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裡的皇城裡更加的執鬧起來,叫賣聲比白日裡更加的響亮,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消停,直到他們的馬車緩緩的向着人羣來也沒有多少敢去注視,看着這馬車就知道這是東屬國謹王的。
東屬國的謹王心狠手辣連普通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以至於無人敢回頭去看這位王爺,都避而遠之。
而樓惜若卻不知自己此刻就躺在東屬國最爲狠辣的謹王懷裡安靜的睡着了,樓惜若更不知道她這一次暗地裡運行功力被迫入眠後就徹底的再與皇室掛上勾,她的命運永遠無法擺脫這個世界的皇室,註定與這個世界裡的皇室牽扯不清,桃花與血災更是來源不絕。
馬車駛向大道的中央,車伕想起裡邊還有幾個鄉下人連忙停下馬車,想讓他們從他家王爺的馬車滾出來,把他們送到這裡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沒必要再送得太遠。
車伕一停穩車子,掀開簾子,“王……”周圍的燈光照耀下,車伕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名女子正倒在他家王爺的懷裡睡得正香,馬車都停了下來了,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車伕徹底的大愕住了,活像見了鬼。
向來不近女色的謹王竟然會讓一個醜不拉嘰鄉下女人躺在懷裡,而且,他家王爺竟然環着人家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模樣別提有多麼的珍寶了。
馬車一停,忠孝與忠娘都醒了過來,看着天色大黑,又看得外邊的人來往的夜影不由得都瞪大了眼,他們真的到了皇城,看着這滿城的熱鬧,不像安安靜靜的村子什麼都沒有,看看這裡,人聲鼎沸,環境如此的美好讓他們嚮往。
車伕看着這兩名鄉下人的眼神,露出了嫌棄。
“回府……”謹王冷淡的吐出兩個字,微闔的眼都沒睜開一下。
“啊?”車伕更是震驚得沒了反應。
這一回忠孝與忠娘終於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震驚得捂住了嘴,讓自己不必大驚出聲。這是什麼情況,爲何樓惜若會躺在王爺的懷裡?而且王爺並沒有把他們趕下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護住樓惜若的肩讓她不至於翻身時掉落在地板上,他們不是與這位王爺不認識麼,怎麼這會兒就……
兩人震驚歸震驚,還是擔心樓惜若會惹着了眼前這位王爺往後沒有好果子吃,必竟這裡是皇城,王爺的大權也不知能伸出多長。
聽着謹王說話,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敢吭半聲,縮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忠孝護住他娘,直直的盯着樓惜若,生怕這個男人對他家樓惜若有什麼圖謀不軌,卻忘了,他們是什麼人,王爺又怎麼會對他們有所圖。
“是。”愣神許久,那位車伕纔回過神來眼神古怪的看着裡邊的女子一眼,心中嘀咕着,今天王爺中邪了,他竟然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爺抱着人家小姑娘,真邪門。
對於東屬國的謹王來說,女人如衣服,輕賤之物,不必枷鎖在身,唯有權勢纔可以讓自己活得更好,所以,女人對於他來說是一件沒必要的一件東西。
只是他不知道樓惜若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層的輕賤之物,讓他們的生活來了個大扭轉,命運的命輪在慢慢的運轉着,沒有人可以阻止,就算是她樓惜若也不能。
謹王府。
車伕一停馬車,親自掀簾請王爺下馬車。
謹王輕柔的將樓惜若輕輕的放起側靠,長身越過忠孝與忠娘下了馬車,“把他們按排在北側廂房……”清冷的話從後邊傳來,大門一開謹王的人影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忠孝與忠娘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府邸,震驚的瞪了嘴巴,忘記了反應。
看着這兩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車伕更是嫌棄的皺了皺眉頭,“還不趕快下車!”王爺竟然讓他替他們按排住處,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馬伕,但總比這幾個人強多了,怎麼就輪到自己伺候着這些人了,看到兩人收不起來的嘴巴,更是沒來由的生起了怒氣。
“是是是!這就下來。”忠娘連忙拍拍愣神的忠孝,“惜若也累了,忠孝,你揹着她!官爺啊我們馬上下車!”逢人就喊聲官爺,特別是他們皇城的人,他們這些鄉下人哪裡懂得那麼多。
車伕一聽,更是皺眉不悅。
忠孝抱着睡過去的樓惜若,看着眼前的王爺牌匾,都傻了。
“傻愣着幹什麼,還趕快跟着來……”車伕牽着馬車繞着後門而去,他們三人也跟着一起從後門進入。
光是這後門的馬房都比他們家大那麼多,馬兒更是比村裡的人數還要數不清,真是奢侈人的生活,什麼東西都比他們來得好上幾萬倍。
兩人邊跟着馬伕邊打量着這大府上下,好華麗!
