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邊本來想說曲鸞兩句,可是他此時也發現了面具已經失蹤了。剛剛的那猩紅場景凌無邊也一樣看到了,不過由於出現的太突然他還沒來得及用寒氣防禦就已經消失了。
老王看着凌無邊也顯得不太對勁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他掏出來自己胸前的一個佛像攥在手裡面小心問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無邊和曲鸞對視了一眼,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也看到了那樣的場景。
“是不是那個?”
曲鸞馬上點點頭,但是遲疑了一下之後又搖搖頭。儘管說很多地方都很相近,但是曲鸞還是覺得這不是老三那一片屠宰場,這裡面似乎差了點什麼東西。不過看樣子老王似乎沒有看到那樣的場景,但是就他的膽子而言,估計看到了也是鎮定自若。
讓他知道也無所謂,凌無邊就一句話把剛剛的東西一句話帶過了。老王拉着門栓,聽着凌無邊的話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但是他似乎也想不出來有什麼相似的場景,於是就說道:“要不是我自己親身經歷過,也看過你們的本事,要不然你們這會說的話我肯定是當放屁。”
說完之後老王鬆開了手,對着屋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對於時間老王一點也沒有說虛的,那幾個請了一晚上的專家估摸着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
凌無邊膽子也不小,幾步就走到了門前看了進去。儘管說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裡面的場景心裡不由得還是有點發毛。
屋子裡面是一張牀,牀的上面直直的插着三個人棍。就在凌無邊站在門口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棍的腦袋撇了過來,裸露而沒有眼皮的眼睛使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屋外那張臉皮的主人。
曲鸞這個時候也跟了上來,但是剛剛看了一眼她就有點發軟了,手緊緊的抱着凌無邊的胳膊不說話。要不是曲鸞自有強大的精神力,想必這個時候已經被嚇暈了。
屋子裡面的三個人棍直直的面對着牆一側的電視,而電視現在已經關上了,只能在屏幕漆黑的倒影裡面看到三人恐怖而又誇張的笑容:這個笑一笑就裂到了耳朵之下,把裡面的牙齒展露的完完全全――他們的嘴都已經被割開了。
三人就是斜對着凌無邊,正臉。
三人從左到右依次是沒了上半臉的女主人,一個看似只有十歲的孩子,一個男性,而這一男一女正把頭靠在孩子的頭上,就像是一家人在和和睦睦的看着電視幸福快樂着。除了已經把臉轉過來看着凌無邊的女主人,這裡再開門之前似乎透露着一股詭異的幸福。
而他們的身後就是擺着的肢體,不多不少六隻手六隻腿。而令凌無邊詫異的是六隻腿都是背對着三個人棍坐在牀上,而手就是撐在牀上直直的立着,看過去就像是三個被隱去了身軀和腦袋的人坐在牀上發着呆一樣。
再仔細看房間其他的地方,依然是在散發着奇怪:明明這三人已經被截去肢體,但是除了牀上被單和創口有那麼一點點的血跡之外,竟然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紅色了。
屋子裡面乾乾淨淨的就像是被人打掃過一樣,而裡面也看不到一點點的暴力痕跡,擺放的整整齊齊,彷彿屋子裡面住着一個強迫症。
但是這裡還有最後一處詭異:儘管凌無邊的視覺不比曲鸞,但是他的觀察力也不弱,他很快就發現了這屋子裡面的窗戶不對勁。
回頭看了看還在逞強的曲鸞,凌無邊問道:“我能進去看看麼?”
老王插着腰看了看裡面,“啪”的一下就把裡面的燈打開了了,接着說道:“別破壞現場。”
凌無邊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進去。但是離着肢體越來越近,凌無邊時終沒有聞到血腥的氣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客廳裡面聞習慣了還是說這裡真的沒有氣味。
看了看插着牀裡面的三個就像是商場裡面擺衣服用的模特的人棍,凌無邊覺得這一家三口死的實在是太慘烈了。不過在看向牀上的擺好了的肢體,他又不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自己甚至琢磨了一下這種活要是交給自己,估計半天也沒辦法讓斷手立起來。
現在走進了窗戶,凌無邊終於明白這裡是出了什麼問題了。這一扇窗戶此時正縈繞着淡淡的黑氣,估計是有人用了障眼法。凌無邊在手上附着了一點寒氣就摸了上去,令他極其意外的是他發現這個窗戶竟然是紙做的,而他接觸的窗戶的一角也翹起了一邊。
回頭看了看,風靈兒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之後凌無邊做了點點準備,於是扯着那一角“嘩啦”一聲就給扒了下來,接着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紙窗戶不免再次驚訝了起來:
這竟然是小孩子用蠟筆畫出來的!此時被凌無邊扯下來的窗戶徹底現了形,上面幼稚的筆畫滿滿的都是紅色,就像是用……血畫出來的?
還沒等凌無邊想明白,門口的老王就是一陣驚呼,隨即一個腦袋“咚”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而此時的凌無邊才發現這一扇窗戶之後竟然藏着一個洞,而更加讓他腦子發白的就是這個洞裡面居然還有着一根小小的手指,就像是……
凌無邊回頭看向了牀上的殘肢,不出他所料,裡面孩子的右手少了一根食指,而拿起那個手指在紙窗戶上比一比,寬度剛剛好能對上線條的寬度。
沒有多說話,凌無邊把窗戶放在了地上就把腦袋提了起來。此時的這個腦袋已經高度腐爛,但是奇異的這個眼睛都已經凹陷進去了上面都沒有看到什麼蛆蟲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就像是擺在這裡單純的在腐爛。
這個時候老王的震驚已經是無可復加了,他都不知道里面還有這樣的東西。但是他還沒開口,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