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以退爲進
“莊老師，喝什麼酒？”一旁的小美道。
“都喝紅酒吧，”另一邊小萱不等莊小安說話，就笑着對衛誠陽道，“是不是，衛老師？”
“看莊老師。”衛誠陽笑眯眯地。
“行。”莊小安點頭。
小萱從之前拎的手提袋裡拿出一瓶紅酒，又拿個開瓶器，很熟練地打開。
莊小安有些詫異，卻聽衛誠陽道：“辛苦小萱幫拿了。我每回請客，都喝自帶的紅酒，這是朋友從法國波爾多捎來的，無名酒莊出品，廠價不超過300，品質好，很實惠。”
“哦……”莊小安詫異的，其實是女生和衛誠陽的默契程度，都看這貨的眼色行事，感覺像女僕一樣。
而且，自帶紅酒，當老師的不該自己拎麼。這也說明，拿酒之前，他們接觸過，爲晚餐做過準備，包括小美和小萱坐在自己身邊，也是商量好的。
小萱倒上兩杯酒，端給衛誠陽一杯。
“你先嚐嘗，藍校長、杜校長，還有孫主任幾位領導都覺得不錯的。”衛誠陽晃動酒杯，朝莊小安微笑，“她們還沒成年，不能喝，咱倆對酌就行了。”
“嗯。”莊小安抿一小口，就覺滋味挺正，果香濃郁，和在玉帶山會所喝的差不到哪去。
“不錯。”莊小安瞟一眼酒瓶上的標籤，又隨意道，“衛老師的生活品質很高啊，這種進口特製酒，市場上怕是買不到吧。”
“呵呵，不怕莊老師見笑，我這人大手大腳的，在消費方面。有違人民教師的簡樸作風。”衛誠陽笑道，“幸好父母留了一些產業，不然以目前的工資。肯定是不夠花的。”
“難怪，我聽人說。衛老師很豪爽。”莊小安面帶微笑，暗暗思索，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這貨直接開門見山，承認條件好，態度也自然坦誠，絕不會讓人反感。
這貨還提到了杜校長等人。有意或者無意，就是在表示，自己和領導關係很好。
“我是喜歡交朋友，尤其像莊老師這樣的青年才俊，讓我有一見如故之感。”衛誠陽舉杯，“來，幹一個。”
“幹了！”莊小安一仰脖。擡手不打笑臉人，就看這貨想幹什麼吧。
服務員開始上菜，每人面前一個涮鍋，圓桌中間擺滿盤子。都是些常見菜式，想吃什麼自己涮。
等服務員出去，關上門。莊小安才突然覺得，哪沒對。
是沒對，太安靜了，之前嘰嘰喳喳的8個女生，從坐下開始，就不怎麼說話，而是很認真地聽兩人聊天，似乎對這些不鹹不淡的話很感興趣，像是坐在課堂上一樣。
又或者說。她們十分尊敬衛誠陽，衛誠陽不發話。她們也不插話。
一旁小萱又給莊小安倒上酒，衛誠陽提起筷子：“大家動手啊。不要客氣，邊吃邊聊。”
“謝謝衛老師請客！”這邊小美歡呼一聲，衆人才一起舉筷，把菜往涮鍋裡夾，一片歡聲笑語。
你妹的！剛纔是錯覺嗎？莊小安看看又恢復了“正常”的女生們，暗暗詫異。
“莊老師，我再敬你一杯。”衛誠陽舉杯。
“謝了！”莊小安道，放下酒杯，又故意感嘆一聲：“衛老師，你爲什麼要當老師呢？”
“哦？”衛誠陽一愣。
在座的女生頓時又安靜了，齊刷刷望向莊小安。
什麼狀況？面對衆目睽睽，莊小安心裡有些發毛，這些女生對衛誠陽也太關心了吧，何止是馬首是瞻，簡直是盲目跟從，隨時留心的那種。
“不怕衛老師笑話，我是剛畢業，爲了稻粱謀，纔來這實習的。”莊小安撐着笑意，“就算轉正，也拿不到多少薪水，有更好的機會，多半就要跳槽了。所以很感慨，衛老師條件這麼好，爲什麼要教書呢。”
“呵呵。”衛誠陽笑了，“因爲我喜歡這個職業，錢不錢倒是其次，主要是爲了興趣，安靜，不受打擾。還有這麼多可愛的學生，做爲一個人民教師，我感到很光榮。”
“佩服啊！”莊小安連連點頭，肚裡暗罵。這貨，果然是冠冕堂皇的一堆。連剛纔一愣，也沒露出什麼異樣情緒來，試探無效。
“衛老師最好了。”一旁小萱吃吃笑，“來，我們一起敬衛老師！”
“cheers！”衆女生舉起果汁，嘻嘻哈哈地笑。
“謝謝同學們，請敬莊老師，他纔是今天的貴客。”衛誠陽把紅酒一飲而盡，笑道。
“莊老師，我們敬你。”小美端起果汁，其他女生也都站起來。
“哦，好。”莊小安一笑。8個女生都是學生裝，藍布裙，相貌也是看得過去的，最差的都有4分。此時笑語盈盈，讓人不禁眼花。尤其身旁的小美和小萱，本身就勝過旁人一籌，加上化了妝，更是明豔動人，應該說，是中年男人最喜歡的類型。
“莊老師，你真帥！”莊小安一口喝完，還沒放下杯子，一旁的小萱突然撲上來，一口親在他臉上。
“你……”莊小安一呆。卻聽衆女一陣起鬨：“小萱，你好壞，佔莊老師的便宜。”“我要告你！”“放開莊老師，讓我來！”“莊老師，小萱喜歡你，哈哈。”
現在的高中女生，也太猛了吧。莊小安急忙擡手捂臉，就覺胳膊被小萱緊緊抱着，又不好使勁甩。
“莊老師，她們和你開玩笑的。”衛誠陽憋不住笑，一邊擡手虛按，“大家別這樣，都坐。”
小萱這才鬆了手，衆女生笑着回到座位。
“莊老師，她們平時相互開玩笑慣了的，我也沒想到。”衛誠陽苦笑搖頭，“小萱，快向莊老師道歉。”
“對不起啦。”小萱很聽話，說完。卻又湊到莊小安耳邊，吃吃一笑，“莊老師。我真的對你一見鍾情喲。”
