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突然從一旁把李逸一下子扯了下海去,在別人鬆開了呼吸時,這兩人又突然從上空直墜而落下去。
李逸完全沒有任何的害怕,縱然不識水性,他依舊相信樓惜若,所以,他也收住了體內暴發出來的內勁,更收回了踩在水中的步伐,雙雙墜落下去。
衆人猛然間屏住了呼吸,這兩人不要命了。
“噗咚”的一聲水花大響,兩人竄進了那海水裡,李逸一入水就死命地屏住呼吸,生怕吸進了不該吸的東西。
樓惜若見狀,在水裡笑了笑扯着李逸猛地滲入海水的中央,樓惜若衝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放鬆身體,跟着她的動作來。
李逸放鬆了身心,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划着海水,頭扎向海底,魚劃過兩道身影,影襯了這兩人的休閒。
李逸第一次感受大海,而且還是與自己心愛的人一齊進入這種世界裡,心欣喜。
樓惜若等李逸差不多撐握了這種技術,鬆開了他的手,向着大船的方向游去,李逸腦子也好使,況且游泳這種事情實在是簡單,加上海水給人的身體帶着一定的浮力,只要你放鬆了身體,自然而然的可要飄浮在海面上,當然了,這會兒,他們是在海底下,所以,李逸只能划着水跟上了樓惜若的步伐。
樓惜若也是有意放慢了動作,儘量讓李逸跟上來,這兩人就像兩條美人魚一樣自由遊着水,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人。
兩人的武功都很不錯,在水底裡憋氣的時間也可以比較長一些,只不過有些鹹水進了眼睛都會有些澀。
李逸用內勁微微震開那聚到眼睛的鹹水,雙手雙腳並用,一頭扎衝向了樓惜若的身側,在水底裡,兩人相視而笑,剛剛分開的手又被李逸緊緊握在手裡,跟着船影而去,上頭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兩人蹤影。
只能趴在船攔上,瞅着海面的反應,這兩人在水底裡足足呆了快半個時辰的時間了,還未見人影,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再來,這大海里,隨時都會有海怪,這兩人要是被吃了,那簡直……
他們不敢想像,那樣的兩個人物沒死在那樣的戰場上,突然死在海底下,這可是何等的大笑話。
南宮邪與清風都是見識過樓惜若的水性,到是一點也不擔心,以樓惜若那種性子根本就不會做沒有分寸的事情。
“不必理會這兩人,小離,你們的公主可不會做那些沒有任何保障的事情。”南宮邪拉過了千離的手,扯到了自己的身側,心裡直恨這個樓惜若對他家千離影響太大了,竟然把他給比之下去了。
千離狠瞪了他一眼,掙開了他的鉗制,這種時候根本就沒心情與這個男人糾纏這些事情,樓惜若的水性並不如何,只要下水時間一久,就會受不住,千離裡那裡肯放心下來。
南宮邪現在該恨得樓惜若牙癢癢的,都是因爲這個女人亂來,纔會弄得他的小離在自己的身邊分了心。
半個時辰過去了,衆人仍有意無意間盯着海面,等着那兩人現身。
“嘩啦!”
