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魏德城堅持要送江平回家。江平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於是坐着他的奔馳車回浣花巷的住處。
在路上魏德城誠懇地對江平道:“小江啊,說心裡話,我是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讓人佩服!”
江平淡淡笑道:“其實我能學到相術也是機緣巧合,讓魏先生見笑了。”
魏德城搖搖頭,似乎對江平能有這樣的好運氣非常羨慕,斟酌片刻才小聲對他道:“不瞞你說,我妻子早亡,給我留下一個女兒。這孩子因爲媽媽去得早,我又忙於工作疏於管教,所以……怎麼說呢,有點叛逆,我真是爲她操透了心了。”
說到這裡魏德城長長地嘆了口氣,顯得非常無奈。
江平知道,魏德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說他的家務事,肯定還有其他話要說。所以他並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等着魏德城繼續往下講。
果然,在感嘆過後魏德城接着道:“對我來說,這孩子就是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定時幫我看看她的運勢。這樣就算這孩子真要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我也能事先有個準備,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此時的魏德城不是什麼叱吒商界的大鱷,只是個擔心女兒的慈父而已。看着他擔憂的神色,江平考慮片刻後輕輕點頭道:“行,沒問題!”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魏德城也大爲高興,連忙對江平道:“當然。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忙活的,這點你放心。”
給人看相收人錢財,在江平看來也是公平交易。至少他不像外面那些騙子,而是真能看到別人的命運。所以江平也沒和魏德城客氣,只是笑着點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魏德城把江平送到浣花巷的住處。然後才和他告辭離開。江平知道,經過今晚這一頓飯後,自己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開,今後會有更多人來找自己看相。
當然,這都是將來的事了。從目前來看這頓飯給江平帶來最直觀的變化,就是他又多了六萬塊的現金。在有了這筆錢之後。妹妹醫療費的缺口已經不大了。
也正因爲如此,江平決定趁着明天週末,去古玩一條街看看能不淘到什麼好東西。畢竟施展勢利眼需要靈氣,而古玩則正是靈氣最佳的來源。
第二天一早,江平就來到了古玩一條街。和往常一樣。週末就是這裡最熱鬧的時候。江平在路邊的攤位前巡視,尋找自己中意的物件。不過一心挑選物件的江平並沒有注意到,與此同時也有人在暗暗觀察着他。
這人就是聚隆齋對面文興閣的老闆李文興。自從知道江平已經在古玩一條街賺了十來萬後,這傢伙就注意上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經驗的年輕人了。所以當發現江平剛剛從自己店門口經過時,李文興立刻打了個電話,把他的狐朋狗友兼老搭檔吳德州叫了過來。
吳德州大約四十多歲,長着一張主旋律的臉。認識他的人都覺得,這傢伙如果去拍電視劇。肯定會演其中的正面角色。
而且吳德州不僅僅是長得端正,而且氣質也充滿了正義感。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肯定都是“這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
然而只有熟悉吳德州的人才知道。這傢伙絕對是空有其表的典範。別看吳德州長得人模狗樣,其實卻是個資深的騙子。最擅長的就是騙人錢財、碰瓷詐騙,上過他當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吳德州的家離古玩一條街不遠,沒多久就匆匆趕到,笑吟吟地問李文興:“老李。是不是又有買賣上門了?”
李文興點點頭,指着正在一個攤位前討價還價的江平道:“看到那小子了吧?前兩天他剛出手一塊漢代玉佩。聽說賣了五萬多。就在最近兩三個月,這小子在已經通過出售各種古玩。賺了十來萬了,你說他的運氣好不好?”
吳德州滿臉正義之色,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敢恭維:“照你這麼說,這小子是頭肥羊啊,這種事要是錯過了,肯定會遭天譴的!”
李文興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看起來這小子家境不錯,咱們設個局弄他個幾萬塊,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上次我不是叫你弄一件瓷器的麼,準備得怎麼樣了?”
“早準備好了。”吳德州饒有興趣地道:“原來你要我準備瓷器,就是爲了對付這小子啊?”
李文興點點頭道:“當然,今天叫你過來,只是讓你認一認人。聽說這小子幾乎每個週末都會來,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吳德州笑道:“你就放心吧,老李。這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保證幹得漂漂亮亮,不會有問題的!”
