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那光微微出現的時候,那些村民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他們都無比虔誠的保持原先的姿勢,眼中能流出無限的柔情來。
直到這個這時,善嬰還是沒有預料到出了什麼事情,只是她心中也開始生出一種不一樣的東西,也情不自禁的再次看着東方。
那光若隱若現,時有時無,顏色也在不停變化,一會紅一會黃,不僅如此仔細看的話那光並不是單一的存在,似乎匯聚了很多種顏色,而且這些顏色是流動的,那種感覺特別明顯,好看極了。
正當衆人看的入迷的時候,那光芒猛然大盛,一下子把仁濟村都照亮了,瞬間就掩蓋了昆製造的光芒,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儘管如此強烈,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的不舒服的,也就是說這些看起來如此強烈的光芒,對眼睛卻沒有半點傷害,那一刻所有人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這光芒中蘊含了無限的溫暖,光芒照在身上的那一刻,就暖洋洋的,這股暖意通過皮膚滲透到心裡,再由心裡反襯到皮膚,舒服極了。
等到那光芒恢復到正常樣子的時候,村民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沒有改變,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光芒過後一陣清風吹來,撫摸着每個人的內心,吹走所有不好的東西。
就連善嬰也感覺到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失神了,完全沉醉在這份溫暖之中,善嬰能明顯的察覺的,在光芒消下去的時候,自己心中似乎也有什麼東西被那光芒帶走了。
善嬰一愣,那感覺便隨之消失,善嬰看着東方,飄散的光芒已經匯聚到一起,正慢慢的向她們這裡飄來,那光芒的範圍並不是很大,看着也不是很厚。
可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光芒中蘊含了無盡的力量,看着那力量善嬰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枉她還自以爲修爲多麼高,力量多麼大,現在看來她的這些力量實在不值一提。
善嬰知道那光芒中必然有一位大神,她也知道那大神是誰,同時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爲什麼昆的釋放出來的力量對那些村民沒有用,爲什麼村民會是那樣的表現。
這所有原本很奇怪的事情,此刻看來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能在這個時機出現在仁濟村的就只有女媧娘娘。
其實善嬰也明白,更不就需要分析這一點,那光芒中所蘊含的力量什麼事情就都明白了,這天上地下或許還有人能有這麼大的力量,但那光芒中所散發出來的無盡的溫暖卻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女媧,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人。
若是放在以前,善嬰對此只會很鄙視,現在卻沒有一點想法,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光芒,光芒又進了一分,便多出一股仙樂來。
這聲音自然是世間最美好的聲音,用盡所有讚美之詞都不會嫌多,善嬰此刻倒想起方畢左對於茶的評價了,單單是個好字就足以說明一切,其他的都是褻瀆。
對於方畢左善嬰不知道他上哪裡去了,此刻看來倒是冤枉他了,善嬰心中竟有一分愧疚,起先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事後才知道光是有愧疚就不是正常的事情。
善嬰對此已經漸漸習慣了,從她到仁濟村之後很多事情都變得不正常,這一條也就不算什麼了,仁濟村的村民在光芒匯聚之後,就跪了下來。
他們似乎有了統一安排一樣,每個人的頭都挨着地,無論大人小孩都是這個樣子,很久之後善嬰才知道,那是他們的本能反應。
當然對此也並不爲過,女媧是人類的始祖,又是第一大神,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人類跪她都沒有任何問題。
東方的光芒出現時咼元初他們都感應到了,對於女媧娘娘他們都見過幾次,自然知道那光芒代表的是什麼,同時也明白過來爲什麼他們心中會多出那份溫暖,爲什麼他們能逃過昆的攻擊。
當仙樂響起的時候,咼元初他們都已經盤膝坐在地上,這是咼沐的功勞,這場戰鬥中咼沐承受的傷害最大,由於乾陽鏡的緣故,他本身受傷是最小的。
儘管是這樣咼沐的靈力已經不足三層,光是昆的力量與乾陽鏡的撞擊都讓他氣血翻騰,險些昏了過去,咼沐是靠着意志撐住的。
在他剛要昏迷的一剎那,咼沐的心頭閃過很過念頭,仁濟村這件事情最先接觸的是他,昆也是因爲他的緣故被放出來的,不說這是他的責任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其他的都不說仁濟村本來就是他的任務,在這場任務中,他貢獻的力量是最小的,仔細想想到目前爲止他似乎沒有貢獻什麼力量。
雖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咼沐是不願意這樣做的,還有一點就是由於某些原因,咼沐在受到攻擊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其他力量,所以他本能的認爲咼元初他們已經死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咼沐的靈力雖然所剩不多,可是他也能感覺到昆的力量有多麼厲害,根本不是他們能正面承受了的。
咼沐這樣認爲心中反倒釋然了,他們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也已經欣然接受,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和他們一起死去,慶幸的是這也是很快的事情。