兩條身影直衝上了岸,李逸帶起樓惜若一起把身上的衣烘了幹,粘感瞬間消失,兩人鬆開了手。
樓惜若突然旋身衝向了另一個方向,李逸無奈也只能腳尖貼着海面跟了上去,突然水裡傳來一陣低低的叫聲,那是海物衝着樓惜若來時發出來的怪叫聲,李逸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海物的叫聲,不禁覺得驚奇時也擔擾着樓惜若的面前會不會是有吃人的大海怪。
樓惜若衝着離自己不遠處衝向自己的身影眯了眯眼,突然把兩根手指放在嘴巴里,吹起了奇怪的音,那遠處的東西聽後,突然加快了速度飛旋而來,
船上的人遠遠的看過去,發現那些東西似乎不止一隻,都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雖然他們有些人常常在海上行走,但是從來不會知道有一種東西是善良的。
而樓惜若曾就學習過這種東西,這會兒沒想到還真的給她碰着了,樓惜若一下欣喜間縱身踏了過去,就在別人大驚之間,樓惜若立在那水怪的頭頂上,伏下身來用手摸了摸了那聚來的羣物,那些海怪並不是很龐大,但是這等羣來還真的有些令人吃驚,特別是樓惜若的舉動。
而他們竟然不知那種海怪就叫做海豚,有了這種東西就不怕迷惑在大海里,所以,樓惜若此舉也是一種試探,試一下這片海域是否有這種東西存在,卻不想引來了一大羣,還真是天助她也,如此一來,那幫人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李逸縱身回了船,只由樓惜若一人在海上與那羣不知名的海怪玩了起來,樓惜若立在海豚的頭上迎着海風飛疾出去,看上去極爲享受這種侍遇。
上頭的人看着驚奇,這等生物他們是見過的,不過時常將這些東西歸類爲海魚,然後捕殺之。
對於這種沒有攻擊性的,還真的是第一次瞧見,他們能不驚奇麼。
樓惜若遇上的黑頤海豚,這種生物雖然一經稱爲海豚,但是種類也是極爲多樣化。現在的樓惜若能在這裡遇上了這種東西,可以算是一種幸運吧。
樓惜若手一拂出去,那隱在海中的海豚們彷彿被受了什麼刺激般,彈跳上去,竟然來了一個空中竄飛。
一條帶頭,衆海豚也緊跟着一齊歡快地竄出水面,除去樓惜若腳下的那隻外,其餘的海豚幾乎是興奮了起來,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朋友一樣。
樓惜若看着這場景,不禁發出真實的笑聲,這等笑聲從樓惜若的口中發出,竟覺得那般動聽,看着下邊神忽的場景,都不禁瞪大了雙眼,差點就以爲自己看錯了。
約時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樓惜若終於大步向後施展着她的輕功向後退了開去,船上的李逸見狀,連忙伏身下去一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的人提上了船。
樓惜若衝着那隱入海水中的它們招招手,暫時作別了它們。
看着它們的遠去,樓惜若的笑意更濃烈,轉身看向了2號船,正巧對上那立在甲板中的巫罰者們,她更是加深了這個笑容。
巫罰者們見到這笑容,不禁都挑了挑了眉,知道這個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這個女人竟然佔着他們宮主的身體不去,用着他們宮主的身體做出古古怪怪的動作來,這些人怎麼的都不能留着樓惜若再胡鬧下去。
他們不想留着樓惜若,而樓惜若又何曾想過要留下他們了。
“娘子,這東西又是何?”李逸從身後輕擁住她,淡笑問道,這說話時,兩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對面的黑衣巫罰者身上。
他們在船上準備了這麼久,想必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而他們則都在等着他們動手。
“它叫做海豚,是一種極爲善良的東西,更是海上的一種路標,當你在海上迷了路後,它就是你的一種希望,是大海中善良的像徵,人們有時候也稱這東西是海上的精靈,守護神……總之說法很多。”
樓惜若只是簡單地訴說着,對於這種東西並沒有再有過多的深入瞭解,或者說,她並沒有那種訓豚人更來得有經驗。
“娘子懂得還真是多,你這小小的身體到底還有什麼驚喜給爲夫的?”李逸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淡笑,眼裡滿是寵溺。
樓惜若笑了笑,“我並不是懂得多,而是有些事情只要你有類似的經歷後,都會懂得,就像與你比起來,有很多的東西我依舊不如你。”
這個是實話,李逸呆在樓惜若的身邊看似一無事處,但樓惜若知道,這個傢伙把所有能表現的機會都給了她,而他自己實行着低調的行事。
李逸訕笑了一聲,“娘子多想了,爲夫以你爲榮!”
樓惜若覺得這個男人的嘴越來越甜了,讓樓惜若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又是一個五日後,他們仍舊在海平線上緩緩地行走着的,仿若沒有進程般,只是到了這種地段後,他們可以明顯聞得到,這一片海上還是有些不同的味道。
樓惜若這幾日都在陪着李逸在海水裡練習着各種水性技能,現在的李逸可是被訓練出一身的好水性,所以,現在也不怕這不會水的人跌到水裡上不來。
海上的夜是幽暗的,樓惜若洗去了身上的鹹味後,換了新衣與李逸同坐在房裡點着燭燈坐着,李逸依舊看着他的兵書,而樓惜若則靜靜地靠在李逸的身上,抱着小狐狸逗着玩,而小狐狸也是知道主人無聊,也樂得有個人與自己玩耍。
李逸從書卷中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低頭正與小狐狸把玩的樓惜若,順手將其攬入懷中,低聲道:“娘子,夜已深,不如……”
樓惜若連忙推開他的人,狠瞪了他一眼,“沒個正經,好好看你的書吧,書呆子。”
李逸輕咳了一聲,“娘子,捨得爲夫日日夜夜……”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一陣劇烈的碰撞把他的話驟然打斷了。
轟!