兩個鄉下人都看到得傻了,連下巴都快要掉落在地上。
一繞過馬房,他們就向着北側的廂房去,北側的廂房是專給下人們居住的地方,下人們行走間自然是多。
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丫寰小廝們,更是瞪着銅鈴般的大眼,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長得漂漂亮亮的,着的衣乾淨又華麗,場面又大,晃花了兩人的眼。
身後的馬伕對着路過的大小丫寰們紛紛行禮,忠孝與忠娘見狀也紛紛還禮,臉上的笑憨厚無比,眼底裡的笑更是純淨無比。
路過的丫寰與小廝們都頻頻回頭看着這三人,根本就沒把目光放在身後的車伕身上。
三個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裳,又是一副我是鄉下人的模樣,在這個高大的王府裡自是引起了一端的驚奇。
這幾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普通,爲何會出現在王府裡。要知道,像他們三人這般的,就與皇城裡的要飯沒有多大的差別,唯有的是他們的衣服洗得乾淨發白。
繞過北側廂房,那管理北側院的大丫寰見車伕領着三個人來到她的廂房裡來說是王爺讓她按排住下來的,掃視着眼前的三人,皺起了好看的柳眉,“怎麼最近府裡缺少下人麼?”語氣相當的不耐煩。
“這是王爺的意思,至於是不是讓他們做下人全由環麗姐做決定!”馬伕諂媚的笑道,意思是讓眼前的環麗自己做決定。
環麗皺了皺眉頭,“知道了,你也別在這裡礙事了,下去吧。”環麗揮去不耐煩的馬伕。
“是是是!”一副小人的模樣,忠孝與忠娘見了都愣了神,這裡的人怎麼都怪怪的。
馬伕一走,馬上有一羣漂亮的丫寰圍了上來,像是沒見過人一般表情熱切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組合。
“這大個子長得雖然有些平凡了,但是身體長得還不錯!”
“環麗姐,他們是什麼人啊!”
“環麗姐,他們不會是你的鄉下親戚吧!”
“……”
一羣女人圍着忠孝他們上睢下瞧的,瞧得忠孝這個大男人臉皮都通紅了,被這麼美麗姑娘圍着轉還是頭一回,不勉讓他有些想找到一個地洞鑽了下去。
“好了,都下去幹活去,都圍在這裡幹什麼。”環麗不耐煩的揮退圍上來的人,看了看眼前的三人,眼露不耐,到不是什麼犀利眼得勢的人,環麗也是從鄉下來的人,只是在這裡做得久,好不容易纔升了這麼一個位置。
“你們跟我來……”既然是王爺特意帶回來的人,那她就必須做好自己的本分。
忠孝與忠娘反應過來連忙拎着袍袱跟着環麗的腳步繞過層層的房屋,來到了一長排的大房前。
這一排都差不多是空着的,都是留給接下來進府的下人住的,把他們按排在這裡最合適不過了。
“你們三人一個住一間!”環麗推開三間緊靠在一起的廂房。
忠孝與忠娘吞了吞口水,“一人一間?”這麼大的房子叫他們一人住一間?這裡的一間房子不知比他們村裡的房子大多少,三人住一間都閒大了,更何況是一人一間呢。
環麗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當初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久而久之了,人就會變得不一樣了,認識的也會不一樣。
“嗯,既然你們是王爺親自介紹進來的,那就由王爺發號施令,連我也沒有權使喚你們,等一會我會叫他們送些衣物和吃的過來,你們好好把身上髒亂洗乾淨了……”說着環麗轉身就下去吩咐其他人準備熱水。
樓惜若還未醒過來,不能清洗更不能吃東西。
忠孝把樓惜若放在一個疊放整齊的牀榻上,打量着周邊的裝飾又是一陣猛吞口沫,好奢侈!
