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誰也不知道里邊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大長老一系被壓上了墨家專屬的斷頭臺,當場解決,沒有任何人求情,就連家主也冷眼旁觀,至始至終都壓住了他的沉默。
大長老一嫡系脈被波及外,那些有反抗的,也跟着成爲刀下鬼,應了李逸那要求,樓惜若並沒有央及其他人,只給予那天晚上發號施令的人極刑,毫不猶豫的。不聽從命者,違抗者一律跟着處決。
樓惜若的那手段當場人都看得明白,她就是讓墨家的人明白,惹着了她沒有什麼好結果吃。
墨家剎時間就進入了防若死亡的氛圍內,有人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家握着的是皇帝的聖旨,家主都沒有任何話可說,他們那些人又能夠挽回些什麼呢。大長老一事,本身樓惜若已然給過了一次機會,從第一次時就已經聲明過了,再出現第二次就是死路一條。
也不知樓惜若在哪裡握住了大長老的把柄,竟然將地位不弱的大長老瞬間拉下臺。
而似乎有很多事情都進行得十分的順利,在別人看來,這是樓惜若的手段,但也唯有樓惜若知道,這裡邊所有的事情不過是李逸與墨凡的按排罷了,沒有自己,大長老終有一日還是要死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樓惜若不知道李逸想要幹什麼,而自己也沒想過要知道,自己只要波瀾一助就行,其他的事情就是他李逸的事情。
現在,不管李逸出於怎樣的一個目的,樓惜若已經不想去追究了,只要沒有波及自己,樓惜若也只能當個旁觀者,或者自己太累的原因,打殺這麼久了,再加上她的身體越來越弱的情況下,樓惜若覺得自己有種快要死的感覺,覺得自己的存在非常的不真實起來。
大長老的事情平息下來後,樓惜若就日復一日的訓練着李逸的人,說是訓練,不過是將前皇后的東西給改造一下而已,自己則坐在一旁悠閒的看着。
這冬日越發的冷了,樓惜若更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的冰冷起來,連動一下都十分的痛苦,即使如此,樓惜若依舊忍住,讓自己的與平常無異。
墨家靠北方處,這風雪幾乎是沒有斷停過,都兩個月了。樓惜若依舊如往常一樣生活,與墨家人甚少接觸,即使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只要樓惜若平常時經過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墨家的人,當然,這要除掉一干下人外。
樓惜若知道他們這是故意在避開自己,視自己爲瘟疫,就算是遠遠的瞧見了,也會避及離去,總的來說,只要有樓惜若的地方,就不會再見到墨家人。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的,墨家的家主,墨凡。
本來要去沙地的樓惜若卻是沒有去,那裡天天如一日的去,看到那些訓練的人,心裡邊也沒有多大的熱情,畢竟自己並不是非要去爭奪天下,訓練龐大有絕對實力的軍隊,所以,樓惜若對於那些事也就淡漠了下來。
千離依舊天天陪伴在南宮邪的身側,也不知去了哪裡逍遙快活去了,這兩個月來,樓惜若也是極少見着那位邪王。
或許是這風雪越發的冷,越發的急,不爭氣的,扶着迴廊處的攔杆輕輕的咳嗽了下,張子然連忙上前去,又被她阻了去。
忽而,有琴聲飄來……
樓惜若凝着神,順着那琴聲一路尋過去。
旋律叮咚,錚錚淙淙。大漠黃沙,夕照孤煙,小橋流水,高山人家……大千世界盡從他指尖流出,鼓震於琴,盪漾於弦。
樓惜若聽得很入神,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身處於一月份的風雪裡,這裡仿若沒有春季般,寒得駭人,樓惜若身上的衣無論穿着多少都不覺得暖和,就連晚上連連被冰醒。
特別是進入這一月後,走個路都會打着顫。
樓惜若不知道怎麼了,只知自己的確快忍受到極限了,因爲冰寒的原因,樓惜若一連一個多月下來也不想接觸到李逸,生怕他會有所察覺。
自己的身體寒得不似正常人,像是一個身處於絕症的人。但這個絕症也實在是太過於古怪了些。
峰迴路轉,小亭清寒,梅花樹下,男子落坐於寒亭之中。
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依舊飄渺,恍惚間,樓惜若站定了身形,望着多種顏色的梅花瓣隨着風雪吹斜進入亭內,落在那淡藍衣上,以及那被波動的琴玄上,帶着點點梅花香。
透着風雪與花瓣的映襯下,男子的膚若凝脂雪堆就,墨發在風的吹拂下,有一種說不出的美!而在石凳上擺放着特有身份象徵的書卷,有梅花瓣飄落在書卷上,給書卷味陡添了一道清淺的梅花香味。
修長有力的指腹輕撫着琴玄,各種參雜的音律飄出,給這風雪裡的人更添就了一層雅逸!
