王鑫和越問越是心驚,額頭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冷汗。他深知如果無法從這個唯一的證人身上打開缺口,想把董震放走真是難上加難了。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問到了江平偷錄下董震和藍可兒交易的場景。王鑫和覺得自己再次抓到了問題的關鍵。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平問:“我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倒是需要你解釋一下。既然你拍下了兩人交易的場面,爲什麼不繼續跟蹤那個小偷,反而留下來關注董震呢?是不是有人刻意授意你這麼做的?說!”

爲了配合自己的語氣,王鑫和又重重地拍了桌子。他只希望這樣能讓江平變得慌亂,接下來就有機會了。

然而江平根本不爲所動,用看着白癡似的目光看着王鑫和道:“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啊?當然是畫在誰那裡我就跟着誰,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我說麼?你是怎麼在公安系統混到現在的?是不是有後門啊?”

“你……不許亂說!”被江平這番嘲諷弄得失去方寸,失去耐心的王鑫和一下子跳起來指着他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教訓你!”

江平面帶神秘的笑容,看着站起身的王鑫和淡淡地道:“你可以試一下。不過我不保證不會還手哦!”

江平說這番話時,確實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雖然在公安局裡和警察動手。絕對是件非常忌諱的事,不過江平並沒有太過擔心。他已經從王鑫和的反應中,看出來這傢伙絕對心裡有鬼,否則不會這麼偏向董震。既然是這樣,江平真的不介意教訓對方一頓。

反正上頭的事有孫文海頂着,到時候別說董震跑不了,就連王鑫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就算江平真打了這傢伙,最後肯定也是不了了之。既然是這樣,又爲什麼要放過教訓他的機會呢?

沒想到江平敢公然挑釁自己,王鑫和怒火更盛,隨手從桌子下面摸出根警棍,嘴裡罵罵咧咧地道:“老子今天就要是教訓教訓,看你能怎麼樣!”

見王鑫和居然還準備了警棍,顯然是早有預謀要對自己不利,江平的火氣也上來了,冷冷地站起身準備動手。

王鑫和邊罵邊揮舞警棍衝了上來,滿心以爲自己可以給江平一個教訓。然而江平的動作比他更快,沒等王鑫和手裡的警棍落下來,他已經重重一拳打中了對方的腹部。

“唔!”王鑫和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就痛苦地彎下了腰。無論是身手還是膽量,江平都不是他以前對付的那些犯人能比的。王鑫和根本沒想到,江平居然真的敢還手,被他打得痛苦不堪也是意料中事了。

眼見江平把王鑫和給打了,他的副手也是臉色大變,連忙也拿起警棍衝了上來。這副手也是王鑫和的心腹,當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現在江平居然動手打了警察,正是給他點終生難忘的教訓,然後逼他修改證詞的好機會,王鑫和的副手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見王鑫和的副手也衝上來,江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已經對王鑫和動手,他也不介意再多打一個人。反正孫文海已經出面解決這件事了,江平不怕現在把事情弄得更大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鑫和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副手也爲之一愣。王鑫和勉強掏出手機一看,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難看了。他連忙向副手做了“安靜”的手勢,然後就接通了電話。

“顧廳長您好。”王鑫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陪笑問對方:“請問有什麼指示?”

打電話給王鑫和的,正是本省警方的一把手,公安廳廳長顧智勤。顧智勤的語氣頗爲不善。開口就大聲道:“王鑫和。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是誰讓你到蘇市去。對基層的工作指手畫腳的?!”

一聽就知道顧智勤在發火,王鑫和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連忙小聲解釋:“是這樣的,顧廳長。我們接到下面的反應,說蘇市老城區分局有幹警涉嫌刑訊逼供……”

“你放屁!”沒等王鑫和把話說完,顧智勤就破口大罵:“我告訴你王鑫和,你的行爲說輕了是無組織無紀律,擅自行動;說重了就是瀆職。甚至已經涉嫌犯罪!不要以爲別人就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現在立馬給我回省廳接受調查,看我這次怎麼收拾你!”

被顧智勤劈頭蓋臉一通臭罵,王鑫和也明白情況大大不妙了。雖然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爲什麼情況會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但也知道肯定不能繼續留在蘇市了。

這次顧廳長顯然是動了真怒,如果還磨磨蹭蹭地留着不走,甚至不知死活地繼續幫董震脫罪,恐怕連王鑫和自己都要搭進去了。

想到這裡王鑫和遍體生寒,甚至沒顧得上教訓剛剛打了他的江平。就帶着副手灰溜溜地離開了。

楊博本來還擔心,江平會受不住王鑫和的壓力。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影響破案的進程,甚至直接導致董震被放走呢。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王鑫和和江平見面沒多久,居然就一言不發灰溜溜地走了,根本沒有再提董震的案子!

這讓楊博又驚又喜。喜的是如果沒人來指手畫腳的亂指揮,應該很快能撬開董震的嘴巴,讓他說出事情的真相併且認罪,自己也算立下了一件大功。驚的則是江平的能量之大超乎想象,這纔剛來分局和王鑫和見面,後者就灰溜溜地離開,這實在太讓人驚訝了。

不過對楊博來說,這當然是件好事。能有江平這樣的朋友,對他將來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在王鑫和離開後,楊博立刻去見江平,笑吟吟地對他道:“小江,厲害啊,那傢伙已經灰溜溜地走了!”

江平當然知道,來勢洶洶的王鑫和突然灰溜溜地離開,肯定是孫文海發力的緣故。不過這種事也不太好和楊博說,所以江平只是笑着問他:“董震招了嗎?”

眼下其他證據都不少,如果再能拿到董震的口供,就可以把他的案子移交檢察院進行公訴了,所以江平纔會有此一問。

說到這事楊博也顯得有些苦惱,不由得撓頭道:“還沒有,這傢伙嘴硬得很,到現在都沒認罪。更麻煩的是這個案子還有人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不能有絲毫差錯,所以就更麻煩了。”

江平也知道董震這傢伙不好對付,聽楊博說沒有進展並不感到驚訝。不過他倒是對董震的弱點略知一二的,所以立刻就小聲對楊博道:“楊所,如果想要董震開口,不如這樣……”

聽江平把話說完,楊博懷疑地問:“你說用蟲子?能行嗎?”

“試試看嘛,反正現在也沒進展。”江平笑眯眯地道:“而且這應該不違反規定吧,也不怕被人盯上!”

覺得江平的話確實有些道理,抱着司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楊博點點頭道:“行,那我就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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