“忠孝,娘我不是在做夢吧?”忠娘緊緊的抓住兒子的手臂,有些緩不過神來打量着這間對於皇城裡來說十分普通的大房子。
“娘,俺們沒做夢,這是真的!”忠孝雖沒見過世面,但終是定力比忠娘強,說話也緩和了神色。
接下來,就是陸續有人上來香噴噴的飯菜,更有人開始爲他們放洗澡水,送來衣物,然後面無表情的退下去。
看着這樣的排場,兩人都愣愕住了。
雖然桌上只是幾道普通的菜色,但那種普通可比他們鄉下強不知多少倍了。
看着肉色的菜,母子倆都吞了吞口水,看着房裡已經沒人了,纔敢走過去。他們這一夜都過得戰戰兢兢的,甚至連睡覺都覺得十分不安穩,這突如其來的福利讓他們這兩個正宗的小村人接受不來。
兩人在樓惜若的房裡就着地鋪睡下了,主連地板都比他們家裡的木頭睡板都來得柔軟數倍,難怪他們睡在那比牀板還要柔軟數倍的地方睡不着,這也怪不得他們,第一次遇上這種無比幸運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
樓惜若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全身些痠痛。
“惜若,你終於醒了!”沒想到樓惜若還這麼的能睡,可嚇死他們了,還以爲樓惜若不會醒過來了。
“嗯?”樓惜若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到眼前換然一新的事物,再看看眼前早已換下一新衣物的母子,樓惜若不禁的皺起眉頭。
“這是哪?”樓惜若坐起,看着眼前陌生又覺得熟悉的環境,再把視線放在兩人的上時,終於是有點意識了。
“那位王爺可是好心人,不但給我們大房子住,還給我們新衣裳穿呢!”忠娘樸實的臉一笑起來,總算是比在村裡時好多了,身側更是有忠孝傻傻的笑起來,沒想到他們一出村子就遇上大富大貴人家了。
樓惜若聽得頻頻皺眉,再看看自己的身上,也換了一身普通的丫寰新衣裳,樓惜若本身氣質不錯,這一身下來除了一張臉外沒有一點兒像是丫寰的料。
“惜若,這是俺娘給你換上的!呵呵!惜若穿上這衣裳還是那樣的漂亮!”傻小子只會用漂亮形容人。
樓惜若白了他一眼,不是他娘換的難不成是他換的。
他們覺得王爺是好人,但樓惜若可不那麼認爲,那個人看起來溫雅的料,其實都是像李煜那種貨色,沒一點好感可言,心計太深,誰知道他想利用他們三個人想幹什麼事情。
不是樓惜若懷疑心重,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法去接受。
樓惜若不擔心別的,就擔心眼前的這兩個樸實的人被他人利用了,樓惜若看着眼前的兩人,無奈的嘆息一聲,“大嬸,忠孝大哥,我們不能呆在這個地方,這裡不適合我們……”人心險惡。
兩人的笑一斂,都看向了樓惜若,“既然惜若不喜歡這裡,走了也好。”忠娘與忠孝也沒有什麼失望,只是好不容易碰上了貴人,給他們住食穿的,他們還沒給人家道謝就這麼走了覺得很沒禮貌。
看得出兩人初來貴地就能碰上“好心人”十分的開心,現在自己又要打破人家的好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不是我不喜歡這裡,只是,皇室的人我們還是儘量躲得遠遠的,以勉惹禍上身,希望你們能明白。”樓惜若嘆息一聲道。
兩人都明白,樓惜若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比他們懂得更多,他們也沒有理由反對,“那俺們要去哪?”忠孝問道。
樓惜若被問得一愣,要去哪?她也不知道,若是自己一人會直奔大傾,但現在又多了兩人不可能帶着這樣的兩人一起去大傾,那隻好將這兩人在這個皇城裡安頓下來,自己才安心回去。
“皇城這麼大的地方,總有我們能去的地方!”樓惜若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裳說道。
“惜若啊,我們總得去謝謝人家王爺,不然,我們這走着也不安心啊!”忠娘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唉。”樓惜若嘆息一聲,“道了謝我們就走。”
兩人重重的點頭。
正在這時,環麗從外邊走進來,“王爺說了讓你們且在府中安定下來,你們三人可在府中做些輕鬆的下人活!”環麗不像樓惜若所見過大傾丫寰一般,雖說這個環麗看起來沒有那樣的犀利眼,但是那一臉的不耐還是被樓惜若給瞧出來了。
“王爺當真這麼說?”忠娘高興了,畢竟都是爲別人工作習慣了,這回聽說輕鬆的下人活他們還是能接受的。
樓惜若不知道那個男人的意思,這算是想留下他們來麼?