一切都很不真實的美,讓樓惜若的呼吸都屏止住了,定定的立在風雪裡,任由着那雪花,梅花飄落在自己的身上,從不曾去在意過。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被自己的參透過,以前是,現在亦是。因爲,她摸不清,他到底想要些什麼了?
一曲完畢。
李逸微抿起的脣輕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如春風拂面!
似早早就察覺到了樓惜若的到來,將琴拋到青寒的手上,歪着頭望向樓惜若的方向,沒有出聲,只是笑着。
他那雙眼依舊溫柔得讓人心悸,清澈,彷彿可以看穿世情的眼都是樓惜若的最愛,不可否認的,這樣的李逸很有魅力,比任何男人都要吸引自己的目光。
樓惜若抻手輕彈去身上的雪花,走向亭子,這裡的風不大也不小,卻也能將那顏色不一的梅花急急的飄進來。
樓惜若壓低聲音:“我怎麼不知道,恩王爺你還會這一手?”
這是樓惜若第一次瞧見他這樣的一面,有些好奇,還有什麼東西是李逸不能做到的?
李逸飄忽的一笑,起身,站立在樓惜若的身側旁,並沒有解釋自己爲何會琴一事,自然的向樓惜若伸過手去,樓惜若盯着那分明的節關,擡眸,疑惑不解。
似看出了樓惜若不解,李逸笑得越發的溫柔,讓人無法將他與那冷酷無情的詞想到一起去,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有着兩個人的性格。
脣貼近上來,在她的耳邊似輕輕的低語:“梅花正植盛開爛漫時,娘子可有雅興與爲夫前去賞梅?”
樓惜若未曾領會他的意思,人已經被攔入懷中,踏着雪花而去,一手自然的打開着傘,頂去天空飄落下來的雪花。
像夢幻般的飛疾過白雪豈豈的地面,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移出了墨世家的地盤,高空中,樓惜若總覺得自己身臨仙境般。
熱鬧的人羣,盛開的梅花!
來到墨家以來,樓惜若還是第一次凌空中俯視着下邊的熱鬧,都是三五成羣的人前來觀梅。
凌空飛躍間,風聲嗚嗚作響,樓惜若身體一顫,身着厚衣的她依舊比任何人都要覺得寒冷,急忙回攬住那彈跳有力的腰身,顧不得衆人都將目光瞟向他們,將自己的頭窩入了李逸的懷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
有那麼一瞬間,樓惜若真的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了下來,讓自己好好的享受這個人的溫柔與溫暖。
待腳踏入冰冷的地面,反回了真實處時,樓惜若從中回神,儘快的遠了李逸的懷,生怕自己的體寒會讓他覺得不妥。
注意到了樓惜若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那溫和的眼驀然斂起。
“娘子,真是熱鬧啊!”男子的聲音宛如磁石般魅惑人心。
這兩人的出現本就給人一種仙人下凡的感覺,但來人落入地面,人們不由自主地回頭望去。
男子打着傘,很體貼的替女子擋去了那飄落下來的梅花與飄雪。
樓惜若被這一片梅花海給弄得一愣,這裡竟然還會有這麼美麗的地方,還真是料想不到啊。
這一看,似丟了魂……
剛剛還有些吵鬧的人羣,奇異的靜了下來。
梅花的顏色不一,梅花本身不似桃花那般顏單一,這幾種梅花參雜在一起又是一大片花海過去,天上又適時的飄着雪花,竟優入初入仙境般。
而在這如夢似幻的仙境裡,這兩個人前後落差一步的站立着。即使兩人在面貌似上落差過大,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那美得有些不符合現實的男子有多麼寵愛那女子!
冷風拂過,帶起一大片落英繽紛,也吹起天仙公子以及女子的衣,竟然也是協調的般配美麗!