海上可怕的轟隆聲接二連三響起,大船彷佛撞上了什麼,震動搖晃地差點沒把樓惜若從躺椅上摔下來,李逸臉色一變,將人緊扣住扶穩。
轟鳴聲驟起,劃破這海的夜空。
房中的燭燈傾側翻倒,被壓住燭芯,完全熄滅了。
頓時漆黑一片。
房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可以看到了驚訝,還有絕對的冷靜。
他們還未搞清楚發生什麼事,青寒與張子然同時推門而入,看到房內的兩人安然,都鬆了一口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李逸挑了挑眉,問站在前面的青寒。
“是……”
青寒的話還未說完,整個大船又是搖動得厲害。
“該死的。”樓惜若也不等對方回答發生了什麼事,直接錯過兩人,順着船身的搖搖晃出了房門。
李逸等人緊跟了上去。
轟!隆隆!
驟然又幾聲巨響,大船再度猛烈搖晃,彷佛舵手來不及掌握方向,全船在大海上狠狠了一個方向,三艘大船都緊連在一起,一船受迫,三艘都跟着一起受連,這震盪聲幾乎讓所有人都失控般地差點摔倒。
男人們又驚又怒的吼叫,和那些在船上服待的侍女們驚恐的尖叫一起傳了過來,惹得樓惜若大皺眉頭。
一切不過發生只在數息之間。
有人在混亂中冷喝道,“都給本王冷靜下來。”
不用去猜想都知道是何人的聲音,南宮邪看着這失控的場面,當下就暴怒了起來。
身邊的青寒與張子然聽到甲板上傳來的大吼聲,當即握住自己的配劍,嗤一下,把劍從鞘裡抽了出來,這等情況不用解釋也知道是有敵襲了。
樓惜若一個踉蹌,靠坐到李逸的懷前,站在他們這點角度上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狀況,他們就這麼正面受了敵襲,看來對方也是極爲難應負,竟然能將南宮邪的精兵弄得團團慌。
“怎麼回事。”樓惜若定住了身形,衝着外頭的人高喝一聲,跟着就衝到艙房門處。
身後的人也跟着往外衝。
“宮主。”千離的人從船上跳落下來,隨聲道,身後還帶着數十個高手持劍腳步凌亂地衝了過來,看來千離早已做好了準備,這船上還是有樓惜若的人。
轟鳴聲連續不斷,到處是山崩地裂般的劇烈搖晃,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勉力圍到他們的身邊,護往他們不被受到傷害。
“出了什麼事。”
樓惜若穩住身形,挑眉問道。
“我們被偷襲了。”千離簡單答道,“而看樣子,這是謀劃好的陷阱,這片海面地帶上,有人在水中放了不知道多少擂木,他們順流,我們的大船恐怕支持不住了。”
“是誰這麼大膽敢對我們動手腳?”再來,這個地帶竟然會出現在別人的船隊,太讓人驚訝了,莫不是這是大皇女命人弄好的陷阱?樓惜若咬了咬牙,挑眉看向幽黑的海面,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什麼也看不到。
“看不到對方的影子,起初我們以爲是海底下的海怪在作怪,我們的人也潛入水底,才知道這是敵人設下的陷阱。”千離微喘了一口氣,面上雖未曾慌張過,但那雙眼依舊充滿了擔擾。
又一下劇烈的晃動,震得人人都要努力扶着身邊的東西站穩。
這等大動作,使得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點,互相對視一眼,反射性的把樓惜若與李逸團團包圍起來,手中持着劍,對着的黑漆漆的海。
轟隆隆!
更巨大的衝擊在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再度來襲,大船發出顫抖似的哀鳴,衆人心驚膽跳地察覺到腳下的地板正在緩緩傾斜。
樓惜若一個趔趄,身體也緊跟着衝上了傾斜的甲板上去,李逸手疾眼快地撈過樓惜若的腰身,兩人齊齊衝向了那微微傾斜的船頭上,那上邊的早已有人慌張地觀望着海的對面。
南宮邪等人臉色暗沉地立在那兩艘還算完好的船頭上,只有樓惜若這一艘被毀壞到,而那兩艘只是輕微受到了遷連,其餘的並未有任何事,這也是他們發現得早把那兩船調了一個方向,才得已倖免。
樓惜若皺眉觀望着幽暗的海,低聲道,“船底一定破了,遲早會滲水。雖然看不見對方是何人,但依照這種動作來看,對方一定有精通水仗的頭領!”