“隨我來。”環麗將目光放在沉思中的樓惜若上淡聲說道,沒理會樓惜若他們是如何想的,她只是來給他們按排工作。
樓惜若見兩人高興,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你們王爺呢?”
“王爺一早就去早朝了,往後裡,若是沒什麼事情不要隨意的走動,不能去的地方等會兒我會令人教你們……”環麗邊走邊說。
一大早裡,王府裡上下都忙忙碌碌的,樓惜若則頻頻皺着眉頭,看來今天是不能走了。
忠孝人高馬大的被分去馬房去洗馬去了,洗馬就是提提水,擦擦馬背,一天的活就是跟馬打交道,而忠娘就是擦擦各個空廂房的大屋子,樓惜若學着端茶水之尖的輕鬆活,這個環麗還真的沒有故意爲難他們,也算是相安無事。
樓惜若他們三人的加入並沒有引來任何的動靜,只是讓他們覺得府裡增添幾個下人也沒有什麼。
樓惜若見那王爺也把他們忘在這裡了,而且忠娘與忠孝也覺得這個王府好,捨不得走。樓惜若能理解他們的心情,說來這個王府還算是和平共處,不會有什麼小事端發生,就算是有丫寰打壞什麼就照價賠償就能相安無事,沒有人會針對你,也沒有人會因爲你的身份而輕視你。這個王府裡好像已經長久來形成這樣的規矩,不能生事端。
五天了。
樓惜若他們在這個王府裡整整呆了五天了,他們就算是做着下人都覺得是一種享受,能做的活也不是很多。而樓惜若每一天都學着不同的東西,只是卻沒有真正讓她幹過任何的重活,也算是給了她平靜生活一把。
起初會以爲這裡的人與大傾的王府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現在,樓惜若不這麼認爲了,起碼這個謹王府裡就非常的不一樣,達到了和平共處,沒有任何的爭吵。
當然,樓惜若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至於是不是如此這般就不知道了。
坐在門檻上,樓惜若擡頭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發愣。
最近,她總覺得自己好運過頭了,更讓她不安的是那些人並沒有追來,若是自己再呆在這裡或許會給這裡帶來災厄,看來自己再這麼住下去也不是辦法。
“惜若,你在看什麼?”忠孝從房裡出來也同着樓惜若坐在另一邊的門檻上望向同一片天空,眼裡看到的卻是不一樣。
“忠孝大哥,你覺得,這裡可好?”樓惜若揚起笑臉問道。
忠孝認真的想了想,點頭,“比俺村好!”在這裡做事讓他覺得十分的開心,能與馬打交道是他的榮幸。
“是麼!”樓惜若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忠孝的臉卻沉了下來,“惜若你是不是要離開?你若是離開了,俺們也要離開這兒……”忠孝一副生怕樓惜若離開的模樣直直的盯着樓惜若的臉瞧。
樓惜若聞言失笑,回頭看着他說道:“我不會離開。”
在沒有確切給他們找好安頓的地方,她怎麼能放心走。
忠孝是個老實人,自然是不會猜人家的心思,不知道樓惜若此刻正想着替他們找落腳處,“呵呵!有惜若在就好!”
