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邪音之術一書,抓她回去麼……
不知爲何,她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偏偏在聽完風千夜說這番話後,她確實是害怕了。
被矇住雙眼足足有半年不見天日,被人抽血放血,被人扔在血池裡進行血養……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恐怖的噩夢。
若是被抓回去了,她怕是再也不能承受此種折磨。
風千夜曉得她定是慌亂了,害怕了,下意識握住她的手,連語氣都不由得放輕了幾分:“我這裡不是什麼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我既救了你便不會放着你被帶回去。”
“其實,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第九令稍稍垂首,完全沒有往日的盛氣和頑劣,道:“你可能不知道從前的我是什麼樣子,雖被很多人說浪蕩,雖經常受到異樣的眸光,可那時候的我至少是坦然的,是快活的。”
風千夜聽得很認真,她稍稍一頓,瞧了瞧自己手腕上那一道道鮮明的口子,那是被血養放血的痕跡。
很是沉思,彷彿只要一見到手腕上的傷痕便會提醒她一番那半年她過的是什麼生活。
她道:“可,如今的我,卻好似被什麼束縛住了一般。從前的我從來都不將靈力當回事,或許正是因爲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靈力被剝奪的威脅,但是如今,我卻是變了……而,我自己很討厭這樣的我。”
“現在的你,亦常不是一副新鮮面孔?”風千夜輕聲道:“或許你說喜歡從前的自己不過是一種習慣罷了,而現下,你有了新的體驗,何不將這副心的面貌當作是上天給自己多一份的恩賜?”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心中難免會有些難以過去的坎。
沉默一瞬,第九令立馬又展開了笑顏:“我竟沒想到居然還要你來安慰我。”
見她終於笑開,風千夜也稍稍舒心,“關心你又有何不可?我與你投緣,將你當知心好友便會對你好,而你嘛,我倒是不指望什麼……”
帶着一臉嫌棄的表情,風千夜說完便站起來,此時朔影恰好站在了屋外。
察覺到朔影的存在,風千夜便讓他進來了。
朔影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正是從前由第九令從旬家帶走的邪音之術一書。
她一臉驚訝,亦是站起來:“這書……你是如何找到的?”
當初她離開旬家時的確是帶走了這本書,但卻因爲這本書的目標太大,爲了安全起見她便沒有攜帶在身上,而是尋了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正是藏在旬家府門外的麒麟石像之中。
旬家人只曉得自己家丟了本極其寶貴的書,卻不曉得原來這本書就在自家門口。
風千夜一笑,似乎她這麼驚訝的表情都在他意料之中,遂道:“不用這麼驚訝,旬落來烏楓時我便差朔影去旬家尋一尋邪音之術一書的下落,不得不說你藏東西的技巧確實不怎麼樣。”
風千夜不忘打趣她一句,她亦是要懟回去:“是啊,哪能比得過風大家主的本事。”
“喏,你收着吧。”風千夜將書遞給她,道:“日後修行西域的音法,定免不了修行一番其中的道法。”
風千夜與她一樣,本身是對邪音之術沒有偏見的,他也始終相信,正邪與否只在於修行者的內心。
世上的事情總是不由人願,也是巧妙萬分。
之前從旬家帶走這本書時她不過是想捉弄捉弄旬家,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心思。可事到如今,她卻是不想,自己帶出來的這本書會被當成寶貝一樣受衆人爭搶。而她,更是要修行這書中的所有術法。
沒有了修仙的靈淵靈力,便只有修行西域術法一種方法來讓她獲得另一種靈力。
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第九令開始修行西域的邪音之術。
在烏楓陌上桑又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邪音之術的精髓她已然全數掌握,就連風千夜都不得不感嘆一番她對與西域之法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