“把3號船棄了,解鎖。”南宮邪站在2號大船的甲板上衝着3號船的人大吼了一聲,身後馬上就有人利索地解了那連着的鎖,三條船瞬間被分開來。
但是樓惜若知道這船隻是輕微受了水阻,忽地回頭,對着張子然喝道:“子然,帶人下去補船,潛到水下貼補。”
張子然一愣,但隨即馬上明白了過來,將自個的人帶了過來,毫不避違地當着衆將外層的衣物脫掉,餘里邊的黑色緊身衣,背上補船的東西,縱身躍下了海下去。
樓惜若眯着眼看向海的那邊,突然從迷霧中的上游處一字排開燈火通明的數十條大船,正全力向着他們的這個方向衝過來,他們順流,而樓惜若這邊的則是逆流,在速度上根本就比之不上。
“全力前進,衝上去。”樓惜若衝着水手們大吼了一聲,自己也快速地行動了起來,利索地綁起了自己身上那條條掉落下來裙片,這古代人的衣物太礙事了。
李逸吃驚地瞅着樓惜若的動作,有些愣住了。
“該死的女人,你瘋了嗎。”南宮邪眼看着三條船離得越來越遠,不禁大吼出聲來。
樓惜若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大喝聲,在2號船的他根本就無法過來,因爲那船上還有十幾名巫罰者正虎視眈眈地瞅着他們。
樓惜若皺眉,“不好,李逸你前去守住1號船,這3號船交給我。”
李逸正想着反對這樣的做法,但這個時候也只有衝着點點頭,一人控制着一艘船對於他們此時的情況來說比較實在一些。他們的船不能有事,否則不等到北冥國,他們的人就得飄浮在海上。
李逸領着青寒下了小船,打着海面,將小船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而去。
樓惜若將衣物弄進了靴子上,整個裝都利落多了。
指揮着水手急速前進,下頭有人正努力補着船,船下還有專門的人滔着積水,這船除了有着損壞外,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前方的十條大船突然分散而來,那速度之快瞬間就看得清。
尚流國的水軍還有點料子,遇到這種情況,在一陣慌亂下來後,看清楚是敵人後就完全鎮定了下來,全力應負着。
對方的人數太多了,樓惜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把握贏。
但現在由不得他們多想,這一場必須要將對方拿下。
樓惜若的船在一刻間遠遠地超越了後頭的兩艘,衝着對方上去。
“該死的女人。”南宮邪見到,不禁大喝了一聲,她這是上去送死,都還未了解對方是什麼人就直接撞了上去,太魯莽了。
樓惜若可不想避開路,因爲,他們根本就避不了,對方明顯的將十條船分散開來,然後又全力的圍擊他們的三條大船。
樓惜若聽都不聽後邊的大吼聲,想讓她避開遠去,自然找上了她,就別想有回頭路。
這3號船上,除了樓惜若是女子外,其餘的都是熱血沸騰的男人們,許久未遇上這等興奮事了,如今讓他們給碰上了,雖然帶領他們的人是名少女,但是沒有任何人敢違背這個少女的命令。
“哼。”
看着對方高高飄揚起來的黑旗,不禁冷笑了一聲。
她原以爲是大皇女的船隊,卻不想竟是一羣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海盜。
樓惜若爲什麼會認定那些就是海盜,單從對方船上傳出興奮略奪的呼喊聲中,就可以斷定那是上來劫財的海盜。
“老大,看啊。是個女人!”