聽到這樣的話,樓惜若真心的笑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今日的樓惜若特別無聊的轉着手中的杯子,一手撐着坐在桌前。一名叫做小沁的丫寰外頭回來,屋裡只看到樓惜若一人連忙叫喚着樓惜若一起到馬場去伺候茶水。
“哦。”樓惜若慢騰騰的端起溫熱的涼茶。
小沁端着的正是那些從各地運來的水果,兩人並肩而行。
這個叫小沁的丫寰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多話了些,這不,去馬場的路上還跟樓惜若叨個沒完沒了。
“惜若,你可知道今天誰來了!”小沁瞪着兩隻大眼睛,閃着亮問。
樓惜若脣角一揚,平靜的問,“誰來了。”完全沒有想聽下去的想法。
小沁似乎也習慣了他人這般對待,只要能有一個人聽自己說說話就好,“是公主和揚公子來了!公主你不知道吧!”終於讓她給找着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
樓惜若微笑着搖頭。
小沁一見更是喜上心頭。
“說起來這位公主雖然不受寵愛,但是她可是謹王的親妹妹……”小沁一路邊說邊走着。
東屬國不像大傾,重男輕女現象很深,皇帝喜歡男孩更多於女孩。在這個東屬國裡,樓惜若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這個古代還是古代,不像大傾有那麼多的繁雜的東西存在。
聽小沁說,這位揚公子是揚大世家的嫡系子孫,也是正準備與公主成親的人。揚大世家與大傾的慕大世家一樣,在帝國的地位之重,動之國本。
揚家世世代代爲帝國貢獻兵法,讓他國就算是再怎麼強悍,在絕對的陣法前,就連大傾武力大國也要忌憚幾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揚家算是世世代代爲東屬的將才,可以稱之爲將門。
而這個揚公子雖兵法熟悉度不如真正上過戰場的揚家長輩,但是也是有一手功底,讓人不敢小覷,公主從小就與揚公子有婚約在身,所以他們要完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訝異。
父母之命不可爲,更何況是這樣的皇命呢,想必就算是他們兩人不願意,最終裡還是得接受這樣的賜婚。
樓惜若聽着算是明白了一個大慨了,聽說王爺拿下了一匹野馬極難馴服,特請揚公子來試驗一翻。
這無非不就是他們有錢人無聊後找點事情來做麼,樓惜若越聽越無趣。
拐了一個彎,出了長長的迴廊,就是馬場了。
場內的人還不算多,不像大傾總是成堆成堆的聚在一起,這裡邊只有那個所謂的揚公子和公主,還有幾位不知是何家的名門公子們做陪襯,全場裡除了侍候的是女性外,就屬那位公主是唯一的一個。
小沁與樓惜若捧着各自的東西悄然的步入場內,兩個丫寰入場並未引來任何的關注,彷彿她們兩人只是個透明物在他們的身後微晃。
樓惜若走在身後,靜靜的爲他們一排就坐的人倒下茶水,退後,立住,把目光悄然的放在身側不遠處的公主上。
只見眼前的公主一身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那花容月貌優如出水芙蓉。端起的茶水動作也十分的輕柔,公主的溫柔氣質一覽無憾。
樓惜若在心中大嘆,這纔是真正的公主啊,這樣的恬靜如畫的女子才配稱爲一國的公主,不像大傾的李顏一身的野蠻,做事出格不說,還能如此的大膽的向着某個男人逼婚。
納蘭菱朱脣輕啓,輕輕的吹拂着茶水,並未注意到身後的人已經將她打量了個遍。
而她身側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揚公子,揚晉風。
果然也是美男子一枚。
只見他突然站起身,揚笑與向他們走過來的納蘭謹打了招呼,轉身向着馬房往望去。
樓惜若這個角度看過去,更能看清那個揚晉風的身形容貌。
他似是充滿缺點,偏又讓人感到他是完美無瑕,這不單指他挺秀高頎的體格、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更指他似是與生俱來的灑脫氣質。這一點到是與那個慕凌空有點相像。
與納蘭謹站一起,兩人各有千秋。
就這時,忠孝與幾名高大的壯漢拉着一匹全身雪白的烈馬出來,單單一匹馬而已就要這麼多人拉着,可見此脾性不是一般的烈啊。
樓惜若擔擾的看向忠孝的方向,若是這那兒發狂,那後蹄第一個踢到的就是近在馬腿邊的忠孝,樓惜若捏着手中的茶壺,緊緊的盯着那匹馬的動作。
那雪白的馬一出來,衆人都伸長了脖子出去看,就連不遠處的菱公主也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茶水,有些興趣的往那純白烈馬望過去。