只見臉色蒼白的女子望着這片梅花海,踏出傘的保護圈,忽然攤開手,落英飄飄然落入她的掌心。輕輕的拈起落花,女子那清冷的眉間竟也有了些許溫柔的笑意,輕輕的低喃了一句:“還真是美呢!”
俊美公子輕輕拂落她青絲間的緋豔花瓣:“大概是知道娘子你要來了,這梅花纔會迫不及待粲然盛放……只是,這梅花再美,終究不如娘子的美呀!”
四周落針可聞。人羣似在一瞬間裡看到了一雙仙子誤入了梅花海中,只呆呆看着兩人。
直到兩人轉身向着花海更深處緩步走去,衆人這纔回過神來面面相覷,剛剛看到的也不知是夢還是幻覺!
這兩個人明明樣子相差十萬八千遠,爲何,這兩人只須靜靜的那麼一站,俊美公子的一輕輕一笑,女子詳和的一個動作就能震憾人至此?
梅花樹下人羣熙攘,笑語喧囂,襯着桃花紛飛,更是熱鬧如潮。
樓惜若不是雅緻之人,平常對於這種場合沒有任何的好感,也不知爲何,今日或許是因爲身側有了這麼一個人陪伴自己,樓惜若竟覺得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美得驚人!
樓惜若平靜的觀賞着這梅花落,時而輕輕的拈起一片轉在兩根指腹上,那雙深黑的瞳淡淡的望着花海里的人與落花!
看着這樣的她,李逸情不自禁靠近一步,在她始料未及的地方,緩緩的低下頭,墨發低垂落下,墨香飄近來抵過了那淡淡的梅花香。
墨香的親近讓她有了絲絲的退卻,傘偏下,俊美公子的另一隻手從女子的後方壓住了,讓她更靠向他,更能感受她的冰冷。
用脣舌去感受她的冰冷,連裡邊的都是駭人的冰寒。他試圖用自己的灼熱去融化女子的冰冷,將她的整個人的納入自己的身體裡,永不放手!
傘落!花絮飄落在兩人身上,落在脣邊,舌頭處一卷連帶着那淡淡的梅花瓣一齊納入兩脣相接的地方,用自己的熱情將梅花瓣送進她的冷寒裡,讓她也感受到那梅花香的味道。
樓惜若不能呼吸,脣舌相連,將梅花瓣推入她的口腔去時,她嚐到了墨香以及梅香的味道,很美妙,卻也可以令她室息難耐!
想要拉回理智,卻瞬間又被那墨香味拉離現實,不由心兒狂跳!
想要開口,舌頭已經被纏上,死死的抵在男人的懷間,似有種永不想停止這個令人室息的意外舌吻!
她的口腔裡殘留着梅花的香,以及來自她本身的暗香甘甜,說什麼也不能輕易的放開,只在口中細細品嚐着屬於她的味道。
看着這一對人在人前吻得難分難捨,周圍頓時安靜得鴉雀無聲,愣愣的望着這一幕!
在這個男人的引導下,樓惜若幾乎也無力起來,任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作亂,手也悄悄探入樓惜若的衣襟裡,卻不解開衣帶,只是想要在裡邊尋找着些什麼。
“嗯……。”樓惜若終於還是受不了這樣的魔掌,立即忍不住嗚咽一聲。細長的頸側開始泛紅,居然一路蔓延到腮下。
意識到他們現在正站在梅花下,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他們,樓惜若苦苦的掙扎了幾下。樓惜若毫無力量的掙扎卻換來了李逸的變本加厲,手指輕輕的一劃,樓惜若竟然感覺到外層的衣帶被鬆去了。
樓惜若身體一顫,從李逸的手伸進去時就已然感受到了樓惜若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寒冷的身體,不捨之情由然而生。結束這長久的一吻,樓惜若紅着臉,埋進了他的懷裡急急的喘息着,抓住他兩手的衣,只覺得渾身無力。
忍住那泛起的情慾,李逸輕輕一笑,將人緊緊的攬入懷間,但後一刻後俊美的笑臉又是一斂,說出的話也微有責怪的意思:“怎麼不告訴我?你身上的寒流似乎增漲了。”
擔擾之心顯易見,他沒想到樓惜若的身體冰寒成這樣子,寒氣從她的身體裡直竄出來,就連碰一下都優如一塊千年寒冰。
樓惜若若不是緊緊的裹着一層厚厚的衣物,這身體怕也是泛出冰來了。
樓惜若蒼白着脣,在他的懷間,搖搖頭。
李逸見她力不從心,再加上剛剛那個漫長的吻,她身上已然沒有任何力量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了,心不由得一陣刺疼。
想要將人抱起,樓惜若悶悶的聲音卻從他的懷裡響起:“李逸,就這樣一會兒,一會就好,別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廢人一樣。”
請求的語氣讓李逸抻出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無論如何都碰及不到這懷中人。這是樓惜的請求,他又怎麼能拒絕。
“惜若……”
最後,他的手改放在她的發間輕撫着,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顱上,俊美公子的眼裡滿是寵溺!