“對方的領頭竟然是個女人,實在是有趣!”惡趣味的男人聲從近傳來。
距離不過幾十米遠,樓惜若立在甲板上,冷冷地看清楚對方的面貌。
主船上,看得清光着膀子的男人,還有穿着各異的,他們十條大船急圍了上來。
樓惜若聽着對方興奮的聲音傳來,又是冷挑了一下脣。
“將那些女人都活捉過來,給兄弟們過足癮!”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陣高呼的興奮聲,好似已經品嚐到了女人的味道般。
樓惜若把對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就在兩船快接近處,樓惜若突然躍上了那高高的船杆處,在對方的吃驚之下,直伏衝而下海面去。
船身拍打出來的浪花間,樓惜若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海平上,踩着水面直接衝了過去。
對方都止住了笑,以眼睛盯着海面飛踏水飛來的少女,雙手飛快的動作了起來,抽出手上的武器對準了前來的人。
這少女能夠從這船遠的海面上飛疾過來,可見對方是一名武功高手,如此年輕的高手,他們可不敢忽視了,臉上也減去了剛剛的嘻笑得意。
身後的李逸遠遠地看到樓惜若衝向了他們的主船,不由得大驚失色,人也跟着一齊竄飛出去。
這兩人一帶頭,那些武功高手的人,自然都開始行動了起來,根本就不等雙方的船靠近,各個高手都伏衝了出去,對方那裡見過如此多的高手,一時之間竟然愣往了。
本以爲有這樣漂亮大船的他們,定然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對手,哪知,對方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
從燈光昏暗的房間衝到甲板上,頓時間殺聲浪濤般涌入耳中,甲板上來回穿梭着持劍的海盜,正抵擋着鋪天蓋地壓制。
樓惜若一上來,抽過那綁在他們船頭的劍,一抽就是血液飛濺。
月亮被雲層遮蔽,大海的兩邊死寂一片,對襯出的,是海中心的吼叫和廝殺聲混成一團的尚流船隊和海盜船。
海盜們第一次見着這般強悍的女人,一時之間激發了男人的熱血沸騰,有多少日子了,他們這羣海盜都沒有對手了。如今難得遇上一個強硬的對手,難免會興奮過頭了。
他們海盜纔是海上真正的航海家,他們在海上開闢了他們新的世界;他們是戰士,曾經令整個世界爲之恐懼。只要出了海,沒有任何人願意遇上海盜,因爲他們的海上作戰比任何人任何人都要強大。
在這片海上的海盜擁有太多戰鬥、勝利和失敗的故事,他們的人生充滿了戲劇和悲劇色彩,有敗有勝。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一批戰無不勝的海盜卻偏偏給遇上了樓惜若這個剋星。
主船上,只有樓惜若一個人衝上混亂不堪的甲板,與那些海盜撕打了起來,樓惜若傷人於無形之中,這羣主船上的海盜一直都認爲自己的武功爲弱,爲何這一次遇上這個少女卻是那麼的無力?
樓惜若根本就不去理會這些男人的喝聲傳出,她的人已經抽出羣圍中,從外圍一路殺過來,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擊的力道。
“敢惹過來,這可是你們自找的。”樓惜若手一橫扯過一個海盜,劍一橫,在他的脖子上抹了過去,血濺當場。
那些海盜哪裡受得了這般刺激的挑畔,一個個像瘋子一樣衝了上來,主船被這少女攻擊,其他的船也趕快調轉了船頭聚集向主船而來。
樓惜若看着他們的船聚集過來,眯了眯眼,吐了一口不知是誰噴過來的血水,黑暗裡的面目有些猙獰。
見樓惜若一個在主船上撕殺,3號船直衝了上去,千離直衝上了海去,從另一艘靠近的海盜船上飛身衝出一道身影,將千離的動作攔截了下來,千離被擋到了第二條海盜船上去。
尚流國船上,水軍們擺起了箭陣,就等着那羣海盜靠近過來,然後一擊而中。
看到那黑暗中閃閃發亮的箭頭,海盜們終於露出了他們的強悍本色,雙手掄着長刀,邊打飛射向自己的黑箭邊衝到主船的方向去。惡狠狠地撕殺了起來,那動作一點也不含糊,海盜就是海盜,與常人有着不同。
這等撕殺在一起,海盜的實力可見不是這些水軍能擬比的。
“敢攻擊本王的船,這些該死的海盜,簡直是在找死。”南宮邪大吼一聲,衝着他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水軍們會意,鬆開了手中的羽箭,狠狠地掃了過去。
海盜們力擋開這排排而來的羽箭,千離與那位突然竄出來的高手對着招,根本就不會想到南宮邪會命人放箭。
千離扭過那人的手臂,險險地避過了那疾射上來的箭。
南宮邪見狀低吼了一聲,臉色一變,差一點就傷到了他的千離,該死的。南宮邪氣極地命人不準射向千離所在的海盜船,自個也跟着衝下了海,直向着千離的方向而去。
“王爺!”