“好馬!只是不知王爺是如何捉到它的?”揚晉風爽聲一笑拍了下手掌問身側一直未有一絲笑意的納蘭謹。
淡雅,溫文嫺雅,那烏黑的長髮腦依舊如樓惜若見到時用白玉簪綰着,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
“若是連本王的大軍都不能將一匹馬拖回來,那些人就不必活在這個世上了……”不溫不淡的話傳入衆人的耳朵裡。
“哈哈哈……”揚晉風大笑出聲,全場的人怕也只有他敢這麼與這位心狠手辣的王爺說話話了,“有趣!有趣!”他連說了兩個有趣,也不知其意思,“沒想到還有王爺馴不服的馬!”他這是什麼話。
納蘭謹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掃了揚晉風一眼,“所以本王就想你試試。”很誠實的承認了自己的無能,樓惜若看了差點沒掉落一地的下巴。
“領王爺命!”揚晉風沒模沒樣的衝着納蘭謹拱了拱手,笑意橫生。
想想這樣的男人配上那個沉默寡言的公主,有些牽強了,這兩人日後相處一起肯定是相敬如賓。
樓惜若無奈的搖搖頭。
揚晉風縱身一點地面,飛跨上馬。
人一上雪馬,那馬出了名的烈,兩蹄一揚起,剛剛拉馬的人急急的後退去,樓惜若心中擔擾忠孝會被馬踢到。
揚晉風一上馬就頻頻的皺眉,猛地一拉馬。但只要是人一坐上去,這匹馬死活不從,十分的難治,不容任何的靠近,似乎在這曾紅裡,這匹馬是有過一個主人的,只是遺失在山林裡剛巧被納蘭謹給逮到了。
馬蹄大作,揚晉風縱使武功再怎麼高也無法制住這匹馬,人坐上去,這馬就發狂的奔跑,想試圖甩下騎在它上頭的人。
衆人見狀,心都提了起來,看來這匹馬是沒有人能治得了了。
揚晉風不服這馬兒不受自己的馴服,即使是身體被甩來甩去也不肯鬆開那馬,死死的騎在上頭。
這馬會認人,十分的有靈性,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自然是會發狂。
看到揚晉風被甩得七零八落,納蘭謹那好看的眉微挑起,也不再對這匹馬抱太大的希望了,索性的,長身一落坐到一旁去,看着中央的揚晉風自個去折騰去。
“王爺,這馬是哪裡來的……”揚晉風大吼出聲,生怕他人聽不到他的聲音般。
納蘭謹抿了口茶,淡聲說道:“大傾與東屬交境處……”
聽到此話,樓惜若的心猛地一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邊躍出來般。
揚晉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聽納蘭謹淡聲細說,突然被馬匹向上一拋去,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你若是馴服不了,大可下來,別弄死了自己。”納蘭謹一點也不在乎的淡聲說道,完全沒有在意揚晉風是否能夠把這匹馬馴服,對於他來說,馴化不了的東西大可殺了。
“駕!”揚晉風就不信自己馴服不了這匹馬。
馬場上聽到的只是揚晉風的馴馬聲與那狂亂的馬蹄聲,亂了人心。
縱使他們揚家的兵法再怎麼厲害,也無法運用在這匹烈馬身上,陣法是針對人的,而這是一匹馬,以納蘭謹的聰明不會想不到。
樓惜若再一次爲他們一衆人添上茶水,眼不離那匹發狂的馬。
樓惜若就這麼來回走,專心看着烈馬的納蘭謹也沒有注意到她,真的當她是一個普通的丫寰來了。
樓惜若知道自己莫名奇妙的入了王府,又莫名奇妙的做了府裡的丫寰,從那天到現在,樓惜若還是第一次在府中見到這個男人。
樓惜若懷疑納蘭謹在那一天裡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不然爲何要留下他們?
樓惜若想起那一天自己運功想探測體內的毒素是否被功力給自動清除了,但是不知怎麼的,自己竟然睡了過去,樓惜若猜測那一天自己的探測下去,衝撞了筋脈導致她暈睡過去,甚至是做了惡夢。
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落水的黑夜裡,李逸那雙絕望的眼直直看向她,然後他自己也縱身一躍跟着跳下河了。
然後自己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她知道那是屬於這個身體的點點記憶,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片層層疊疊的宮殿……
當自己想上前去看清楚的時候,自己就被迫醒過來了,什麼都沒有探測到。既然是宮殿,那就說明,這個身體與皇室有關。
但想想又錯了,雖然只是模糊的影像,但是樓惜若還是看得出,那裡與這裡的所有宮殿有很大不同,更像是陰森林的古堡……
難道這身體是古堡裡的公主?