“咳……”
最後樓惜若沒有能忍住,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悶咳了一聲。
李逸聽得很清晰,可以感受到樓惜若有多麼的痛苦,這些天都未曾讓自己接觸的原因,讓他理解到,樓惜若不希望自己知道她的身體已經變成那樣嚴重了。
李逸突然冷冷道:“是誰傷了你至此,我讓他血濺三步。”
感受到李逸身上的殺氣,樓惜若也不知道爲什麼,身體顫了一顫,很輕、很微。
“咳……你一向對事都十分的冷靜……”都不會輕易的動怒,卻不知爲何,這一次樓惜若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李逸身上那一股不尋常的暴跳怒濤。
李逸盯着前方的飄蕩下來的梅花,輕輕的道:“因爲是你……”
他說,因爲是你……
因爲是你,只要碰上與你有關的事,李逸就會輕易的喪失理智……
窩在他懷中的人,脣角忽而勾起溫柔笑意。
待退出李逸的懷裡時,樓惜若的脣已然蒼白得不像樣了,李逸臉色一沉,心一緊,想要上前去,又想起她剛剛的請求,捏着拳任由着樓惜若獨自整理有些微微凌亂的衣,將那一層鬆散出來的衣帶系回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那麼的平靜。
“你不是要帶我去賞梅?走吧。”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的生命已然接近了盡頭,只等着下秒笑意過後,這樣的一個女子就會從他們的眼前消失。
李逸連忙抻出手去抓這個似要飄走的女子,女子的笑太過於不真實了,再不抓住,她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看着李逸的動作,樓惜若揚起過分蒼白的脣。
“李逸,陪我走一段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女子這麼對他說的。
再一次,李逸硬生生的將手中的動作停止不前,點點頭,再搭起那腳邊的傘,擋去飄落下來的雪花以及花瓣。
“走吧……我會一直陪着你走下去……永遠……”
樓惜若微笑着點頭,竟然主動靠近上來,與他一齊行走在梅花下,一直走下去……
梅花雖美,卻來不及身側人的美。
一路上,李逸從未曾在她的身上移開過一眼,在李逸的眼裡有的只是樓惜若那張平凡的臉,心裡邊印下的也只有那張平凡的臉。
他喜歡的,他愛的,只有樓惜若這個人……無關於容貌,無關於家世……
樓惜若你否能感受得到,那冰冷的身體是否還能感受到李逸那熾熱的目光?
“唔……”
不知走了多久,多遠,樓惜若的腳步越來越僵硬,越來越緩慢。最後,經受不住那身體處散發出來的冰寒,直直的向前倒去。
她不擔心自己會撲向冰冷的雪,因爲身側有他。
墨香味沒有了,知覺也沒有了,身體瞬間被人抽空了溫度,抽空了力量,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暖,有的只是寒……
“冷。”
“惜若,你忍一忍,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到了。”
耳邊傳來急急的飛疾聲,還有那急促的呼喚聲。
李逸,樓惜若真的好想睡,好想就這麼睡過去,永遠也不要醒過來……李逸,這是樓惜若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有了這個名字的記憶,永遠印刻在樓惜若的腦海裡。
沒有了風雪,也沒有了梅花的飄散。
看得到,卻感覺不到。
樓惜若身體上快速的結下了一層又一層的薄冰,即使李逸用盡自己的力去將她納入懷中,想用自己的體溫去化解她的冰,也變得無能爲力起來。
進入了梅花林最近的密室裡,李逸飛快的解下了樓惜若厚厚的衣,用上了大曖爐,依舊緩不過樓惜若那層層泛起來的薄冰。
樓惜若僵硬的任由着他將自己的衣物層層褪去,身體寒得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從自己的身體裡泛出了寒冰。
曖氣襲來,微微緩和了樓惜若的知覺,臉上有泛白的薄冰。
李逸快速的拔掉那生長快速的薄冰,一邊問自己怎麼回事,卻無人能回答。因爲就連樓惜若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惜若?”李逸擁過滿身寒冰的人兒,心疼得厲害。
用內力不能去除寒冰,反而加速了樓惜若身上寒冰的生長,用自己的身體無法給予她溫暖。
“惜若,惜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
“咳……”終於,從剛剛倒在自己的懷裡不能發言的人大咳了一聲,原來,竟是樓惜若硬生生的用自己的內力衝擊出來,讓自己終於有一絲絲動彈的機會了。
“惜若?”
