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書很勤快,知道宋婉喻不待見自己,凡事做得又快又好,不給宋婉喻挑毛病。
宋婉喻總想在巧書身上找不是,奈何她事事小心處處謹慎,讓她找不到發泄點,這就更讓宋婉喻來氣,你不是讓我尋不到你的錯處嗎?那我就罵你老子好了。
自從景熠堂去世後,宋婉喻就變得冷言少語,拉着個長臉,就跟所有人都欠她五百萬似的。
這日,景孟陽和景妍去公司了,巧書留在家裡幫忙照顧帶孩子,她正抱着孩子玩兒呢,宋婉喻拉着個長臉從樓上下來,看到巧書抱着孩子,臉黑得像冬天裡的冰凍菜“把孩子給我放下!誰准許你抱我的孩子,黑了心腸的東西,你跟你爹一樣,害人性命不得好死!”
巧書也不解釋,放下孩子站在原地聽她罵。
“我們景家就那麼讓你放不下?你爲何總是纏着景孟陽,我求你離開孟陽吧!他是不可能娶殺他爸爸的兇手的!”
巧書動了動嘴,把到嗓子眼兒的話又咽下去了。
“你走吧!算我求你!別再我家了,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那不得好死的父親,我還想多活兩年抱孫子呢!滾!滾的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宋婉喻指着大門對巧書說道。
“夫人,你別這麼說,巧書小姐對我們景家有大恩,她……”
“李嫂你別說了,我走就是!”巧書轉身往門外走去。
“李嫂,你說什麼渾話,這蹄子對我家有恩?她不作死我們一家老小就不錯了,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是時候應該送你回家養老了!”
“聞言,李嫂再不敢多說話了,她上大學的女兒還等着她的生活費呢,她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放假在即,衆人紛紛欲將自己過了時的衣物打包帶走,打入那永不見天日的冷宮。
“何贏你不是吧!這件針織小衫是這學期剛開學時我陪你買的,這麼快就淘汰了?”張巍一把奪過何贏手中的針織衫,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說。
“剛買完我就後悔了,感覺這件針織衫穿起來顯得自己老氣橫秋的。”何贏輕挑嘴角,又拿起一條綠色的鉛筆褲,囫圇的疊了一下就塞進了行李箱裡。
“哦呦!大小姐,你也太浪費了吧!此時此刻的非洲難民擁有件遮羞布都覺得是奢侈,你可倒好,好好的衣服說不要就不要,再怎麼有錢也禁不起你這樣造啊!”張巍可惜了的說。
“你喜歡就拿去好了,別在我耳邊磨磨唧唧的,我正發愁呢,這麼多衣服怎麼倒騰回家,你來幫我減減負。”何贏說着將準備抗回家的衣服一股腦的堆在了地板上,張巍雙眼泛光的蹲在地上一件件的挑選着。
“呀!這個波西米亞款式的裙子我老早就想買啦!還有這個鏤空的吊帶背心好性感啊!這個低腰褲上面還繡着鑽呢真個性,可惜太瘦了,我穿不了。這個羽絨服倒是蠻好看的,還是束腰的嘞!可是我穿上後連腰都不敢挺了,呼吸都困難了。”張巍一邊選一邊試,偶爾撅着嘴抱怨幾句何贏太瘦的衣服不合身。
“我說張巍呀!你真是佔便宜沒下線啊!看你這架勢是要將何贏的舊衣服席捲一空啊!佔着便宜廢話還那麼多!”毓致將最後一隻髒襪子塞進了包包裡,看着張巍一臉鄙夷的說。
“對啊!我就是佔便宜沒夠那又怎麼樣,別說是何贏穿剩下的舊衣服,就算是她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件衣服,我想要她照樣會給我,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死黨、姐妹!像你這樣心胸狹窄手段毒辣的蛇蠍婦人是不會懂的!”