吳德州說完就和李文興相視而笑,兩人都爲能從那頭肥羊身上狠狠刮點油水而感到高興。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那個看上去像肥羊的年輕人可不好惹,和李文興和吳德州相比,他更像是頭可怕的猛虎。
今天江平的收穫還不錯,淘到一方清代的端硯。雖然賣主開價三萬五,但在江平看來轉手的話還是能有些賺頭的。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他以三萬二的價格買下了這塊硯臺。
當然,江平是不會立刻把這方端硯轉手的,那要等他將其中的靈氣吸收乾淨之後才行。而吸收的靈氣則可以施展勢利眼觀望別人的運勢,還能賺上一筆。所以對江平來說,買下這塊端硯能帶來兩份收入,確實非常划算。
在帶着端硯回到住處後,江平就開始忙碌着做舊圈椅。和之前的沉香木擺件不同,象圈椅這樣的大物件,是不太方便整個埋進土裡做舊的。不過這當然難不倒江平,他還有其他辦法做舊圈椅,令其看上去和真正明代的海黃圈椅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整個做舊過程比較繁複,分成好幾個複雜的步驟。只要有一個步驟出錯,就會前功盡棄。不但不能讓圈椅看上去像是明代的古董,而且還會破壞木料原有的美感,等於把這套圈椅徹底毀了。
事實上要不是這套圈椅體積太大,不方便用普通方法做舊的話,江平是絕對不會冒險用這種辦法的。
江平仔細地配置了第一種藥水,用一把小刷子仔細地將藥水塗到圈椅上。這是整個做舊過程的第一步,來不得有絲毫馬虎。不但要求要將椅子的每個角落和縫隙都塗上藥水,而且還需要儘量塗得均勻。不能出現有的地方藥水塗得多,有的地方卻塗得少的情況。
如果這樣的話,藥水會令圈椅表面的顏色出現細微的差別。如果情況嚴重的話,甚至會把椅子徹底毀掉。
多虧江平擁有前世豐富的經驗和穩定的雙手,才能勝任如此細緻的工作。不過即便如此,當他給兩把椅子都塗上藥水後,時間也已經過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時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江平換上套乾淨衣服,然後就匆匆出了門。幾天前趙晚晴就和江平約好,今天請他吃晚飯的。
這是江平第一次和趙晚晴在外面吃晚飯,所以他也穿得比較正式。不但如此,江平還刻意早到了一會,站在飯店門口等待趙晚晴的到來。
這也是江平前世養成的習慣,在和異性約會時,他是不會讓對方等自己的。這習慣也被江平帶到了今生,爲他增添了幾分紳士風度。
趙晚晴也沒讓江平久等,他纔到了十來分鐘,一輛出租車就停在飯店門口,趙晚晴慢慢地從車裡出來了。
今天的趙晚晴顯然刻意打扮過。她化了一個淡妝,爲自己增添了幾分豔色。大波浪的長髮披在肩頭,隨着趙晚晴的動作微微起伏,讓她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
趙晚晴穿了一件合身的長裙,貼身的剪裁將她凹凸有致的嬌軀襯托得淋漓盡致。長裙的下襬隨着趙晚晴的步伐輕輕擺動,令她婀娜的身姿更加誘人。
江平還注意到,這條長裙是露背的設計。趙晚晴背部很大一片肌膚都露在外面,在她那頭黑髮的襯托下顯得愈發雪白細膩。就算江平刻意觀察,也看不到有絲毫的疤痕。很顯然,趙晚晴是刻意選擇這件長裙的,爲的就是向江平展現治療效果的。
趙晚晴本來就是個大美女,在刻意打扮之後更加美麗,眼下的她比江平之前任何時候見過的都要漂亮。那綽約的風姿和成熟女人的魅力,讓前世身爲花叢老手的江平看了都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中暗歎:“真是個漂亮的女人!”
這是趙晚晴在車禍之後第一次出門,爲了紀念這個有意義的日子,所以她才把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
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本而已,另外一個原因就連趙晚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在被江平看到了自己最難看的一面後,她希望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這個小男人面前,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ps:第一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