饒是莊小安臉皮厚，也有些尷尬。這種被妹子表白的事，還是頭一回碰上。而且，是今天才認識的高中女生。
半開玩笑，或者煞有其事，無論怎麼說，都屬於調戲自己了。現在年輕女孩的世界，怎麼搞不懂了呢，哥上高中的時候。怎麼就沒碰上這種大膽火辣的事呢。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見，大聲點。”莊小安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騷騷一笑，指指耳朵。
“你……”小萱頓時一嘟嘴。
小丫頭，想逆推哥，你道行還淺呢。這種話真要當衆說出來，可就變味了。
其他女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就聽“叮鈴鈴”，衛誠陽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你們先吃。”衛誠陽走出包間，帶上門。
“莊老師，你、不、解、風、情！”見衛誠陽走了。小萱再次湊到莊小安耳邊，嘟着嘴，一字一頓地道。
這小丫頭，還是挺可愛的。莊小安不由一笑，擺出副人民教師的正直面孔：“老師和學生不說這些，實在想說，等你畢業後再說。”
“爲什麼現在就不能說呢，非要等到畢業呢？我都17歲了，就不能喜歡人嗎？”小萱低聲抗議。一邊又氣呼呼地道，“莊老師。你是嫌我不漂亮嗎？”
“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莊小安有些頭痛，這丫頭怎麼回事。一邊又掃一眼桌上的衆人。卻見其他女生都在自顧自地吃東西，一邊嘻嘻哈哈地聊天，似乎根本沒注意這邊。
“莊老師，人和人是要講緣分的，不喜歡的人，我都不會多看他一眼。上午聽你講課，我就喜歡上你了，反正，我想追你，就這麼簡單。”小萱語氣很直接。
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莊小安暗暗呻吟，自己身邊好多美人沒理清呢，哪能和這小丫頭糾纏。而且，這種好事，天上掉餡餅，怎麼看都太突然了。
“這樣吧，小萱，我也不說拒絕的話，免得傷害你，我們先做朋友吧，其他以後再說。”莊小安思考兩秒，就微微一笑。反正這個教師身份是假的，大不了拍屁股走人。但如果這事是衛誠陽操縱的，就可以以退爲進，探知其用心了。
“我還以爲你要說，‘日’後再說呢。”小萱壞壞一笑，故意把“日”字念得重了一分，一隻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探到底下，把裙子揪起來了一大截，露出一雙白嫩嫩的大腿來。
現在的女生，實在奔放啊！莊小安雖然很想裝作鎮定自若，但本性難改，仍是不由自主地往下瞟。
“莊老師，其實你是個壞人。”小萱把這貨的表情盡收眼底，嫵媚一笑，放下了裙子。
你妹的，反正都露出嘴臉了，不如將計就計吧。莊小安嘿嘿一笑，咽口唾沫：“這個，那啥，既然是朋友，我也有個問題想了解。”
“說吧。”小萱把腦袋湊過來，“悄悄話？”
“呵呵，你不是喜歡衛老師嗎，怎麼會……”
“我喜歡他，但也可以喜歡你啊。”小萱似乎很難理解，“這有問題嗎？”
果然，代溝極大。莊小安徹底被打敗了，一邊又問：“你們幾個，不是一個班的吧？”
“當然不是，我們從高一到高三都有，大家的共同點，都是衛老師的鐵桿擁躉，又名‘陽光粉絲團’。”小萱很得意。
“以後，我也可以幫你組建一個，叫安安粉絲團？”小萱眨眼。
“心領了，心領了。”莊小安簡直無語，看來，哥還是老了啊。
“不好意思，時間耽誤久了些。”衛誠陽進來了，“莊老師，咱們再喝。關於易經上說的乾卦……”
8點多鐘，衆人吃飽喝足，過馬路，回學校。整個過程並無意外，除了被小萱表白外，莊小安毫無收穫。
衛誠陽的談吐，行爲，沒有絲毫異常，就是一個愛交朋友，熱情豪爽的人。有一羣忠心粉絲，也是正常的師生情誼，沒發現越軌之處。此人對國學感興趣，也是因爲在國外留學時間長，所以想充充電。
從課表來看，這貨也沒有作案時間。
但是，蘇紫靈不可能說謊，也不可能認錯人。李娜的精神病，令人不寒而慄的表現，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要麼，就是以前那個羅誠和衛誠陽長得非常像。這樣的話，就純屬巧合了，而且也無法解釋，李娜爲什麼也發瘋。
還有4滴半雷法。莊小安坐在單身宿舍裡，開始默默祝禱。
“仙雷啊仙雷，太上無極，請助我一臂之力，讓我發現衛誠陽害人的證據。”
這個願望，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要衛誠陽是兇手，仙雷就能把他鎖定。如果不是，就無法成功。
一瞬間，兩滴雷法消失，在莊小安心跳加速中，時間之窗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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