有暖氣襲入口中,樓惜若急急的呼吸着,那是因爲李逸在說話時呼出來的氣體。俊美公了低眸下來,眼底的心疼與擔擾顯而易見。
李逸正要問出下一句話來,脣已然被冰寒奪了去。
沒有任何言語的,李逸化被動爲主動,將人狠狠的吻住。
口腔傳來的熱能量讓樓惜若身上的寒冰慢慢的消解下去,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兩人在封閉的密室裡吻得難分難捨。
一冷一熱相觸碰。
樓惜若迫不及待的去剝除那一層層礙事的衣物,男子低笑看着女子在自己的身上胡亂摸索着,卻怎麼也不能找到突破口。
也許這吻起了作用,或者是李逸身體的熱氣傳遞了過去,身上那快速生長的薄冰瞬間退了下去,樓惜若身體雖冷也恢復了過來,身體能動了,但身心裡更希望得到更多的溫度。
“這可是娘子在勾引爲夫的!”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劃過她的耳際,而那正努力扒衣服的女子似乎沒有聽到般,權當這句話是給她的誘惑。
衣物是剝落下了,樓惜若就連來不及欣賞那完美的身材,整個人已然被壓在牀榻上,這張石牀下鋪了幾層厚厚的毛,樓惜若這麼被人重重一壓下來,沒有暈眩感,反而覺得入了毛茸茸的曖衣上,十分的舒服。
手指輕巧的挑開了她最後的一層衣物,露出了那美妙的身材,引得上邊的口乾舌燥,胯下更加疼痛起來,沙啞着嗓子說:“娘子,真是誘人……”
樓惜若把字視線放在他的眼上,不敢往其他的地方瞄去,怕被這個男人的身材引生了自己去犯罪,卻不知,她早就點燃了火,想要撲滅那是不可能的事……
手不情不自禁的撫上了那張平凡不過的臉,不是這張臉吸引了他,而是,這個人……此時,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
樓惜若被李逸的手撫摸得臉紅耳赤,想到剛剛自己的熱情,樓惜若真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樓惜若正待說些人,李逸已經輕輕咬住了她的耳朵,引起她身體一陣顫抖,當時她真懷疑李逸並非處男,如若不然,怎麼會知道這些手法?
脣來到她精美的鎖骨處,引得她發出輕輕的呻吟聲,身體也微向着男子的方向靠上去,這男人該死的誘惑人……
“娘子想要嗎?”不知何時,脣又來到了她的耳邊,低語着,誘惑着……
樓惜若腦袋一片空白,她想要的只是熱量,卻不想,在這句話的作用下,想要的卻是更多了……
“嗯……”
“娘子的聲音還真是好聽呢,這是爲夫聽過最好聽聲音!”李逸戲謔:“娘子是要還是不要……”似徵求着女子的同意,但兩手已然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漸漸挑逗到樓惜若慾火焚身,平常時的意志力就在這一瞬間崩潰,兩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了李逸的脖子上,咬着牙,想要將自己拉回現實中去。
看着樓惜若咬牙的模樣,李逸邪魅一笑,收住了自己的手,輕輕劃過了她的頭頂上,光着上身,擁住了那只有一件小肚兜的女子,無聲的輕嘆了一下。
“我會等到你甘願的一天……”
樓惜若靠着那具火一般的身體,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最大的發作,接下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像這一次樣,全身生出了薄冰來……
迷迷糊糊中,樓惜若就這麼暈厥過去了,什麼意識都沒有。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樓惜若的人已然躺在了沖天塔的房屋裡,而身側守着的人依舊是他,那雙眼直直的盯着她。
“李……”剛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的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你醒來就好,別再動。”李逸依舊是那個李逸,坐到牀榻旁,細心的照顧着。
有那麼一瞬間,樓惜若有些茫然了起來,腦海裡閃過他們在密室裡的事,臉不禁微微泛紅。那個時候她暈了過去,李逸又是怎麼泄火的?這個問題想問出口,卻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樓惜若有些不自然的將目光放在他捧住的熱茶,溫柔的扶起她的身體,讓她將這溫熱飲下。
“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你生的是病,但經過千離的口訴,聽言,你每一年的元月初到二月這期間會閉關一段時間,可想起自己的爲什麼閉關嗎?”