總之咼沐想到了很多東西,每一件東西都告訴他不能昏過去,咼沐就就醒了過來,咼沐與咼元初他們不同,他只是被震了一下,並沒有受傷。
但由於那股力量巨大,還是把咼沐給帶倒了,咼沐坐直身子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昆的背影,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先的那個地方。
咼沐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眼神一轉就看到咼元初半跪在那裡,低着頭,咼沐心中一驚,隨即什麼也都想不到了。
就在這一刻之前,咼沐覺得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能接受,畢竟他們已經盡了全力,畢竟他們已經都知道會是這樣,畢竟昆要比他們高上很多。
這些東西在咼沐的心裡下意識的過了很多遍,當真正要面對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事情是控制不了的,咼沐本能的爬起來,快速的走到咼元初身邊,低頭去看他的臉。
看到咼元初臉的那一刻,咼沐心中再次一驚,咼元初明明再對他笑,咼沐一愣眼淚也隨即流了下來,忙向他懷裡掏出些藥給他吃了。
這一切都是咼沐無意識的行動,直到看到咼元初把藥吃下去的時候,咼沐纔回過神來,他有太多的疑問,現在什麼都來不及問,沒有什麼比現在的結果更好。
咼沐扶着咼元初盤膝坐下,咼沐順勢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咼炎他們都躺在地上,咼沐還看不清她們的狀況,不過應該不會很好。
在咼沐的心裡咼元初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爲他的修爲高,儘管咼沐也知道咼元初的靈力有所損耗,但他畢竟是咼元初,總之就是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咼元初能躲過去這是最大的原因。
這是咼沐最本能的想法,咼炎他們就不行了,他們的修爲低自然是躲不過去的,他們都躺在地上沒有半點生機的樣子,咼炎是如此,雲中飛是如此,就連咼錦也是如此。
咼沐的目光停在咼錦的身上心中滿是愧疚,說好一起死的,現在要食言了,當看到咼元初第一眼時他不認爲咼元初還活着,咼沐跑到咼元初身邊也緊緊只是想讓他有尊嚴一些,雖然很不想承認,這是咼沐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本來咼沐的打算是安頓下咼元初後他就會和昆拼命,也許沒有什麼結果,他一定是要這樣做的,咼元初還活着讓咼沐瞬間放下了這個結果,他要盡一切可能讓咼元初活下去,仇他一定會報,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咼沐從來沒想過他要獨活,早晚有一天他要殺了昆,這是咼沐的想法,讓父親坐下後,咼沐本想去看一下咼錦,但他又不敢離開。
現在昆就在他面前,雖然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再次出手,咼沐不敢離開,他不想父親好不容撿到的命再失去。
儘管不能動,把咼元初扶好後,咼沐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咼錦,一個人悲傷到極點會是什麼樣子,所有的情緒與什麼都沒有都有一個界限,一旦超過了這個界限就什麼都沒有。
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雖然結果是這樣,但是過程只有體驗過的才知道,咼沐就是這種感覺,那一刻他心中無比平靜,什麼都沒有,只是直直盯着咼錦,看那樣就像入定了一樣,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片刻之後咼沐眼睛開始模糊,嘴角露出笑,他下意識的眨了眨眼,情不自禁的抽噎一下,咼沐又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忽然咼沐心中一動,忍不住又看了咼錦兩眼,咼沐覺得似乎少了些東西,這東西是無比重要,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正在這時,咼錦動了動,咼沐本能的以爲自己的眼睛花了,還沒有再次集中精神咼錦又動了動,咼沐心中驟然明朗,快速衝到她身邊。
咼錦躺在地上,看到咼沐來笑了一下,咼沐也笑了一下,眼睛再次開始模糊起來,他憋着氣把咼錦扶起來,也知道剛剛看咼錦時缺少的是什麼,歸心草,這是咼錦救命的東西。
咼沐沒有看見,心神一亂很多正常的東西就到看不到了,咼錦似乎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咼沐還是把手中的藥給她服下。
咼沐又看了看四周,他心中滿懷期待,與他想的一樣,周圍的人似乎都有動靜,咼沐把咼錦扶好,依次把他們扶起來。
除了日離遷所有人都清醒了,日離遷的傷勢很重,但也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修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咼沐做這一切的時候,昆就站在那裡。
他好像看不到咼沐他們一樣,不僅沒有出手阻止,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下,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看着東方,咼沐也感覺到什麼,只是他心中太擔心大家的傷勢,並沒有去想。
直到那光芒大盛的時候,咼沐才反應過來,這是咼沐已經意識到什麼,心中所有的疑問也都煙消雲散,像善嬰一樣,在那一刻他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也解開了所有的疑惑。
這一切都是女媧娘娘來的緣故,咼炎他們都沒有什麼事情自然也是女媧娘娘的功勞,咼沐心中無比輕鬆起來,這是真的輕鬆,女媧娘娘來了什麼事就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