“真是中國好閨密啊!我記得我們寢室裡曾經好像還有一對交心掏肺的好姐妹吧,而如今怎麼卻形同陌路了呢?呵呵呵……”毓致捂嘴笑着瞟了蔣夢瑤一眼。
“毓致你有什麼能耐衝我使,別竟挑軟柿子捏!”張巍看着毓致狠狠的說道。
蔣夢瑤放下書架上的書轉頭對毓致說“毓致,我真的很好奇,一個嶽熠然竟然會讓你變得如此低賤,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得到嶽熠然的心了嗎?這樣只會讓他更厭惡你。”
“蔣夢瑤你別以爲仗着嶽熠然護着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最起碼我敢承認對嶽熠然的感情,不像你,嘴上口口聲聲說不喜歡,背地裡搞着欲擒故縱的把戲!”毓致惡狠狠的衝毓致叫嚷道。
“我左右不了你的思想,再說什麼也都是徒勞的,感情的事我們誰都說得不算,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尋找下一段感情,你自己好自爲之吧!”蔣夢瑤說完便不再看毓致了。
“我呸!給你點好臉你反而教訓起我來了,就你高尚豁達,你可別忘了,就因爲你的高尚豁達差點把熊男給害死!”毓致把死字說得咬牙切齒。
蔣夢瑤的心猛地疼得翻了個,她捂着胸口抿緊了雙脣。
“毓致你還有完沒完,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你要非得針尖對麥芒我就陪你出去好好掰扯掰扯!”張巍怒斥道。
“哼哼,蔣夢瑤你還真別怪我瞧不起你,有能耐別讓張巍給你出頭,我倆一對一出去單挑!你敢嗎?”毓致挑釁的看着蔣夢瑤說。
聞言蔣夢瑤看了毓致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蔣夢瑤別去,這貨憋着壞呢,要去我和何贏陪你一塊去!”張巍大聲對蔣夢瑤說。
“呦!你們敢情是要羣摟我啊!蔣夢瑤啊你也就這點本事。”毓致雙手環胸不屑的說。
“張巍何贏你們不用陪我,我一會就回來!”蔣夢瑤一隻腳剛踏出宿舍門,胳膊就被人一把拉住。
“夢瑤我陪你去!”熊男拉起蔣夢瑤的手堅定的說。
衆人被熊男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
蔣夢瑤難以置信的看着熊男,她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兩行清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了下來。
“熊男你不怪我了?你真的原諒我了嗎?”蔣夢瑤因激動而顫抖着嗓音說。
“夢瑤,對不起,原諒我這麼晚才從誤會中清醒,你說的對,感情我們誰說的都不算,吳墨楚喜歡你並不是你的錯,我沒理由把錯誤歸結於你,那天我的理智被妒火所取代纔會那樣對你,我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熊男的雙眼被淚水浸溼。
兩個重歸於好的小夥伴在執手相看淚眼之後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這一刻蔣夢瑤等了好久,她用力的抱着熊男,不會讓這失而復得的友誼再跑掉。
張巍和何贏也衝上來和蔣夢瑤熊男抱在了一起,互相拍着對方的後背如釋重負的說道“熊男你總算變回來了,你冷若冰霜的樣子好怕人啊!以後你可別再聽信小人的讒言了,我們大家還像以前一樣嬉笑打鬧的好不好?”
“嗯!其實這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我常常夢到以前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以後不會再疏遠你們了,我還是以前的熊男,一點都沒有變過。”熊男捧起張巍的大臉使勁的啄了一口。
“哎呦!你倆搞基情啊!噁心死我跟蔣夢瑤啦!”何贏作惡心狀打趣的說。
“瞧瞧多麼暖心的一幕啊!我都快受不了了,你們還能再虛僞點嗎?如此拙劣的演技你們也演的下去,別以爲這樣就能刺激得了我,這年頭最不值錢的就是友情,現在你們抱在一起不分你我弄得跟連體嬰兒似的,等再過個幾年即使是在街上打了照面也早就記不清彼此是誰了。友誼,多麼虛僞的東西,既矯情又一文不值!”毓致看着抱在一起的衆人似笑非笑的說。
“毓致呀!我真心覺得你很可憐,你這五分之一生命算是白活了,一個人如果離開情義二字那麼就不能稱之爲人了,狗處得久了還知道跟人類握握手呢!你真是連狗都不如啊!”張巍斜睨着毓致諷刺的說。
“張巍你別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學習不能自覺?”毓致暴跳如雷的指着張巍鼻子嚷道。
“我還真不信,有本事你來打我啊!朝這打,來呀!怕你啊,老孃我是嚇大的!”張巍用手指着自己的腦袋,把頭遞到了毓致面前挑釁道。
“你別以爲我不敢!”毓致瞪着血紅的眼,雙手握成了拳。
“我還真怕你不動手,反而像上次那樣跟個傻逼似的自殘!”說完張巍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張巍我草你老母!”毓致操起凳子就朝張巍頭上招呼,熊男眼疾手快對着來勢洶洶的毓致飛起一腳。毓致一個不穩仰面嗑在了地上,手中的凳子慣性的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重重的砸向了白慘慘的地板磚。
“你們……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們算!都給我等着!”毓致氣得渾身發抖,踉蹌着跑出了寢室。
四人對毓致緩兵之計的伎倆早已是習以爲常了,隨她去作吧,她一人之力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在放假之前她們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的瘋一把,讓自己從裡到外的high起來!
巧書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去哪呢?景孟陽現在很忙,她不想去打擾他,回家?看看王淑芬吧!還有那個讓她頭疼的爸爸,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巧書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去過了,想着她去超市買了些糕點,往曾經的家走去。
家裡沒人是她沒想到的,正欲轉身下樓去公園轉轉,看看能不能碰見吳應天或是王淑芬,王淑芬拎着菜回來了,看見巧書先是一愣,然後放下菜抱着巧書哭了起來“你這殺千刀的,真不讓人省心,你跑到哪裡去了,這麼長時間可把你王姨想壞了,來讓王姨好好看看你,瘦了,憔悴了,這段時間肯定過得不好吧,告訴王姨你這段時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