李逸一直知道樓惜若失去了記憶,卻不知道樓惜若以前的事情。
樓惜若搖搖頭,這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的,但爲何閉關她自己當初也沒有告訴千離,而知道最多的人也就只有千離本人而已。他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又怎麼會知道。
“這關乎你的身體,惜若,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從你背後的實力來看,你非一般的公主……”
樓惜若當然知道自己非一般的公主,又有哪一國的公主會出來想要稱霸天下的?而且那樣的實力也絕非一般公主所能擁用的,到底,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公主?
“想不起來,就不必想了,終有一天,我會找到辦法刻制你身上體寒的辦法……”似下了什麼決心般,李逸沉思了片刻,將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
“李逸,那些事情我暫且不想去管,我想試試自己去解決,回到那個地方並非我想要的,除非有一天被迫,或者我願意改變主意了……”
“我知道,但是,你昨日那個樣子,可嚇壞了我……”那樣的樓惜若讓人心疼不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謝謝你,李逸……”沒有在那個時候將自己棄了。
“傻丫頭……”輕輕的撫上她的發,靠着牀緊緊的將人攬入懷中。
樓惜若笑了笑,這般話語,也唯有李逸能這般自然的與自己出來,而自己卻也不討厭,反而有一種欣喜!
“王爺,這是東屬國的請柬與皇上送來的書信!”青寒出現在屋內,將手中剛剛得來的東西交到了李逸的手中。
李逸與樓惜若同時皺起眉來,青寒見兩人如此,也退了出去,沒有去打擾兩人的世界。
李逸拿着手中的請柬與書信,眼神有些複雜起來。
“看來是沒有什麼好事了……”樓惜若微眯着眼,坐起身來,看着坐在桌邊不動的李逸,無奈的下了牀,也同坐在了李逸的身側。
“再過一個月,就是東屬國皇帝的五十大壽,東屬國突然將這東西給我們兩人,想必一定是算準了時機,到時候,各國的人脈都會出現在東屬國上,請我二人前去,意義何爲,一瞧便知……”
“你不想讓我去?”樓惜若打斷他的話。
李逸擔擾的望着她,未語。
見他不說話,就明白了,“那皇上的意思是什麼?”站起身來到牀邊,樓惜若不緊不慢的套上衣物,側過眸光似無意的一問。
“他的意思是讓我二人前去,惜若,我不想你去冒險……”
“難道呆在這裡就很安全了?雖說衆國的人馬已然撤出了墨家地盤,但是,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再一次衝過來要了我的命……”
“所以?”李逸抿着脣擡眸。
“所以,我們何不去看看他們想要耍什麼花招!”樓惜若笑得邪惡。
李逸卻皺起了眉頭來,他不認爲這是一個好想法,萬一那些人在半路又轉頭對付他們呢?自己的人雖強悍,但也無法一時之間抵擋這幾路人,若是有一個萬一,叫他如何做?
“惜若……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再來,你的身體不允許再折騰下去了……我怕……”
“沒有什麼好怕的,呆在這個墨家等着他們前來要了我的命?還是光明正大的走在他們的面前,看看他們想怎麼對我不利……”
“惜若……”來到她的身側,輕擁住了她,在心底裡輕輕嘆息了一聲,“如果這是你願意的,我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呢?”
樓惜若輕聲笑了一下,他這是應下了。
一個月,還很長呢。
“我不會再讓自己有事的……”還有,李逸,謝謝你這麼跟在我的身邊……
“你是爲夫的娘子,自然是要隨身相護,不管娘子你如何做,爲夫都會尊照!”抵在她的肩頭上,似乎讀懂了她的心般。
“李逸,你真傻……”
“那也要看看爲夫是爲了誰傻成這般樣子!”