樓惜若被自己的想法給噎到了,這太老土了。
一瞬間裡,樓惜若的腦袋就轉了幾個念想,完全把視線從那匹烈馬身上拉了回來,專心想着自己的那個模糊的夢。
“駕!”揚晉風被馬狠狠的一甩開,掛在馬側邊上,差點從上頭摔了下來,幸得他武功不錯,還算是勉強駕馭住了自己掉落下去的身體。
樓惜若皺眉,馴服不了硬要馴,難怪那匹馬會發瘋,被他這麼一弄,是人都會瘋。
“皇兄……還是讓他停下來吧,這馬不是誰都能馴服得了的!”突然,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菱公主柔聲說道。
納蘭謹的側轉過臉來,看着納蘭菱,“皇妹這是在心冬自己的未來夫婿了。”聲淡,不帶任何的感情。
在東屬裡,女人如衣服,就算是尊貴的公主在宮中沒有這樣的哥哥相護,想必過得也會苦。
納蘭菱不知道抿脣未把納蘭謹的話放在心裡,但臉上那一點點的不自然還是瞞不過納蘭謹的眼睛的,“菱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命傷在謹王府,畢竟晉風是揚家的人……”
女子不論國事,但是不代她不知道這利害關係。
以揚晉風的身份若是傷或是死在謹王府,對於謹王來說都非常的不易。
納蘭謹聽此言不禁的皺眉宇,這個妹妹看似柔弱,但心思不同常人,畢竟是親妹妹,還是會有些相似之處。
樓惜若站在身後,聽着這兩人的對話,更把這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好冷漠的兄妹。
“本王怎捨得讓妹夫傷死……”良久,納蘭謹才緩緩的道了一句。
納蘭菱不再說任何話,把視線又放回場內去。
“你的時間已到,停下來罷……”納蘭謹淡聲一揚,試意上頭的人可以回來了,這匹馬就算是怎麼馴也馴不服了,如此折騰也是浪費時間。
揚晉風一揚鞭子,怒拍馬屁股。
烈馬一吃痛,更兇狠的竄跑出去,後蹄一揚將上頭的揚晉風向前甩去。
揚晉風落地一滾過去,那雪馬見此還直衝向揚晉風,揚面一下子進入了更大的混亂裡,馬兒這是見了仇人似的猜衝過去。
納蘭謹與納蘭菱和身後的人都大駭起身,卻沒有一個人率先衝出去。
揚晉風見馬衝着自己而來,當下一轉身就往另一邊滾過去,躍起身來,眼睜睜的看着烈馬衝向剛剛拉馬的馬伕羣去。
樓惜若當下臉色大變,該死的,到最後還是出事了,忠孝根本就不應該站在那個方向去。
見揚晉風偏過了烈馬,衆人鬆了口氣,並未上去阻止烈馬去衝撞那羣馬伕,彷彿那些不是人命般,活該被烈馬撞死。
馬伕們見馬衝向他們,後邊又是一道牆,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烈馬向着他們衝上來。
樓惜若手中的茶水盤重重的向後一甩去,一掌撐在那桌面上,身體伏衝了上去。
千均一刻間,他們都看到了一道麗影如閃電般衝了上去。
揚晉風回身想拉住馬時已經來不及,只能看着那羣馬伕被烈馬撞死在牆上,不禁的搖頭,卻不再出手去救人。
“該死的……”樓惜若後腳一撐住地面,凌空衝上去。
看到這女子突然衝上去,大夥都愣住了。
別看樓惜若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從速度上,還有難度上根本就不是一般身手能做到的,什麼時候謹王府裡出了這麼一個高手了?而且還是一名普通的丫寰。
樓惜若十分的怒,若忠孝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謹王就別想活了。忠孝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待自己是一家人,若是忠孝死了,讓忠娘如何活下去。
樓惜若凌空伏衝下來,就在雪馬衝上來時一手拍在馬頭上向後一推去,嬌小的身體一轉,硬生生的將一匹烈馬打飛出去。
“砰!”雪馬被樓惜若用勁力推出去,雪馬一倒,又幾翻掙扎幾下,硬撐着自己的身體起來,好強悍的馬,這一掌下去竟然沒有死。
樓惜若連忙回過頭去看忠孝,“忠孝大哥,你沒事吧?”樓惜若連忙檢查早已呆愣不已的忠孝身體,看到沒有任何的傷勢,樓惜若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被撿回一條性命的馬伕們都感激的看着樓惜若,接着就是頻頻的道謝。
“惜,惜若,俺沒事……”忠孝又是一陣傻傻的笑了下。
樓惜若看到他這個傻樣,氣上心頭,“傻子,你怎麼就不知道躲開,若是我來不及怎麼辦?你娘怎麼辦?”大聲的怒斥着這個傻里傻氣的傻瓜,看來樓惜若是急壞了。
見樓惜若急了,知道她是怕自己會死在這匹馬上,忠孝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樓惜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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