水軍領頭見南宮邪也衝了上去,一時之間大急,但已來不及了,南宮邪的人已經上去了。
這一下子,所有的大人物都投身於敵方中,只餘他們這些人在主船上,他們是受到嚴格訓練的水軍,自然是不能亂了陣腳。
水軍頭目的一聲令下,掉轉着陣隊,向着另一方投射過扶持,]箭雨帶着狂風呼嘯而去,劃過那黑暗時閃出點點的寒光。
不管是哪一頭,每個人說話都必須狂扯着嗓門。青寒呆在1號船上,焦急地環視周圍,他們此時已經陷入了危急的境地,海盜們在水中生活性質極佳,這船跳下了水,遊向了他們的船。
他們的船正被水流下破壞力驚人的擂木持續撞擊着,他們腳下的這片海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擂木區。上游的敵船佔盡地利,一邊有條不紊地放擂木順流撞擊大船,一邊好整以暇地用弓箭壓制尚流國水軍的衆人。
“混帳!”
青寒難得低咒了一聲,他對這水仗根本就不熟悉,這海盜狡猾得很,竟然從側面包抄了過來,更令人氣憤的是,下了水的海盜,他們根本就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完全被打懵了,完全發不出在陸地上的實力。
“下水,將那些該死的海盜擊殺。”青寒突然大聲喝了出來。
這一聲出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船身已經被下面的海盜給破壞住了。
青寒不會水性,這般在船上也急不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海盜在水下猖狂。
水軍不等這船停止晃動,所有人都竄下了水,黑暗裡,只聽得水聲撲響而起,水下面是什麼情況根本就無人得知,一時之間急了青寒滿身是冷汗,這等仗打得還真是驚心震神。
“轟轟轟!”青寒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對方的船隻上,只見甲板上狠狠地撞上了兩條海盜船,敵人的兩船剛靠上他們的船,船上傳來一股大大的震動幅度,一個大大的搖晃間,海盜們已經衝了上來,舉起手中的武器就衝了上來。
青寒臉色一冷,抽出腰間的配劍領着人也衝了上去,兩方人一撞在一起,就跟火撞上乾柴,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青寒見其他的船隻也同時靠了上來,衝着那水手大喊出聲來,“遠離他們。”
“來不及了。”
因爲身後,也受了敵,另一艘海盜船在船後衝擊了上來,各種混亂的聲音衝擊着他們的耳膜。
一輪箭雨再度毫不留情地襲來,對方也用了箭攻擊了上來,一點也不比尚流水軍的差到哪裡去。
青寒這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進退無路。
在水上,想要戰勝海盜,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他奶奶的,給老子殺,將船上的女人珠寶搶過來。”
“搶女人,搶珠寶!”
這是海盜最想得到的東西,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這纔是真正需要的東西,不論要付出多少的代價,他們海盜都會盡全力得到這些東西。
海盜們身中箭,只是悶哼一聲,把驟然刺入胸上的弓箭連血帶肉硬拔了出來,然後根本就不管他的身上有沒有還在流血,粗魯地一抹過血跡,提着他們的大刀直揮殺上來。嘴裡還咧咧地罵了起來,無非就是那種不上道的粗話。
青寒起了頭,領着人跟這羣海盜給拼上了,不拚命,他們恐怕只有完蛋的份。
有水軍的領頭在狂風箭雨中竭力大吼,“先不要管這羣瘋子,快放小船,下水先制止他們繼續往下游放擂木!先保住大船不要沉下去。”
剎那間,所有的水軍都有素地退到了船緣邊,但海盜們豈會讓他們得心,一下子衝了上來就斬下一刀。
“該死的。”青寒眼看着這船受損越發的大了,不禁大吼了一聲,竟也隻身衝下了一隻小船。
殺聲轟然,人人拚死,衆人或掄劍或揮舞大盾牌,一直無法衝出箭雨襲擊的小船終於紛紛穿飛水面。
“堅守住船頭,不要這羣瘋子得逞了。”青寒在水下一個命下達,接着不顧那些海盜小船的靠近,一把拽住船頭的繩子,用內力拍住到了水面上,小船無力地飄了出數遠。