樓惜若沒有接話了,因爲,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又該說些什麼,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說那句話。
李逸,有你在身邊還真好呢!
大傾國被邀請,但被被邀請的人卻不是任何人,而是恩王與恩王妃,李煜心裡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認同了這樣的邀請,將這兩人放至到浪口尖上去了。
“聽說皇上讓恩王與恩王妃前往東屬國。”望着眼前的男人,慕凌絮突然脫口而出,這一出,還真的看不出在李煜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前一刻說是要保護着樓惜若,而這一刻卻又將他二人推到那種風浪上。
聽了慕凌絮的話,李煜負手而立的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怎麼,慕愛卿心疼了?”
慕凌絮咬了咬牙,挑眉,“皇上讓他們兩人去,自有皇上的理由,微臣越逾了”低着頭,慕凌絮知道自己不該凝問這個男人,因爲,她沒有資格了。
慕凌絮依舊是皇帝身邊的暗衛統領,依舊尊照着以前的事情來做,無論何時何地,慕凌絮的地位都是不會變的。
所以,在李煜的身邊,能出現的人,也唯有慕凌絮這個人。一如之前的,慕凌絮仍然蒙着面,很少人見識過她的真面目。
李煜盯着眼前的女子許久,許久……
“慕愛卿可知道,恩王妃有那麼一刻想讓你坐上皇后之位……”墨瞳深邃不見底,說出來的話非常的平靜。
但是聽者卻是愕然的擡起頭來,愣愣的望着李煜。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聽到的?那個時候樓惜若只對她一個人說過這樣的想法,但當時自己根本就沒有去在意。
卻不想再一次被眼前的男人提出來,慕凌絮有一種他當時是身臨現場的感覺。
見到慕凌絮的反應,李煜就知道自己的大膽猜測沒有錯,淡淡的笑了起來,“果然是那樣,這樣的想法也只有那樣的女子纔想得出來……樓惜若啊樓惜若,你讓朕如何做才能滿意呢?”最後一句是低喃,似對遠在天邊的她說,又似對自己的低語。
“皇上?”
“慕愛卿可曾想過要做皇后?”似不經意的一問,卻讓慕凌絮身體僵硬住了,有些不可致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帝王心果真是難以猜測啊!
慕凌絮心裡邊覺得有些好笑,但表面上卻是平靜無波的,忽然淡淡的出說道:“皇上可喜歡過微臣?”
這一回輪到李煜愣住了。
這種問題,問高高在的皇帝,他又如何答呢?
喜歡?還是不曾喜歡過?
對於慕凌絮的能力是有一定的認可的,但是,不代表着就一定要喜歡這個人,放過慕凌絮不過是有着他極大的原因的。
李煜忽而一笑,沒有說話。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慕凌絮竟然能在這個男人眼裡看到了一絲狼狽,還有苦澀。他依舊是放不下那個女子,那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也不知道那樣的女子到底有哪裡吸引着這些男人,一個個原本想要利用她的人,都倒臺幫着她,喜歡着她。
慕凌絮擡眸望着天空,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既然皇上從未喜歡過微臣,那微臣就從未想過要做什麼皇后,因爲,那個位置,永遠都不會屬於任何人,包括微臣在內……”因爲你心裡邊想的人只有她,所以,就算是佔了後位,也不會得到這個男人的心。
“慕愛卿可恨過朕?”李煜挑脣一笑,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剛剛的模樣。
“恨?”慕凌絮有些茫然的轉過頭去,望着李煜,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是苦澀的。
“對,朕將你們慕家滅了門,你不恨朕?”
“滅門?”慕凌絮慘然一笑,“但皇上不是留下了我們?這樣就不算是滅滿門了。”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就是奉君左右的下場,慕凌絮一直都很明白。但心裡邊還是恨這個男人的,但恨又如何?難挽回那慕家失去的幾百條人命嗎?能夠像樓惜若一樣毫不猶豫的將大傾國的皇帝給殺死嗎?
不能。
所以,能有什麼辦法呢,慕凌絮是如此的懦弱。
李煜看着她許久,才輕輕的一笑,“如果慕愛卿哪一天想殺朕了,或許就能像她一樣吧。”
慕凌絮的身體驀然一僵直,呼吸一滯。
她明白李煜這句話的意思……卻又希望自己在那一瞬間裡從未曾明白過那句話的意思,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