水軍的老手們親自掌舵,拚死也要掌住這大船不要落入了這羣瘋子手上。
下了水的青寒額頭冒着冷汗,迅速掃視着一片眼前衝自己而來的海盜小船,他們的船隊被海盜壓制得無法反抗,讓青寒覺得他們十分的窩囊,從未吃過敗陣的他們,如今在這片海上竟被海盜截殺得損失慘重。
海盜們穩穩地佔據着上游,以擂木和箭陣來殺着前鋒,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陸地上最引以爲豪的高手團簡直無用武之地,只能赤紅着眼,看着別人打擊自家的船隊,當下又憤又恨,卻也無能爲力。
燈火通明的敵船甲板上人影晃動,血光沖天,尚流國的一些高手已經衝上了敵船,只不過他們縱使武功再怎麼高強,如此寡不敵衆,又是在海上,也維持不了多久。
海盜們的打法毫無章法,而尚流國的水軍從未曾遇見過這等強悍的海盜,一時之間竟也無招架之力。
千離帶來的人,潛在2號船身下,斬殺着那些海盜,對比於海盜,這些海上訓練有道的黑衣人,比他們有用多了。
但終是人數過少了些,對方人數太多了,護得了這船,護不了另一船。
而2號趁着珍貴的喘息之機,那船頭遲緩地動了動,水手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掌船舵,正慢慢把傾斜的大船調整船頭,直接橫了過去。
南宮邪帶來的人也不少,船身一橫上來,所有的海盜船都靠了上來。
張子然修補的3號船已經遠離了1號與2號船,正向着那分散出去的三艘海盜船靠去,張子然從水下領着人衝出了水面,看到樓惜若與李逸已經衝挨在一起,有了李逸的相護,張子然也安心了不少。
有了李逸的加入,樓惜若便就沒有那麼的吃力,兩王協手力敵,力量之恐怕竟然沒有任何人能夠低抗得了。
靠着主船而來的其他海盜們,都知道這兩人才是真正難應負的,打着信號的旗手馬上跳上到頂部去,對着着那衝着1號與2號船靠攏去的七艘海盜船打着信號。
這海面上突然形成了兩拔,七艘海盜船對上1號與2號船,而其他三艘海盜船則對上了3號船。
這兩邊都分隔着有一段距離,兩邊都是慘得分不清高下。
一聲短促的號角聲後,剛剛停靠在1號船與2號船的海盜船,有四艘前後帆忽然同時升起,快速地調轉着頭其整齊一致迅速令人震驚。
1號與2號船上的水軍領頭見狀,大驚失色。
“攔住他們的船。”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一眨眼之間,一排敵船放飛似的,順流朝他們兇狠地直衝上了過去,樓惜若在打鬥轉過頭來,看着那四艘船直衝向了3船,不禁大驚失色。
3號船上的衆人臉色鉅變。
張子然急衝着撐船的人打着信號,手中的旗在他的手上揮舞着有絮。
3號船本就要靠上了海盜的主船,卻不想那四艘船就跟着衝向了3號船的後方,讓張子然不得不讓船退離出去。
“你們前去助宮主一臂之力。”張子然另一手一揮出去,那正待定在原地的黑衣人點頭,身形縱下海下,對方馬上射來箭,幾名黑衣高手踏着水波險險地避開了去,直接上了樓惜若所在的主船去。
李逸不等樓惜若反應過來,將人攬腰拔地而起,臉色很是難看。
“回船上去。”
“不行,想要停止,就必須把對方的海盜頭子給擒了。”
“我去,你,馬上回到你的船上好好呆着。”李逸大袖一甩出去,掃過對方的劍反手一刺出去,一條人命就這麼樣被送走。
聽着李逸命令式的聲音,樓惜若重重地點頭,“你小心些。”
李逸鬆開她的人,轉身扎進了那主船的位置,既然是主船,那個海盜頭子一定在裡邊。
樓惜若與他分散殺向相反方向。
“宮主。”
黑衣人好不容易上了主船,見到樓惜若不禁精神一繃。
“護着他,別讓他受傷。”樓惜若慌亂中下令。
“是。”
黑衣人一頭扎向了李逸進去的方向,有了這幾個黑衣人的加入,船頭上更是混亂不堪。
樓惜若來到主船的甲板上,轉頭看着側面海處衝撞上3號船的海盜船,再看看另一面被圍攻得不像樣的1號與3號船,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該死的,敢撞上來,就讓我先送你們一逞!”樓惜若看着那四艘直衝上來的海盜船,冷嗜地一笑,抹去了一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